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玄鐵菜刀

伊元在自家天臺上頂着烈日,口中默念顧淳銘教給他的五味心法,直念得口幹舌燥,大汗淋漓。

“哥們,我說你這五味心法是假的吧?我念了快一個小時了,咋啥動靜都沒有?”伊元回頭一瞥坐在屋檐下乘涼的顧淳銘說道。

“靜心,你心不靜自然感應不到廚具的下落。”顧淳銘瞥了他一眼。

“你站着說話不腰疼,這大熱天的,我站太陽底下曬着,都快曬脫皮了,怎麽靜心?”伊元翻了個白眼。

這時,擀面杖老頭拿着一杯水走了過來。

“主人,您喝水,喝完咱們再試試。”擀面杖老頭将水遞給伊元。

“行吧!”伊元無奈地瞥了一眼顧淳銘,接過水仰起頭一口悶。

然後,又重新閉上眼睛,默念起五味心法來。

過了一會兒,伊元感覺腦子裏突然閃過一些奇怪的畫面。

那些畫面越閃越快,伊元的腦袋不自覺地輕微抖動了起來。

過了片刻,伊元的眼睛驟然睜開。

“我看到了!”伊元臉上顯露出一絲驚奇的表情。

“廚具在哪?”顧淳銘上前問道。

剛才,他見伊元的樣子,就知道伊元是找到竅門了。

“嘿,跟放電影似的,那些畫面就在我眼前快速地閃過,就跟那沉浸式觀影一樣。”伊元興奮地看着顧淳銘。

“廚具在哪?!”顧淳銘無語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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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元見顧淳銘一臉淡漠,無奈之下只好收斂起興奮的心情,籲了口氣說道,“瀛泉市。”

顧淳銘點了點頭:“走!”

————

得知廚具的下落之後,伊元和顧淳銘一行人立即前往瀛泉市。

因為得帶着竈臺一起走,所以沒辦法坐飛機,只能坐高鐵,到了地再轉公交。

當然了,這竈臺其他人是看不見的。

那兩只黃鼠狼懂得障眼法,擡着偌大的竈臺滿大街溜達,愣是沒人察覺到。

不過,雖然竈臺被施了障眼法,路人都會下意識地繞着走,可人多了就難免互相推搡起來,若是碰到了就難免起疑心引起騷亂。

所以,伊元他們還是盡量避開人多的地方,免得出意外。

高鐵和公交開動之後,兩只黃鼠狼就擡着竈臺跳上車頂。

這穩當倒是挺穩當的,就是這高鐵速度太快,車頂太冷了。

下車的時候,那兩只黃鼠狼差別沒凍僵了,還是伊元給它們煮了鍋豬肉湯暖暖身,這才緩過勁來。

而且,伊元還發現他做的食物居然還有恢複法力的效果。

不過,這效果對于顧淳銘卻是作用不大。

大概是人與動物的區別吧!伊元心想。

憑着伊元的感應,一行人來到了瀛泉市博物館。

“這廚具在博物館裏?”顧淳銘指着博物館大門問道。

“就在裏面。”伊元點了點頭,同時在心裏打起了嘀咕,這怕不是博物館裏的藏品吧?怎麽拿?

“進去吧!”顧淳銘說完,徑直往博物館走進去。

今天正好是博物館免費開放日,門口沒人攔着,否則依着顧淳銘這橫沖直撞的樣子,保不齊又得多費口舌。

“廚具在哪?”顧淳銘站在大廳裏,環望四周的展品,問伊元道。

“額,哥們,這事我覺得得從長計議。這博物館裏的東西他不是随便就能拿走的。”伊元有些為難地看着他。

“什麽意思?”顧淳銘皺着眉頭問。

“這博物館的東西是國家的,他不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可以拿走的。如果廚具真的在這,那要拿走估計不太可能。”伊元說道。

“怎麽?廚祖爺的東西,凡人還敢強占?”顧淳銘冷冷地說。

“......”伊元一臉懵逼地看着他,怎麽感覺今天得栽在這了?

顧淳銘不理他,轉身在博物館裏找了起來。

伊元無奈,只好趕緊跟上去。

轉悠了一會兒,兩人經過一個拍賣大廳的時候,伊元突然拉住了顧淳銘。

“怎麽了?”顧淳銘回頭問道。

“我怎麽感覺廚具離咱們越來越遠了?”伊元微皺着眉頭,一臉茫然地看着顧淳銘。

“越來越遠?”顧淳銘一愣。

“難道五味心法出錯了?廚具沒在這?”伊元撓了撓額頭,心想,莫不是鬧了個大烏龍?

