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被獻祭的可憐崽崽9

第44章 被獻祭的可憐崽崽9

胡傳的屍體腐爛得厲害現在氣溫沒有那麽熱,腐爛的速度很慢,明明失蹤還沒有幾天可卻像是死了快半個月的樣子。

并且并不完好。

破損的身體四散的殘肢露出的白骨上有很深的咬痕身上的肉沒有多少幹巴巴地黏在身上,如果不是那張依稀能辨認得出模樣沒有人能将他認出來。

“他這是怎麽了?”稍微膽子大一點的男生還能上前看一眼但也就一眼而已,就立刻退到後面去了,女孩子們基本掃一眼就都閉上眼睛,将驚呼聲壓在喉嚨裏根本不敢細看。

秦立沒有回答他走上前蹲在旁邊細看,這應當是猛獸撕咬出來的痕跡,而且看骨頭上留下來的齒痕和腐爛的程度,胡傳确實是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秦立可以肯定,對方回來時一定是碰上了那頭猛獸。

只是他自己将經歷過的事情給遺忘了,不過時間不可能一直拉長他不可能以活死人的身份繼續生存下去。到了一個臨界點就會出現異樣。

秦立想到了身後這群大學生們不停的咳嗽聲,身上出現的大面積紅痕有些人甚至出現皮膚壞死的情況,他們肯定過兩天就會跟面前的胡傳變得一樣了。

秦立正想着身邊突然落下來一小片的陰影。

他側過臉,看到了一張漂亮的小臉蛋。

小孩子沒有感到害怕甚至在秦立看過來的時候還露出來一個柔軟燦爛的笑容,天真無邪。

秦立晃了眼,回頭讓人将孩子帶回去。

“米子晗……”他看到米子晗要碎了的眼神,将後面的話吞回去,換了個人,“曹岑,你過來把他拉走,小孩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看到我蹲在這裏也湊過來,真不太懂事。”

周圍的大學生們聽到秦立的話,這才松了口氣,他們剛剛看到小孩子一點都不害怕地跑過去時,心跳都要停止了。

他們覺得這個小孩子會不會是一個異類,頗為可疑,竟然一點都不害怕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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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秦立的話,他們才恍然覺得,可能這個孩子不懂這些事情。

又都偷偷松了口氣。他們心中對孩子的警惕消散了些。

這孩子是蜃鎮本地人,他們害怕提防對方,秦立将他帶在身邊,也讓這些大學生提防着秦立。

小孩子當然是不願意從秦立身邊離開的。

曹岑忍着惡心走上來朝着小孩子身上,小孩子視而不見,他專注地盯着秦立看的屍體看,一大一小排排蹲着,很是溫馨,如果忽略掉現在的背景的話。

曹岑見小孩子不回應,他直接就要上手去抓,小孩子若有所感,擡起小臉蛋,一個眼神飄了過來。

那眼神平靜,冷寂,像是結冰的深海下的暗流洶湧。

曹岑回過神的時候額頭上出了一點汗,他立馬收回了手,“立哥,讓他跟着你吧,他還小,離不開你。”

曹岑說着話,怎麽都理解不了為什麽會有一個小孩子的眼神那麽冷,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用深海來形容。

那種深邃的,一望無際,似乎要将人吞噬掉的感覺,似乎到這會兒都攀附在他的心頭。

秦立一聽也沒有再說要強行帶着小孩子離開。

“立哥。”學生裏面也有人這麽喊秦立了,“你看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瞧着像是被什麽動物給啃食的。”

有學生說出了自己的猜想,他用怯懦的眼神去看秦立。

秦立應了聲,肯定了他的猜測:“是的,是大型動物,而且咬合力驚人,這一塊骨頭被咬碎了。”

