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別人家事
第27章 別人家事
還沒有把人徹底說服,邊關月繼續加大功力,“雲姐姐,咱們認識那麽久了,你還不了解我麽,我這個人性子就是這樣了,做事莽撞,只憑心意,不考慮後果,所以才需要你幫忙看着不讓我走偏路啊,你生我的氣可以,但萬萬不要氣自己。”
她願意說好話的時候沒人能不為之所動,雲黛兮也不行,只能看着邊關月意味不明地嘆息一聲。
是在嘆息自己永遠吃邊關月這一套,毫無抵抗力。
雲黛兮注視着面前人的眉眼,“我就是因為了解你才怕哪天就收到給你收屍的消息,你既然已經知道自己莽撞,以後做事之前三思後行,可以嗎?”
知道邊關月做不到,也聽不進去,但她還是這樣說了,因為她想不到其他話來勸邊關月。
邊關月見雲黛兮态度軟化,立馬蹬鼻子上臉,“不要一副邊關月就是聽不懂人話的朽木的表情看我,我是真的知道了,以後也不會那麽魯莽。”
不知道不行啊,後面還有三個人對她虎視眈眈,如果她要說什麽以後還繼續這樣,那她今天就別想好了。
其實她心裏覺得她們都太大驚小怪了,她既然出劍了,就說明她心有成竹,不會将自己完全置于危險的境地,受點小傷幹掉獸潮中一個化神中期的金焰獅,太值了好嗎!
只不過她還算有腦子,知道這話不能說出來,于是就是任打任罵,絕不還手的表現,希望這事趕緊過去。
雲黛兮深深地看着她,“希望你是真的知道了。”
邊關月被她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趕忙轉移話題,“你們這大包小包買的都是什麽啊?下次一定得叫上我,我給你們出靈石拎東西。”
雲黛兮沒有揭穿她,只不過因着心神太過疲憊,這幾日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時候,也就懶得再搭理邊關月,扶額閉目坐在石桌前。
邊關月以為自己讨人厭的功力更上一層,也就不敢去打擾她。
好在兩個小的見小院重新歸于安寧,很是熱情地給邊關月講解她們買來的東西,其中大多都是荒漠特色、沒有靈氣的小物件和吃食。
三個人湊在一起小聲地嘀嘀咕咕,邊關月嘴裏叼着肉幹,悄悄走到雲黛兮身邊,往她嘴裏塞了塊肉幹。
雲黛兮睜眼瞪她,手裏還拿着邊關月塞過來的肉幹。
邊關月作怪似的向雲黛兮彎腰行了個大禮,“多謝雲姐姐一而再再而三,不計前嫌地救我小命,邊某感激不盡,特此獻上肉幹以示誠心。”
“……哪能勞駕浮光劍主的尊腰給我行禮,要是被外人看到,我可不敢出門了。”雲黛兮陰陽怪氣地說道,但還是吃了邊關月送過來的肉幹。
這樣說話的雲黛兮才是邊關月熟悉的,所以她也不裝了。
邊關月掐着腰,興致高漲,“真的嗎?我在荒漠那麽受歡迎嗎?外邊的人是不是特別崇拜我?很有眼光嘛。”
正經不過三秒,又變成了在熟人面前那副混不吝的樣子,看着讓人手癢癢。
“對對對,現下五城哪有不知道你的人,就連凡人百姓也知道女王比武招親得來的夫婿,是個年輕漂亮的劍道天才,滿意了吧?”
