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閉眼
閉眼
林拟一邊換泳衣, 一邊覺得自己剛剛肯定是腦袋生鏽了答應周澤昱教自己游泳，一個旱鴨子也不知道逞什麽強。她可真是從來沒下過水，大概是看水裏游的那些人太快樂了。
有點躍躍欲試。
但光着腳走到下水扶手那裏就不敢了, 她覺得她需要一個泳圈。
可是這種場合, 戴個泳圈未免太過滑稽。
“這邊人太多, 你學的話我們去裏邊的小泳池。”換好泳衣過來的周澤昱拍了下林拟肩膀, 往另一邊擡了擡手。
“裏邊還有？”
周澤昱嗯了聲，帶着人往另一邊走。
林拟第一次來只能随着人安排, 一路跟過去, 到了一處大寫的VIP私人專區。
周澤昱手裏拿了兩個泳帽, 還有護目鏡, 眼看快到了水域區, 轉身先給林拟戴上了護目鏡, 泳帽林拟自己拿過去自己動手戴了, 然後周澤昱又給自己戴好，扶着下水口扶手階梯，先下了水, 最後立在一邊沖林拟伸過手：“別怕，下來。”
林拟泳衣選的保守, 長袖上衣幾乎将自己整個包住，下身是短褲, 踩着水下去, 漏出來的兩條腿細白，漸漸沒入裏面，水溫還算友好, 但突然而來的漂浮感讓她有點重心不穩。
“兩只手都給我，”周澤昱見人下到最低, 兩手分別牽着林拟的左右手，一邊牽着人一邊往後退着說：“放輕松，雙腿從後打開，配合身體向前推動。”
林拟為了不讓自己嗆到水，頭一直仰着，腿在後邊是踢了兩下沒錯，但是很不協調，沒怎麽浮起來。周澤昱說的簡單易懂，但做起來對她來說挺難。
“沒事，你先适應一下，再來。”周澤昱雙手牽着林拟，退身帶着人往前游。
林拟抓着他的手跟抓着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樣，抓的死死的。用力蹬了兩下，推動身體前移了不少。
周澤昱順着人的力道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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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來回了幾圈，林拟兩條腿都蹬的發麻了，“哥，我要歇會兒。”林拟吐出一口浮進嘴裏的水，嗆着咳嗽了聲，她不行了。
周澤昱的教學挺有成效，但是她的體力此刻有點不允許。
“好。”周澤昱說着拉着人的手重新帶回扶梯的位置，然後托了一把人胳膊肘往上。
林拟整個重心從水中脫出，變得回穩。
她幾步走到休息區，找了點東西吃，游泳是真的消耗體力。但新的體驗還是挺好的，藝多不壓身，林拟覺得自己好好學，有朝一日說不準還真能學會。
周澤昱跟着上來，手裏從旁邊的沙發位上拿了兩條幹淨的浴巾，然後丢了一條給林拟：“擦一下，等下我要出去有點事，今天就先學到這裏。”
林拟點點頭，“好的哥，你忙就行，不用管我。”
但是周澤昱不放心，怕林拟私自下水，因為剛了解了人水平，的确堪憂，一邊給自己擦幹一邊直接往外邊的換衣區偏了偏臉，“走，先把衣服換回來，時間不早了，你累了可以先回房間，我給你房卡。”
林拟站起身，“我們今天不回去嗎？”
“回不了，船已經開了，你等下可以欣賞一下外邊兩岸的夜景。明天一早會靠岸。你敷眼睛的藥我讓謝秦一早就帶了過來，等下一樣敷。”
“哦，行。”林拟站起身，周澤昱擡腳，她緊跟過去。
林拟在女士換衣區換好了衣服出來，周澤昱就在門口等她。看了眼林拟身上的禮服，問：“後邊拉鏈自己可以？”
“沒有，”林拟說着旁邊門口出來個人，正是剛剛她說要陪人家的那位陳小姐，陳姓小姐拍了下林拟的肩膀，“先下去了。”林拟點點頭，給人作別後，轉而繼續跟周澤昱說，“就是找她幫忙的。”接着沖周澤昱攤了攤手，“房卡。”她是真的累了，想回去休息。
