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紙蝶沒了
第26章 紙蝶沒了
上了船乘客依舊不多,整個輪渡空蕩蕩的,時真環顧一圈沒發現什麽可疑人物便沒和她們坐在一起,時真隔得遠遠的目光卻死死盯着蘇西。
她是後來才做了慕意清助理與蘇西只簡單碰過幾面想想剛剛蘇西輕浮的語氣,不像好人,不如景初,時真的第一感覺。
蘇西早有察覺,若有似無地瞥了眼時真笑了笑:“你的這個助理有點搞笑。”
慕意清也看過去,時真才收斂敵意。
參加《星燃計劃》時儲園的工作多了起來,每天忙得焦頭爛額最後給慕意清接了個坐輪椅的致郁片,擔心慕意清會抑郁,特意找了個呆頭呆腦的助理。
“沒有吧。”慕意清揉了揉眉心問:“你的助理呢?”
“沒帶。”
蘇西擺手看向窗外,除了遠處小小的幾艘漁船林島似乎真的被世人遺忘了。
當年《星燃計劃》開播後林島也成了年度TOP打卡點然而大部分人只是跟風湊熱鬧來林島一趟要花費很多交通時間這裏住宿簡陋是個完全沒被開發的海島,沒什麽值得玩的。
島上的居民多為老人和留守兒童正因為這樣,林島的生活節奏很慢,遠離世俗紛擾,優哉游哉的倒也自在。
蘇西羨慕唐曈曈、夏消寒有工作了,彼此的另一半願意陪同,一起來到這個小島上過上幾個月,而自己……
蘇西不禁嘆了氣。
慕意清眉頭微皺,遞去一盒口香糖,關心道:“暈船了嗎?”
蘇西搖頭:“沒有,之前吃藥了。”
她撩開口罩,有氣無力地說道:“馬上要出去旅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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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自己放假了?”慕意清疑惑。
“對啊,是不是羨慕我?”蘇西眸光亮亮,“你也給自己放個長假吧,一直拍戲也蠻累的。”
慕意清颔首同意。
每天都在演繹別人的人生,有時候一覺睡醒真就分不清自己是誰了。
像景初一樣。
分不清是戲中人還是戲外人。
所以每部戲結束,慕意清會歇一段時間,放空自己,找回狀态再繼續拍下一部戲。
這次殺青因為景初,原本的休息計劃徹底被打破了,過幾天還要去宣傳正在熱播的新劇,配合劇組掃樓。
想到這,掏出手機點開微信找到儲園:[園姐,下個月還有其他行程嗎?]
儲園業務繁忙,沒有及時回複,慕意清便找到了自己的工作行程表,掃完樓沒有其他工作安排。
她沒有接新的劇本,後續只需要參加些品牌方活動、年末盛典之類。
午後,與宋挽喬吃了頓飯,景初難得清靜,她聯系萬嫣把這段時間慕意清的行程資料全部發來,萬嫣早有準備,獻出自己的勞動成果。
景初回到卧室,空氣中還留有慕意清的味道,擺在床頭櫃上的蛋糕看起來不再新鮮。
她沉默地将蛋糕全部吃完,取出昨日被慕意清烘洗過的訓練服,翻了翻口袋。
紙蝶,沒了。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來了,是謝丹的。
景初坐回電競椅上接聽電話,這個電競椅是成團解散後她搬來林島買的。
制作一款游戲憑借一個人的力量遠遠不夠,期間她找了些朋友幫忙,還是免不了腰酸背痛,只好換了個舒服點的椅子緩解。
“小景沒事了吧?”謝丹問。
景初看着萬嫣整理的資料,應:“沒事了,辛苦丹姐。”
謝丹是京南娛樂的王牌經紀人,手底下帶了很多當紅藝人,包括蘇西和景初。
前陣子《星燃計劃》再度海選,景初聯系謝丹表明自己想複出做飛行導師。
景初入圈謝丹便知曉了她的身份,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只是眼看着即将錄制,一直聯系不到景初,這才想起來景初身邊還跟着了個助理,結果萬嫣說景初在閉關趕做游戲,不能打擾。
謝丹捏了一把汗,印象中景初不是這種會爽約的人,當年組合出道景初的身體狀态并不好,以景初的身家,整個團就地解散也是她一句話的事,她卻硬生生地扛了下來,把一年合約完成才退圈。
還好沒多久,景舒發現了景初的異常,找來了宋挽喬幫忙處理,謝丹也跟着來到林島,兩人前去敲門,景初隔着門說:“不認識,不要來騷擾我。”
之後便有了宋挽喬導的好戲,謝丹手上積累了好些事務,只好提前離開,這會兒閑下來才看到群裏開始慶祝,便立馬打電話給景初。
“下個月的錄制還能正常錄制吧?”
