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 if線·十八歲
65 if線·十八歲
◎“一個小時。”◎
“拟拟, 外邊有人找你，說是問你借什麽書。”梁錦玉從室外回來看見林拟出來卧室門，忙将人喊住。
林拟一早起來剛要過去倒杯水喝, 還沒來得及洗臉刷牙。
“高高的, 是個男生，說是你同學。”梁錦玉補充。
“......”
另一邊旋梯上，同樣剛起床的周澤昱踩着軟拖鞋正在下樓，将一切聽個正着。
林拟視線跟他交接了瞬, 立馬移開。
梁錦玉也看見自己兒子下來, 說了聲：“澤昱，老爺子聽說你昨晚回了家，讓你一塊去集團裏參加個會議，說點事情, 謝秦開車快到門口了，我煮了咖啡，劉嫂備了早餐, 你簡單吃點兒。”
周澤昱應了聲嗯。
林拟這邊過去倒了杯水, 喝了兩口, 然後過去旁邊洗手間的公共盥洗區簡單洗了把臉，就走了出去。
周澤昱過去客廳端了杯梁錦玉剛煮的咖啡，然後挪步過去站在窗戶邊小口的喝。
坐在餐桌跟前的梁錦玉看了眼杵在窗戶那裏的周澤昱問道：“澤昱，坐過來多少吃點早點, 墊墊肚子。”
周澤昱扭過頭說了聲：“沒事，我喝杯咖啡就行。”
接着視線繼續放在窗外。
別墅大門口，林拟見到來人跟人簡單的聊天詢問, 男生是她剛入學不久的同學, 從學校找過來的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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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知道我家的？”林拟內心生出些本能的排斥, 因為家庭住址這種很隐私的事情，只有親近的朋友關系才知道，她跟面前的男生一點都不熟，頂多在上課間隙說過兩次話。
內容也只是關于課題，沒有其他。
“我問了你室友，然後才知道原來你家就在北城這邊。”男生穿着運動裝，一身學生氣，懷裏抱着籃球，周宅前面不遠處的确有個籃球場，看得出來是從那邊過來的這裏。
男生的确是先去打了會兒籃球，顯得不那麽刻意，因為他也怕過于早了不禮貌。
林拟雖然心裏排斥，但畢竟人也沒說什麽別的更出格的，便問：“你要借什麽書？”
“聽同學說你這裏有《諾曼童畫》的典藏版，你知道的這書市面上已經買不到了，所以我就想借你的來看看，你看可以嗎？”男生算得上有禮貌。
林拟嗯了聲，“那你先等一下，我去給你拿。”說着轉身回了屋內。
周澤昱視線也一并從窗外的大門口收回。
梁錦玉看到人念叨了句：“拟拟，忙完趕緊過來吃早餐，快點的，一會兒就涼了。”一個個的，好好的早餐都不上心。
林拟：“嗯，好的，我把書給他就吃。”
說完林拟快步走進自己卧室，然後從書桌上面的書架上翻找到那本《諾曼童畫》，重新出來又走出大門，遞給來人：“給你。”
男生接過，道了聲謝，然後擡了擡手裏的書說：“回學校了還你。”說完停在那也沒走，像是還有話要說，但是只是看着林拟也沒開口。
“還有事嗎？”林拟問。
男生想了想，說：“我沒你手機號，到時候還的時候萬一你正不方便，能不能跟我說說，我到時候好提前給你聯系。”
“沒事，你看完上課時間給我帶過去就行。”林拟說。
“......”男生幹笑了下，“主要是過段時間學校忙慶典，萬一課程上面有別的安排——”
“行，你記一下吧。”林拟也不想過多跟人糾纏，想趕緊把人打發走，就将手機號同人說了一遍。
