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化形

第八十五章 化形

翟夜不太明白一個擁有近乎無窮生命的老爸,為什麽還會講究這個，也不去跟他多說，發揮兒子的任性：“反正我就喜歡他,怎麽着吧。”

翟琮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道：“人家的兒子到了這個年紀,都會給家裏騙來個媳婦兒，你……”

“我不是也給騙來個媳婦兒。”反正一樣的嘛，他們當妖怪和神，性別種族都不重要,反正大部分都生不出娃來。

瞧瞧他們小妖怪幼兒園,總共才幾個學生。

翟琮被他的邏輯繞了進去，覺得似乎也沒錯：“蒼澤家也沒個家長，你們要是結了婚,就跟你一起住家裏,這不就是上門女婿？”

上門女婿這事情可以有啊！

翟琮是經歷過青龍是怎麽呼風喚雨的時代的,想着這麽厲害的家夥,将來就是自己家的上門女婿……不對,他對兒子怒目而視，“我生的是個兒子！”什麽上門女婿，分明是兒媳！

兒媳的話,他這個當公公的就不能為難了，不然說出去不好聽。

翟夜覺得他發火好沒道理：“我說的是老婆啊，你非得說上門女婿,啧。”

他在辦公室裏轉了一圈,逗了逗水族箱裏的龍魚,發現沒什麽事情做：“那我出去逛街？”

翟琮趕緊把他叫住：“逛什麽街，跟我開會去。自己家生意,你不管，多少得熟悉。”

翟琮說完，秘書敲門進來通知：“翟總，會議可以開始了。”

翟琮的東西都是秘書準備，他自己不用帶什麽東西，回頭看跟在身邊的兒子，問：“要不我給你在公司安排個職位？不然讓人怎麽稱呼你？”

翟夜随口一說：“不都是叫‘大少爺’？”

他說這話的時候，爺倆正好出門，外面秘書室裏，幾個秘書、助理和秘書助理都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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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翟夜說話就是正常音量，但辦公室裏太安靜了，所有人都聽得很清楚。

馬上就有人反應過來，說道：“好的，大少爺。”

翟夜：“……別，我亂說的。你們叫我小翟就行。”

這……必不可能管小老板叫“小弟”啊。

秘書室裏大部分人的年紀也就三十上下，比翟夜大不了幾歲，看到他這幅樣子，笑呵呵地走過來，跟他們講一會兒會議重點。

翟夜其實是會看公司周報的，聽了不會兩眼一抹黑。

只是反正他就是那個只管花錢的，短時間（幾百年）內，都不會涉及到繼承家業的問題，就在邊上當個人形裝飾品。

倒是他出現在會議室後，各個部門經理都不怎麽意外。

他們顯然已經得知小老板來公司的事情了。

看翟夜的年紀确實到了該培養的時間，這樣以後接班也方便。

反正他們公司老板的繼承人就這麽一個，倒是沒有其他企業家傳承方面一堆破事。

只希望小老板是個靠譜的，別上來就大刀闊斧搞什麽改革……嗯，應該不至于，哪怕當繼承人培養，翟琮現在還精力旺盛，遠不到退位讓賢的地步。

等帶上十年二十年，小老板再繼承家業，到時候就水到渠成穩穩當當。

一群高管想得很好，但是一個多小時例會開下來，翟琮一個字都沒提翟夜的工作安排。

眼看着翟琮都帶着翟夜要走出會議室大門了，才有人湊過去問：“翟總，大少爺的辦公室定好了嗎？我讓人去安排辦公用品，要是裝修不滿意的話，這邊好加緊讓人重新弄一下。”

翟琮拍了拍兒子的後背，笑道：“不用。他就是在家沒事幹，跟着來公司玩的。學還沒上完呢，不急。”

翟琮見其他人都圍了過來，給兒子一一介紹：“你們也別叫他大少爺了，直接叫名字就行。”