周澤昱從口袋裏掏出，放在了人掌心，“看好房號，別走錯。”
“哥，我今天真的一滴酒都沒喝，”林拟拿着房卡晃了晃，“很清醒。”
周澤昱扯唇，擡了擡下巴，“去吧。”
林拟清醒着下了樓梯，然後找到服務生問了問，一路過去了休息區。
很容易找到房間，然後打開燈。
雖然是在船上，但是房間布局并不小，寬敞的大露臺還可以看對岸的風景。
林拟剛進門，就有來人敲門，她打開門，敲門的居然是智能機器人，屏幕一閃一閃的，接着發出電子的聲音：“你好林小姐，請收好您的物品。”
機器人前方托盤裏放着林拟之前換下來的衣服，還有她需要敷眼睛用的藥貼。
也不管這智能的東西聽不聽的懂，她将物品拿過，只管道了聲謝謝。
然後完成任務，機器人滾動着下方的【腳】便走了。
林拟關了門。
因為地方陌生，林拟沒想要一早自己給自己敷上藥貼，畢竟貼上就看不見了，多少有點沒安全感，想着還是等周澤昱過來。
她将放在桌上的藥貼翻了個面，啧了一聲，想着，今晚貼完，終于就只剩明天一次了。
林拟簡單沖了個澡，換了這裏提供的睡衣，早早的躺在了床上。
周澤昱回來的時候，差不多是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推門進來，林拟t明顯能感覺到人身上的酒氣。畢竟這種場合，也是難免的。
“哥，你喝點水。”林拟下來床，過去小吧臺的地方給人倒水。
“我先沖個澡。”周澤昱反手鎖了門，将手裏抓着的外套丢在了沙發裏，松扯了下領口，直接進了淋浴間。
林拟忙拿過旁邊的睡衣跟過去兩步，在人關門之前遞過去：“哥，睡衣。”
周澤昱伸手接過，然後将門關嚴。
周澤昱沖澡很快，原本就在泳池裏待了那麽久，加上換衣服沒幾分鐘的時間，出來的時候林拟正仰頭掰着眼睛給自己滴眼藥水。
最近半個月每天睡前必經的環節。
滴完眼藥水，林拟這次自己給自己撕眼貼，第一次撕眼貼沒發現還黏的挺結實，周澤昱在一旁用風機吹着頭發，沒留意這邊。林拟撕不開，也不清楚之前哥都是怎麽撕的，她索性丢下過去翻抽屜找剪刀。
不知道會不會有，但她覺得這麽高端的地方，起碼一個指甲剪應該給顧客備的有才對。
她想的沒錯，過去床頭邊，拉開了第一個抽屜便看到了陳列的一排日用品，男士刮胡刀，指甲剪，甚至掏耳勺，小包的女士衛生巾，最後是一盒塑封的——避孕套。
“找什麽？”
身後周澤昱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
林拟盯着那盒避孕套發了下愣，連需要用到的指甲剪都來不及拿出來，砰的一下便将抽屜又給重新合上了。因為是半蹲在那的，扭頭往上看了眼身後的周澤昱，說了句沒什麽，随即起身又回去了，拿着那枚眼貼默默的撕，頭低低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周澤昱看人反常，視線随着走過去的林拟看過去一眼，接着重新又放在了那被人關嚴的抽屜上，彎腰随手打開，神色微動，頓時了然。
重新關上抽屜，将擦頭發的毛巾丢在一邊，走到人跟前，伸手拿過林拟手裏撕扯的眼貼：“我來。”接到手後，周澤昱輕易撕開，然後掰過林拟的肩頭面向自己，“閉眼。”
兩只眼貼全部貼好，林拟一并給自己也戴上了一只黑色眼罩，眼罩上有一只卡通的hellokity簡筆畫的貓。
戴好之後試圖往前去摸床，她知道大概位置，但摸在空中的指尖很快被捏住往前牽引着來，周澤昱聲音沉冽：“擡腳，有階梯。”
林拟哦了聲，擡腳上階梯，然後很快另一只沒被牽着的手摸到了床沿，她瞬時從周澤昱手裏将被牽着的那只手抽回，“沒事哥，你忙，我自己可以來。”
林拟說着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上了床，然後掀開被子躺在了她慣常會躺的位置，拉高被子，還沒來得及背過身，就已經察覺到身邊極近的位置下陷。