目的達成，男生終于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林拟也折回了頭，剛走兩步，迎面便對上一身西裝，走下階梯要出門的周澤昱。周澤昱視線沒在人臉上停留，倒是走過去的間隙在人身側頓了頓腳，低聲問了句：“同學？”
“嗯。”林拟應了聲，怕人吃醋，随即解釋：“我跟他不熟。”
“早餐快涼了。”周澤昱說。
林拟又嗯了聲。
然後周澤昱出門，林拟回屋吃早餐。
-
謝秦的車子等在門外，周澤昱傾身坐上了車，車子緩緩往前走，很快跟上了剛剛的男生。
男生一手拿着書，一手将籃球一下一下的往地上拍，見到走過身前的商務車子看過去一眼，接着沒再多留心。
周澤昱穩坐在車內後面，倒也沒留心去看他一眼。
林拟吃完早餐回到卧室，手機上來了兩條新的微信信息，指示燈在那一閃一閃。
拿過手機翻開，是周澤昱的兩條語音，點開其中一條，是問：今天準備做什麽？
第二條：我中午可能回不去。
林拟戳着屏幕給人打字：哦，中午可能會去外國語中學旁邊的小教堂采景寫生。
回複完信息，林拟換了一身外出的衣服，然後找到一頂遮陽帽，又備了一把遮陽傘。除了防曬用的，還有畫板，顏料，支架等等的裝備一應準備好。最後畫了個簡單的妝，重要的是擦了不少防曬霜，跟梁錦玉報備過後，便出了門。
梁錦玉跟出來問了聲：“拟拟，中午想吃什麽飯？”
“哦，我都行，劉嫂做的都好吃。”
“那行，注意安全啊。”
“嗯。”
林拟沿途剛巧經過那片籃球場，剛過來找她借書的男生正跟幾人練着球。借來的那本《諾曼童畫》放在一旁的長排休息座椅上，風吹的翻開了幾頁。
男生見到林拟沖人吹了聲口哨，然後抱着球一路跑過來隔着籃網哎了一聲：“你過來這邊寫生？”因為他看見林拟背的有畫板顏料之類。
林拟沒想到他還在這裏沒走，說：“沒有，我路過。”然後就提腳往另一條路上走了。
沒有？
男生納悶，心道不寫生背着東西幹什麽？這明擺着是騙人的麽？
有意思。
男生背後大聲吆喝着故意似的追問：“那你是去哪裏呀？其實我寫生作業也還沒做，我們一起啊？”
林拟往前走着沒做聲，沒回應。
男生不禁撓了撓頭。
林拟來到外國語中學旁邊教堂，找了片景致好，陰涼多的地兒，支上畫架開始作業。
一坐，就是兩個小時。
帶的一壺水喝掉只剩下小半壺後，收拾收拾就準備收工。
不遠處路邊停下來一輛黑色商務車，周澤昱從車上下來往這邊走。
林拟看到，正在收拾的動作停住，手裏拿着一支筆還沒收起來，索性托腮支在膝蓋上就那樣等着人走近。
“周總，不是中午回不來嗎？”林拟挑了挑眉，口氣裏帶着些陰陽怪氣。
“......”家裏喊哥，看見他一句話不理，出來就改口變成了周總，周澤昱算是摸準了她的脈。
周澤昱嘴角淡扯，沒接她的話。林拟往周澤昱身後不遠處路邊的黑色商務車看了眼，“你車裏坐的有人沒？”
“幹什麽？心虛？”周澤昱走近，停下腳步，垂眸看着林拟。
林拟放下手中的畫筆，從小折疊凳子上起身，然後拿過周澤昱手裏拎着的西裝，過去放到旁邊不遠處一個休息長椅上。
“拿我衣服做什麽？”周澤昱視線跟過去。
林拟又走回來，過來拉着周澤昱過去對面草坪旁邊的一棵梧桐樹旁，拉着人往樹幹上靠着：“辛苦一下周總，做一次我筆下的風景。”然後描述了一番自己要的感覺：“找個你覺得舒适的姿勢。”
原來是要畫他，周澤昱自然樂意，笑了下，腿部曲起，整個人就松散的随剛剛姿勢靠在那，視線一路跟着林拟往回走。
“一個小時，能堅持一下嗎？”林拟坐到位置上，很快起筆。
“應該可以。”周澤昱點點頭。
......
