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一閃而逝的爸爸

第七十五章 一閃而逝的爸爸

得虧翟琮和姚洲不知道蒼澤的想法,不然高低得給他掰扯掰扯誰是因誰是果。

必然是翟夜先喜歡狗,他們才開的寵物培訓學校。

他們倒是不想開來着。

孩子喜歡狗,養一條狗簡簡單單的事情,何必搞個寵物學校那麽麻煩。

也就是現在,人們的經濟條件好了,城市人口也增加到了這種程度,人和狗之間對于公共空間的争奪已經擺到了明面上,才會有人願意花錢來寵物培訓學校接受訓練。

擱二十年前,別說寵物學校了,哪怕有人願意花這個錢,他們周圍也沒有。

二十年前,南山村周圍還有好幾個村子,全是農田和果園。

時至今日,願意出這個錢的也是很少一部分人。

開辦寵物學校是一項重資産的投資,哪怕現在翟夜的寵物學校看上去有聲有色,他們的主要盈利點也是在網絡銷售,而不是線下的這些培訓課程。

當然,網絡銷售也是依托于線下的方方面面,不能相互割裂。

網絡這一塊,在二十年前才剛起步。

翟琮和姚洲都有自己的事業,哪怕他們再怎麽砸錢,也就是這麽一回事。

還好他們的初衷,不過是為了彌補兒子不能擁有一條自己的小狗的遺憾。

誰叫自家兒子走出去那叫一個神鬼辟易,什麽狗敢上前跟翟夜撒嬌賣萌?

後來伴随着翟夜長大,課業越來越繁重,倒是對養一條小狗的執念沒那麽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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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更加沒有了。

他自己變成了小(?)狗。

什麽狗狗能有自己帥?

沒有!

小黃都沒有他帥!

他必然是全世界最帥的狗狗!

翟狗狗給自己搓了一堆的項圈、牽引繩。

蒼澤選了一條簡樸的紅色項圈給他戴上,又在卡扣那兒把寶石替換成靈石,看翟狗狗叼過來一個黑色鉚釘項圈,把那個放到一邊:“紅色看着比較顯眼。”剛說完,他就發現項圈被長毛完全覆蓋,這跟沒戴有什麽區別?“要不還是別戴了。”

他家小龍戴這些個勞什子玩意兒幹嘛?

小龍又不是真的狗。

翟狗狗樂在其中:“不,別人會害怕的。”

有些人天然就害怕動物。

別說是像他這麽大體型的狗了,就是很小的小貓,也有人害怕。

這種是沒道理可講的。

世間規則由人來制定,其它萬物想要在人間生存,就必須遵守人間的規則。

神靈就是規則本身。

看翟狗狗遞過來的同款牽引繩,蒼澤只能把大白狗牽起來:“我們真的要這麽回家?”

大白狗從沙發上走下來,抖了抖毛:“手牽手一起回家~”

蒼澤一臉生無可戀:“我沒想到會是這麽的……手牽手。”

翟狗狗擡起爪子開門,路過秘書辦公室的時候,探頭過去,字正腔圓:“汪。”下班了。

秘書經過一天的相處,已經不太害怕大白狗了,但還是被這麽一點都不狗的狗叫聲吓了一跳:“小龍。”

蒼澤提醒:“我們先下班了,你也快下班吧。”

秘書一疊聲應是,目送一人一狗走遠,坐回到椅子上才開始琢磨:“我們?”老板和小龍?

小龍這也算是上班?

他不就是趴在老板辦公室沙發上,看了一天動畫片嗎?

說起來,老板養的寵物怎麽都愛看動畫片?

難道是老板喜歡?

噫!沒想到啊,老板那麽一個嚴肅的人,背地裏竟然愛看動畫片。

秘書哼着歌把電腦關了,拿起早就收拾好的包包一背,下班回家~

下班的時候,路上的人流就比他們來上班那會兒多多了。

很多工廠還沒到下班時間,各種集裝箱卡車在工廠門口進進出出,還有一些辦事人員的車輛,在并不算寬的四車道馬路上交彙。

非機動車道上,有外賣員騎着電瓶車送餐。

翟狗狗聞了聞:嗯,奶茶和咖啡的味道。

蒼澤問他:“要喝奶茶嗎?”

