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入土為安

第49章 :入土為安

“要人,拿糧食來換,”他們雖然生氣,但還是用糧食把人換了回去,向榆也沒有要多。

一個人用一斤糧食來換,什麽糧食都可以,除了樹根草根,這個她不要,滿大山都是。

但向榆這一操作也讓他們心裏明白,向榆不是那個殺人犯,因為那個殺人犯搶了那麽多糧食,肯定不缺吃的。

四個小孩也給向榆道了歉。

半個月後,村子裏又死了一戶,也是老弱婦孺,家裏的糧食同樣被搶光。

村民們也不敢出門了,甚至就連門窗也加固了。

以往還能聽見一些動靜的村子,現在是徹底沒了聲響。

一個星期過去後,鐵門被敲響,向榆打開門便看見村長兒子站在門前,手裏還拿着紙筆。

兩人之前一起去過城裏,也還算認識,村長兒子眼眶紅腫着,顯然是最近才哭過。

看見向榆出來,村長兒子便在紙上寫了寫,向榆湊近了看,才發現那張紙上半部分都寫滿了。

記錄的也都是村子裏的人名。

“你記這個做什麽?”向榆掃過上面的名字,心裏隐隐有了幾分猜測。

“村子裏老人太多,他們可能承受不住嚴寒,死在家裏恐怕也沒有人發現,接下來每天我都會在村子裏檢查一遍……。”

村長兒子活動着有些僵硬的手指, 轉身便離開了。

“老村長還好嗎?”向榆喊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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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前兩天夜裏死了,”他輕聲抽泣着,但他爸臨死前交代了他幾件事,每天上門詢查那些老人,便是其中之一。

老村長死了,向榆并不感到意外,随着氣溫逐漸降低,老人身上毛病多,可能根本就熬不過去。

天氣越是寒冷,他們身上常年累月堆積起來的那些問題便會爆發出來。

下午三點,村長兒子帶着三個年輕人來找了向榆,經過他一天的走訪,才發現村子裏死了四個老人。

他們都是兒女不在身邊,死在家裏也沒有被人發現。

村子裏也實在是找不到人了,他才找上了向榆,“幫忙處理一下幾個老人的屍體,不會讓你白忙活,給糧食。”

“好,”向榆跟着幾人便出了門,有糧食拿,她肯定去。

畢竟人設在這裏。

四個老人,其實也是兩對夫妻,他們的兒女都在外打工,暴雪封路後也沒能及時趕回來。

推開一扇輕飄飄的木板門,幾人便走了進去,床上躺着兩個老人,床邊的火爐裏是已經燃過的草木灰。

屋內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我靠……,”一人上前掀開被子,才發現兩個老人那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滿是屍斑。

但由于溫度很低,他們的屍體并沒有腐爛,但隐隐還是能聞見一絲臭味。

對于那絲臭味,向榆當然熟悉,那是屍臭的味道。

幾人當即便捂住了嘴巴,一人直接奪門而出,“我不幹了,你找別人吧……。”

他的心裏此時又害怕又想嘔吐,随着他的離開,隊伍裏又一個年輕人也跟着走了。

五人的隊伍,此時也才剩下三人而已。

“管他們做什麽,要不就讓他們爛在這裏算了吧,”一人提議道,但村長兒子只是搖了搖頭,示意他要是想走的話,随意。

那人最終還是沒有離開,可能是家裏真的沒有糧食能吃了。

三人挖了坑,向榆擡雙腳,那人擡上半身,才把這兩具屍體給弄出來埋了。

四具屍體處理完,到手三斤大米兩斤土豆和一捆幹柴,向榆只覺得劃算。

老村長給他兒子安排這個任務,應該是想讓村裏的老人都入土為安。

至于分給她的這些糧食,應該是那兩個老人家裏的。

回家後已經是傍晚了,天陰沉沉的, 向榆手裏拿着得來的糧食,走了一段距離後才發現自己身後跟了個尾巴。

男人跟蹤得很小心,反偵察意識也很強,跟蹤的距離也很遠,普通人根本難以發現。

但向榆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在察覺到對方的跟蹤後,向榆腳步沒有任何停頓,只是每次在拐角的時候。

總是不經意間用餘光瞥向那人藏身的方位。

面上裝作一切正常的模樣,向榆打開鐵門進了屋,只是鐵門并沒有在第一時間關死。

透過那絲縫隙,向榆朝着那道黑影看去,太暗了一時間也看不清那人的長相。

但看身形,應該是個男人,而且還很健碩。

那人一步步朝着向榆的院子走來,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後,便繞到了向榆院子後方,躲在了圍牆下。

向榆裝作不知道的模樣,在房間裏放下東西後,便随意搬起凳子又放下,故意制造出一些動靜給他聽。

點上煤油燈後,向榆便用剪刀将燈芯給按下去,頓時房間內昏暗下來,但還是能勉強視物。

從空間裏拿出模特假人,戴上假發,放進被窩裏,做好一切後向榆便故意弄出水聲。

讓對方誤以為她已經開始洗漱了,但此時她人卻是站在了客廳右側的房間門後。

那間她用來堆放木柴的房間,仔細聆聽了一會後,果然聽見了後院傳來一些細碎的聲響。

估計是那人翻牆進來了,兩米多高的圍牆,他都能輕松翻過來,應該是有點身手在的。

而且他跟蹤時那一手的反偵察能力也不弱,應該是個練家子,向榆不敢賭,直接把槍拿了出來。

站在門後的陰影處,向榆雙手舉着槍,放緩了呼吸。

很快,半個小時過去,對方應該是等不及了,大門處門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居然還會開鎖。

屋內的油燈早已被她弄暗,客廳大門吱嘎一聲被打開,那人立刻閃身進入了屋內。

房間裏的熱意讓他凍得有些僵硬的身體逐漸回暖。

看着沙發床上那隆起的一團,他握緊了手裏的錘子,小心朝着床上的人靠近。

砰的一聲,他手裏的錘子朝着那頭長發便狠狠砸了下去,預想當中的腦漿飛濺場面并沒有。

反倒是後背上傳來一陣劇痛,不好,被擺了一道。

他的反應很快,幾乎是瞬間便朝着向榆所躲藏的地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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