“沒出錯,剛才廚具确實在這。我也感應到了廚具的氣息了。”顧淳銘說道。

“你也能感應?”伊元有些好奇。

“我跟廚祖爺很多年了,他用過的東西自然帶有他老人家的氣息。遠的不行,近的話可以。”顧淳銘說道。

伊元聽到點了點頭。

這時,顧淳銘從拍賣大廳外面的桌子上拿過一本宣傳冊,翻了幾下,走了過來。

伊元疑惑地接過宣傳冊,不解地翻了幾下。

“就是這個。”顧淳銘指着宣傳冊上的一件拍賣品說道。

這瀛泉市博物館平日裏會把裏面的一些會場出租給市內的各家拍賣行舉行拍賣會,這也是博物館的一種創收方式。

“菜刀?”伊元看着宣傳冊上的圖片說道。

“對,玄鐵菜刀。”顧淳銘說道。

“這麽說,應該是被人買走了。”伊元看着拍賣展廳的工作人員正在打掃會場,推測道。

他話音剛落,顧淳銘就往博物館大門跑去。

伊元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最後只好無奈地閉上嘴巴,趕緊追了上去。

追出博物館之後,他看到顧淳銘雙目緊閉神色凝重地站在大門前的廣場上。

他知道顧淳銘在幹嘛,随即走了上去:“感應到了嗎?”

“沒有。已經走遠了。”顧淳銘緩緩睜開眼睛,搖了搖頭說。

“沒事,那咱先回去。”伊元說道。

同時,他心裏慶幸,好在不是博物館的展品,否則按照顧淳銘這着急忙了的樣子,說不準他現在就進局子了。

回到酒店之後,他們立刻到天臺上去。

到了天臺之後,伊元立馬盤腿而坐,同時默念五味心法,繼續感應廚具的下落。

這感應之法十分玄妙,特別是伊元這種憑着血脈去感應的方法則更是有些缥缈。

過了大概将近半個小時,伊元總算是又感應到了廚具的下落。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活動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

“找到了嗎?”顧淳銘湊上前來,着急地看着他。

伊元點了點頭。

“在哪?”顧淳銘問。

伊元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躊躇了一下,說道:“哥們,我得先跟你談一談。”

“談啥?”顧淳銘疑惑地看着他。

“咱們做事前能不能先想想辦法?別老是橫沖直撞的,你在天上就這樣呀?就沒人想着把你給踹下來?”伊元說着說着,突然想到什麽,“你不會是被廚祖爺給貶下凡的吧?”

伊元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點頭調侃道:“怪不得你一下凡就将廚祖爺挫骨揚灰呢!”

顧淳銘聽完,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嫌棄地用餘光瞥他。

見顧淳銘冷着臉,伊元也就不再逗他,頓了一下說道:“剛才在博物館裏,咱們差點就栽在那了。如果廚具真是博物館的展品,你難不成還真想硬搶啊?”

“誰說我要硬搶了?如果真是博物館的展品,我自然會想辦法!”顧淳銘冷着臉說道,“別廢話了,快說廚具現在在哪?”

“......”伊元被噎了一下,只好如實相告,“璇明山。”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伊元和顧淳銘兩人當即坐車前往璇明山。

這璇明山乃是瀛泉市的富人區,在半山腰住着的那都是瀛泉市的精英分子,非富即貴。

到了目的地,兩人下車。

“等下你打算怎麽辦?不會是直接亮明身份吧?”伊元問一旁的顧淳銘,調侃道。

顧淳銘有些不爽地瞥了他一眼:“就說那菜刀咱們是要送回廚祖廟的,已經找了很久了,讓他割愛呗!”

“說得輕巧,千金難買心頭好,你讓他割愛,他就割愛啊?再說了,就算他肯賣,你有錢嗎?”伊元癟了癟嘴說。

他突然想到什麽,有些興奮地看着顧淳銘:“你是不是會點石成金?”

“不會。”顧淳銘說道。

“那你打算怎麽買?”伊元一怔。

“......等下自然就有辦法!”顧淳銘頓了一下,有些含糊地說。

“......”伊元一臉愕然,合着您老人家心裏也沒主意呀?

那你這急赤白臉地讓我帶你過來幹嘛?

伊元撓了撓額頭,籲了口氣。

顧淳銘上前去叫門,伊元只好懵着臉跟上去。

顧淳銘剛想敲門,結果大門先打開了。

一輛賓利從裏面開了出來。

車裏的人看到顧淳銘他們倆,覺得有些奇怪,便搖下了車窗。

要知道,別墅區屬于內環,平時是很少有人過來的,一般人登山都是在外面活動。

“你們是誰?在這裏幹嘛?”