他指給大家看肢體下方的骨頭,似乎是害怕到嘴的口糧會逃跑,猛獸直接将對方的雙腿給咬碎,斷絕了胡傳逃跑的希望。

在山間裏咬合力驚人的猛獸,大家都會不約而同地想到老虎,但還有一種也是大體型能吃人的。

黑熊,也稱作熊瞎子。

周圍的人都不說話了。

他們不敢去想胡傳在生前到底遭遇過什麽。

大學們不願意多呆,害怕多呆一點時間,他們晚上睡覺就會夢到對方來他們的夢裏頭。

他們吵着要走,幾個成年人也只好跟在他們身後離開了。

似乎是被胡傳的死給吓到的緣故,回去之後,這群大學生們就開始突發各種狀态。

有的皮膚潰爛,還有的倒在床上神志不清,有的更是出現身上大面積腐爛的情況,跟他們昨天見到的胡傳的模樣差不了多少。

他們找到了秦立,想要問他們到底是怎麽了。

秦立聽完後,牽着小孩子的手,過了會兒才回答。

“你們本來都死了,應該跟胡傳一樣都死在了路上,可是你們不知道自己死了,沒有了那部分的記憶,所以你們又回來了。只是身體死去了很久,到了一定的時間就會顯現出來死亡的特征。”

聽到秦立的話,作為學生代表來問話的人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下意識反駁,但他的神智是清晰的,他知道秦立說的話是正确的。

他們全都死了。

學生代表離開了秦立他們暫居的屋子,往來時的路走回去。

眼中彌漫上了一層層眼淚來。

他們,死了?

學生開始回憶他們離開到回來的過程。

他們一群人上了大巴車,大巴車平穩地在山路上行駛,路程已經過了一半,天色陰沉,山上的天氣最是喜怒無常,有可能上一秒是晴空萬裏,下一秒就會雷電交加。

開車的學生速度放慢了。

他們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他們看到了一輛眼熟的車子,當初他們剛到達蜃鎮的時候,他們就知道這是秦立他們開過來的車子。

這輛車子後來被他們的同學給開走了。

他們離開那麽久了,這輛車子應該跟他們一起回到了縣城裏啊,為什麽在路上?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夠解答。

以為他們早就離開的人心中都不由自主地提起來。

他們就大巴車緩緩停下,停在了小轎車的後面。

小轎車停的位置正好擋在了路中間,需要移開才能讓大巴車行駛。

霧很大,原本是擔任司機的學生下去挪車了,可他們在車上等了很久對方都沒有上來,那輛車子依舊停在路中間,後來就有人看不慣了,想要下去看看他們到底在做什麽,結果他下去也沒有能夠上來。

這下大巴車裏面的氛圍立刻變了。

他們一共是十八個人過來,霍伯中不見了,在村子裏又死了幾個,還有兩個人在村子裏不離開。上越野車的也有七個,大巴車裏面剩下來的三四個人面面相觑,決定一起下去,他們中間沒有人會開車,但如果大家下去借助工具推,也能将越野車挪開。

于是他們幾人一起下去了。

這一下去他們也沒有能夠上來。

外面的不只有霧,還有朝着他們揮手的——

熊。

在想明白他們到底是怎麽死亡時,學生代表的身體開始發軟,他很快倒了下去,身上的皮膚變得青白,又開始發紫,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變得潰爛。