翟狗狗沒吭聲,把他帶到包子店:要小刺猬奶黃包。

店員:“小刺猬包子賣完了,小豬包可以嗎?都是奶黃餡兒的。”

翟狗狗扭頭:不要。

蒼澤只能帶着歉意笑笑,被狗牽着走遠。

翟狗狗顯然沒想着馬上回家。

進入到亞成年期之後,他感覺套在腦門上的緊箍咒一下松了很多。

他自己有感覺,現在自己回去學校上學,應該問題不大了。

這讓他有了更加寬裕的精力,通過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視角來探索這個他熟悉的世界。

蒼澤想着翟夜吃了很多章魚小丸子,應該沒餓,也就沒執着給他買點什麽吃的墊肚子,反正回家要什麽吃的都有。

嗯,其實現在翟夜已經沒有吃東西的必要。

伴随着進入亞成年期,他現在所需要的能量,已經連靈石都不是很需要。

神靈和精怪之間的區別有很多,其中一點就是精怪是從世界中汲取能量,而神靈是提供能量的那一個。

只是翟狗狗現在畢竟還不是一個強大的成年的神靈,提供能量做不到,目前只能做到大致供需平衡。

為了防止別人害怕,翟狗狗用幻術給自己戴了個口籠。

本來他倒是無所謂幻術,但蒼澤不接受。

古老的神靈覺得要是非得牽繩子戴口籠的,那他們還不如直接用個障眼法,讓周圍的人群看不到他們。

神靈憑什麽被這些條條框框束縛?

神靈就該是高高在上的。

只是翟狗狗覺得這樣不好。

他喜愛這個世界,既然現在選擇狗狗的形态,那就應該遵守一條狗子在人類社會生存的法則。

再說只是一個形式而已。

即便如此,牽繩戴口籠的翟狗狗還是讓一部分路人感到驚慌。

他的體型太大了,看上去又兇,只有無知者無畏的小孩子才會感到親近。

他蹲坐在人行道上,看着一個小女孩,不讓她到馬路上去。

小女孩不過兩三歲大,一個人在街邊,身邊也沒個大人。

蒼澤已經報了警,并且給小女孩買了一個小豬豬奶黃包。

還沒翟狗狗一半大的小女孩坐在路邊的長凳上,輕聲道謝:“謝謝叔叔。”把奶黃包掰了一半跟翟狗狗分享,“小龍哥哥吃。”

翟狗狗把頭別開,示意自己不吃。

小女孩就輕輕靠在他的身邊,身上蓋着蒼澤脫下來的羊絨大衣,慢慢吃奶黃包。

警察很快就趕到,都不需要去派出所,就确定了小女孩的身份。

小女孩很信任翟狗狗,翟狗狗也很喜歡小女孩,就堅持把她送回家。

只是翟狗狗的體型太大,坐到警車裏的話,別人就沒位置坐了。

好在小女孩家不遠,一行人就走路把小女孩送回家。

孩子奶奶開門的時候,還一臉莫名:“啊?孩子丢了?孩子不是在畫畫嗎?”再一看,孩子被警察叔叔抱在手上呢,“哎呀,這是跑哪裏去了?囡囡,你爸爸呢?”

