第20章 章
第 20 章
訓練持續了一上午, 同學們都腰酸背痛腿抽筋了。
行雲無所事事地蹲在蘭奇身邊看她拉伸。
“我跟教官說了，”劍靈不滿地嘟囔着，“我沒有肌肉, 就算是鍛煉也無法提高我的體能, 過度重複運動還會增加零件磨損率。”
蘭奇正在壓腿：“那你後來怎麽還是做了？”
“很多人類将身體部件替換成機械後都需要訓練才能熟練掌握使用方法, 她給了我這個理由, 然後讓我和你們一起練習。”行雲道。
蘭奇歪了歪頭：“其實我很好奇，如果直接把格鬥的動作程序輸入到你的腦子裏，你可以直接百分百還原出來嗎？”
“沒試過, 而且沒人能幫我做這個。”行雲不假思索地回答。當初幫她制造身體的那群工程師連她的意識儲存在哪裏都沒能找到, 只是歪打正着成功了。
蘭奇咧嘴一笑：“矽基生物也沒這麽好當嘛。”
行雲聳了聳肩：“是啊, 我連去醫院都沒人能治。”
“你這個種族我真的從未聽說過, 我也在聯邦外面生活過很長時間，認識很多種族, 但沒見過智械族。”
“我肯定是你見到過的第一個智械族。”行雲意味深長地說道。
蘭奇點點頭：“也許呢，不過你和人類非常像, 人類可能無法分辨你們, 我能聞出氣味的不同。”
行雲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 你在聯邦外面生活的時候，有沒有見過這樣一個種族。”
她将自己和薄霧在開穿梭艦返程時偶遇的那些神奇生物描述了一下。
蘭奇思考了一陣：“沒有，我也沒聽說過有其他目擊者。你确定不是中了幻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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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施展幻術的種族非常多, 部分人類異能者也能做到。
“那你聽說過眷屬種族嗎？”行雲不答反問。
蘭奇道：“也沒有。”
“眷屬種族？你們是在讨論這個嗎。”
有人走了過來，行雲擡頭一看，頓時開始後悔不該在大庭廣衆之下讨論這些內容。
杜陵在兩位少女旁邊蹲下：“我見過一些哦，你想知道什麽？”
蘭奇坐直身子：“你是叫杜陵嗎？我好朋友說她認識你。”
行雲默默瞪了她一眼, 這家夥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杜陵對這樣的展開毫不意外：“是嗎？關注我的人确實很多，小姐, 很高興認識你。”
他伸出一只手，行雲強顏歡笑和他握手了幾秒。
見行雲不是很熱情，杜陵也抽開手，識趣地重新拉開了一點距離：“我之前當過雇傭兵，游歷過許多星域，開飛船的時候，被眷屬種族襲擊過。”
也是在乘坐飛船的時候？行雲稍微提起了一點興趣。
“那是一群個體很微小的黑色蟲子，但成群結隊的時候就組成一大片烏雲，它們能啃食金屬，将吃下去的材料捏造成新的同伴，對，這就是一群金屬蟲子。”
行雲道：“和我遇見的不一樣呀？”
“眷屬種族有很多，”杜陵看了她一眼，“我剛才說的是我遇見過最麻煩的一批，還有別的，不一定會攻擊你。”
“所以說，它們之中有攻擊性強的，也有與世無争的？”
“目前來看确實如此。”
對于任何物種，只要觸發了它們的自衛機制，都會受到攻擊，哪怕性格再溫和。現在沒有攻擊人類的眷屬種族，日後也可能成為敵人。
行雲又問：“它們到底是誰創造的？”
“你問到點子上了，”杜陵眼前一亮，聲音又壓低了一些，“是高維生物。別和其他人說，聯邦上層有意封鎖消息。”
行雲想起當時那位軍官說的話，連眷屬種族的存在都不能對外公開。
“它們是從別的宇宙來的？”
“沒錯，研究眷屬種族的基因就可以發現，它們完全不是由這片宇宙裏的任何生物演化而來的，所以可以單獨列出一個分類。”
行雲問道：“那它們會聽命于創造者嗎？”
“有些會，有些不會，可能它們的創造者根本不想管，”杜陵也拿不太準，“不過或多或少受到制約，會有跟随行為。”
正因為高維生物正在靠近這片宇宙，眷屬種族才出現了。
正當行雲陷入沉思的時候，杜陵擡起手腕：“我們可以加個聯系方式，之後慢慢聊。”
行雲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盯着他的光腦。