最後睜着眼睛死亡。

他的一條腿沒了,手臂也斷了,臉上出現撕咬的痕跡,整個身體像成了一灘爛肉,就這樣明晃晃地倒在地上。

跟在他身後的米子晗跟馮美心兩人都立馬捂住了嘴巴,桂芹沒有撐得住,身子一歪就吐了出來,馮美心連忙一邊幹嘔一邊扶着對方跑到了一旁的樹叢裏一起吐了個昏天黑地。

等她們終于吐完了,又連忙摸摸自己的身體,拉開衣服檢查皮膚,見沒有一點異樣,這才将懸着的心放下來。

她們拍拍胸脯,不止一次地感嘆幸好她們當初沒有跟自己的同學們一起離開這裏,要不然她們估計也早就死了。

這一天過去後,整個大學生團隊裏面就剩下了三個人,馮美心,桂芹和不知所蹤的霍伯中。

馮美心跟桂芹兩人随着在這裏的時間越長,她們的精神狀态更不好,極近崩潰。

秦立跟她們說話時都沒有瞞過小孩子,只要小孩子願意,他是能夠聽得懂,并且能給予秦立他們幫助。

但小孩子沒有,什麽都沒有做。

秦立知道這得等,他不能逼迫對方,要是把小孩子給逼急了,他們這群人這輩子都別想離開這裏回到現實生活中去。

時間過去兩天、四天、一周,他們還是沒有霍伯中,而他們幾個人也都快成為野人了。

之前蜃鎮的村民們還會回來,到了後來他們就不再過來,這個村子裏就剩下秦立他們幾人。

就在桂芹跟馮美心他們都要認命,快要憋瘋了的時候,霍伯中終于是出來了。

他再不出來看看怎麽回事,他自己就要死了!

在霍伯中出現的第一時間,小孩子的狀态就很不對。

秦立的心态好,既來之則安之,車到山前必有路,他将這當成了放松,但身邊人不會這麽覺得。

小孩子很敏銳,察覺到他們對自己的遷怒,就也不跟他們一起玩,一天到晚就黏在秦立的身邊,做秦立的小跟屁蟲。

秦立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

他會跟着秦立出門,在秦立上山挖野菜的時候,他就跟在後面撲蝴蝶玩,秦立也會帶着他去山上抓螢火蟲,特意将許多螢火蟲都抓住,找一個玻璃瓶裝起來,小孩子晚上進了蚊帳,他就将螢火蟲的瓶子拿出來,在瓶塞上面紮一片小孔,給小孩子當小夜燈。

到了白天就會放出去。

到了晚上在抓,也不知道有沒有被重複抓到的螢火蟲。

小孩子很喜歡,他最盼望的事情就是期待着晚上的到來,他會跟在秦立的身後一起跑到田野裏,去抓螢火蟲,或者是知了。

秦立甚至還在這種荒山野嶺的地方打到了山雞和野兔。

這之前可都是沒有的。

秦立默不作聲地讓自告奮勇的小孩子背好這些獵物,又看了他一眼。

這些東西他們剛來的時候可是什麽都沒有的。

可現在他說有,就有了。

這個貓膩除了小孩子可以做,其他人都不能。

秦立也清楚意識到,這個蜃鎮,或許更加準确點來說,應當是某個人自己建立起來的地盤,是他創造出來的世界,他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這讓他想到了一句話,“神說要有光,就有了光”。

這裏是小孩子的地盤,當外來者進入這個地盤時,小孩子就會立刻知道對方的方位。

小孩子那一瞬間的不對勁被秦立看在眼裏,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下了山找到自己的朋友們,說要去村口看看,那一片的土壤好,說不定長了蘑菇。

大家都信任他的話,跟在他的身後,就這樣再秦立的帶領下,衆人與偷偷摸摸回來的霍伯中不期而遇。

霍伯中顯然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麽巧發現自己。

不過再看到親歷身邊的小孩子時,他的精神瞬間緊繃起來,活像是一直看到了猛獸的獵物,警惕着。

秦立不着痕跡地将小孩子擋在了自己的身後,遮擋了霍伯中看向小孩子的視線。

“霍伯中!”桂芹一聲喊出來,她這些日子過的生不如死,所有的力氣都繼續在這裏,就等着這一刻爆發出來,“你竟然還敢回來!”

“都怪你!我們的同學們都死了!你竟然跟那群村民們勾結起來害我們!”

桂芹的家世跟霍伯中差不多,過來的學生裏家世好的不少,桂芹沒有必要害怕霍伯中。

霍伯中被發現了,一開始的慌亂過後就恢複了鎮定,“怪我?”