對于凡人來說,什麽金丹化神都太遠了,就算再天才也沒有這個概念,他們更感興趣的是女王和年輕天才之間的關系,以及由此衍生出來的暧昧故事。
現在獸潮退去,五城安定下來,酒樓裏的說書先生已經開始隐晦說起女王和年輕天才之間的故事,比如美救英雄,年輕天才一朝落難,狼狽不堪,幸得女王垂青救助。
再比如女王和年輕天才早就已經住在一起,住的還是女王的後院位置,這叫偏院藏嬌。
再再比如年輕天才為了報恩,也不想別人入了女王的眼,奮力拿下比武招親的勝利,贏得美人歸。
還有什麽天才為了守護女王所守護的地方,浴血奮戰,一劍驚天下……
民衆的智慧和巧思在這一刻爆發起來,對燭黎和邊關月兩個人的故事産生了極大的創作欲望,在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上再加以潤色,添加億點點細節,就成了一篇有權有勢有實力的女王和只有天資、容貌的天才相識相愛的爽文故事,有差距才有戲劇性和爽感,這一點五城的說書先生處理得很好。
荒漠五城不管是凡人還是修士都非常鐘愛這個故事,酒樓茶館到處都有說書先生,聽衆聽得津津有味,代入感極強,覺得自己爽到了,恨不得自己代替邊關月大殺四方。
奴真口才很好,興致勃勃地給邊關月複述這篇《落難劍修之扶搖直上》。
當然只有蘭堇城的故事叫這個名字,畢竟在女王眼皮子底下,還是得低調一點,但在其他四城故事的名字就很露骨了,什麽《通天途之女王垂青》,這還算正經的,還有不正經的,《女王後院的劍修》、《女王床榻上的天才劍修》……
聽完以後,邊關月沒有生氣,也沒覺得是在編排她,就是有些若有所思,“咱們是一起過來的,合着他們這是不當你們幾個當人看啊?你們不生氣?”
編故事的人還厚此薄彼,她和雲黛兮奴真劉海粟一起入的荒漠,馬車把她們四人一起拉進來的,不能以為她名氣大,就把其他幾個不當人吧?
“說到底還是我太出衆,讓外面那些人看不見你們,罪過罪過。”邊關月翹起尾巴,看起來很是自滿。
雲黛兮氣急反笑:“這種好事還是你來就好,我們不需要,我可不想被編排成靠着裙擺上位的廢物男,劍,修。”
邊關月傻眼:“男的?不是,他們眼皮子就那麽淺還是消息不靈通,不知道我浮光劍主是個女修?”
見她着急,雲黛兮穩住了,指了指旁邊偷笑的奴真和賈小寶,以及面無表情但眼帶笑意的劉海粟,“你自己問問?”
奴真在邊關月極具壓迫感的目光下對對手指,“你的消息傳到凡人那裏都不知道過了幾手,有偏差也是正常的,凡人百姓理所當然地認為女王夫婿是個男的,而且東城和西城的說書先生說的不一樣,有的故事裏……你完完全全靠着女王才有的如今成就。”
“我和他們争辯,說天才劍修是個女修士,和女王也沒有旁的關系,聽故事的人都不信,還說我人小想的單純。”賈小寶補充說道。
修士自修道起,越往後越是子嗣不豐,大道孤寒,難得知心人,也就不拘着必須是男女,男男女女怎麽搭配都可以,但是凡間不一樣,凡人壽命不過百年,百年之後煙消雲散,還是更注重子嗣傳承,所以也就默然了故事主人公是女王的面首,是男的,這樣隐晦說一些□□情節也說得起來,客人也聽得起勁。
總不能說女王和主人公之間清清白白,見面只說弄死哪個敵人吧?那還有人聽嗎?
主要是因為另一個主人公是女王,前段時間五城少了那麽多人,女王威儀籠罩在荒漠每個人的頭上,不好直接照搬過來,索性就說成男的。
說書先生之間也是有競争的,東城的民衆喜歡少年天才,說書先生就說劍修風流和春風得意;西城民衆喜歡一個什麽都沒有的人靠着上位者走上人生巅峰,那就說夫婿靠着吃女王軟飯,名滿荒漠……
說到最後,超脫于邊關月本人經歷的故事早已經面目全非,這才是她們幾個人回來那麽晚的原因,總得把其他版本的故事也挺一遍吧。
邊關月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說道:“故事裏的人和我邊關月有什麽關系?裏面的人是男修士,而我浮光劍主是女修,一點都不相幹!”
