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0章
橫濱的伊勢崎町是繁華的商業區,各類商店、事務所把街道裝飾得異常繁華,沿街一長排電線杆上挂着五彩缤紛的假花。一家家商店都在自己門前的馬路中央撐起很大的遮陽傘,擺好桌椅,等候顧客的光臨。這就是所謂的“步行者天國”。
橫濱的“步行者天國”與東京不同。這裏實行"“全日制”, 人們從早到晚整天在這裏都不必躲避車輛可以随意蹈噠。有些商店還出錢雇用樂隊,搞化裝表演,對步行者助興。行人走累了可以坐在遮陽傘下休息喝點飲料。
手拿拐杖的尹冠深此刻正在一個角落裏坐着,陽光透過米黃色的遮陽傘,把他的全身塗上一層黃色宛如一個蠟人坐在那裏。他的兩眼緊盯着桌上的一副棋盤。這是中國象棋的一局殘局,紅、黑雙方只剩下十幾個棋子。
“先生,這裏沒有人吧?”一個女人的聲音。
尹冠深頭也沒有擡:“請吧!”他的兩只眼睛晴仍舊盯着棋盤,
“這可真是一局意味無窮的殘局!”女人剛坐在椅子上就立刻歡呼起來,“在這裏遇上一位中國象棋迷可真不容易。”
尹冠深擡起頭來,冷然側目,皺着眉頭看了一眼這位大驚小怪的女人。突然,他的面部肌肉抽動了幾下,他的表情露出了幾分驚訝:眼前這個女人竟是吳凝月。當他确認對方并沒有認出自己的時候,他的表情立刻恢複了常态。
不等尹冠深答話,吳凝月又說:“大局已定,紅方必勝。”
“如果紅方勝不了呢?”
“那我馬上離開這裏。”
“請吧。”尹冠深一揮手,示意她執走紅子。
吳凝月不加思索地進了一步五路兵,尹冠深進車應着。走了三個回合,尹冠深已感到紅方大有起死回生之勢但尹冠深畢竟老謀深算,又走幾個回合,紅子已招架不住。吳凝月正不知如何應,苦苦思索着,忽然發現尹冠深兩眼盯住她的紅相,陷入了沉思。
“先生,您在想什麽?”
尹冠深自覺有些失态,立刻恢複了冷峻的面容。
“先生,如果您不反對的話請您說出一個字來。”吳凝月似乎找到了一個缺口,一個打開他心靈的缺口,她輕聲地意味深長地說,“一個您經常想到的字。”
“一個字?”
“是的,只要您說出一個字,我便知道您在想什麽。”
“這是小孩玩的游戲。”尹冠深在心裏說,不過并不想馬上就把吳凝月打發走,他沉思了一下,說:“相,仕相的相字。”
吳凝月遲疑了片刻忽然激動地說:“馬走日,相走田。您是在想一個人,一個姓田的人。”
尹冠深聽了一怔。
“先生,我這裏還有一樣東西,請您看一看。”說着,吳凝月拿出了半張泛黃的照片。
尹冠深接過照片,身體微微一怔。接着兩眼射出了逼人的目光。
“你……這是從哪兒弄來的?”
“我是田文山的女兒。田曉鵑。”吳凝月平靜地說。
“田文山!”尹冠深的面部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平靜,“我不知道什麽天文山,地武海!”說着他開始收拾棋盤。
“尹先生,我确實是田曉鵑啊!為了找你,我吃盡了苦頭,我……”吳凝月有些着急了,她怎麽也弄不明白,尹冠深為什麽要把她拒之千裏。
“好了。不要再說了。”尹冠深低聲地咆哮着,他生氣地推開棋盤,把手中已經收拾好的幾個棋子,“砰砰砰”地扔在桌上拂袖而去。
“這個怪老頭。”望着他的背影,吳凝月感到自己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突然她的眼睛一亮,發現桌子上那副棋盤上的棋子很有規律地排布着。“特洛依密碼!”她驚喜地幾乎喊叫起來。
“特洛依密碼”是傅邱濤的發明。這是三十多年前,在地質學院的時候,傅邱濤和尹冠深、田文山常玩的一種游戲。他們用象棋和棋子排布成不同的格式,表示不同的意思。要解開其中的意思,需要一種獨特的密碼,傅邱濤很快編好了一套密碼,大家把它叫“特洛依密碼”。因為這套密碼就象特洛依木馬一樣,看似平常,實則奧秘無窮。
擺在吳凝月面前的棋子非常明白地告訴她:有危險,今晚到xx碼頭“加利亞”號船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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