這一番下來，翟夜算是跟人都認識了。

他記性很好，幾個跟着翟琮時間長的高管，他都有印象，打完招呼後，就說起小時候的事情。

幾位已經四五十歲的高管，和十幾年前的自己相比，可能體重已經是過去的1.5倍，發量是過去的1/2，自己都快認不出過去的自己了，沒想到翟夜竟然還能認得出來，哪怕感覺是翟夜來之前提前做的功課，也覺得翟夜更加親近。

人家一個鐵板釘釘的企業繼承人，願意啊做功課了解自己，至少比高高在上好啊。

他們可不是沒遇見過，別的家族企業的繼承人們，确實有不錯的，但也有掩不住傲氣，把他們這些員工當地主老爺家奴才的。

簡單交談之後，一群人走出會議室。

翟琮沒有馬上回到辦公室，而是帶着兒子在辦公樓裏轉了一圈：“走吧，約了人談生意，一起去。”

翟夜下樓，發現秘書和助理已經等在了樓下，但沒有開車，就問：“去哪兒？”

翟琮指了指對面大樓：“那兒。現在搞産業集群挺好的，相關産業辦公樓也集群最好。有什麽事情走路十分鐘以內搞定，省了很多事情。”

翟夜回頭看了看自家的雙子樓：“你一個挖礦的，跟我媽搞船舶的，有什麽關系？”

“噫！怎麽說話的？我老婆除了造船，不也搞珠寶？珠寶不也是從礦裏面來的？怎麽就沒關系了？我跟你媽沒關系，怎麽有的你？”翟琮大怒。

翟夜想了想之前他媽媽給相柳拔牙的英姿，在想想他爸當時在邊上不能說搖旗吶喊，但對相柳造成的傷害要是有數字顯示的話，大概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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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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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當年媽媽是怎麽看上爸爸的？

果然，其實爸爸才是那個贅婿吧？

怪不得他那麽想讓蒼澤當上門女婿呢，說不得也算是一項家族傳承？

翟琮看他不吱聲：“你腦子裏想什麽呢？”

翟夜想着在員工面前給他爸一點面子，就指着底樓的冰淇淋店：“給我買個甜筒，要三球的。巧克力、香草、薄荷。”

“你多大個人了，還要爸爸給買？”話是這麽說，翟琮還是下意識往冰淇淋店走過去。

翟夜想想也是：“那我給你買。我的寵物學校賺錢了，現在一個月也能賺個大幾百。”

翟琮看了看櫃臺裏面：“那我要草莓、朗姆酒的。你怎麽賺的，還沒問你呢。”

翟夜問身後的秘書和助理：“你們想要什麽口味的？”

秘書和助理笑嘻嘻地跟着點了。

翟夜刷了錢，四個人一點都不嚴肅地吃着冰淇淋，進了合作夥伴的公司，順便把自己目前在網上銷售的産品說了：“等我把寵物食品這塊做起來，再把烏雲拉過來站臺，分分鐘人生巅峰，以後我來養我媽，不用你。”

“滾！你媽還用得着你養？”

父子倆小聲怼來怼去，看得出來感情非常好。

附近幾家關聯公司都非常熟悉，看到他們一起吃着冰淇淋進來，略微有些意外，笑着開玩笑：“喲，今天翟大少爺請客，怎麽沒給我也帶一根？”

“要吃什麽口味的，我現在下單，讓他們送上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小林，過來，辦公室裏想吃冰淇淋的統計一下，一會兒找翟大少爺報銷！”

整個董事長辦公室的樓層裏，并沒有多少員工，哪怕加上開會的人，也沒多少。

冰淇淋又不貴，一群人開開心心地很快就訂好了，找翟夜來報銷。

翟夜把錢轉給了小林。

小林看翟夜進了會議室，回頭跟辦公室裏的其他人興奮跳腳：“他好帥啊啊啊。他跟翟總長得好像，是翟總的弟弟嗎？”