小女孩眨眨眼,被警察叔叔放下地,沒有進家門,而是從一堆大長腿中間,找到翟狗狗,抱住:“爸爸在打游戲。”

事情不複雜。

小孩兒奶奶在做晚飯,讓小孩兒爸爸看一會兒孩子。

結果爸爸忙着打游戲,小孩兒自己跑出門了。

小孩兒爸爸被警察叔叔很嚴厲地批評教育了:“小孩子就在大馬路上,要不是被好心人看着,不知道有多危險。”

小孩兒爸爸想想就後怕,想要把女兒抱起來,但看着女兒抱着不撒手的大狗不敢上前:“我知道錯了。囡囡啊,來爸爸這裏。”

看得出來小女孩想要抱狗脖子,但她太小了,最後就抱了狗腿:“爸爸,我想和小龍在一起。”

小孩兒爸爸看着蹲坐在地上就快到他胸口的大狗。

不,他不太敢和“小龍”在一起。

倒是小孩兒奶奶不害怕,特別真誠地跟蒼澤和翟狗狗道謝:“是你們幫了我們囡囡吧。真是太謝謝你們了。你叫小龍啊,你真棒!”

翟狗狗搖了搖尾巴,感覺到自己胳膊上一輕,小女孩被蒼澤“撕”了下來,遞到孩子爸爸手裏。

小女孩馬上掙紮下地,進屋去拿了一個小紅花小發卡,很細心地給翟狗狗戴上:“謝謝小龍。小龍是最棒的狗狗!送給你小紅花!”

小女孩太矮了,小紅花別在了翟狗狗的胸口。

翟狗狗低頭看了看,目光溫和地看着小女孩:以後不要亂跑了。

小女孩像是聽到了他的心聲:“嗯!我會乖乖噠~”

翟狗狗就領着蒼澤回家了,敏銳的聽覺讓他在下樓後捕捉到小女孩爸爸被奶奶用棒子抽打的聲音,用心聲跟蒼澤八卦:不知道是鞋拔子,還是蒼蠅拍?

蒼澤用靈識掃過去看一眼別人家的八卦,告訴它正确答案:“都不是,用的被拍。”

翟狗狗聽得腿都軟了一下:“是塑料的吧?”

“不是,是老式的藤條編的。他們家的這個被拍應該已經有點年頭了,都有包漿了。”看上去質量非常好,抽起來虎虎生風。一個小老太太把一個大男人堵在牆角狠狠抽打。

翟狗狗坐下了。

翟狗狗趴下了。

蒼澤本來以為他只是休息一下,正好走到一片休閑綠地,順便就在旁邊椅子上坐下了,等了一會兒覺得不對:“怎麽了?”

翟狗狗:想起童年陰影。

蒼澤重演了早上的一幕,把翟狗狗抱回家,沿途引來無數人的矚目。

等他們走到了南山村路,翟狗狗才跟蒼澤說起小時候的事情:“就……我小時候有點……有億點皮。”

蒼澤比較難想象翟夜怎麽個皮法,很好奇地看……繼續把臉埋在狗肚皮裏。

長毛大狗的毛細軟厚實,身上非常溫暖柔軟,非常舒服。

翟狗狗還沉浸在小時候的無數次父愛母愛中:“也沒有太大的事情,就是拆個電視機、冰箱什麽的。一般,拆家裏的東西不太會挨揍。”

“那你拆哪裏的東西挨揍了?”

“拆學校裏的,還有爸爸媽媽公司裏的。”小時候幹的壞事太過分,讓他直到現在都基本不踏足爸爸媽媽公司。

他的小學、初中就在附近。

學校的足球場和體育館周末和寒暑假之類的節假日都是對公衆開放的,他也從來沒去過。

蒼澤貧瘠的想象力不太明白:“學校裏拆什麽了?那時候你就能拆教學樓了嗎?”

剛認識翟夜的時候,他還是個脆皮大學生。

他很難想象,就這樣的身體素質,能造成多大的破壞,怕是連個椅子都拆不掉吧?

“教室裏的監控、籃球架、黑板、投影幕布……”每說一樣就代表了一頓愛的教育。

蒼澤從翟夜腦海的記憶中,看到了他過去的各種拆家行為,從家裏拆到學校,從學校拆到補習班,以及翟琮姚洲夫妻從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轉變為打罵教育。

竟然連家裏的井都給拆了……

蒼澤感覺到翟琮揍孩子的時候,主要是心裏面的後怕。

力氣控制得很好,把小孩兒揍得嗷嗷哭,揍得迅速認識到錯誤,然後接着下一次再搞一個大的。

他們到家的時候,阿比西尼亞貓外形的白虎老師叼着王樓樓過來蹭飯,看到他們這個造型,先把小老虎學生放下:“怎麽了這是?”