杜陵也在盯着她，目光中的意味很直白。
幾秒後，她猛然搖頭：“不了，謝謝你。”
“好吧，”杜陵收回手，“有機會再說。”
等到他走遠後，行雲才放松下來，她沒想到自己差點都成為了杜陵的收入後宮人選。
果然還是不能靠近龍傲天！
蘭奇在一旁關切地問道：“你看上去感覺不太好……”
行雲沮喪地垂下頭：“我太沒用了，現在都還不能平常心面對他。”
“發生過什麽嗎？”
“是不太好的事。”
“那好吧，”蘭奇做出一個捂嘴巴的動作，“我不問了。”
兩位少女并肩走去飯堂用餐，然後各自返回學生公寓。
一打開房門，行雲就聽見了女孩跌跌撞撞跑過來的腳步聲。
“老師！”艾琳高興地撲到她懷裏，“你回來啦！”
行雲抱住了她：“小心點。我給你帶了吃的。”
她把從飯堂打包回來的套餐交給了艾琳，女孩捧着飯盒走到客廳的桌子旁，坐好開始用餐。
行雲看着沒什麽需要自己幫忙的地方，就回房間了。
作戰類和療養類專業的學生公寓隔着十萬八千裏，上課的地方也不一樣，她沒什麽機會在校園裏偶遇情詩。
回到私人空間，她迫不及待地打開光腦聯系他，沒想到一點開聊天界t面，就發現他已經發來了消息。
“上午過得怎麽樣？”
行雲美滋滋地輸入：“發生了點小事，不過整體來說還不錯。”
“今天下午要不要我去接你？”
行雲開了個小窗看課表。
下午的課是“古籍閱讀與鑒賞”，他們要一起去到紙質藏書館上課。
“我去接你吧，你上次來我們這邊弄得人盡皆知，公平點，我也想到你那邊逛逛。”
“好。”
行雲抓起導線連接插頭，給自己和光腦同時充電，再進入休眠狀态，午休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起身後，她收拾好東西，即刻出發。
校園很大，但道路邊有許多自動飛行車出租，行雲随便找了一輛，開啓導航和自動駕駛，前往薄霧給出的坐标。
她幾乎和薄霧同時抵達約定地點。
“我們真是心有靈犀，”行雲打開車窗，“要進來坐嗎？帶你去藏書館。”
薄霧到副駕駛位置上坐了下來：“這以前是你的位置。”
“是啊，但現在也不是我在開車。”
她雙手遠離方向盤，示意自己開了自動駕駛。
飛行車到藏書館附近的還車點停了下來，兩人下車步行到上課地點。
他們還在門口碰見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少女提着包，另一只手朝薄霧晃了晃，神情有些羞澀。
“那是誰？”行雲問道。
“穎兒，”薄霧看了一眼就轉移視線了，“今早我去确認了一下，她在上古療法專業就讀，你想認識她嗎？”
行雲立刻否定：“我只是好奇她有沒有跟着杜陵一塊兒入學。”
“被宇宙意志選中的人，他身邊的夥伴不會輕易離開他，除非是為他而死。”
行雲望向那邊：“感覺她有點危險。”
“不用管別人。”薄霧不以為然道。
他們一起走進了藏書館，找到了老師和同學所在的位置，完成簽到。
這節課的內容很簡單，他們只需要挑選一本自己感興趣的書，然後安靜地坐下來閱讀。
翻頁聲不絕于耳，行雲從書架上抽出本畫冊，然後坐在了薄霧的右手邊。
她一邊看書，一邊悄悄把視線投向左邊，觀察那裏的人。從窗外闖入的陽光撒在青年流光溢彩的銀絲上，宛若精致的油畫，他的眼簾低垂，長睫微顫，坐姿很端正，恬靜的眼神輕輕在書頁上掃過。
行雲用書掩着腦袋，小聲說道：“你知道嗎，今天我上課的時候碰到杜陵了，他好像還沒有我厲害。”
“正常，”薄霧低頭看着書，“但真的打起來，你很難贏過他，就算贏，也會很吃力。”
“為什麽？”
“你知道他學了什麽功法嗎？”
行雲搖搖頭。
“九天玄功，”他擡起頭，“每突破一重天，就可以多掌握一種元素力量，上限是九項，他已經練到三重天了。”
“也就是說他能同時使用多種元素？不愧是龍傲天，五彩斑斓。”行雲十分感慨，并且慶幸自己沒有和他起沖突。
薄霧合上書：“麻煩的是，在這一點上你不能效仿他。”
“嗯？”
“你的機體目前只能承載一種元素，而且需要進行簡單改裝後才能做到。”薄霧直視着劍靈的機械雙眼，“英格麗集團的技術還是太落後了。”
行雲重新低下頭：“別說話，老師過來了。”
兩人繼續閱讀手頭上的書籍。
等到巡查的老師走後，行雲忽然發現薄霧在光腦上給她傳了一條消息。
“我認識一位朋友，在這方面有獨到的理解，我可以試試讓祂來幫你改裝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