故事歸故事,和她沒關系。
雲黛兮見狀笑道:“沒事,你不用灰心,奴真和小寶為了你舌戰七個說書先生,終于讓他們知道你是個女劍修,厲害的不得了,他們終于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再也不敢狹隘地認為女修不能是劍修天才了,明日就重新說故事。”
邊關月呆滞住,木楞楞地對上奴真和賈小寶邀功的眼神,她緩緩露出一個瘆人的笑容。
月黑風高夜,得抓緊打孩子了。
再不打,孩子能上天。
揍完孩子,邊關月郁氣頓消,神清氣爽地回房睡覺。
還是得把自己的痛苦轉移到別人身上,自己才能收獲快樂。
第二天一大早,邊關月沒急着去城中聽故事,而是去看望了受傷修養的竹簫。
和假裝中了蟲毒降低敵人警惕心的燭黎不一樣,竹簫護送狄宣嬌三人回來的路上受了不輕的傷,最嚴重的還是肩膀上那個咬痕,淬着毒,所以活着回來以後,竹簫就在養傷。
邊關月進來的時候,竹簫正拿着本書,靠在床頭認真看着。
“看什麽呢?”書的封面沒有字,邊關月随口一問。
“你說這個啊?”竹簫忍笑對上邊關月的眼睛,“《床榻上的天才劍修》,寫得還不錯,你要看嗎?”
邊關月一副被天打雷劈的表情,急得跳腳,“我看什麽看!污穢不堪!你一個堂堂女王貼身人,就不能看點正經東西嗎!”
她不是接受不了成為故事主人公,羞惱的是因為這事被她們調侃揶揄,現在兩個小的都能嘲笑她了,長此以往下去,她威信何在!
清清白白一個好劍修,窮是窮了點,但窮得有骨氣,她辛苦悟道練劍,怎麽能說成別人的功勞!
“還有,這玩意怎麽那麽快就寫成書了?”
這才幾天啊,怎麽都出書了?你們荒漠人做事都那麽着急的嗎?
竹簫揚了揚手裏的書:“是我養傷無聊,讓別人給我抄成書的。”
邊關月松了口氣,那麽辣眼睛的東西沒有出書賣給別人就好。
“不過……”竹簫拖長音,笑語盈盈地說道,“不過也快了,畢竟你也是救了五城,大家還是願意為你花點錢的。”
邊關月也不過問竹簫傷勢如何了,她轉道就去了燭黎的主院,嚴肅地告訴她,在酒樓茶館裏說說可以,但不能出書。
書房裏。
燭黎揚了揚眉,這二者有什麽區別嗎?
邊關月明白她的意思,但她也有自己的堅持,解釋道:“酒樓茶館又不是天天都去,一天也沒有幾個人,過了這個風頭以後自有別的事吸引注意力,若是禁止,他們說不定還真以為裏面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寫成書就不一樣了,有種蓋棺定論的正式感,不妥不妥。”
燭黎看她表情嚴肅,沒有拒絕,好笑點頭,“可以,我會吩咐下去的,你還有別的要求嗎?”
邊關月狐疑地看着她:“你今天怎麽那麽好說話?”
是不是想讓她做什麽事情?又有比武招親了?
燭黎看清她表情的含義,輕飄飄地掃了她一眼,“你可是一劍殺化神的天才,我怎麽敢怠慢你。”
邊關月看她好幾眼,慢吞吞地說道:“那挺好的,你繼續保持。”
燭黎愕然擡頭,而邊關月已經跑遠了,實力不夠還想撩賤的時候,一定要跑得夠快,要不然鐵定得挨揍。
人早就跑沒影了,燭黎揉了揉眉心,起身到架子上拿出了幾本書,封面上都沒有字,是竹蕭找人抄的書,這是多出來給燭黎的。
竹蕭在邊關月來荒漠以後膽子越來越大,這種好東西也敢和燭黎分享。
燭黎現在還能想起竹蕭嘴唇黑沉,面色幹枯,卻還要強撐把書拿給她,指着她哈哈大笑的樣子,哪還有以前的恭敬柔順。
真是放肆。
這書也是,寫得驢頭不對馬嘴,荒唐至極……不過這書她留着了,別人就不必有了。
沒有她的默許,五城的酒樓茶館會那麽放肆?
