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上門賠罪
第29章 上門賠罪
女王偏心得光明正大,在五城城主和邊關月之間,她選擇了邊關月。
只是讓邊關月坑人的手段溫和一些,不要那麽粗暴,畢竟化神期還能執掌一城的修士在荒漠可不好找,要是邊關月玩壞了,燭黎說不定就得讓竹簫頂上去了。
這也是燭黎唯一能做出來的放縱之舉了。
就是這話說的仿佛邊關月是什麽禍禍頭子,只要一出門就能給別人帶來禍害似的,非常不動聽。
第二天的下午,奴真、賈小寶跟着雲黛兮讀書習字的時候,狄天川攜着狄宣嬌登門拜訪了。
邊關月正好泡好茶,不多不少,正好四杯。
狄家兄妹,再加上同行的竹簫,剛剛好四人。
茶霧彌漫間,暈濕了邊關月銳利的眉眼,讓她不再那麽鋒芒畢露,多了幾分柔和。
她做出請人落座喝茶的姿态,“諸位請坐。”
其實從前邊關月并不喜歡喝茶,太慢條斯理了,看着磨人,她更喜歡大口喝酒,談天論地,如此才潇灑肆意,這才是年少輕狂。
來到荒漠以後她才體會到喝茶的樂趣,若是眉眼那麽多紛紛擾擾,品茶悠閑度日也別有一番滋味。
而且……喝茶可比喝酒穩重多了,這麽一泡茶,格調就出來了,沒看見臉竹簫和狄天川都頗為拘謹地坐下了麽。
她以前怎麽就那麽傻,不知道喝茶的好處呢。
“狄城主,賠罪還帶着說客?”邊關月看着竹簫問道,狀似要刁難。
竹簫暗自惱怒地瞪了瞪她,這家夥不折騰狄家兄妹,改為折騰她了是吧?
作為主人家,燭黎派個人跟着狄天川來見邊關月很正常吧?偏生就是邊關月事多。
狄天川一個化神期,面對金丹期修士的質問,也不動怒,涵養很好,聞言含笑說道:“更顯我們兄妹的誠心。”
狄宣嬌在一旁補充說道:“我們家是女王大人的下屬,浮光劍主是女王的客人,我們自然也是自己人。”
看她表情就知道她真是這麽想的,就那麽簡單,狄家站在女王這一邊,邊關月又是女王的客人,這說明狄家和邊關月也是一邊的。
“我們早就該來拜訪,只是瑣事纏身,誤了時機,還望浮光劍主不要見怪。”
這話說的,非常的冠冕堂皇。
其實自邊關月一劍驚天,還暈睡的時候,拜帖如雨落似的流入女王的府邸,都像拜訪一下這位年輕的劍道天才。
當然他們還是收斂了些,大小家族每家只送來一張,附帶一些小禮物,這還是邊關月住在了燭黎的府邸,要是她在外面自己住,說不定這些人早就登門拜訪了。
這些人也是雞賊,邊關月剛到荒漠的時候不拜訪,贏了比武招親的時候不來,非得等到邊關月殺了化神期證明自己真的是條過江龍之後,才屁颠屁颠地一股腦湊上來。
“什麽時候都不算晚,只要我們都心向女王,哪怕不在一個城池,我們也不孤單。”邊關月随口恭維着不在場的燭黎,頗為敷衍,就在竹簫真的看不下去的時候,邊關月才直白地問出聲,直接進入正題,“所以狄城主為什麽一定要拜訪我呢?”
“是,我是有着修真界九成九都沒有的天資,心性更是不錯,劍術通玄,越階戰鬥如喝水,長相風姿也是風流蘊藉,你在荒漠沒見我這樣的人很正常,想給我送靈石也可以理解,但為什麽呢?”
邊關月一通話說完擡頭,就看見三張呆滞的臉,似是震驚,又似乎是在困惑,困惑邊關月的臉皮是不是和別人的不一樣,為什麽就厚上那麽多?
