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

第二十一章

自取其辱

“魔鏡魔鏡告訴我，耗子還能多悲催？”——

塞娅是西藏來的公主，在西藏奴隸可是不少的，土司手下就擁有非常多的奴隸，甚至大貴族之間彼此還會以奴隸來進行攀比。然而，她沒有想到在大清，居然有人會自願去做這種事，賣身為奴在塞娅看來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清清白白的普通牧人是不會在萬不得已以外的情況自願成為奴隸的。

畢竟，成為奴隸雖然可以有吃的勉強活下去，但是生命卻是始終懸着利劍，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自己的主人用來取樂甚至殺掉。

“她為什麽要賣身為奴呢？她沒有錢給自己的老爹來安葬們，我們西藏人可沒有人沒有辦法呢？”塞娅有些懵懂的說着。

了解西藏習俗的蘭馨知道塞娅的理解有些偏差，因為西藏用的是天葬，是讓死者的屍體被禿鹫吃掉的自然的方式，所以她也無法理解中原這種要買棺材入葬的習俗。“塞娅，大清這裏對于葬禮還是比較講究的，如果是家中長輩去世，要買棺材安葬的。”

塞娅一臉恍然大悟，不過又看着那個跪下來的女子說：“她沒有錢麽？”

“應該是吧。”和嘉和蘭馨不同，她不通這些俗物，也沒有管家過，以她的見識只是覺得這個女子很可憐，“五十兩也不算多，我們就出了吧。”

這時本來要掏錢的和嘉卻被身後的福隆安阻止，福隆安皺了皺眉頭，那個哭哭啼啼一身白衣的女子似乎就是京城中前段時間風傳的富察浩祯的姘頭吧。

“公主，您不懂民間的這個行情，一般來說想要安葬的話，一兩錢銀子就可以買一口薄棺了，就是正經的良家女子賣身也不過是一兩銀子，最多不過五兩，這五十兩一個中等的城裏人家一年吃穿嚼用都夠了。”

聽到福隆安這樣講，和嘉皺了皺眉頭。而塞娅也有些疑惑：“你們這裏的人真是奇怪，怎麽争着搶着當奴隸呢，奴隸的生活可是很艱難，吃不飽穿不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死呢，我看那個姑娘也不是沒有這一點銀子的。”

買了不少小東西的塞娅和和嘉不同，她已經大概估計出了大清人的消費水平了，畢竟是将來當土司的人，眼光還是不錯，問題也切中要害。

“塞娅，我們這裏的奴才和西藏不同，主人也是不可以随意侮辱大罵的，比較富裕人家對下人也不錯，一個月能得到一些錢。”胤祥說到這裏又有些好奇的問，“塞娅你是怎麽看出來這個姑娘不會沒有這一點銀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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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正在圍觀的人群也注意到這裏的動靜，他們剛才對這個天價就已經報以非常大的嗤笑了，沒想到這西藏來的小姑娘還有不同的看法。

這姑娘雖說賣身，一臉楚楚可憐，可是眼中的精光瞞不了誰，一看就是想要麻雀變鳳凰，從小妾平步青雲的，不想當小戶人家的娘子偏要去争那些所謂的榮華富貴讓周圍的人看了也不勝唏噓，因此就算有幾個有錢的也沒人出手。

“這還不簡單麽，你看她的樣子就覺得是好人家的女孩，身上的首飾雖然不多，但是光那支釵子，雖然不算是頂好的，可也比我們剛才在小攤上看的好多了，那個還要一兩銀子呢，這個珠釵肯定不止吧，而且衣服也是，雖然是白色的素服沒有蘭馨你們幾個那麽高檔的材料，對于普通人家來說也算是不錯了，就算沒有錢，大清不是有當鋪麽。”

塞娅看起來像是迷迷糊糊毫無心機，對于這個女人也覺得有些倒胃口，旁邊剛才議論紛紛的聲音，她也聽到了，西藏也是有這種人存在的。不過就是為了攀龍附鳳麽。

“這個姑娘，你可以侮辱我，可是不要侮辱我的人品，我只不過是想要給生我養我的父親一個好一點的葬禮告慰他的在天之靈罷了。”說着吟霜一臉被侮辱的樣子，自以為像是一朵高潔白蓮花站在那裏，她的目光像是天邊的晨光一般單純清透。

旁邊的人看着這女人的一番作态簡直要笑翻天了，她是當誰傻子呢？剛才沒有注意，現在不是全發現了麽，她穿着可是不差的，可是地上的那個所謂的父親呢，只是粗劣的稻草席子裹着罷了，穿着的衣服不說破破爛爛和整潔也是沒有關聯的。

看着這氣色紅潤還畫着淡妝，穿的漂亮極了，一看就是來勾人的白吟霜相比，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天差地別，就這樣她還有意思說孝心。

“這屍體已經放了幾天了，不先讓你父親入土為安就叫孝心了麽，孝是在心裏的，不是在排場上的，看你父親的樣子生前有疾，但似乎沒有被好好調養照顧吧。

白吟霜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看着一派高貴無比漂亮嬌憨的蘭馨，心中更是有一種妒忌，想着白老漢死前告訴她的自己高貴的身世更加是嫉妒，完全覺得若不是白老漢當初的多此一舉，她的家人肯定會找到她，她一定會是比蘭馨更加高貴的小姐的。