一個小時後，林拟收工，看過周澤昱道了聲：“好了。”
但是這邊的周澤昱卻是毫無動作。
“周總？好了。”林拟又重複提醒了一次。
周澤昱嘗試挪動麻掉的半邊身子和腳，但是依舊動不了一點，心中籲氣，沖林拟勾了勾手：“寶貝，過來一下。”
“怎麽了？”林拟松開手裏的畫板走過去。
走近，站定在人跟前，周澤昱無奈笑了聲，視線往下看：“我右腿還有右胳膊後背這邊——”
“麻了是不是？”林拟猜到情況，扯了下裙子半蹲下身，先從周澤昱小腿握着開始輕輕揉。
接着一路往上，随即周澤昱将她揉摁的小手按住。
“好了是嗎？”林拟問。
“......”這麽捏下去，只會更糟，周澤昱試着挪了下腳，“我自己來。”
“是我的問題，沒考慮周全，忘了你年紀，年長的話骨頭可能就會有點硬。”林拟想到之前繪畫課老師找來的十七八歲那種模特，站兩個小時都沒事兒人一樣。
“......”正在松散腿腳的周澤昱聞言動作停住，視線泛冷的看了林拟一眼，“說說，二十五怎麽在你這裏就老了？”
“......”壞事，林拟想，踢到了人的鱗片，周澤昱比林拟大七歲，林拟身邊都是一群剛成年甚至還有未成年的幼稚鬼，可不就是——老麽！“年長，年長的意思。”林拟換了個詞，說完轉過身迅速離開他力道所及的範圍區域，過去收拾自己忙活一個上午落下的一堆亂攤子。
周澤昱繼續松散了下半邊麻掉的身體，漸漸恢複知覺，邁着長腿走過去幫人一起收拾。
一切整理好，林拟過去把周澤昱外套拿過來，走在草地裏，結果腳下一滑，便哎喲一聲摔在了那。
什麽情況？這麽滑溜。
林拟沖站在那沒動的周澤昱伸手求助：“拉一下我。”
記仇的人是過去了，但是嘴有點毒，伸出援助之手的同時拿話揶揄人：“我尋思着你年輕，身體韌性好，應該自己能起來。”
“......”剛抓到周澤昱寬大手掌的林拟無語的翻過去一記白眼，手上反倒往回一拉，周澤昱跌過去，險些碰到了林拟的頭。
周澤昱悶嗯了聲，支起點身，居高臨下看着人，“胡鬧！”
但嘴裏說着胡鬧，手卻直接繞放在了人腰上，抓撓了一下。
林拟哼哼哼的扭動着腰臀又哭又笑，“我不敢了，我錯了。”
林拟嘴上認錯向來不吝啬。
說認錯就認錯，求饒也随口就來，一點不墨跡。
周澤昱手停下，就停在她敞開邊緣衣襟露腰的那點皮膚上。然後就着倒下的姿勢壓下吻，舌尖探入，一番索要。
-
中午午飯時間。
林拟肩頭挎着繪畫裝備進了門，梁錦玉從別墅後邊院子的草坪走過來，手裏捧着一束剛在小花園剪的幾支栀子花，準備回房插瓶。見到林拟問：“中午太陽這麽大，跑去哪兒畫了？”
“就前面那條路外國語中學旁邊的小教堂，裏邊很多樹，陰涼地方多，不曬。”林拟回。
“是嗎，反正夏天小姑娘家家的皮膚嫩，要做好防曬，多買點防曬油在身上塗塗。”梁錦玉唠叨了兩句。
“嗯，我買了的梁姨，我還帶了一把很大的遮陽傘。”
兩人說着進了屋。
梁錦玉放下手裏的栀子花在茶幾上，然後招呼林拟，“拟拟，我能看看你的畫嗎？欣賞欣賞。”
“......當然了。”林拟心虛的笑笑，就着站的位置，先沒走近，而是從包裏挑着，拿出來今天畫的另一幅，然後方才走近伸手給人遞過去。
“哎喲~”梁錦玉看着面前的油畫很是驚訝，忙喊廚房的劉嫂：“劉嫂來來來看看拟拟的畫，特別漂亮。”
“哪兒呢，讓我這老年人也欣賞欣賞藝術。”劉嫂端着一盤炒菜過來，先将菜放在了餐桌，然後探身到畫的跟前，“這一眼就認出來了，就是那小教堂，畫的真像。”
“是吧。”梁錦玉一臉自豪。
誇得林拟有點站不住腳。
正一頓誇着周澤昱這邊進了門。
梁錦玉視線過去，唉了一聲，“我一早打電話問你，你說你中午不回來，這怎麽又回來了？”
“......”周澤昱脫掉外套，視線從林拟身上不經意般掃過，轉而對梁錦玉說：“剛好過來這邊有點事，順路。”
“那行，咱們就趕緊吃飯吧。”梁錦玉将手裏的油畫小心的又遞交給林拟。
林拟收起來，先過去卧室方向放置東西。
簡單洗了下手，重新出來坐回了飯桌邊。
梁錦玉将栀子花安置在瓶子裏，然後捧着過去放到餐桌中間，放好正準備坐下來的時候，視線不經意的掃到周澤昱襯衣領的地方，忙跟人指了指：“澤昱，你襯衣領子下邊怎麽塞了一根草啊？中午幹什麽去了？就在你襯衣領子下邊，自己翻開弄一下吧。”
正準備夾菜的周澤昱：“......”
同樣剛坐下的林拟：“......”
周澤昱悶着沒做聲，手兀自伸過衣領靠後邊的位置，摸索了下，果然捏到一根草節，擡眼看一眼對面的林拟，林拟低着頭壓根沒看他。周澤昱将草節丢進旁邊的垃圾桶，然後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林拟悶頭扒拉了幾口白米飯，吃完很快回了房午睡。
梁錦玉皺眉，兀自唠叨：“這小姑娘飯量都很小嗎？拟拟吃這麽點兒，怎麽會發育的好，長身體時候就該多吃點兒。”
“......”默不作聲的周澤昱依舊沒什麽反應，吃完也很快上了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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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