按理說她守的是另一側的床邊，就算周澤昱上來也不至于會靠這麽近。一同伴随而來的還有微重的酒氣和男性特有的荷爾蒙氣息，林拟手剛試圖伸出想要探尋面前看不見的未知，接着便被反扣着壓下深陷進枕被裏。
“哥！”
林拟看不到的地方，周澤昱鉗制着人，居高臨下，看着人稍顯慌亂的神色，接着轉而貼到林拟耳邊問：“可以嗎？”
這次，他沒打算放過人。
林拟整個神經一瞬繃緊，她不是小孩子，懂什麽意思。
林拟下意識整個身體往上蜷起，退身向後。
手也一點一點掙脫人鉗制。
周澤昱看似倒也沒強求，直接松了手。
看着人一點一點往後退，眼看一路退到了幾乎差不多安全的位置，周澤昱被掙脫的那只手轉而扣在了人腳踝，接着稍用力，将人重新拉到身下。
林拟下意識悶嗯了一聲。
周澤昱淡淡看着林拟，在等待人回應，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瞳膜混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莫名像是受着傷。
林拟看不見，手沒着落點，剎那的轉變只貼到了一片溫熱，同時也察覺到額頭應該是蹭在了周澤昱的下巴處，澀澀的有胡茬擦過。
面對未知，胸口劇烈起伏，半天猶如失聲的她終于開了口，“哥，我怕疼，沒經驗。”她是現代女性，思想沒諸多保守，愣那麽一下的原因還是因為對方是周澤昱，她的哥哥，她內心中多年認定的兄長，同哥哥做，是她從沒設想過的。
可是多日來的朝夕相處又猶如一盆溫水一點一點浸潤拉垮着她的意念，确切說，是身體不由自主的意念，這也是她覺得十萬火急，想眼睛療程快快結束的原因，因為她心裏再如何不想承認，但身體說，她其實并沒有不願意。
聲音就在面前，只聽人說：“沒事，我輕點。”
接着林拟便察覺到嘴角被蜻蜓點水般親了下，接着是臉頰，耳廓，脖子......
周澤昱停在了脖子裏，細細吻着一片肌膚。
輪船上特供的睡衣款式，腰間系着腰帶，扯開，猶如拆禮物一般。
禮物剛拆了一下，林拟扭動着從人身下掙紮出一只胳膊指到她印象中的位置，“哥，抽屜裏。”
身體出去半截，周澤昱随着将人拉回來，掌心直接從下而上，“我知道。”這次沒有絲毫猶豫。
林拟因為突然而至的陌生觸感，身體緊繃，嘴巴微啓。自己獨屬在黑暗不可視物的世界裏，所有神經都彙聚在一點。
後背的內衣帶因為前面力道的撐起而往裏深陷，林拟隐隐覺得有點勒。都這樣了，林拟麻着神經和頭皮，聲音裏因為碰觸帶着顫音，氣息微出，頭低俯在周澤昱頸窩，迷亂中掙紮出一分條理，跟人商量：“我、我先脫了吧。”
夜間漂浮在淺海域的游輪，雖蓄力卻也只能克制的緩慢探.索進發。
因為怕過于迅猛擦傷兩岸過窄.壁.壘。
半夜的風有點急，但吹不進溽熱潮濕的床被裏，不能幫人減少燥郁。
林拟半伏在抱枕上，小腹和裏邊是脹的，不止，她覺得整個人都是脹的。她想到周澤昱教她游泳時說的那句：雙腿從後打開。
“冷嗎？”周澤昱從後俯下身問她，下颌輪廓汗漬分明。
林拟伏在那搖搖頭，因為周澤昱的突然俯身林拟的頭被迫推着往褥被的更深處埋去，手心的汗把她緊緊握着的那點褥子布料都已經汗濕，她分明快熱瘋了，急需一道冷風吹吹。
也不知道還會有多久結束。
周澤昱克制的退出起身，縱然林拟搖頭說不冷，依舊順手扯過被子将人蓋了個徹底，自己抽身直接進了浴室。
先擰開水龍頭，低頭眼睫汗濕，入眼有黏膩血絲沾染，是她的，被帶了出來。
才三分之一，周澤昱當時想着，人和畜生最基本的區別應該是：行有分寸。
海灘兩岸邊燈火通明的亮着，度假區裏不時還有沒睡的游客穿行其中。
林拟深出口氣，摸着身下被壓皺淩亂成一團的睡衣往身上扯，除了有點隐隐脹痛，渾身熱的不行，好像也沒什麽。不過心裏出發點奇特的暗自盤算了下剛剛從最起初周澤昱靠近開始過去的那些時間，大概，十分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