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章
第 59 章
在羅淩牌護身符的加持下, 本能順利逃出生天的王波，一頭撞到了秦厲的手裏。
王波是真的有點本事。在被秦厲發現之前，他已經靠着天衣無縫的僞裝, 過了三層路卡和兩層警方的包圍圈。只要秦厲再晚一會兒, 他就能順利的逃到火車站。等他一上車，那他就是魚入大海, 再難被發現。
當和秦厲相聚相逢的那一刻，他眼神中甚至還藏着濃濃的得意。得意于他的手段，得意于秦厲也不過如此。
王波是知道秦厲的。在羊城混了這麽多年，黑白兩道的事兒，王波門清。王波知道, 在秦厲來羊城之前，刑警隊都是被□□壓着打的。可秦厲剛來，形勢立刻逆轉。
短短半個月時間，道上蹦噠最歡，敢挑釁法律威嚴的幾個犯罪團夥, 全被秦厲一窩端了。有兩個道上的老牌大哥，因為拒捕、襲警, 甚至被秦厲當場擊斃。
王波是其中一個大哥的堂弟。表面看, 他前途無量和混黑的大堂哥，沒有絲毫交集。私底下, 王波卻有幫着對方銷贓。他這個人看似循規蹈矩, 骨子裏卻是個不安分的。他喜歡享受, 喜歡錢，對美女尤其不能拒絕。
在他十七歲的時候, 他甚至因為亂搞男女關系，差點被抓起來。還有十九歲的時候, 他搞大了一個已婚婦女的肚子，差點被人家老公打死。這兩次都是他堂哥幫他擺平的。後來上邊管的越來越嚴，亂搞男女被定義為流氓罪，會被抓起來。王波才有所收斂。
但他也就老實了兩年。之後，他就在他堂哥的引薦下，認識了做暗門子的女人。有了能疏解的地方，他又老實了一段時間。但好景不長，在他堂哥做大做強後，他就不再滿足于不幹淨的窯姐。他想要幹淨的女人，想要更漂亮的女人。于是，他考了駕駛證，當了卡車司機，開始了他的獵-豔之旅。
借着工作之便，王波在很多地方，都交了一個關系穩定的漂亮女友。這時候交通和通訊，都不如後世方便。王波的所有情人，都以為她是王波的唯一，沒發現王波亂搞。
王波很享受這種左擁右抱的感覺。這種一個城市一個家，到哪都有老婆暖被窩的美好生活。讓他覺得他就是個土皇帝。因此，小美背着他嫁人，他格外的不能忍受。
小美背叛他本就是大不逆。偏偏小美老公不知死活，在王波找上門要說法的時候，還趾高氣昂的說王波窮酸，配不上小美。王波一怒之下，就把小美一家五口都殺了。包括小美剛滿月的小嬰兒，和小美兩個四歲、六歲的繼女，王波一個活口沒留。
他殺的一點兒都不後悔。即便小美死前，告訴他那個小嬰兒是他兒子，他也無所謂。管他是不是呢。他殺都殺了。
這些年為他打胎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摔死一個兒子而已，王波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他當時甚至還對小美笑了笑，很好脾氣的告訴她：“你爛貨一個，不配給我生兒子。”
小美崩潰的表情，王波現在回想起來，心裏還是會十分舒暢。他殺完人，抹除了他存在的所有痕跡，非常淡定的離開。
在灰色地帶混了快二十年，王波很知道羊城刑警隊的水平。只要他做的夠幹淨，他們就查不到他。他有把握這事會成為一個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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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王波也差一點就成功了。如果秦厲沒來羊城，如果他堂哥沒死。那當小美的案子被爆出來，王波肯定不用跑。
可這世界上沒有如果。
天網恢恢，王波碰上了秦厲。
不論他的僞裝技術多出色，被羅淩護身符加持的秦厲，還是一眼就注意到了王波。之後的抓捕過程就很順利了。王波的□□堂哥都不是秦厲的對手，何況王波呢？
王波知道他被抓，等着他的肯定是一個死。不想就這麽死了，王波準備拉上幾個墊背的。尤其秦厲，他絕不知道讓他好過！
但秦厲沒給王波拔刀亂砍的機會。砰的一聲，王波背上的包被秦厲踹飛了。同時，他整個人也被秦厲按在了地上。臉皮摩擦着地面，王波的鼻梁差點斷了。