他的聲音裏帶着疑惑,“怎麽能怪我?不是你們說要來的嗎?不是你們說要來占我的便宜嗎?”

“怎麽現在出了事情都怪在我頭上嗎?”

“不是你們貪婪,也絕對不可能遭遇這樣的事情!”

霍伯中一字一句地反駁,他的理由面對馮美心跟其他家庭不富裕的同學們來說很有重量,可惜他面前的是桂芹,桂芹有錢,才不會占他的便宜。

桂芹朝着霍伯中吐了口水,她的性格向來都是如此,面對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就是讨厭,一點都不會留面子,也不在乎什麽形象,形象又不能當飯吃!

“如果不是柳香蘭喜歡你!我怎麽可能陪着她一起來!還有很多人是真心拿你當朋友的,如果不是這樣他們明明可以自己來,為什麽一定要坐你的破大巴車!你說話啊!”

桂芹跟霍伯中互噴,如果不是她現在身體不太好,需要馮美心攙扶着,她現在已經疾風一般走到霍伯中的跟前給對方幾個響亮的耳刮子了!

在他們吵架的時候,秦立伯钊痕跡跟曹岑看了眼,曹岑跟米子晗立刻離開。

霍伯中跟桂芹吵架,實則腦中在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這些人沒有死,接下來的事情就難辦了,他得讓馮美心跟桂芹兩個人死,至于秦立他們幾個人,他也不想放過。

他們現在知道了自己這麽多的秘密,斷然沒有就這麽活着離開這裏的機會!

只是霍伯中還沒有想好要如何處置秦立他們幾人,就有人突然從他的身後猛地跳出來,一把将他撞到在地上,米子晗拿了一根粗壯的麻繩,用力地将霍伯中的手臂給纏起來,防止霍伯中會掙脫開去。

他們配合默契,從出擊到綁架好對方,都沒有用到一分鐘。效率與速度直接拉滿。

等到霍伯中伏誅,秦立這才走上了前,在霍伯中的跟前蹲下。

他抓住了霍伯中的頭發,語氣是第一次這麽兇狠,“你真的很令人失望。”

“這可是活生生的十幾條人命,都是無辜的人,你竟然将他們牽扯進來,為你擋災。”

霍伯中嘴角牽扯出一道嘲諷的弧度,死到臨頭都這個時候了,他依舊不認輸。

“他們活該!”

他話才剛說出來,秦立抓着他的頭發,用力往地上一砸,霍伯中的腦袋就開瓢了。

“砰砰砰”兩三聲,血把泥地染紅了一塊出來。

“說吧,不要讓我逼你,”秦立的語氣很淡,很輕松,像是在心平氣和地跟人談論今天的天氣如何一樣,“說說你是怎麽招惹上來這些的,以及你的那個筆記。不要以為照着印刷體仿寫,我就看不出來裏面的主人公就是你,那本小說就是你自己寫的真實記錄。”

聽到秦立說這話,霍伯中的嘴角抽了抽,他咬着唇,半天都說不出來一句話,腦子裏發懵,一片暈乎。

秦立是真的沒有對他留手,是真的照着死打的。

霍伯中緩了緩,感覺腦子疼的厲害,他要去打秦立,但他的手才剛擡起來,就被秦立一把拉住繩子,然後向後一掰扯,兩條捆綁在一起的手臂直接齊齊脫臼。

殺傷力直接x2。

“啊——”

霍伯中沒有忍得住,發出一聲慘痛的嚎叫。

秦立勾着唇,眼中沒有笑意。

對這樣的人類渣滓,他把人弄沒了,都是髒了他的手。

霍伯中見他又要對着自己下手,連忙求饒,“我說!我說!你不要打我,別打我了!”

秦立說行,将人一把扯起來,“說吧。”

衆人都用憤怒的目光盯着霍伯中看,似乎要從對方的身上撕扯下來一塊肉吃下去,這才能解除他們的心頭大恨!