還是說,這就是邊關月異于常人的根本原因。
哪怕是認識她時日已久的竹簫,看着邊關月認真的臉,也是震撼不已,吐出一口濁氣,“還有一點忘了說了,臉皮也是常人無法企及的。”
狄天川還好,還算繃得住,而以邊關月為榜樣的狄宣嬌眼中滿是疑惑:像這樣就能成為邊關月的劍修了嗎?
一時間,狄宣嬌蠢蠢欲動。
邊關月無所謂地聳聳肩,不搭理這些凡夫俗子,難道她說的不是實話嗎?
不管實話總是傷人的,她明白的。
狄天川看向自己的傻妹妹,嘆了口氣,“我對浮光劍主別無所求,只是有一事相求……想讓宣嬌跟在你身邊,當個抱劍侍女即可。”
邊關月皺眉:“跟在我身邊?”
“劍主觀我便知曉我這一身修為虛浮得很,對劍道更是一無所知,教不了宣嬌什麽,荒漠五城能教導宣嬌的修士寥寥無幾,若是留在荒漠,她什麽時候才能踏上自己所求的劍道呢?自阿母故去,宣嬌的劍道就在原地打轉,未得寸進。”
狄天川費盡心思找上門,所求就是狄宣嬌這個妹妹。
別看狄宣嬌比邊關月大多了,但心智遠遠不及邊關月,就連奴真賈小寶兩個小的也能把狄宣嬌玩得團團轉,所以狄天川在外要做城主,在內還要給狄宣嬌當哥當爹又當娘。
他可以成為巫崇城的毒蛇城主,卻唯獨不想讓妹妹困于荒漠,無法施展自己的天賦。
荒漠地廣人稀,真正的天才不會願意留在這,修士的層次也低,修為最高的就是練虛初期的燭黎了。
在荒漠百歲以下的金丹期就是天才,元嬰期可能就是哪個小家族的族長,化神期就可以成為城主,而邊關月的未來遠不止化神期。
狄宣嬌聽到狄天川的一番話後當即淚眼汪汪地看着他,“哥哥……”
“別嚎! ”狄天川一把把狄宣嬌的臉轉過去,對着邊關月繼續說道,“我願以狄家的半副身家,給我妹妹換來一次機會。”
邊關月坐直身體,搖了搖頭,“我并不貪財,狄城主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我怕是教不了狄宣嬌什麽東西,我總不能把青玉仙尊的青玉劍道教給她吧?”
“至于我所創的逢春劍道,狄宣嬌是有木靈根不假,難道狄城主也願意讓狄宣嬌瀕臨死亡之際突破自己嗎?她的雷霆劍道不也挺好的嗎?”邊關月對于給別人當老媽子沒什麽興趣。
她又不是真的貪財,她享受的是拿到靈石的這個過程,對方不情不願但又不得不給的表情才是她最大的樂趣。
付出了努力,得到了靈石,多正常,這都是她的辛苦費。
而且她的劍道又不是大白菜,來個人随随便便就能學會,是不是有點太看不起她了?
邊關月棄道,自創劍道不過數月,看起來輕輕松松,換個人試試?早就廢了。
狄天川給邊關月倒茶,“我并未想讓宣嬌改換別的劍道,也不是讓你指點她的雷霆劍道,我就是單純地看好你,想把宣嬌送到你身邊,希望你以後功成名就,也能讓她沾沾光。”
邊關月想起比武招親那一次,狄宣嬌也是這樣說的,是她自大到以為狄天川要幫妹妹強行換道呢。
不過她沒生狄天川的氣,這人心眼子多了點,但眼光着實不錯。
“原來如此。”邊關月看向竹簫,見人正無聊地盯着茶杯看,敲了敲她面前的石桌,“那女王怎麽看?我可是女王看上的千裏馬,這忽然多出來個伯樂,女王就沒點危機感?”
