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第五章

第五章

第五章同類亦非也

命案發生時間是拂曉三點，以配合者經過了那些警察辦案的流程之後，張敬易走在大馬路上已經是黎明五點，灰蒙蒙的光線配合着路邊的昏暗燈光，極易造成一種身至迷霧森林的視覺沖擊感。

危險無處不在！張敬易眯了下眼睛，視覺經常容易掌握自己的判斷，雖然他也深知自己的視力極好，以致于他看到三個‘人’正以異于常人的速度從前面十字路口快速飛掠過，說是飛掠似乎還貶低了他們！那絕對不是肉眼可捕捉的速度，但這裏說的肉眼局限于普通的人類而已，張敬易他早已經不可稱為普通的人類了。

頓了一下腳步再開始緩步前行，掏出口袋裏的地圖，在昏暗的光線下準确地找到了方向，繼續前行，一直到森林和道路的分界張敬易才停下了腳步，靜靜地盯着前方看了一會，再側頭看着附近的路燈有規律地熄滅，兜裏掏出的手機顯示時間是6點多。自到來這個地方張敬易就沒有睡過一覺，再加上晚上發生的事情導致他需要夜裏步行，無論是□□上還是精神上，他非但沒有絲毫的疲憊感，甚至還帶上了些許的興奮感，大概是受到森林裏面飄出來的淡淡腥甜氣息影響。意識到身體變化，張敬易只是皺了下眉，而後踏上了步入森林的小道。

清晨的森林空氣說不上渾濁，但是也不讓人覺得舒服，黏答答的空氣像是混淆了昨晚雨水的氣息，濕粘而壓抑，張敬易甩了下腦袋，較長的發絲随着他的動作而舞動，沾上了些許濕粘的空氣。

按照地圖上标記的方位走着，張敬易憑借着異常出色的方向感找到了标記的建築物，只是這是間破舊到不行的房子，門框上還坐落着不少灰塵，一副破敗景象不堪入目。緊緊地盯着地圖和手機坐标顯示皺眉。

“年輕人，你是來找這家的人嗎？”

張敬易轉過身，入眼的是一位充滿野獸攻擊力的雙眼，雖然知道這種形容很失禮，但确實只有這麽形容了，“是的，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含蓄地表達出自己的來意，對于一位能夠不發一聲就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人，張敬易下意識地防範，當留意到那位還是坐在輪椅上的人，他的防範心思更強了。

“真是抱歉，這家人上個禮拜遭受了……”男人說到這裏聲音哽咽了一下，接着用格外嚴厲的語調說着，“遭受了一些難以想象的事情，他們都已經不在人世了，年輕人，我勸你還是早點下山去吧。”

不在人世？！張敬易怔住了，怎麽會那麽巧……“很抱歉，先生，你能夠告訴我更為詳細的事情嗎？”張敬易很為難地請求道，“這件事關系到……”複而擡頭很尴尬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那雙猶如野獸般的雙眼就像是違背一切常理那樣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視網膜，“PLESE……”

“比利布萊克（Billy Black）。”比利看着眼前的年輕人嘆了口氣，本來這件事他完全可以不予理會，但是看到他為難的樣子，就……總之就像是見鬼了！他竟然告訴這個年輕人自己的名字！而那位少年人卻回以他一個了然的笑容，那種笑容該怎麽形容呢？就算沒有陽光般燦爛，卻能夠讓人覺得異常舒服，真是該死的見鬼！“這裏可不是聊天的好地方，你照我的意思來。”

“非常感謝布萊克先生。”張敬易即使在說場面話都帶有一種蠱惑意味，帶上微笑更是讓人少以拒絕他的請求，整一個披着人皮的惡魔！他是故意的，就算對方是殘疾人，只要事關自己想要知道事情時，張敬易都會盡最大能力将其算計。

張敬易按照布萊克的意思，将地圖和手機收進褲袋裏面，推起輪椅往布萊克口裏指示的地方前進，步伐不緩不急，正好達到交談的速度，張敬易以最大限度知道他身為‘人類’能夠知道的事情，看來對方也是異常重視‘公平交易’的人……張敬易眼眸裏泛起一絲嗜血的紅色，但很快消散。

當張敬易拉回思緒時才察覺到布萊克的說話速度放慢，而周圍的光線也越來越充裕起來，原來他們已經慢慢走到森林裏的一塊空地前了。布萊克沒有任何的話語，張敬易能夠知道的事情也已經沒有了，仔細打量起算不上豪華卻異常自然的建築物，不多時，在這建築物裏面跑出來一位少年，急沖沖的步伐讓張敬易正為自己該不該閃開這件事上糾結的時候，少年人卻在他們的面前頓住了腳步。張敬易察覺到，少年人先是用充滿防備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自己，像是确認着什麽，過了好一會才轉移視線，不由地覺得好笑。