霍伯中咬着牙,被秦立提溜起來,對方根本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

霍伯中的聲音就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一樣,“我、我說。”

秦立把他帶回了他們居住的屋子裏,将對方給捆在了椅子上,防止對方突然溜走。

“我是剛上大一的時候來這兒的……”

霍伯中開始回憶自己至今都不想再次面對的記憶。

他家裏有錢,他只要是有時間家裏人都不會将他拘束在家裏,都會給他錢讓他自己出去玩兒。

他去過很多地方,普通的地方去多了,景色也就那個樣子,再美的風景在他的眼中也都跟普通沒有區別。

高三的時候為了解壓,他喜歡上了極限運動,去做各種蹦極、滑雪,再去世界上各種有争議的地方去游玩。

讓自己的壓力盡情地釋放出來。

這樣的性格,在他進入大學之後依舊是沒有變化,反而因為時期進行刺激運動,導致他對于情緒的阈值升高,周圍的人不清楚他的身體和生理,只有他自己清楚。

所以他後來在網上找了一群年輕有錢的驢友,大家一起選擇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去旅游,去那裏享受極限運動。

他們沒想到會進入蜃鎮,他們進入的這個山村只是一個普通的偏遠地區。

那會兒的山村不像是現在這樣詭異。

當時的村子裏還能看到孩子們的身影。

“相比你是看到了我的手劄,是的,最初的禍源是村長的那一對兒女。他們在一處古怪的山洞裏引來了禍患,用他們村子裏的話來說,就是得罪了神明,是要給村子裏的人帶來災難的。”

霍伯中嗤笑了一聲。

他想到當初的畫面,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和驚懼。

其實不是什麽災難,只是村長的兄弟看上了村長的女兒,想要玩弄對方,把對方拖進了小山洞裏,沒想到中途被來找妹妹的村長兒子給看到了,村長的兄弟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把兩個孩子給打了個半死。

村長的女兒昏厥的時候被對方給活埋了,兒子則是被他弄傻弄瘋。

這段時間村長的孩子失蹤了,他發動村子裏的人尋找他的孩子,也拜托了來到這裏的學生們。

這些學生們當然是樂于助人,也加入了這個隊伍。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尋找這兩個孩子的時候,一個已經死了,還有一個被帶村長兄弟帶回了家虐待,發洩壓力。

直到他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将那個孩子丢出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所作所為都被一個毫不起眼的小聾子和小啞巴看到了。

他丢孩子的地方很偏僻,衆人已經找過了,沒有找到孩子,後來找了兩三次都沒有找到就沒去找。

他等到孩子身上的痕跡消散地差不多了,這才帶着衆人又找了那個地方,村長在看到自己孩子的那一瞬間,就奔潰大哭。

而他的兒子也癱了,傻了。

村長就這麽一雙兒女,兒子這樣,他都不敢去想自己的女兒會是什麽樣子。

直到幾天後,有學生爬山,中途要方便的時候,不小心跌到了一個坑洞裏,這才發現了村長的女兒。

那會兒天剛剛下過雨,土壤松散,學生身體肥胖,很重,就這樣把坑洞給壓出來了。

這事立刻引起了村長的重視,村長的老婆看到自己的兩個孩子變成這樣,沒有受得了打擊,當天就走了。

女孩子死了後,身上的痕跡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點都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嚴重。

明眼人都直到是怎麽回事。

村長瘋了,根本想不出來他到底是得罪了誰,竟然要害了他的孩子們!

