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意外而來的訪客⑤·番外之歐陽西
“小西,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一名中學生了,別每次和別人打架……”
看着眼前蒼老容顏的男人,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咬着下唇點點頭。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聽到這樣的囑咐,每次都是點頭答應,但是沒有堅持幾天必定會讓眼前的男人失望,那個男人是我的父親……不過是三十五歲的人,如今卻白發橫生,看起來像是五十多歲。喉嚨一陣發苦,想到母親終日為生活奔波,經濟不景氣,父親面臨着失業,光靠着開車賺取一些錢根本就不夠日益增長的生活開銷這些, “爸爸……”聲音傳到耳朵卻是暗啞難聽,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根本無法清晰發音。
“好了,既然我兒子能夠這麽有出息考到重點中學,就一定要打起精神讀到大學,錢的事情不要想太多,小小年紀,只要顧着讀書就好,記得不可以打架!”
父親的聲音總是低沉有力的,只是自己長得太快,父親的手掌不像小時候那般籠罩的起我的視線。
擡手磨蹭一下父親額頭上緊皺引起的皺紋, “嗯,我去上學了。”
關上家裏的鐵門,走在小區的石路上面總是太多奢侈感,父母從沒有讓我受過一點委屈,哪怕是最近五年國內經濟不景氣,雙雙下崗都沒有在夥食或者吃住上委屈過我一點,拉緊了雙肩書包,上面的款式是最新的,就是因為這個……
“呦,這不是我們新學校的大才子麽……”
陰陽怪氣的語調,熟悉到過分,只要聽到這樣的聲音,渾身都覺得不舒服,一陣陣惡心的感覺就會覆蓋住腦海所有的思維空間。拼命咬着唇念着父親剛才的話,直接放棄眼前的路,繞開起碼有十米的距離,堅決不從那個人的身邊經過。
“你擋住我的路了,小崽子。”
可惜對方已經蠻橫慣了,明明拐了一個彎,目測已經有十米的距離,還要故意繞過來,過分肥胖的身材讓原本已經加大幾號的衣服穿起來都像是要撐爆一樣,克制住自己即将出口的髒話。明明已經十二歲的人,竟然還學幼稚園的小鬼一樣,無故挑釁他人打架,打輸之後就哭鼻子回家……好個惡人先告狀。鄙視這樣的人,卻無可奈何,誰讓人家家裏家世背景雄厚,和對方打架或者吵架,贏了只會白白讓父親賠錢而已。眼不見為淨哼,怕是對方也不願意接受…… “我從沒有想到你的行動速度會這麽快”故意用鄙視的眼神打量他的身材,從頭到腳的! “哦,對了,這裏有閉路電視。”笑容挂在臉上,我相信一定很難看,尤其脖子上那一塊拜對方昨天所賜的淤青,但是沒有什麽比看到他堪比豬肝色的臭臉更好笑的事情,假笑竟然變成了真笑。
看着對方憤怒地重重的踩着地板,竟然能夠看到塵灰上揚,閉一下眼睛,從他身邊走過,昨晚的打架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比以往的嚴重多了點,無非是我揍了他的眼,誰叫他咬我脖子來着,一下狠手就打了他的臉。
“我不是故意要告訴我爸的,錢的事情……”
側目看着他,因為身材的關系他的眼睛看起來小了很多,從小到大和這個人打架無數,但從沒有像昨晚那麽慘烈,我們之間的友情也很奇怪,越打越好,而且他時常也會成為我的靶子,在大家面前扮演好學生的樣子,和他要扮演惡霸的樣子一樣難看, “你家長現在走了”
“嗯,壞人真難演。不過經過這次鬧騰我們又能一個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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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奇怪的笑臉,不着痕跡地掐了他的手腕,他倒也不吃疼,反而笑得更歡,白了他一眼, “價錢翻倍。”
“我的老大啊,我的全部零用錢都交給你了……”
我發誓,我這次看向他是真的鄙!視!的眼神。
“好老大,我等着你給我補習,你要知道沒有你,我睡覺睡不下,飯吃不下,每天都想着你上課的樣子……”
“夠了!給我閉嘴!”抖了一下身體,期待把剛才一股寒意壓下去,又被迫聽他說昨晚看的電影,暮光之城……真的很無趣,世界上要是真的有吸血鬼估計我們這些人類早就滅亡了,懶得去打斷對方的話,我絕對不是因為他眼眶上的偌大淤青才心軟的!絕!對!不!是!