竹簫秀氣的眉毛動了動,心說主人的危機感可不是來自狄天川。
只不過心裏話不能拿到臺面上說,竹簫只揚起一抹溫婉的笑容,“主人覺得你好,才能給帶給她更多的好。”
這句話可以理解為邊關月修為高了實力強了,才能更好地報答燭黎,但實際是什麽,那就只有燭黎自己知道了。
邊關月勉強接受這個說法,她的價值還是如此的大,讓燭黎心甘情願和別人“共享”她。
還好她眉眼把這話說出來,竹簫絕對能把嘴裏的茶給噴出來。
“所以你是怎麽想的?”竹簫好奇問道。
既然竹簫能和狄天川一起來到偏院,就說明狄天川是和燭黎通過氣的,看樣子并不反對這件事。
邊關月正襟危坐起來,神态也變得冷漠起來,傲氣自顯,“跟在我身邊,狄城主知道這意味着什麽?九死一生 !”
“我不會留在荒漠太久,出了荒漠,九域十八州都是敵人,都對我欲除之而後快,可不會管我身邊都是些什麽人,她一個三成劍意都不到的小劍修跟着我,是找死嗎?”
劍修對劍意的感悟,也是從少到多,由淺及深,從無到有的一成劍意,到三成……十成十的劍意圓滿才算是踏上了劍道的起點。
像是邊關月,青玉劍意十成大圓滿,在青玉劍道上也走得很遠,而棄道改換逢春劍道,直接劍意大圓滿,省去無數苦修的時間。
其實之前邊關月教狄宣嬌揮劍幾萬次的法子沒錯,這樣一來,再愚笨的修士也能領悟點東西。
邊關月和雲黛兮幾個人從沒有說過什麽時候出荒漠,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她不會留在荒漠太久,九域十八州才是她該去的地方,而跟在邊關月身邊,出了荒漠就沒有回頭路。
這話說得毫不客氣,卻是實話。
狄天川沒有害怕或是動容,因為前面說的話都是鋪墊,“富貴險中求,我們兄妹比你大了一甲子的歲數,還能不明白這個道理?而且我覺得你出了荒漠還有更好的選擇,這是女王給我的建議,我覺得很有道理。”
“什麽?”邊關月看向竹蕭,有什麽話燭黎不能直接告訴她,非得讓狄天川來說?
竹蕭點頭示意她聽狄天川說,不要什麽事都找她。
“九域十八州乃至荒漠都是宗門世家的地盤,沒有靠山也就意味着這個修士只能靠自己去厮殺去拼搏,才能換來那麽點資源。”
邊關月點頭,不置可否,“散修确實如此,可在場四人沒有一個是散修,和我們都扯不上關系,況且這和我出荒漠有什麽關系?”
“有!浮光劍主可知栖靈大陸的散修有多少嗎?”邊關月不知道,所以狄天川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如果說修真界有勢力的修士是三成,那散修就是七成,數不勝數。”
邊關月挑了挑眉,對此評價道:“一盤散沙。”
散修數目如此多,可其中參差不齊,确實有散修大能,可絕大多數的都是練氣期、築基期的實力,因為身處底層,環境更殘酷,他們也不信任何人,根本不可能一條心。
“所以就看浮光劍主有沒有信心把散修凝聚在一起了。”狄天川說道,“女王希望你出荒漠以後多一層保障,有底氣面對九域十八州的魑魅魍魉,我則是希望把宣嬌放到你身邊,搏出一個仙道昌隆。”
如果邊關月真的能做到這件事,那以後的地位都能和無極道宗的掌教平起平坐,跟在邊關月身邊,狄宣嬌絕對不吃虧。
而且邊關月這個人又不是無情無義之人,絕不會做出故意讓身邊人涉險的事,除了邊關月的敵人太多,她又太能惹事之外,邊關月确實是個可以追随的好主君。
竹蕭:“主人說,有序的狼群比孤狼更不能招惹,等你成了一方大勢力之主,與荒漠結為同盟,她這個荒漠女王也能沾沾光。”
上午,燭黎在書房接待了狄天川,而竹簫就在一旁。
如此一來,她們就是盟友,而不是雇主和不受控的下屬,往後也斷不了聯系,燭黎雖不會抛下荒漠去往九域十八州,可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萬一邊關月木頭開竅了呢?