村長兄弟害怕那個兒子有清醒的時候會供出自己,就對村長說有可能是外面來的大學生。村長急需一個安慰和借口、發洩怒火的渠道,就信了。

他們找到了大學生們,要他們為村長的兒女償命,大學生們說不是他們幹的,可是村長不聽。

這個時候小孩子走了出來,衆人沒有将他當成一回事,直到他朝着人比劃,指指地上的兩個孩子又指指站在一旁的村長兄弟,大學生們這才立刻抓住這個機會反擊一波。

村長兄弟驚慌失措,但很快鎮定下來,畢竟這群學生是外人,他是村長的兄弟,果然村長也是相信他的。

不過他還是要将那個小聾啞給弄死!小聾啞竟然能看得懂人說話,瞧着還聰明。

他又看上了大學生裏面的女孩子們,能出來旅游的學生都是有錢人,又是青春靓麗的時候,漂亮非常,這些在山村裏沒見過市面的男人們怎麽忍得住。

村長兄弟開始鼓勵這些男人們,激發他們內心的欲|望。

一開始男學生們還會幫着女孩子們,但他們人數少,不是這些村裏人的對手,他們力氣比不過,人數比不過,霍伯中當初也被打了好多次。

這些村民将他們的東西全都扣下,圍住他們不允許他們離開,女孩子們被欺負,男孩子們當作看不見。

他們之間本來就是陌生人的關系。

而那個小孩子被村民們抓到。

那個小孩子說來也是個可憐人。

父親是聾子,母親是啞巴。

聾子會說話,說情話跟啞巴好了。

他一開始只愛自己的啞巴妻子,但很快就被想要尋求保護的女學生勾住,想要得到對方的庇護。

聾子心軟了,他後來喜歡上了青春漂亮的女學生,要抛棄自己的老婆,保護女學生,這也讓女學生将他當成了救世主,一個勁兒地比劃表達自己離不開他。

聾子就對自己的老婆出手,家|暴,這些都被小孩子看到了。

女學生選擇聾子,一個不僅是因為聾子對他老婆好,看起來是個專心的不會對人壞的男人,找到他可以保護自己,二來,她知道那個孩子是聾子的。

小孩子其實是站在學生們這一邊的,可是學生們被欺負必須要有個出氣筒。

他們不敢找這些村民們報仇,就只能對付小孩子。

将所有的悲慘都壓在對方的頭上,女孩子說小孩子不好,其他的大學生們也說,就只有霍伯中不屑對小孩子耍心機。

他之後經常會感謝自己過高的阈值,要不然他肯定會在當時崩潰,跟那些驢友們會有一樣的下場。

後來女學生懷孕了,女學生哄聾子,說他們到時候可以去大城市裏面生孩子,那個孩子肯定是個健康的,不是小聾啞。

聾子一聽,瞬間就被戳中了內心。

他自己殘缺,但想要個健康的後代,喜歡啞巴也是因為惺惺相惜。

可現在他有了健康的老婆,對方不嫌棄他,他還想要個健康的孩子!

他為了甩掉自己的妻兒,想了個主意,他不想得罪村長兄弟跟村長,就将這個事情找了個新的理由。

他說應當是村長的孩子不小心遭到了壞事,被惡魔纏上,這才導致了死亡,他們的母親死去也是因為身體不好,沒有擋得住,而村長身體好,這才能擋得住災禍。

不過時間一場肯定村子裏會有更多的人遭殃。

聾子提議祭祀。

這事情他頗有把握,他提前收買了村裏的宿老,讓對方站在了自己這一邊。

于是村長的怒火得到了一個放置,村長兄弟也很滿意,村子裏的人也都相信了對方的話。

于是他們要找祭祀品。

牛羊是不行的,村長兄弟要的是小聾啞死。

于是宿老說用孩子。

這一下是徹底激起了村民們的怒火,腦子清醒的不明所以的害怕自己的孩子會被波及到,都覺得這事情離譜。

他們為了防止自己的孩子被抓走,故意找自己對家,不對付的人家的孩子去。

他們開始給宿老塞錢,他們塞得比聾子給的多,小聾啞就被其他孩子擠到後面去了。

宿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先弄了一個健康的孩子,又弄了一個孩子,最後村子裏的孩子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小聾啞因為身體殘缺不被人重視而躲過一劫。

但聾子跟村長兄弟一直記得小聾啞的存在,他們之前不提是因為宿老跟他們分錢。他們就暫時不提及小聾啞,甚至在那些其他無辜孩子們死亡時還會幫上一把,讓對方死的更快。

而大學生們則是旁觀,第一個的時候他們震驚,很快恢複平靜,第二個、第三個是竊喜,後面就是喜笑顏開,覺得死的越多越好!