被抓回警局，王波也沒有好好配合。配合什麽呢？左右都是死。他沉默着，死不認罪。但在證據面前，王波不承認也沒用。
在抓到王波後，秦厲很快又找到了他殺人用的兇器，以及他給卡車做手腳的工具。同時，通過警方的深入調查，王波和黑老大的關系也浮出水面。王波眼看秦厲真的這麽厲害，非常後悔他沒有及時逃跑。
早在他堂哥死的時候，他就應該走的。可惜，他低估了秦厲，也高估了自己。當被押去死囚監獄，在路上遇見羅淩，又看到她和秦厲站在一起時，王波終于繃不住了。
“啊啊啊……”他憤怒的瞪着羅淩，表情好像是要掐死她。
就是因為她！！如果沒有羅淩壞他的好事，警方要處理爆炸事故，肯定派不出那麽多人手給秦厲。秦厲的兒子放學路過那裏，肯定也會被炸飛。可羅淩把一切都毀了。
是羅淩斷了他的生路！
“啊啊啊……”王波拼命掙紮，要靠近羅淩。
羅淩靜靜的看着他發瘋，說：“你的那些女朋友，已經在打胎的路上了。有那麽親骨肉陪你一起上路，你應該不會孤單吧？呵呵。”
王波是個不喜歡小孩的人。他在女方給他懷孕這事兒上吃過大虧，所以他這些年女朋友無數，卻沒有一個私生子。本來，他是準備玩累了、玩膩了，就找個好女人結婚的。結果，他現在成了殺人犯，再沒有以後了。
想到他唯一的血脈，就這麽沒了。王波氣的吐血。他更加癫狂的想要攻擊羅淩。然後，在羅淩笑眯眯的目光中，王波被押解他的警員，用最大馬力的電棍電暈了。
抽搐着倒下去的那一刻，王波還死死盯着羅淩，好像死不瞑目一樣。他表情特別的猙獰。但羅淩才不怕呢。她只是遺憾不能馬上行刑。還要讓着垃圾多活一段時間，真是便宜他了！
“下回遇到這種別客氣。”羅淩慫恿秦厲：“該開槍就開，大不了咱回來寫檢讨。”
“……好。”秦厲淡定的陪着羅淩胡鬧。
羅淩一下子被秦厲哄的很開心。雖然原則上秦厲是不會亂殺嫌疑人的。但他能沒原則的陪羅淩胡說八道，羅淩還是很開心。
“嘿嘿，走，我們回家。”
“嗯。”秦厲蹲下身，又要背着羅淩。
“………”羅淩在大家戲谑的目光中，趴到秦厲的後背上，略有點害羞。
羅淩還真是頭一回覺得害羞。她甚至搞不懂她為什麽要害羞。明明之前，她私底下還調戲過秦厲。怎麽被人調侃幾句，她就臉紅了？這不太對。可能她真是傷到了吧。這麽想着，羅淩莫名的又坦然了。
這不就是她要的可靠夥伴嘛？秦厲表現不錯，羅淩決定明天給他加雞腿。
寂靜的小路上，秦厲背着羅淩，走的穩穩當當。羅淩看着如水的月色，覺得她們家還缺一個自行車。
“你找朋友問問，看能不能弄到自行車票。你以後估計加班的時候不會少，有個自行車，你晚上回家也能快一點。”
“好。”秦厲說完，* 問羅淩：“電視票要嗎？給媽買個電視，她也好打發時間。”
“電視啊？”羅淩算算家裏的錢，說：“要。但別要日期太近的。咱們得過兩個月，才能有錢買電視。”
“好。”秦厲答應完，問羅淩：“你晚上吃藥了嗎？”
“吃了。小孫看着我吃的。”
小孫簡直是羅淩的第三個小迷妹，照顧羅淩照顧的很仔細。聽說羅淩沒有忘記吃藥，秦厲滿意的加快腳步。
*
秦家，吳荷花她們都還沒睡。
羅淩在吳荷花心裏，那還是第一次出大山的傻姑娘。雖然現在的羅淩，跟在秦厲身邊，學了不少本事。但吳荷花還是不放心。
按照吳荷花的預計，羅淩最遲下午五六點，也該回來了。別管考試結果如何，羅淩在車輛交管所下班後，都該回家。可她左等羅淩不回來，右等羅淩還不回來。
即使中途有秦厲的同事，跑過來告訴吳荷花，羅淩有事，晚上會和秦厲一起回家。吳荷花依舊非常不放心。羅淩能有啥事兒？秦厲說她在警局不就是個挂名嗎？
這麽想的，吳荷花也這麽問了。
那人不好告訴吳荷花羅淩受傷了，就打哈哈說：“今天中午出了個交通事故。交警隊人手不夠，找我們借調幫忙。嫂子考完試回來，正好趕上這事兒就去了。大娘你們別等了。警局今天非常忙，秦隊他們回來的不會很早。哦，對了，嫂子拿到駕照證了。”
說完，那人怕吳荷花再細問，溜得飛快。
吳荷花心裏确實還有很多疑惑。但人已經走了，她也只能将信将疑的在家呆着。
等顧航放學，幾個小孩說他們路上看到了十字路口着火，吳荷花心中便更加擔心。到底是什麽事故啊？羅淩去幫忙，要不要救火？會不會受傷？吳荷花很想打電話去警局問問。
但她不會撥號。秦泰安要打電話過去打聽，吳荷花也沒讓。“算了，讓你爸媽好好工作吧。你們趕緊吃飯。午睡後，讓你小姨送你們去學校。”吳荷花這是怕路上再出意外。