恩情還完了可以一刀兩斷,那共同進退的盟友呢?
邊關月沒有立即應下來,皺眉沉思起來,“我再考慮考慮。”
狄宣嬌一臉的狀況之外,不明白怎麽說着說着就說到了邊關月出荒漠整合散修這股力量,她哥不是這樣和她說的啊?
只說了跟在邊關月身邊會有很多危險,但也會有很多機緣,問她願不願意,那她當然願意了!
邊關月把這件事放在心裏,轉而說起別的,“你倆不是來道歉的嗎,賠禮呢?沒有賠禮算什麽道歉?”
狄宣嬌自覺已是邊關月的手下人,應該為着邊關月着想,也跟着一起看向她哥哥。
狄天川被自己妹妹氣得深吸一口氣,“我把妹妹抵押給劍主,誠意夠嗎?”
邊關月立馬變臉:“趕緊走人,不送。”
狄宣嬌一臉震驚和受傷地跟着狄天川走了,竹蕭輕笑說道:“你又傷了人家小姑娘的心,也不知道委婉些。”
邊關月一臉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她是小姑娘,那我是老菜幫子?”
竹簫無語,不得不承認邊關月真是嫩得能掐出水的年紀,心智也不輸于那些活了成千上百的老家夥,和她相比,狄宣嬌就是個還沒斷奶的小孩,還得活在哥哥的庇護之下。
邊關月往石桌上一趴,打了個哈欠,“這就是我為什麽不要狄天川半副身家的原因,我這身邊已經有了兩個小孩,再來一個,她真的顧不過來。”
竹簫靠在石桌旁,低頭看她,替燭黎問出最想知道的問題,“那你什麽時候走?決定好了嗎?”
自獸潮過後,邊關月整天都懶懶散散的,不修煉不練劍,淨想着這麽折騰別人了,完全沒了剛到荒漠時的沖勁,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是她在思考或是在做決定時的小習慣。
——就像她決定和無極道宗割裂的時候,在煉獄峰暗無天日的地牢裏整整閉眼沉思了三天,翻來覆去地剖析自己的回憶和內心。
燭黎和竹簫自然是不知道邊關月有什麽小習慣,但看雲黛兮和賈小寶這兩個在邊關月身邊待的時間最長的人就知道了,他們對于邊關月的胡鬧,選擇了配合。
而竹簫就算是養傷也要時不時來偏院轉轉,燭黎更是時刻注意着這個距離主院不遠的小院子,自然對小院的變化心知肚明。
邊關月擡眼看她。
竹簫知道她在問什麽,笑了一聲,“你表現得很明顯。”
當然還是燭黎對于偏院過于的關注,還時不時暗示她去偏院看看。
她從前從不知道自家主人是個如此純情的人,真動心了,反而不會肆意釋放魅力,極力為自己的行為做遮掩找借口,瞻前顧後,偏偏那人是邊關月這個看兩個人疊在一起也會覺得是在打架的木頭人。
這倆能有什麽結果?啥都沒有,兩頭受累的人卻是她!