最好整個村子裏的人全都死了!

這才好安撫他們的心靈。

最後小聾啞要死的時候,天空很沉,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良心發作,學生們竟然要保下小聾啞,可是村長兄弟說如果他不死,你們就死。

大家有多閉上了嘴。

霍伯中一直記得對方的話:“你們誰願意讓這個小聾啞死的?舉手!”

五分鐘之後,所有的人都舉起來,只有他沒有。

因為他被村子裏的人拉着去幹活兒,太累了正在小睡,沒有聽到。

男生都被當成牲|畜使用,得不到休息。

好在村長兄弟當時心情好,沒有跟他計較。

不過小聾啞沒有死。

村子裏的其他人死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竄出來一頭黑熊,體型頗大,他将小聾啞給救下來,村子裏其他人都在攻擊它,它直接把這個村子裏的人給弄死了。

不過它只有一只,攻擊村民的時候保護不了它身後的孩子,于是落單的小孩子被抓住,被憤怒與恐懼支配的村民們當着它的面弄死了孩子。

霍伯中是跟旁邊的學生們一樣,躺在地上裝死,但他的運氣還算是不錯,黑熊都沒有走到他的身邊來,他成了那場災難中唯一存活下來的人類。

可是如果這樣就好了,他醒來之後村子裏不見任何人的蹤跡,他從村民們的口袋裏找到了他們的車子鑰匙,開着車走了。

“我以為這件事情會到此結束,就當那是我人生中最不願回想起來的記憶。”霍伯中的表情很是崩潰,“但是不可能,我看到了他。”

他突然擡起頭,惡狠狠地盯着秦立。

準确的說應該是躲藏在秦立身後的那個孩子。

“我也見到了黑熊,這個孩子的身上有着許多的靈魂,那些枉死的孩子們都附在他的身上報仇來了!”

“可是為什麽偏偏是我!就是因為我是唯一活下來的人嗎?”

霍伯中的身體發抖,他的精神已然變得不太對勁了,“我害怕,我的親人、朋友、對象都死了,我當然也怕死!”

霍伯中惡狠狠地伸出手,指着從秦立身後探出頭來似乎是在好奇的小孩子的臉,“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纏着我,我根本不可能會到這裏來!”

秦立垂着眼,霍伯中的話他沒有表現出相信,也沒有表現出不信,“我看你的手劄上面的內容,跟你說出來的完全不同。”

“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你大可以随便編造一個故事出來,糊弄我們。”

霍伯中笑了聲,“你就是不敢相信這個孩子是個怪物!長得很好看吧這個孩子,還沒有監護人,你想要對他做什麽都可以,他就是你的玩具,只屬于你一個人!”

“聽不懂話,也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一旁衆人看向霍伯中的眼神瞬間變了。

桂芹跟馮美心兩個人更是覺得他們的這個同伴,在這一刻變得極其惡心。

她們看霍伯中就像是在看一個垃圾。

霍伯中倒是大大咧咧,一點都不覺得資産說出來的話有多奇怪。

小孩子從秦立的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出來。

這一次他站在秦立的跟前,擋住了霍伯中的目光。

衆人還沒有來得及驚訝,就發現面前變了一個景色,他們本來是在屋內,可眨眼間他們就出現在一片黑暗中,旁邊全都是人。

有村民也有不認識的背包客。

他們在其中發現了霍伯中的身影。

喜歡看小說看電影的人立刻驚嘆起來,“是情景重現?”