年長一些的秘書見過小時候的翟夜：“不是，是翟總的兒子。”她指了指對面的雙子樓，“翟總和姚總的獨生子。”

“不是吧？翟總和姚總的兒子都這麽大了？”

“他們這麽會保養的嗎？”

小林捧着手機：“我是有翟大少爺聯系方式的人了~”說完，她自己搓搓臉，“笑死，壓根不敢聯系。”

其他人都笑了。

過了一會兒，前臺通知下面冰淇淋店來送餐。

小林去拿了給辦公室的人分好，又送去會議室，分發完出來的時候拍着胸口：“剛才翟大少爺看上去好嚴肅，我差點當成兩個人。”

“畢竟是開會，肯定跟平時不一樣的。”

開會的時間比翟夜預想中要短得多，不到半個小時，他們一行人就出來了。

等回到自己家辦公樓，翟夜才問：“就是過去簽個合同？”

“那不然呢？你以為我還得跟老徐兩個人你來我往交鋒怎麽滴？”他們當老板的，像這種大合作敲定合作意向，剩下的細節讓手下的人去完善，完善磨合好了，他們兩邊在坐下一起簽個合同就完了。

翟夜想想也是，看看時間還早：“11點都還不到，現在幹嘛？”

“上班啊，幹嘛？”翟琮深深懷疑，“一會兒你把你那一攤子的賬給我看一下，瞧你這樣子，真能一個月賺幾百萬，不是幾百塊？”

“瞧不起誰呢？我跟你說之前還算起步，等到了六月份才算真正發力……”

重新回到辦公室裏，翟夜大致把自己怎麽搗騰寵物學校的事情說了一遍。

翟琮認真聽完：“照你這麽說，你同學他們家對你幫助很大。”

尤其是把一個成熟的職業經理借過來手把手帶人，這擱哪兒都是天大的人情。

烏雲那邊的引流更是省了不少營銷錢。

“嗯。”

翟琮說道：“你跟你同學家約個時間，我們約個地方一起吃個飯。我跟你媽媽準備點禮物……知不知道他們的喜好？”

“哦。我問問烏雲。”他低頭給烏雲發消息，“喜好啊？他們喜歡貓貓。他們家三只貓都成精了，現在都在小妖怪幼兒園上學。昨天晚上烏雲和顏昊都來了，他們還帶了一只黃鼠狼。黃鼠狼真可愛~”

兒子眼裏就沒有不可愛的小動物。

“哦，烏雲平時喜歡做一些首飾，一會兒我去媽那兒拿點寶石？”

“行。”翟琮想着兒子也大了，有自己的人情往來，“你看着辦就行。”

翟琮坐回辦公桌前，開始看起各種文件。

沒一會兒，烏雲那邊就回了消息。

翟夜看了看，問他爸：“烏雲說今天晚上上他們家吃飯？”

翟琮問：“他們家長輩在嗎？”

“在的吧。他們最近住市區這邊。”

“行，我讓秘書準備禮物，你跟你媽說一聲。”

“好。”

翟夜感覺自己這麽大個人了，不好跟他爸擠在一個辦公桌前，就琢磨着幹脆自己搓點寶石。

他先搓了一遍元素周期表練練手，然後又搓了幾塊靈石。

靈石還是長得歪七扭八，毫無長進。

他把靈石丢到一邊，又研究起了寶石。

翟琮看了一眼他在幹的事情，幹脆給他指了個地方：“大堂展廳裏各種礦石都有，也有寶石礦，你可以去那邊看看。”