最後，少年人別開了打量張敬易的視線，對着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不由地無奈說道，“父親，你走之前應該和大家打聲招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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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布，我只是随便‘走走’。”比利眼神對上雅各布時，柔和了許多。

雅各布布萊克（Jacob Black）忽而轉移了話題，“這位是父親的朋友？”

再次接收到雅各布防備的視線，張敬易還未等比利回答，就先歉意地沖着雅各布笑了下，“布萊克先生，我想我們的‘交易’現在可以結束了？”這句話是對着背對自己坐着的比利說的，就算張敬易的視線是對着布萊克，也不會讓人産生與他對話的錯覺。

“當然。”比利轉頭勉強使自己的視線捕捉到張敬易，就算是很朦胧的一角，“我讓我的兒子雅各布送你下山，要是再次迷路就不好了。”

張敬易笑笑，迷路麽？“真是非常感謝布萊克先生。”

雅各布按照父親的話帶着張敬易下山，期間最多的是打量，或許是因為張敬易的手提袋過于明顯，雅克布最後将他帶到的地方竟然是旅館。心情說不上好壞，張敬易走進那家旅館登記并入住，拉開居住房間的窗簾，很榮幸地……看到雅克布正和一位女孩子說些什麽，單是從雅克布的面部表情看來，不難知道他的情緒起伏到底有多大。

大概是因為感情的事情吧，張敬易有些頭疼地猜測着，不禁感覺到一種穿透靈魂的視線，下意識想抵擋那種厭煩的視線，便對上了離雅各布和那女孩子不遠處的金色眼瞳，鎮定下心神，發現眼瞳的主人不過是個十多歲的中學生，但卻讓張敬易對其産生外表與年齡不符的感覺。

非人類？

念頭一産生，張敬易就立刻否認掉，不過是自己變成了吸血鬼，怎麽看誰都不像正常人了？暗自嘲諷一番，拉上了窗簾，但再也揮不去那雙金色的眼瞳。無奈之下只能轉移掉自己的注意力，将全部注意力轉移到那部車子上……張敬易頓時無比自我厭惡。雖然早就知道外國教育和國內差別很大，但是真正接觸下來并不是能夠用一言兩語就可以平複下自己的心情。好在，他已經畢業很久了。

熟悉的鋼琴調子響徹整個房間，張敬易拉回走離的思緒，摸了下肚子，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你好，我是張敬易。”

電話裏傳來的寥寥數語對于此刻的張敬易來說可謂是冰冷至極，沉下全部的感情，客套說了幾句就收了電話，手機屏幕自動黑屏，光亮的缺失讓他重新找到自己的定義，打開電腦，将早就備好的辭職檔案和今天發現的東西加以整理，成一套數據，全部發送到熟悉無比的郵箱裏。

這一切都會成為新的開始……

放松下自己的心情，張敬易看了下時間，決定先洗個澡，然後到外面随便走走，當然，他不會忘記臨走前應該拿走放置在房間裏面的雨傘。

果然放松心情的最好辦法就是洗個熱水澡，再接着出去吃頓飯，不論那飯菜是否可口。總之，張敬易認為這樣做才能夠放松心情，甚至覺得已經沒有什麽時候比現在的情況更好的了，正中午的偶然陽光也讓他覺得格外舒服，忽然想起初來時那個被陽光曬死的吸血鬼，就算直覺告訴他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他卻不想再思考下去。

過程不重要，只要結果是他贏了，這就夠了。

“爸，你根本就不了解愛德華，那件事不關他的事。”

刻意壓低的說話聲，卻每一句都能夠清晰地傳入張敬易的耳朵裏，自從成為吸血鬼之後，他的聽力明顯地比以前好得太多，含蓄地打量了下周圍的人，發現他們對那句話都沒有任何的反應，才收回打量的視線，緩慢轉向聲源處，碰巧那位男人也剛好收回環視的視線，恰恰兩人錯開了視線避免了視線相撞的尴尬，察覺到無事時，張敬易才發現這個鎮子真的很小，小到吃個飯都能遇到‘熟人’，張敬易突然八卦地打量起對方。細細地聽着他們的對話，談話內容簡潔易懂，很容易對號入座，沒有想到的是昨晚遇見的警察，就是現在女孩口裏叫出的‘查理’，也就是自己這個角度看不見的女孩子的‘父親’。

“貝拉，我們回去再讨論這個問題。”查理雖然收回了環視的視線，但卻收不回尴尬的情緒。

張敬易意識到接下來的事情已經不容許自己去關心，快速地解決完自己盤子裏面的牛排，而後叫來服務員付清賬款就頭也不回地離開。

或許他真正應該做的是，收拾東西回國，這個地方還真是格外地不适合自己，站在店門口，張敬易拉了下風衣口，呼出渾濁的白霧，張敬易打了個預定車票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