“歐陽西,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的!別‘嗯啊’‘哦’的來應付我!”
肥胖的臉型實在沒有任何的可觀,當然除去淤青之外,他臉上還長了幾個痘,嗯……發育了嗯!發!育!了! “你說到賴利比爾斯被維多利亞變成吸血鬼那裏。”好奇地打量着對方的臉,難道真的因為昨晚的打架讓對方發育了為什麽我就沒有因此發育呢等下……書上說,發育會做……夢,又想到剛才這個家夥說的那些混賬話, “喂!你昨晚到底夢見了什麽!”
“啊啊”
連續“啊”之後,那家夥總算是聽進了我的問題,不想期待他能夠反應我的問題,因為我們已經站在校門口了,伸手蓋住對方的口,但是肌膚相碰的聲音卻像是我刮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徹底讓我懵了, “我說,你該去減肥了,我記得以前你還沒有這麽偉岸的身材。”
“別提了,我媽說‘天吶,寶貝,你怎麽這麽瘦,給你準備的牛奶巧克力有沒有吃,今天有沒有吃下三碗飯’……我保證,我媽是出國太多,導致語言和我溝通有着很大的障礙,對了,你今年還是為了獎學金奮鬥”
一口氣說那麽多話,而且還充分表達了他臨摹語言的能力,在他重複他母親的話時候,我确實是起了雞皮疙瘩!說到“獎學金”的時候,內心一股燥氣,不耐煩地點頭, “我弄不明白為什麽你媽老是針對我媽。下次再學你媽說話……嗯”危險性的揮動拳頭,沒有人能夠選擇自己出生的環境,只能夠選擇不斷地努力去改變自己所生存的環境。所以,得之勿高興,失之也勿傷心,起碼名利東西都是沾邊就腐壞的東西,差的只是時間的累積而已。
“喂!我的老大,您別老是擺出一副老成的樣子好不好,每次和我打架的時候都不見你會這麽老成讓着我點……”
“呵呵……你想我讓着你點”
“不……我什麽都沒有說!”
瞎鬧胡混,他和我打架只是因為他父母要送他出國留學,他為了不出學,不惜出招讓我配合他演戲——兇狠打架,我沒有留意力道……然後他成功地進了醫院,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能夠在今天就瞎鬧出來,但是我如果今天見不到他耍賴的話……說實在話,習慣了一個很有存在感的人耍賴,突然沒有也确實很麻煩的事情, “你家到底是地主階層的,一開口就一萬,你這戲的成本也特高了!”
友情是一方面,但是扯上父母的麻煩,金錢的利益就是另一碼事了,這點他倒是配合很好,起碼認識他這麽多年,匿名當我學費的贊助人的事都沒有被人發現,看着那完全不見小學一年級初見的模樣的人,一直以來的相處到底是對方遷就我,還是……不想再想下去,咬牙切齒裝出厭煩的樣子說道: “算了……我先去上課。”
初中的第一節課都不可能正式上課,于是一整天八節課我們都在自我介紹中度過,看着還有幾個科目明天才初見,就意味着這樣的自我介紹還有幾次,頓時覺得脫力無比,而且還必須面對隔壁班的死黨——肥豬頭,就是一直和我打到大的無賴,不過這次他的話題不是糾纏我聽他講述暮光之城的劇情,而是……
“歐陽西!這是時下最熱門的題材,你到底聽不聽!”