霍伯中的臉色難看起來。

秦立瞥了他一眼,就知道對方肯定海滄了一些事情沒有告訴他們。

說話得半真半假才能更令人信服。

他們來到這兒的時候,場面正好上演到了霍伯中所說的小聾啞孩子走出來指認兇手,可是在場的人都沒有相信他,村長兄長更是直接給了對方一個打耳光,惡狠狠責罵,“你個小兔崽子到底在說什麽!”

小孩子的父母就在圍觀的群衆裏,女人看到自己兒子被打了,要沖上去拉孩子但是又不敢,聾子也抿着唇一言不發,看向村長兄長眼睛裏一片懼色。

小孩子被村長兄長打了個半死,後來又被拖走關了起來。

美名其曰是要給這個亂參合的小孩子一個教訓。

夫妻兩個知道自己兒子會經歷什麽,可是他們什麽都沒有做也不敢做。

接着場景又變了,跟霍伯中說的不一樣。

小孩子不是最後一個死的,他是第一個死的。

先是被村長兄長失手打死,最後在宿老提出要祭祀的時候,直接當豬肉一樣給送上去了。

小孩子的氣味吸引了他好朋友,山裏頭的一只開化了的黑熊的注意,黑熊下來給孩子報仇。

村民們不知道黑熊是因為什麽原因,見他搶走了小孩子的屍首,就當以為是要吃小孩。

于是就開始對村子裏的小孩子們進行殺戮。

第二個是自己不小心從山坡上滑倒摔死的,可愣是點燃了村民們心中的恐懼,導致這個村子裏所有的孩子都死了。

沒有人藏孩子,凡是藏了的都會被其他人找上門來打死。

而學生們在其中的作用非常大。

煽風點火,跟村子裏的這些男人勾搭在一起,讓他們欺負原配,啞巴就是這樣被聾子給打死的。

霍伯中更是第一個舉起支持祭祀孩子大旗的人,做第一個沖鋒陷陣的人。

他的所作所為得到了村民們的肯定。

但意外發生了,小聾啞變成鬼了。

小聾啞前來複仇,村民們太害怕,将大學生們都殺了,只有霍伯中因為跑得快,找到了鑰匙離開了這裏。

但是小聾啞一只纏着他,他幾次都快死了,這才在自己父母花重金請來的道士建議下,重新找了一些人來到了這裏。

秦立是他意外碰到的。

他來到這裏後,不知道後來他走之後發生的事情,害怕被小孩子纏上,就一直跟這些村民們在一起,躲避起來不讓小孩子發現。

道士說等過了十五日,一切就結束了,直接就能回來。

而今天也就是第十六日,他就回來了。

當所有的真相出現在幾人面前時,大家的精神都有些恍惚。

三個女孩子更是看着小孩子的身影不住垂淚。

村子裏的人之所以害怕看到他,是因為只是看到他就代表黑熊要來了。

可是小孩子為什麽要殺了其他人呢?

秦立似乎是看出了桂芹與馮美心的疑問,他緩緩開口:“或許不是他要殺你們,而是你們在跟他來到這裏之前就已經死了。”

桂芹與馮美心都是重重一顫。

“你什麽意思!”桂芹尖叫起來。

秦立不答反問霍伯中:“你的道士有沒有告訴你,不要帶除了你們十八個之外的人進去?”

霍伯中沒有開口。

馮美心憋不住了:“你到底在說什麽!”

霍伯中笑了,他看着桂芹與馮美心,臉上是明晃晃的諷刺,“當然是多帶一個人,陣法就會被破壞,除了我之外的你們都會死!”

“我要讓你們所有人守口如瓶!”霍伯中瞪着秦立,這是他最大的變數,秦立沒有成為陣法中的一員,他們幾人應當最為兇險,可為什麽還沒死!

秦立倒是微微一笑,他将站在他跟前的小孩子抱起來,颠了颠。

“當然是因為他。”

這個蜃鎮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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