也不用出入市井，為生計奔波。

這時蘭馨身後的多隆也站了出來，這下子他可是想到在哪裏見到這一死一生的兩父女了。不就是龍源樓麽，被整治的耗子就是因為他傷了這個女人的父親，不過那時候明明掌櫃給了很多的銀兩，就不知道她用在了哪裏？

“你不要污蔑我，我父親，明明是，明明是……”白吟霜說着還配上嗚咽的哭聲，倒是真的讓人有幾分動容。

“白姑娘就是那一日在龍源樓和碩王世子交從過密的歌女吧，記得當時是碩王世子傷了這個老漢，王爺處罰了碩王世子，還派人照顧老漢，給了銀兩，找了大夫，當初說是小問題，怎麽沒有多久就死了呢。”胤祯不管什麽時候都是一副急性子，最看不得人欺負自己護下的人，加上對這個白吟霜也沒有什麽好感就更能夠下手了。

“原來是這樣啊，就是那個女人啊……。”

“聽說那個世子爺還被暴打一頓呢，和親王下手可是重的，就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現在看來是咎由自取啊……”

“還以為是真心的呢……”

圍觀者的議論讓白吟霜的臉上紅辣辣的想要說什麽卻又不好開口，看着衆人議論紛紛心中滿是羞惱，擡起頭看了多隆連同蘭馨一眼，眼神中滿是恨意。

“怕是恨我們破壞了她的好生意。”胤祥冷哼了一聲，輕聲對胤祯說。

旁邊聽到的塞娅也點點頭：“明明就是她自己不孝順麽，看她臉色紅潤的，肯定是拿那些給自己滋補，結果現在錢用光了才又出來的。”

塞娅說的話像刀子狠狠捅入白吟霜的心，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認的确是這樣，富察浩祯卧病時候拿了一些銀子，她就大吃大喝，每天山珍海味伺候着，做了新衣服，還買了新首飾，沒有多久就坐吃山空了，因為小寇子沒有來過了。

白吟霜心想今天是找不到什麽好主顧了，看看周圍的這些賤民，總有一天她會把他們都踩在腳下，讓他們無話可說。

明明就是白勝齡負了她，讓她做個筏子有什麽不可以的。

就在白吟霜處境萬分尴尬的時候，身體好了沒有多久，跟着小寇子去找白吟霜，結果在帽兒胡同沒有找到人，經鄰居說法知道白勝齡去世的富察浩祯，一臉悲痛，啊，我親愛的梅花仙子啊，你會是多麽難過，沒有我的撫慰，你會不會想不開呢……

于是，富察浩祯四處尋人，終于在狗腿小寇子的幫助發現了離開龍源樓賣身葬父的白吟霜。

龍源樓被富察浩祯弄得天翻地覆，掌櫃的年紀不輕被吓得血壓升高，這煞星前腳剛走後腳他就送信給和親王另外向順天府報案了。

而富察浩祯和小寇子狗腿就來到了白吟霜的面前。

“吟霜~~~~”各種顫音，聲嘶力竭像是死了爹媽的富察浩祯像是勇士一般突破重圍，如同天神一般降臨在了白吟霜身邊。

這一刻，白吟霜終于心無雜念的接受了富察浩祯。還有什麽比他更好的選擇麽？白吟霜覺得富察浩祯也不失為一個好人選，富察浩祯的心已經被她勾得牢牢了，畢竟是王爺世子将來她說不定有機會成為王爺福晉。白吟霜眼睛放光，一邊嬌柔落淚的看着富察浩祯。

淚眼朦胧的白吟霜被富察耗子抱在懷裏，兩個人互相撫摸着，試圖證明對方的存在，激烈的擁抱着，無視了地上的死屍，無視了周圍的看客，就像天地間，只剩下了他們彼此。各種挑|逗調|情讓周圍的人看的臉紅心跳。

和嘉轉過身靠在了蘭馨身上。

塞娅一頭霧水，不是說大清的女子是很內斂很腼腆麽，怎麽就會這麽開放呢，難道是她記錯了麽？塞娅看看旁邊的兩個公主，似乎也不是這樣啊。

“你太傻了，吟霜，你應該等着我，我會幫你安葬老爹的，請你相信我的真心。”浩祯激動的看着自己心中的梅花仙子，白吟霜點住富察浩祯的嘴唇，微微低下頭，露出雪白的脖頸，不勝嬌羞的一抹風情。

咬了咬唇，白吟霜說：“你是世子，我不能拖累你。”

“不，你是我的梅花仙子，我愛你，吟霜……。”

“哦，浩祯。”

“哦，吟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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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看的各種範圍瞬間離開這兩個狗男女數步，這女的剛才才說孝心，轉眼就奔入男人的懷中，若不是大庭廣衆，孝期失貞也會出現吧。

然而，就在他們情意綿綿的時候，一對士兵打斷了他們。

“誰是富察浩祯？”為首的問。

圍觀的衆人萬衆一心的指着纏綿的兩個男女中的男人。

士官摸摸下巴，這個小子豔福不淺啊，不過，哼哼，得罪和親王，一個異姓王世子罷了。

“把他帶走。”

不論白吟霜和富察浩祯多麽的嘶喊，兩個人還是分開了，一如當日。一旁小寇子苦哈哈不知道自己如何交代。

塞娅心滿意足的看了一場好戲，笑眯眯的說：“走吧。”

于是外出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