姚奇在院子裏擺了燒烤爐,在烤羊排,擡了擡眼皮哼笑:“大概是怕回來會挨打,腿軟了。”

剛想下地的翟狗狗頓時把蒼澤摟得更緊了。

他初中之後就很少再挨父母打,不是因為被各式各樣的補習班給“解決”了,而是媽媽請回來了一個“打手”姚奇。

作為比他大了沒兩歲的同齡人,翟夜被姚奇打得嗷嗷的,才算是說服自己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讀書上。

現在他才知道,啥表哥啊,那就是個老妖怪,欺負他一個小孩子,不要臉!

姚奇敏銳地把視線掃向翟夜:“你小子是不是在心裏面罵我?”

翟狗狗不承認,甚至仗着自己的毛長,把眼睛都蓋住,表示自己啥都不知道,啥也聽不到。

姚奇很喜歡狗,但看翟夜變成的狗,舉起剛烤好的羊排就想罵,還沒開口呢,眼前一花,羊排就進了狗嘴。

翟狗狗叼着羊排就跑了出去。

姚奇下意識就追了出去。

村裏人就看着姚奇攆着翟狗狗滿村跑。

明天放假的蜘蛛精好奇地看着村民們悠哉的表情:“不幫幫大少爺嗎?”

他們那麽多修為還不錯的大妖怪,聯合起來未必不是窮奇的對手。

再說他們也沒必要真的和窮奇分出個勝負,只要拖住他一會兒,讓大少爺順利逃跑就行了。

大少爺畢竟還小呢,怎麽能看着大少爺被欺負呢?

“哈哈哈,沒事的。大少爺小時候,就經常和姚奇這麽追追跑跑的。”

“多半是大少爺幹了讓姚奇生氣的事情。”

“話又說回來,姚奇的脾氣确實太暴躁了。”

蜘蛛精和村民們在一起,圍觀了一會兒,也看出了點名堂。

一個神靈一個兇獸,真的跟一條狗一個人一樣繞着村子追逐,純粹是鬧着玩呢。

果然沒一會兒,姚奇就把大狗薅住,拽着狗子的後脖頸回家。

村民們還在想熱鬧這麽快就結束了,就看到一輛熟悉又陌生的車子開進了村子。

車子看到村裏人,放慢了速度,放下車窗,露出一張和翟夜有五分像的臉,高興中透着點疲憊地到招呼:“小屠、小林……我回來了。”

“哎呀,翟琮回來啦。”

“姚洲呢?”

“她有事,沒回來。”

“那你這一次是準備待多久?”

“不待多久,馬上要走的。不說了,我先回家看看。”

村裏人看着翟琮開着車走了。

院子裏姚奇擺着一堆東西在燒烤,翟琮就把車子停在門口,剛下車就被一只白色大狗撲過來鎖喉。

鋒利的犬齒抵着他的喉嚨,他一點都不害怕,反而嫌棄的捏着大白狗的後脖頸扯開:“臭小子想幹嘛?還想打爸爸?倒反天罡!”

大白狗就拿腦袋去跟爸爸蹭蹭,搖搖尾巴:“爸爸~我這是在學校裏跟同學玩習慣了。”

大家都是小妖怪幼兒園的同學,打架鎖喉這一招用得最熟練。

這得怪白姐,不賴他。

翟琮抱了抱狗兒子,透過表面的幻相看到真實的白澤,感覺有點欣慰,又覺得兒子身上的靈力波動還不是很穩定:“怎麽成年成一半的?”

翟狗狗已經四足着地,從打開的駕駛座的門,去看車裏面:“媽媽呢?”