邊關月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臉,似是在懷疑自己的演技是否有所下降。
——在楚滔的手劄裏,邊關月學到了很多稀奇古怪但表達精準的詞語,她甚是喜愛。
“還在想。”邊關月雲淡風輕地回道。
在想出了荒漠去哪、遇到追殺了怎麽辦、遇到無極道宗的人怎麽辦……人一閑下來,總是會胡思亂想,然後邊關月就會氣得想要抽出浮光劍大殺四方,難免心情忽上忽下,雲黛兮幾個人也會受到影響。
“女王說的散修,對我來說确實是個很好的選擇。”邊關月沒個坐相,眼中一片清明,“半途而廢、為他人做嫁衣……失敗的可能性太大,我得給我身邊這幫狐朋狗友留好退路,此事我得好好想一想。”
不說雲黛兮,雲家不至于把她逐出家門,而奴真、劉海粟雖實力不錯,可兩個人在修真界面前不過是螳臂當車,還有賈小寶,凡人一個,修士打個噴嚏都能震死他。
邊關月沒心沒肺,可她只有這些朋友了,她能接受自己的死亡,可接受不了身邊人因她而死。
竹簫盯着她忽然笑出聲,“你知道主人為什麽建議你這樣做嗎?”
不等邊關月回答,竹簫直接說出自己的答案,“因為你是個很有魅力、凝聚力的人,很像夜晚沙漠裏的光源,把人吸引聚集在你身邊,你只要站在那裏,就有數不盡的人來飛蛾撲火。”
“或許你不知道,荒漠五城最喜歡你的不是那些給你遞拜帖的大小家族,而是五城中的散修,他們對你的好感很高,好像是在敬佩你的勇氣和反叛,而他們對主人的态度從未這樣和善過,如果是你,想來會有很多人願意跟着你,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烈陽真人說了你很多好話,把你誇得那叫一個天上地下絕無僅有,很多人都懷疑你是不是把他家剩下的兒子女兒都打包娶走了,他除了誇自家女婿時還沒有那麽賣力過。”
她一說兒子女兒,邊關月就知道烈陽真人是誰了,原來是那個話痨大叔。
“我不會娶他家的孩子,不過這位松雲大叔做得不錯。”邊關月揚臉一笑,站起身,對着竹簫說道,“你和女王說,我會先去城中逛幾天,再給她答複。”
竹簫點頭欲走,又被邊關月叫住。
“對了,你再告訴女王一聲,要多禮賢下士點,這樣隔着兩個人的傳話,容易把話傳錯,這樣的大事還是得女王親自在場比較好。”邊關月小聲地嘟嘟囔囔,“不知道的還以為女王給我下馬威呢。”
至少關系到整個荒漠的未來,怎麽能如此随意!
竹簫努力揚起嘴角,“你就差在主人的書房搬張床睡覺了,還給你下馬威呢。”
見過呆的,就沒見過那麽呆的,這樣的人正好被她遇見,碰巧她還有個心思深沉,不肯多說,只喜歡暗中關注的主人。
她走後沒多久,教完文盲孩子的雲黛兮怒而開門出來,後面還跟着兩個蔫巴巴的人族小崽子,一看就知道被收拾得不輕,緊接着劉海粟也是一臉恍惚地走出來,只不過他慣是面無表情,沒人看出來他的表情變化。
“……你倆這是氣到了自己的老師?會不會尊師重道!”雲黛兮正處于一點就着的狀态,邊關月退而求其次,選擇質問奴真和賈小寶。
奴真這個小魔星對雲黛兮一點辦法也沒有,打也打不過,幻術也困不住她,只能被動接受來自知識的慘無人道的洗禮,連帶着劉海粟也被念叨得兩眼發麻。
雲黛兮教人的法子很簡單,就是和尚念經,硬生生念到奴真和賈小寶暈乎乎地趴在桌子上,眼皮不由自主地合在一起,把倆人弄醒,繼續念叨,兩個小的短暫的,痛苦的清醒一小會,然後再被念暈過去,再被弄醒……周而複始。
學到了什麽不知道,只知道昏睡過去無數次。
以至于雲黛兮怒火沖天,奴真和賈小寶蔫巴巴,眼巴巴地看着邊關月,希望她救苦救難。
邊關月無視了她倆的眼神,對着雲黛兮提議道:“孩子嘛,多摔摔打打就好了,咱們在這個年紀吃的苦可比這多多了,完全不用手下留情。”
“你是說把其他人的儲物戒指都騙到你手裏的那種苦嗎?”雲黛兮聲音幽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