燭黎的行動力還是挺強的,很快就把事情安排下去,省得邊關月再急匆匆地沖進她的書房。
*
當狄天川收到來自女王的命令時,不自覺地抱臂沉思,這是什麽意思?
不禁止民間的說書,而是禁止出書……想來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随即叫來人把這事安排下去,然後去找自己的傻妹妹。
從前他看向狄宣嬌的目光都是驕傲且欣慰的,狄家麒麟女啊,若是再出個化神,以後誰還敢說他們兄妹倆是狄家的污點,不堪大任?想讓庶子上位?想都不要想!
所以作為天賦不行,僅有三靈根的狄天川使勁磕藥,硬生生把自己的修為磕了起來,隐忍蟄伏,拿到城主之位,為狄宣嬌撐起一片天,讓她好好成長。
本來都好好的,但邊關月這個神奇的家夥讓狄天川認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狄宣嬌人太單純,又對劍道太過虔誠,以後邊關月說什麽她信什麽。
在邊關月一劍蕩平十裏地的妖獸,還殺了個化神中期的金焰獅以後,她就對邊關月說過的話深信不疑,連他這個哥哥說的話都不信了。
每天揮劍無數次,要不是才經歷獸潮,她還要去太隅沙漠體驗沒有靈力是如何練劍的。
不過現在狄宣嬌安生地待在自己的院子裏,因為她在看戲。
在民間說書先生爆發出極大的創作欲以後,戲班子也緊随其上,腦子活泛的已經把戲排好。
五城大小的修真家族、富人也沒有辜負他們的期待,從前天開始就請戲班子來家裏唱戲——《天驕謀》,好歹被搬到了臺面上,戲名也不能太粗俗。
狄宣嬌托着腮,兩眼亮晶晶地看着臺子上紅衣模樣的人用劍撐着自己,輕嗤一聲,“這一劍……還算像樣。”
“這才是劍修該有的風采!”看到這一幕,她立馬蹦起來歡呼一聲。
狄天川在她身後出聲,“這都是你看的第三遍了,你就看不膩的嗎?”
這家戲班都駐紮在他們府上了!
狄宣嬌頭都不回地說道:“哥你不是劍修,你不懂。”
狄天川放出猛料:“本城主是不懂,但是本城主聽聞狄成卓那個廢物想去拜浮光劍主為師,也不看看他那個年紀,比浮光劍主還要大上兩圈。”
狄成卓就是他們的庶弟,他們父親曾經的驕傲,單系靈根的天才,後來被執了家法,如今早就是一介廢人。
戲臺上依舊繼續演繹着紅衣劍修的驚才豔豔,狄天川說的話一句都沒有聽清。
狄宣嬌猛然回頭,她雖傻白甜,但對自己的哥哥還是很了解的,“那哥你為什麽不着急?”
自家哥哥在巫崇城都被稱作毒蛇,他認定的敵人早就都被他喂了蠍子,特別是他們那個爹的小妾。
狄天川露出陰險的笑容,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他以為自己被廢,和浮光劍主有相同境遇,想來能得到青睐和看重,幫他一把,可他也不想想,他和浮光劍主能比嗎?”
“浮光劍主寧折不彎,棄道也要和無極道宗割袍斷義,可他狄成卓呢?下毒不成就陷害刺殺……”狄天川深吸一口氣,說不下去,改而道,“這樣的貨色,浮光劍主會看得上眼嗎?”