秦泰安有點想說不需要。他們上午自己上學就挺好。但羅啓一直比較敏感。秦泰安怕他拒絕會讓她傷心，就沒亂說話。下午，幾個孩子放學回來，羅淩還沒回來，吳荷花就更加擔心。這次，不止吳荷花，大家都擔心了。
羅淩越晚回來，大家越擔心。越擔心，大家越睡不着。等羅淩和秦厲踏着月色回家時，迎接他們的，就是五雙擔憂的眼睛。
只看一眼，羅淩的傷就瞞不住。如此，羅淩還是沒躲過被吳荷花念的命運。因為她回來的實在是太晚，吳荷花念她念的更狠。
三個小孩更是孝順的表示，他們明天不去學校了。“我們要在家照顧媽媽。”小家夥們靠着羅淩，心疼的眼淚汪汪。
“不用，不用。”羅淩求助的看向秦厲，希望他快點說幾句。趕緊哄哄呀，不然讓這幾個人這麽哭，她們家一會兒要發洪水啦！
“媽，羅淩她沒事的。我問過醫生，大夫說她就是皮外傷。你別擔心，她好好在家休息幾天就行。媽，別哭了，很晚了，咱們都回房間睡覺吧。”秦厲還是有些面子的，被他輕聲哄了兩句，吳荷花哭聲漸小。
“淩子，你快回屋躺着去。”吳荷花看羅淩那一身傷，難受的不行。她其實還有挺多話要說，但現在确實很晚了。羅淩她們累了一天，她确實不能再給她們添麻煩。
哄好了老人家。剩下幾個小孩，秦厲就簡單粗暴多了。他一個腋下夾一個，把顧航和秦泰安送回了房間。
“快點睡覺。明天正常上學，不要讓媽媽操心。她很累了。你們乖一點兒。”
“我想照顧媽媽，沒有不乖！”秦泰安不服氣。
秦厲拍拍他的頭，聲音沙啞道：“爸爸也累了。小安快睡覺。想要照顧媽媽，可以等你們放學的。白天交給你們小姨。”
吃軟不吃硬的秦泰安。立刻被秦厲哄好了。輪班也行，明天去學校，他正好可以問問老師，要怎麽照顧病人？
顧航沒秦泰安這麽咋呼，但他更擔心羅淩。“爸爸，我今天和媽媽一起睡可以嗎？”
“改天吧，媽媽今天只能趴着睡。小航改天再和媽媽睡好不好？放心，媽媽沒事。一切都有爸爸在呢，小航快睡覺。”
被秦厲溫柔耐心的哄着，顧航最終沒堅持去找羅淩，睡了。哄睡兩個小不點，秦厲回到房間時，秦泰寧和羅啓也回房間了。
羅淩剛剛哄孩子有些累了，這會趴在床上，有點昏昏欲睡。秦厲說的沒錯。警局休息室的床，和她們家的床，根本沒法比。
還是家裏舒服啊。如果能洗澡放松一下，那就更好了。羅淩迷迷糊糊的想着。
嘩啦啦，嘩啦啦。羅淩好像聽到了擰水的聲音，正疑惑這是什麽？羅淩聽到秦厲輕聲的叫她：“羅淩？羅淩？”
羅淩半睡半醒，潛意識裏回答了一聲哎，實際上卻沒發出一點聲音。羅淩不說話，秦厲以為她是真的睡着了，就輕手輕腳的幫羅淩脫衣服。秦厲動作太輕柔，羅淩被伺候的舒服，就任秦厲擺弄，沒有睜眼。
她還在想，秦厲看着粗手粗腳，沒想到這麽會照顧人。被感覺到很會照顧人的秦厲，正在用溫熱的濕毛巾，幫羅淩清理身體。
被火燒又被水泡，羅淩即使在醫院被醫生清理過，身上也是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秦厲好像是羅淩肚子裏的蛔蟲一樣，小心翼翼的，幫羅淩把她讨厭的味道，全都擦掉了。擦洗完身體，羅淩舒服的嘆息。
本是淺眠的羅淩，正要進入深度睡眠，她聽到秦厲踏踏踏，又輕輕的穿鞋下了床。羅淩以為秦厲是去倒水了。卻不想下一刻，她的後背一涼，那股一直有點刺刺的疼瞬間消失一點兒。
原來，是秦厲在給她塗藥。剛剛秦厲沒去倒水，而是去拿燙傷膏了。等他仔仔細細的，幫羅淩塗完了藥膏，又幫羅淩蓋了薄被，才倒了髒水，回來睡覺。
聽着秦厲有力的心跳，和他輕淺的呼吸，羅淩終于進入甜甜的夢想，沒有了意識。
第二天在晨光中醒來，羅淩第一反應是摸身上，看昨天秦厲幫她塗藥、換衣服的事兒，到底是是不是她在做夢？
應該是夢吧？
秦厲平時和她一起，連光膀子的時候都沒有。他那麽保守的人，能好意思幫她脫衣服？
一定是她太累，才出現了幻覺。秦……嗯？！！羅淩驚訝的發現，她真的只穿個小褲衩。天！！天上下紅雨啦！她們家秦厲，居然真的會幫她塗藥、擦澡、脫衣服！！
太過震驚，羅淩絲毫沒發現，她後背其實又被塗了一次藥。晚上一次，早上一次。只是早上羅淩睡的太香，秦厲起來，她一點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