“哦，對！”剛轉過的地方就忘了。

有參照物，肯定比自己一個個給元素找對象簡單多了。

他一蹦三跳出了辦公室，到外人跟前，裏面變成嚴肅正經的大少爺。

翟琮經營的是一個礦業集團，基礎産品就是各種礦石，展廳裏的重頭戲是各種衍生出來的制成品，礦石原料反倒是在一個不太起眼的角落裏。

平時展廳也就是新員工之類會過來看看，翟夜在裏面根本就沒人打擾。

展廳裏監控不少，但他在泡泡裏搓寶石，也不會被監控拍到。

倒是有人好奇過去看看，但看翟夜好像對着展品發呆，搞不懂他在幹什麽，就重新走了。

一直等到翟琮過來叫他出去吃午飯，翟夜才離開，然後就沒過來。

一個跟翟琮差不多時間吃完飯回來的高管還問了一句：“大少爺呢？回家了？”

翟琮指了指隔壁樓的方向：“沒，去他媽那兒玩了。”

高管開玩笑：“你們夫妻倆家大業大的，将來大少爺得多生幾個，才好繼承家業。不然大少爺一個人可忙不過來。”

“我們家不看重這個。反正小孩兒興趣也不在這兒，将來的事情将來再看吧。”翟琮自己創業都是趕鴨子上架，要不是妖怪們在山裏面的日子實在太艱難，他也不會想着辦法辦酒廠，更別提後面的開礦了。

當年真就是趁着東風起來的，現在這份家業就像是大風刮來的。

別說他們壽命幾乎看不到頭，就算是真的他們不想幹了，翟夜也不要，他們還可以直接還給國家，就當是還了因果。

他們當神靈的嘛，錢不錢的不重要。

大不了姚洲還去漆吳島上當個山神娘娘，他就去娘娘廟裏當個廟祝。兒子還能當個看門小狗哈哈哈。

他一個人想得美滋滋，像是完全沒察覺高管的試探。

高管本來想趁機問問翟夜是不是有女朋友，順便想着介紹自家差不多年紀的姑娘給他認識，看翟琮這幅樣子，知道是碰了個軟釘子，也就沒再多說。

想想翟夜才二十五六歲，确實不着急。

瞧瞧最近風頭很大的姚承望，不是四十多了才取了個二十多歲的老婆嗎？

照這麽算，翟夜未來的老婆可能還在上幼兒園。

翟夜到了隔壁姚洲的辦公樓，明顯感覺：“這邊的人比爸那邊的要多好多。”

姚洲帶着他跟各個部門的人打招呼介紹，流程跟上午差不多，一邊跟他解釋：“沒辦法，我這邊其實是兩個公司。本來我想把珠寶這塊搬走，不過周圍的辦公樓難弄。以前沒想到能弄這麽大規模，我跟你爸剛造起這棟樓的時候，一多半都是租出去的，現在都收回來了，自己用都不夠。現在想在周圍再找能裝得下珠寶這塊的辦公樓，壓根不可能，除非往遠了找。我又不太想兩頭跑。”

“那我們換個地方，再重新造個三聯的大樓嘛。把這邊老樓賣掉。”都好多年前造的房子了，許多設施都老化了，他現在搓材料都搓出經驗來了，一眼就能看出光鮮外表下的各種補丁。

“你當搬公司跟你拆家那麽方便呢？”姚洲顯然更加寶貝兒子，說了一句也沒多少指責的意思，就像個看到兒子搞了破壞，還繼續多給零花錢的媽媽，“你不是要給你同學寶石嗎，過來看看。”

翟夜看姚洲從保險櫃裏拿出一大盒寶石，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看得眼花缭亂：“我不知道，要不讓他自己過來挑。”

姚洲一想也是：“金烏的眼神比一般人和鳥都好，讓他自己過來選吧。”

說着，她又把寶石重新放回保險櫃裏，還沒鎖好，就見兒子拿出來一堆……寶石原石。

“哪兒來的？”這個頭怎麽這麽大，一個個都跟足球似的？

“我搓的。”他不知道自己搓的東西都歪七扭八的，形狀很不規整，倒是對媽媽的寶石盒子産生了興趣，“媽，你等會兒把寶石鎖起來，我參照着練練手。”