“當初我們那個爹以城主之位換來狄成卓的不死,現在他非要走上取死之道,怪誰呢?”
狄宣嬌輕輕抱住哥哥,“這次他不死,我也會當這個惡人,打死他給阿母報仇,定不會讓他壽終正寝。”
她哥名聲太臭,只能她親自出馬分擔一下。
“能耐了啊。”
“那是!我可是照着浮光劍主教的辦法練劍的,肯定會有所成!”
“……”
*
邊關月現在見到了那位赫安城狄家棄子,準确來說,是這家夥自己沖進來的。
是的,沖進來。
她們好端端地坐在酒樓二樓包廂,品酒品茶,聽着樓下說書先生講新版劍修天才和女王不可說的二三故事,對于主人公一夜之間換了個性,聽衆表示接受良好,并覺得天才女修和女王的故事更帶感了,一邊埋怨說書人胡亂篡改人家的性別,一把嗷嗷叫着讓說書先生添加億點點床上細節。
雲黛兮眯着眼問邊關月的看法,是不是覺得特別榮幸。
就在這時候,房間門就撞開,沖進來一個人,上來撲通跪在地上,聲音尖銳刺耳,大聲哀嚎,“浮光劍主,你要為我做主啊?”
一嗓子嚎得邊關月一臉困惑,這誰啊?
有個凡人路過包廂的時候,一屋子的人都沒有在意,沒成想這人回沖進來跪地就拜。
這人快五十歲了,胡子拉碴,一臉老态,眼睛裏滿是欲念和算計,步子虛浮,氣息渾濁,身體不怎麽樣,看着就知道活不久了。
邊關月不動如山,輕笑一聲,“浮光劍主做不了主,因為我不會斷案,你該去找衙門。”
五城也是有衙門的,對城主府直接負責,不去衙門,反而找她一個才來荒漠沒多久的人,不用想就知道裏面有事情,邊關月懶得摻和,主要是這人看着不像苦主,像是迫害別人的老年纨绔子弟,眼神和邊關月見過的世家纨绔子一模一樣,連裝都不會裝。
雲黛兮被擾了興致,加上一眼就看出狄成卓不是個好東西,冷臉呵斥一聲:“滾出去。”
沒等狄成卓自己滾,她就一腳把人踢出去,并把門關上了。
邊關月給她豎起大拇指,誇贊道:“夠兇殘,對待這種不知所謂之人就應該冷酷到底。”
狄成卓自知活不久,索性放肆到底,大力拍打着包廂的房門,嘴裏還說着,“我和浮光劍主有着相同遭遇,都被小人暗算,被至親之人廢了根骨,浮光劍主為何助纣為虐,站在狄天川那等逼父弑親之人那邊,浮光劍主為何不幫我,收我為徒,焉知我不是下一個浮……”
後面那個光字還沒說出來,雲黛兮隔着門就把這等口出狂言的蠢貨給打暈了,眉眼凝結着寒霜,低聲罵了一句,“什麽東西,晦氣。”
修士不會無緣無故殺戮凡人,但事出有因,雲黛兮也不會仁善到任由這髒東西放肆,殺了又如何。
邊關月走到窗邊開窗,對下面遙遙一笑,“不必驚慌,繼續說。”
一樓的說書先生和聽衆在聽到狄成卓大喊浮光劍主的時候就愣住了,現在才如夢初醒,重新說書,就是下面嘈雜起來。
她走回來招呼兩個小的,“奴真、小寶,你們去赫安城查查怎麽回事,這算是給你們兩個任務。”
奴真和賈小寶興奮地應聲,噌噌噌地就跑出去。
劉海粟把人拖了進來,又給了一拳頭,這下是徹底昏死過去,短時間醒不過來。
邊關月抿了口茶,對着雲黛兮笑言,“不該大意的,凡人也能吓修士一大跳啊。”
雲黛兮皺眉:“你還真要管別人家事?”
邊關月指着地上的死狗,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問道:“問狄城主要一百極品靈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