“我先回來看看。幸虧是我一個人回來的,你媽扛不住你現在的樣子。”當初為了孕育翟夜,姚洲是付出最多的,現在的身體也最脆弱。

不過等到翟夜完全成年,成為了一位真正的新世界的神靈,那姚洲所有的付出都會得到加倍的回報。

翟狗狗的尾巴很快就不搖了,并且一屁股坐在爸爸的腳上。

翟琮:幸虧我是個神,不然狗兒子這一屁股,得把他腳給坐骨折,完全不看自己的體型!

翟琮這次回來是因為用法寶做的房子被兒子給拆了,琢磨着怎麽做個更加牢固的房子。

眼前的房子瞧着還是跟以前的一模一樣,但實際上就是個普通房子,跟紙糊的沒什麽區別。

翟狗狗看他爸的眼神落在房子上,心虛地躲到蒼澤背後。

翟琮其實沒怎麽多看房子,馬上走到姚奇面前:“阿奇啊,這段時間多虧了你了。”

姚奇遞了一段剛烤好的香蕉給他:“沒事,習慣了。”

反正待在翟夜身邊,他也沒少得好處。

這種好處不是看得見的金錢財富之類,而是關于規則。

一個大世界的形成是非常複雜的,也是極其難得的。

哪怕對于能夠從舊世界活下來的兇獸來說,這種體驗也是唯一的。

這是他距離大世界法則最近的一次,而且是親眼見證法則如何構築起來。

伴随着新神的成熟,法則幾乎就是在他眼前演化。

他還不能夠消化全部,但感覺如果他能夠參悟透,說不定就能夠踏出從兇獸到神靈的最後一步。

相比之下,血壓高點,真的是無所謂。

翟琮看着黑黢黢的烤香蕉,想說他真的不習慣吃這個,但看着姚奇的黑臉,還是硬着頭皮把烤香蕉給吃了下去。

他就不該回這個家。

反正狗兒子身邊大佬多着呢,能護着狗兒子的神多着呢,狗兒子連成年都沒搞定,倒是搞定了青龍。

呸!

狗東西,臭不要臉。

也不看看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還騙他們家少不更事的小孩兒。

翟琮表面平靜,內心的老父親心态已經炸裂到火山爆發。

偏偏世界的本質是實力為尊,別說是現在他實力受損,連守護兒子成年都做不到,現在只是和翟夜待在一個院子裏,都能感受到被神靈的不穩定波動帶來的刺激;就是他以前全盛期,也扛不住青龍這種級別的古老神靈。

很氣!

翟琮卻無可奈何,能夠做出的表達最反對的樣子,只能是對同在院子裏的蒼澤,以及蒼澤帶來的夏行夏景視而不見。

他甚至不能和翟夜好好一起吃一頓晚飯,很快就離開了。

翟狗狗追到院子門口,又跑出去幾十米,才停下腳步,看着爸爸的車拐出南山村路消失不見。

蒼澤慢慢走到他身邊,陪他站在路上:“好好努力,等你徹底成年了,你爸爸媽媽就能回來了。”

翟狗狗嘴硬:“我已經二十五,很快就二十六了,可以獨立生活。”

他才沒有那麽想爸爸媽媽。

他們隔三差五就視頻來着,還相互寄東西來着。

蒼澤蹲下來,從他的頭頂輕輕摸到他的肩背:“你當然是個可以獨立生活的成年人。但是作為兒子,想念爸爸媽媽是沒有錯的。”

他一直很遺憾,作為同族,沒能從小就照料翟夜長大。

他以前也不高興,甚至憤怒,覺得翟琮和姚洲是趁着他沉睡的時候,偷走了翟夜。

但他現在是真的能夠感受到他們三個人之間的親情,那種很深厚的感情,和他對翟夜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他當然欣喜翟夜對自己的喜歡,現在能夠更加肯定的一點是,他不需要翟夜像對翟琮那樣對他。

他需要的确實不是和翟夜的親情,而是另外一種更加親密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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