“可以。”
“對了,公司得重新給你注冊個微博配合宣傳。”
“好,不用公司注冊,我注冊好了發你。”
謝安默許。
電話挂斷,景初對着桌上的MP3和項鏈發呆,項鏈是昨晚從慕意清身上取下來的。
慕意清還說不會不要她的。
這才第二天就不要她了,景初苦笑着點開微博,用了新的號碼注冊賬號,設置微博名[景初yi],将賬號密碼發給謝丹,剩下的認證宣傳都交給公司。
她切回到[許願景初消失],唯一關注[慕意清],整個微博主頁全是謾罵景初的話,還被慕意清的數據站拉黑,打成披皮黑了。
可笑,幼稚得可笑。
想到了什麽,景初打開了微信熟練地輸入了一串號碼添加好友。
幾分鐘後,手機沒有新的信息。
她添加了一段申請語再次發送。
慕意清還在輪渡上,手機一響,蘇西便偏頭只見慕意清看了眼微信鎖屏忽視。
蘇西問:“不回嗎?”
慕意清解釋:“不是什麽重要的信息。”
手機又響了一下。
景初:[你的項鏈落我這裏了。]
船上沒多少人,後半程慕意清已經摘了口罩,看到這條信息無意識地咬了下唇。
她在好友申請欄裏回複:[麻煩丢了。]
只是品牌方寄來的樣品,不需要返還。
對方消停了幾秒,手機屏幕暗了下來,慕意清拉下帽檐遮住了半張臉,打開口香糖。
對面的景初也扭了一個真知棒直接嚼碎,最後渣渣都不剩,她再次發了申請信息。
景初:[不是說工作人員送的嗎?丢了不好吧。]
慕意清:[騙你的。]
景初:[嗯,還有哪些是假話?]
慕意清:[全部。]
景初輕笑出聲,好一個全部,真真假假,到頭來全是假的,是宋挽喬和萬嫣給了她自信嗎?她到底在試探什麽?
她攥了下手,不死心地詢問:[我訓練服口袋的東西你有看到嗎?]
沉默片刻,慕意清回複:[沒有。]
好友申請欄很快又多了一條新信息:[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嗎?]
景初:[嗯,很重要。]
慕意清抿唇不知道如何回複,只好鎖屏當作沒看見。
昨天她将訓練服放進洗烘機時,将口袋裏的棒棒糖和紙蝶全部掏出來,趁着景初在洗澡用吹風機吹幹紙蝶,不知出于什麽心理,品牌方的項鏈遺留,這只不屬于她的蝴蝶卻被帶走。
船舶靠岸,蘇西蹭上慕意清的車回到了北城,抵達市區賴着不肯下車,扒拉慕意清說要和她一起回家。
時真停車直搖頭,不是說開玩笑的嗎?怎麽真帶回家了,她又不能多說什麽,瞪了眼蘇西道:“姐,有事打我電話。”
蘇西看着時真的可愛模樣,一把攬過慕意清的腰沖她嘚瑟地擺手:“拜拜,注意安全。”
時真撇嘴,真就不是什麽好人。
蘇西跟着慕意清回到家中,她環顧室內的裝修設計,黑白灰簡約風看起來沒什麽人味,整個客廳唯一帶點顏色的就是沙發上的幾個綠油油的醜玩偶。
蘇西抱上一個玩偶,笑道:“你家好多毛毛蟲。”
慕意清默息,解釋:“之前抓的。”
蘇西掐了掐毛毛蟲,“說件巧事。”
慕意清從冰箱拿了瓶果汁遞給蘇西,挑眉疑惑:“什麽事?”
蘇西扭開喝了口:“我也住這裏。”
“嗯。”
“和景舒。”
慕意清想說的話頓在嘴邊,重新組織了語言,語重心長道:“景舒應該不希望你們的事太多人知道。”
“我是意外得知,對別人最好不要說這麽多,對你們都不好。”
金主和金絲雀的關系在哪個圈子都見不得光,蘇西笑笑,一張臉上苦巴巴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慕意清欺負她了呢。
她走向酒櫥指了指,“能喝點嗎?”
“可以。”
慕意清取出了玻璃杯和幾瓶酒,這幾天暫時沒有行程,可以稍微喝點,或者喝多點也沒關系。
兩人不知道喝了多久,蘇西明顯醉了,嘴裏嘟嘟喃喃地叫着景舒的名字,慕意清眼睑微擡,清醒地聽着。
忽然一個特殊的鈴聲響起,蘇西迷迷糊糊地點開手機,甚至沒看清名字,直接肯定地叫着:“姐姐。”
“在哪?”
“在慕慕姐姐家喝酒啊,你要一起嗎?還是你現在在忙不方便?”蘇西小嘴叭叭不停,“不方便就不要來了,我等下醒酒了會自己回去的。”
蘇西又胡言亂語了一通,慕意清只好奪下她的手機,道:“她現在醉得厲害,等醒酒了,我再讓她回去。”
“地址。”景舒又是兩個字。
慕意清微怔,報了地址,電話被挂斷,她看向還在喚着景舒名字的蘇西,臉上醉酒的緋色還沒有褪去,阖着眼有點點淚珠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