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最後做了一大桌菜,秦惟禮還拿出了珍藏的酒,秦明池酒量不錯,不過他不确定胡梨的酒量,見秦惟禮開始倒酒了,他壓低聲問:“能喝嗎?”

胡梨沒喝過酒,他也不知道他能喝多少,只是秦惟禮拿的酒實在太香了,胡梨被香迷糊了,暫時失去了思考能力,沒聽清秦明池的話:“要喝。”

得了肯定的答複,秦明池放下心來,拿起杯子讓秦惟禮幫忙倒了一小杯酒:“謝謝爸。”

雖然胡梨說他可以喝酒,秦明池還是多留了份心思,沒有給胡梨倒滿,想着讓他先嘗嘗味,如果沒事的話,就再繼續倒。

因着這事兒,吃飯時秦明池注意力一直在胡梨身上,怕胡梨不勝酒力。好在胡梨酒量還行,喝了沒有大問題,秦明池就讓他放開了喝了。

吃完飯後,按照秦家傳統是要去院子裏賞月的,只是今天秦明池帶朋友來家裏過節,管秋荷便把院子讓了出來,讓秦明池和胡梨去賞月,她則跟秦惟禮出門看電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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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種了好些花,許是到了花期,如今開得正盛。

秦明池認不出是什麽花,也無心賞花,把吃的放在亭裏的桌上,便想叫胡梨過來坐。可等秦明池轉過身看胡梨,卻發現他已經在花叢邊坐下了,手裏還拿着一朵花。

秦明池咽下到嘴邊的話,端着餐托走到胡梨旁邊坐下,叉了一塊月餅問:“吃嗎?”

既然是中秋,除了賞月,還要吃月餅的。秦明池叉的月餅是管秋荷親自做的,他嘗了一塊,味道不錯,胡梨應該會喜歡。

胡梨果然伸手接了,卻只咬了一小口。

“好吃嗎?”秦明池笑着問。

胡梨點點頭:“可以。”

于是秦明池也拿了一塊月餅開始吃,邊吃邊擡頭看天,見月亮懸在空中,又大又圓,清冷的光輝灑下,照亮世間。

“胡梨。”秦明池沒偏頭,忽然喊道。

胡梨疑惑地嗯了聲:“幹……幹嘛?”

“以前的中秋節你都是怎麽過的啊?”秦明池沒忍住好奇,緩聲打聽道:“或者說,你們這樣的……都是怎麽過節的?”

秦惟禮拿出的酒聞着香,喝起來更香,還不辣喉嚨,也不難受,胡梨一時貪了杯,以為這酒不醉人,一晚上喝了不少。不想這酒後勁大,飯吃到後面,胡梨腦袋就暈乎乎的,神智不清了。

只是胡梨隐藏的好,沒叫秦明池看出來,可這會兒坐下賞月,帶着熱意的風一吹,胡梨就不太受得了了。

胡梨頭越來越暈,視線都開始重影了。

“不…不……不過的。”胡梨試圖回答,但醉酒卻讓他說話大舌頭,成了啞巴:“狐貍不過節,我…我們不過的!”

至此,秦明池才發現胡梨醉了。

他眼裏閃過懊惱,将沒吃完的月餅塞進嘴裏,便在胡梨面前蹲下,顧不得繼續打聽胡梨以前的事,只擔心他會難受。

“我們不賞月了,我帶你進屋。”秦明池作勢要扶胡梨,可胡梨卻避開了他的手。

“不回去。”胡梨不讓秦明池碰他,往旁邊坐了坐,拉開兩人的距離:“要看月亮,不能回去。”

胡梨這下倒不大舌頭了,然而臉卻紅了起來,如同傍晚的朝霞,紅撲撲的。

“那就不回去。”秦明池順着胡梨話說:“不過你喝醉了,得喝醒酒湯,要不然明天起來難受。”

酒精麻痹神經,胡梨花了十幾秒,才理解完秦明池的話。

秦明池說他喝醉了,醒酒湯能幫他醒酒。

“不喝。”胡梨哼哼,氣鼓鼓地盯着秦明池,跟他強調說:“我沒喝醉。”

世上有幾大錯覺,其中之一便是喝醉的人不覺得自己醉了,胡梨也是如此。但好在他喝醉了很安靜,并不着急證明他沒醉。

秦明池不想惹胡梨惱怒,便附和了他的話,好好地給他順了順毛,然後在心裏考慮什麽時候離開,好給胡梨做醒酒湯。

秦明池想得很好,卻沒能後去踐行,因為他才這樣想完,胡梨便纏着讓他發誓:“快……快發誓。”

“好。”秦明池有求必應,立馬豎起手:“發什麽誓?”