一定是他上午參照的原石本來就歪歪扭扭，才會讓他搓出來的成品都不太好看。

現在他對着這些切割好的八心八箭，搓出來一定也是八心八箭！

南山一系，各路山脈的描述中最多見的是“多金、玉”。

南山盛産各種礦石和寶石。

作為南山一系的山神，翟琮和姚洲都能夠……嗯，搓礦石和寶石。

但是他們變出礦石和寶石，是讓這些東西“長”出來，不像翟夜這樣，真的好像随手一搓，就變出一個大的。

在珠寶這行浸淫多年，姚洲看着這堆個頭一個比一個可怕的寶石原石，都不敢想會對寶石市場造成多大的沖擊。

拳頭大的寶石已經極其罕見了，人頭大的寶石……要是切割出來沒有什麽嚴重瑕疵的話，那上拍賣會得炒成什麽天價？

嗯，會吸引全球多少珠寶大盜？

不敢想不敢想。

一會兒得記得讓兒子把這些吓人的寶石全都收拾了，拿回去當玩具吧，千萬別流出來。

因為這堆寶石，姚洲一下午沒怎麽出辦公室門。

到了時間，去停車場，讓司機送到顏家。

他們剛下車，就看到貓弟弟叼着個大老鼠，豎着尾巴在圍牆上走。

貓弟弟一下就跳到翟夜面前，放下嘴巴裏的老鼠，把老鼠往他面前推了推：“給你吃。”

“不了，謝謝，你自己吃吧。”

貓弟弟歪頭看看翟夜：“你怎麽和小烏一樣挑食？挑食是不對的。”

翟夜就開始散布歪理：“因為我們是神，等你變成神了，也可以挑食。不愛吃的麥草可以不吃。”

貓弟弟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

翟夜從泡泡裏拿出一個玩具老鼠：“我給你帶了個禮物。”

“謝謝。你等着，我進去開門。”貓弟弟說着，就重新叼起老鼠跳上圍牆，還真的很快就開了門。

管家阿姨聽到聲音，從裏面跑出來，認出翟夜，趕緊笑着把人請進來：“這是翟先生、翟太太吧？小烏一早就說你們今天過來，快請進。小烏和小顏都回來了，在裏面給大白洗澡呢。”

“大白怎麽了？”

“他們帶大白出去玩，碰到一只不知道從哪兒滾了泥坑的薩摩耶，大白被甩了一身泥點子，把薩摩耶打了一頓，自己身上也是一身泥，回來還不肯讓人洗澡，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到哪兒了。”

“在哪兒，我去看看。”翟夜是同學兼獸醫。

管家阿姨招待了翟琮和姚洲在客廳坐下，讓人給他們倒茶，就帶翟夜過去大白的房間。

翟夜敲門進去，烏雲倒是看不出多狼狽，就是有點尴尬，讓翟夜進來。

翟夜進門就看到一個灰頭土臉的兩三歲小姑娘，裹着一條大浴巾滿臉彪悍，一看就知道是大白。

顏昊正在試圖阻止她自己舔“毛”，馬上就被她一口咬住手腕，顯然沒下死力氣，就是個警告。

翟夜：“……喲，你們女兒都這麽大了啊？”

作為一個确實不普通的普通人的顏昊，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辦，難得有些手足無措。

倒是翟夜旁觀者清：“茅久久不是跟你們住一個小區？她住幾號，我去叫她過來。”兩個爸爸養個女兒，确實麻煩了一點。

烏雲現在連自己手機都不知道在哪兒，趕緊說道：“16號。不知道她在不在家。最近她家海鷗天天上幼兒園，她忙着上班，說不定還在公司。”

翟夜翻了翻手機，發現自己壓根沒加茅久久的聯系方式：“我直接去他家看看吧，我先叫我媽過來。”

就是大白對陌生人的警惕心強，沒見過他媽媽，剛化形的小朋友不知道會不會應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