豎耳靜聽無非如此,他所說的好題材就是時下最熱門的穿越——他說的。一說起穿越我就想到很久陪着媽媽看的穿越時空的愛戀,那個時候,家裏的經濟情況明顯好多了,父母都是政府機關的公職人員,不過最後還是因為上層的小動作将他們弄下崗…… “本本分分沒有任何背景,不會巴結高官就是這個下場了。”母親說着這話的時候,剛好一個電話通信她的職位正被一個小學未畢業的上層旁系親戚頂替,可憐母親還拿着大學的文憑……歷經多層考試得到的職位不過別人的一句話……可笑又可悲。
一個激靈,思維被扯得太遠,看着旁邊還在不斷滔滔灌輸“穿越”常識給我的肥豬頭才松了一口氣。這樣的和諧交談的場面不會持續太久,看着他斷了話題,正惡狠狠地看着我,我就知道——演戲時間到了。
六年如一,甚至已經記不起我們最初是因為什麽才會變成這樣,只是在回過神之後,我們之間的關系就是外人眼裏的“水火不容”了。
例行一次吵架,很不和氣場地分道揚镳,晚餐依舊豐盛,看着母親和父親在廚房裏面的讨論,母親突然拔高的聲線是父親怎麽安撫都無法消下去,他們吵得無非是有關錢的問題,皺起眉,無論我怎麽搗亂除去昨天的,都無法将父母的棘手話題轉移到我身上來,難道真的要成為一個問題小孩
“少年老成”……突然就想到那個死肥豬頭的形容,我呸,那個不學無術的纨绔子弟。加快速度扒飯,這餐飯算是匆匆吃完,等候父母吃完就着手收拾碗筷,休息半個小時再去洗澡,最後做下樣子預習功課,更多的思緒都被今天下午回家的話題引去,穿越到二次元 “啧,人怎麽可能穿越到二次元,三次元和二次元,啧啧,那個家夥腦袋裏面到底裝的是什麽……”
合上書本,看着時間正準晚上十點才熄燈睡覺,輾轉幾下,聽着門外的父母越來越大聲的讨論,胸口像是悶着一口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Just……I think……”
腦袋昏沉沉,耳邊像是出現幻聽,英文到底是哪戶人家的小孩這麽早就在折騰英文還未等睜開眼就渾身一陣刺疼
……瞬間腦袋一片空白,再多動幾下,發現情況并沒有好轉,肚子好像也在這個時候折騰起我。耳邊英文越來越快,完全達到我聽不懂的程度,自認為英語水平在同齡年人裏是佼佼者,但沒有想到會出現這麽尴尬的情況,這是夢魇麽
“砰……”
像是被推倒,身體接觸到冰冷地板,等等,真的是夢
開玩笑!
刺疼已經傳入骨髓!勉強睜開眼,陌生的環境讓人難辨,看着熟悉的面容,腦子也不堪反應, “Dad……”無論是發生什麽事,是不是做夢都好,關鍵時刻見到女的就要喊媽,男的就喊爸!
事實證明這是很有效的,但是……為什麽,這不是夢境麽為什麽這個被我喊做“爸”的男人竟然像是古卷畫軸裏面走出的人一樣,不真實,果然是夢但是為什麽溫度又那麽真實,剩下的一言一行都不受腦子的控制,像是內心的全部秘密都會順着這個男人的問話掏空心扉,這種情況很不妙!昏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好吧,睡吧睡吧,睡醒就會發現這是荒誕到極點的惡作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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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
昏昏沉沉看着黑色的東西蹲在自己的床頭,下意識一個枕頭拍過去,用了十足十的力道,但卻讓那個東西跳到自己的頭上,懊惱地伸手扒拉卻弄不下那個東西,毛柔柔的毛發磨蹭着手臂,昏沉沉的睡意才離去大腦, “小貓”
“喵!”
極度無語的看着那只嚣張的踩着我被套的黑貓,腦海一直自我催眠的夢境理由都不攻自破了,好吧,按照死豬頭的說法就是,我很時髦的從三次元穿到了二次元,完全分不清三次元和二次元的區別,只能看着莫名其妙的身體轉移,誰能夠一醒來就換個地方,還是漂洋過海的美國,還那麽湊巧有個叫做“賴利比爾斯”的吸血鬼,而且還牽扯出一大推血族,最近還有教會,有關血族這類事物都一直被我丢到一邊不去搭理的,此時無比感慨死豬頭不耐其煩地跟我講解有關暮光之城的故事……
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就要穿越啊!還我吵鬧的家來!還我愛鬧騰的死豬頭來!賊老天!你敢不敢再狠一點!我日!
“喵……”
用力扯過被子,發狠壓在床上,被子蓋過頭,不發任何聲音。睡吧睡吧,睡着睡着就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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