“說我沒……”胡梨又結巴起來:“不對,是說胡梨沒醉。”

胡梨聲音清脆幹淨,是少有的少年音,平時兇人時都不顯可怖,倒讓人覺得他惱羞成怒,忍不住想哄他。如今胡梨喝醉了,聲音又變了,軟軟黏黏的,像在撒嬌,秦明池只覺得他心都快化了。

面對這樣的胡梨,別說是發誓了,就算是讓他去做更過分的事,秦明池也不帶猶豫的。

秦明池聽話地重複了胡梨的話,胡梨得了保證,這才覺得滿意,又坐了回來,還開心地拍拍身側:“你也來坐。”

秦明池當然不可能對胡梨說不,應了句好,便挨着胡梨坐下了。

身後是叢叢叫不出名的花,還沒枯萎的花散發着淡淡的香味,花香伴着胡梨身上的酒香,晚上喝了半瓶酒都沒醉的秦明池,這會不知怎麽了,竟然也開始覺得頭暈。

還特別口渴,秦明池喉結滾動,上下吞咽。

胡梨沒再說話,秦明池亦不曾開口,後院忽然變得很安靜。秦明池受不了這份安靜,輕輕咳了下,準備打破沉默:“中秋前後的月……”

秦明池才說了幾個字,肩膀忽地一重,頸側也傳來濕熱的呼吸。

胡梨靠着他睡着了。

秦明池愣住,身體僵硬,不敢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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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挽侬名氣高,秦明池給她拍了一套寫真,名氣地位跟着水漲船高,中秋過後,攝影邀約堆滿了郵箱。

秦明池不缺錢,不需要靠頻繁接工作賺錢,所以雖然邀約很多,秦明池卻不會個個都接,而是仔細篩選。

不過在這之前,秦明池還得去吃個酒席。

秦明池高中是在附屬中學讀的,當時班上有一對情侶,高一在一起的,高中三年分分合合,高三分手後,班上同學都以為他們不會再和好,因為大學不在一所學校。誰知道離得遠了,他們感情反倒越來越好,這不大學才畢業,兩人就領證結婚了。

秦明池和新郎關系還行,高中沒少一起打球,大學偶爾也會聊天,要不然新郎也不會邀請他去參加婚禮。只是他跟高中同學關系一般,大多數高中畢業後就沒聯系了,坐一塊也沒話說,徒顯尴尬。

好在新郎還邀請了許元麒,秦明池這才感覺好了一點,免得他在婚禮現場如坐針氈。

新郎新娘人緣好,光同學校友就擺了好幾桌,秦明池和許元麒坐一桌,因着有許元麒在,桌上氣氛不錯,秦明池沒覺得尴尬。

秦明池本以為吃完酒席就可以走了,誰知道新郎想着班上同學許久未見了,又正好是周末,便留他們下來小聚。

秦明池告辭不能,想着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消遣時間,結果那邊已經玩上了,因為少個人湊桌,秦明池被許元麒拉去打麻将了。

一陣胡玩,新郎新娘忙完過來時,外邊的天已經黑了。

“我定了包間,我們先過去吃飯,吃完了再繼續。”新郎牽着新娘的手,滿臉笑容道。

新娘幫着說話:“大家難得聚在一起,今晚可得玩盡興了。”

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大聲起哄道:“新婚夜得過二人世界啊!”

新娘笑了起來,爽朗道:“還有一輩子,不急這一天。”

許元麒喜歡湊熱鬧,跟着去起哄了,但秦明池卻沒有,他等大家鬧完,才走上前跟新郎說話:“你們去玩吧,我就不去了。”

看着這位高中時的校園紅人,新郎不由感慨,四年過去了,秦明池還是很帥。

“為什麽不去啊?”新郎問:“許元麒也去,很好玩的。”

秦明池剛要回話,旁邊在和同學逗嘴的許元麒突然轉身,嗤笑道:“燕淮你就別管他了,他家裏有祖宗,要不是你留人,他下午就急着回家了。”

燕淮是新郎的名字,聽了許元麒的話,燕淮想歪了,好奇追問道:“池哥你談戀愛了?”

秦明池服了許元麒的破嘴,沒忍住給了他一拳:“別聽許元麒胡說。”

“那祖宗是?”燕淮沒說信不信,緊接着問。

秦明池長得好,家世又好,高中追他的人很多,甚至還有隔壁大學的來表白。不過秦明池像沒有感情的機器似的,高中三年沒答應任何人的表白,聽說大學也一直單身,如果現在真談戀愛了,燕淮替他開心。

“許元麒亂講的,沒祖宗。”秦明池語氣無奈。

他家裏就胡梨,難不成許元麒說的祖宗是胡梨?這未免太奇怪了。

秦明池堅持要走,燕淮便沒挽留,又給他拿了份喜糖,才送他出門。但原先說要回家的人,上了車卻沒報小院的名,而讓司機往另一個方向走。

作者有話說:

假期第四天,我還沒找到一本能看的小說,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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