說話的是一個留着平頭,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子,看樣子應該是保镖。

“你好,我們找你們老板有事?”伊元上前打招呼道。

“找我們老板?”男子回頭看向後座,“老板,他們說是來找你的。”

過了幾秒,後車窗慢慢降了下來,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坐在車裏有些疑惑地打量着伊元和顧淳銘兩人。

“什麽事?”中年男子臉色淡漠地說。

“您好,您今天在拍賣會上拍到了一把菜刀對吧?”伊元說道。

中年男子緩緩地點了點頭,看着伊元,抿着嘴唇沒應聲。

“是這樣的,我們想跟您談一下......”伊元話沒說完,那中年男子便撂下了一句話,“菜刀不賣。”

然後,他有些不耐煩地升起了車窗,同時向司機說道:“開車。”

随即,賓利車揚長而去,留下一臉木然的伊元和顧淳銘。

“怎麽辦?”伊元扭頭看向顧淳銘。

顧淳銘微微皺着眉頭,正想說話,突然猛地轉身看向別墅。

————

別墅內,一間放滿古董的房間裏,一個年輕小夥一邊溜達,一邊拿着手機拍攝房間裏的各種藏品。

過了一會兒,那小夥來到放着玄鐵菜刀的架子前面,偷摸着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過來便小心翼翼地拿起菜刀。

他右手握着菜刀,掂量了幾下,左手手指輕輕地捏了一下刀刃。

然後,裝模作樣地揮了幾下,接着把菜刀放回原位,又去拍其他的藏品。

“這老家夥好東西還挺多的。”小夥自言自語道。

他打開一個櫃子,看到裏面有一本古冊子,便拿了出來。

打開一看,竟然是春宮圖。

“這老東西連這都有。”小夥咧嘴一笑。

這時,房外傳來了腳步聲。

小夥聽到動靜,趕緊把東西放好。

他剛把櫃子關上,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阿姨就走了進來。

“你在這幹嘛?”阿姨問道。

“噢,我進來看看窗戶有沒有關好,這不今天老板又新進了幾件古董嗎?所以我就多上了點心,過來看看。”小夥臉上帶着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對阿姨說道。

阿姨聽完點了點頭,頓了一下,說道:“這屋子老板平時不喜歡別人進來,你工作盡心是好事,不過還是多注意一點,免得被老板罵。”

“知道了,阿姨。”小夥點了點頭,“那我出去了。”

小夥出去之後,阿姨看了看房間,見沒什麽事便又出去做事了。

就在兩人出去後不久,櫃子裏的春宮圖突然動了一下,在春宮圖的封面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竟多了一道細小的血印子。

那小夥出了房間後,來到院子裏的一個角落,拿出手機發了一條微信:“是時候了!”

發完微信後,他正準備把手機放回兜裏的時候,發現左手食指有一道細小的傷痕。

傷痕雖然不大,但只要輕輕一壓,卻是滲出了不少血液。

什麽時候劃到了?剛才那把刀嗎?小夥微微皺眉想了想。

————

伊元看着顧淳銘奇怪的樣子,趕緊問道:“怎麽了?”

“有邪氣。”顧淳銘說道。

“邪氣?”伊元眯起眼看向別墅,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來。

顧淳銘走上前去敲門,伊元趕緊跟上去。

“按這個。”伊元一邊說,一邊按下門鈴。

不一會兒,門鈴傳出聲音。

“你們怎麽還沒走?”顯示屏裏的青年男子說道。

剛才伊元兩人被老板拒絕的事,早已經被保安們看到了。

“你好,我......”伊元剛開口,裏面的人就不耐煩地說道,“我們老板剛不是出去了嗎?快走吧!別按門鈴了!”

伊元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頓了一下,看了看顧淳銘:“怎麽辦?”

顧淳銘神情凝重地看着別墅大門,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咱們先回去。”

————

當天深夜,伊元和顧淳銘兩人來到了別墅東面的牆角下,這邊樹木比較茂盛,不會輕易被人發現。

“你确定要進去?”伊元拉住顧淳銘問道。

他雖然平日裏殺雞宰魚的,膽子比常人要大很多,可到底這事的性質不同。

這未經同意就翻牆入室的,實在是不符合他良好市民的氣質呀!

顧淳銘瞥了他一眼,沒有回應。

“這院牆這麽高,怎麽進啊?”伊元有些懵逼地看着眼前足有四五米高的圍牆說道。

結果下一秒,顧淳銘就直接拽着他的手原地起跳。

伊元眼睛瞪得賊大,只覺得一陣風刮過他的臉頰,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已經到了圍牆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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