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章

第 81 章

對于顧航來說, 一年級的小孩，心智都太不成熟。在學校裏讀書，他學不到真正的東西, 還要遷就所有人。從老師到同學, 沒有顧航能真正平等交流的。而且不止顧航，秦泰安、秦泰寧還有羅啓都有這個問題。

羅淩原本是希望他們享受生活, 才讓他們放慢腳步。結果不跳級之後，他們玩樂的時間增加，卻沒有特別開心。

這個問題，在顧航打群架之前，一直被羅淩忽視了。羅淩之前總覺得, 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樣子。她是好意，卻忘了她家孩子智多近妖，和普通的小孩不一樣。

看着被張家兄弟摧殘的，有些萎靡不振的顧航，羅淩收起了看熱鬧的心情。今天這事兒, 要是換成天才班，絕不可能發生。也怪不得孩子們回家都有些安靜。在學校裏心累的哄一天小孩, 放學回家, 可不就不愛說話了。

晚上等一家人都回來，羅淩開了個家庭會議。顧航打好了腹稿, 正要檢讨。羅淩卻大手一揮, 說：“不用了。我知道這事兒重新來, 你還是會這麽幹。所以，不用說好聽話糊弄我。你愛護姐姐, 收拾打擾你們的同學，這不算錯。你挑起群架, 卻沒讓其他人受傷，也算有分寸。這事兒媽媽不怪你。”

顧航眼睛一亮，正要謝謝媽媽。又聽羅淩說：“不過這事兒，你做的也不全對。作為懲罰，我要你好好的和張家兄弟當好朋友。”

“……………”顧航聞言身體一僵，有點後悔。早知道打群架後果這麽嚴重，他肯定不沖動。

羅淩見秦泰寧要求情，加重語氣說：“你們不要覺得小孩子幼稚，就懶得和他們說。今天的事實證明，他們幼稚，卻也能溝通。如果在發現危險苗頭的時候，你們能出手幹預一下，張家兄弟肯定鬥不起來。”

“明知道他們動手，可能會傷到你們。你們還無動于衷，就是你們小瞧人。還有小航，你生張家兄弟的氣，就拉所有小朋友下水，也有些不厚道。今天是你幸運，所有小孩都點到為止，也沒發現不可控的意外。但萬一打鬥過程中，碰倒了桌子，或者誰失了分寸，傷到了人。你怎麽辦？別告訴我你會賠錢。萬一眼睛、耳朵這種關鍵部位被打壞，也是能影響人一生的大事，你賠多少錢都于事無補。”

“我沒有罰你，不是因為你做的對。而是這個事兒，我也有責任。是我疏忽了，你們這樣的小孩，确實應該跳級去天才班。只有和同樣心智的人在一起，你們才能真正的快樂。”

“不。媽媽，是我錯了，跟你沒關系。”牽扯到羅淩，顧航終于是真心認錯了。

孫老師感覺的沒錯，在這之前，顧航不論怎麽檢讨，怎麽被罰，他都無所謂。同班同學太好忽悠，顧航搞事情既沒有成就感，也沒有愧疚感。他事後只覺得麻煩。張家兄弟的親近，甚至讓顧航非常煩躁。

他不喜歡和笨蛋玩。就像羅淩說的，他之前是不屑于調解矛盾。哪怕孫老師讓他當了班幹部，他也基本不管事。他就是懶得說。

如果不是羅淩了解他，能說的這麽一針見血，他估計還是會抓狂，并不會真心認錯。

羅淩只是想教孩子，并不想顧航變得小心翼翼。因此她沒給顧航擺臭臉。顧航的道歉她接受，并告訴他：“張家兄弟傷小寧是無心之過，你算計他們是故意為之。因此，在他們傷好之前，你都要照顧他們。他們的醫藥費，也從你零花錢裏扣。等他們傷好了，我就給你們轉班。想跳級，還是想去讀天才班，你們自己想，我和你爸會參考你們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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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參考，羅淩卻更傾向于送幾個孩子去天才班。跳級羅淩不放心。她們家的幾個崽，脾氣大歲數小，羅淩怕他們在高年級挨打。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但羅淩也不放心。

顧航幾個聽說羅淩要送他們去天才班，本應該很高興，卻莫名的有點高興不起來。

顧航本來是讨厭張家兄弟的，他們腦子笨，總是打擾他而不自知。但看過他們維護他的模樣，顧航再和他們玩，又多了份耐心。

秦泰安從前也有點煩魏橋。小胖子實在是太聒噪了。他一個人能抵得上八百只鴨子，總是吵得秦泰安腦殼疼。而且小胖子喜歡仗勢欺人，還特別欺軟怕硬。自從秦泰安和他認識，就沒見過他老老實實的樣子。以前，小胖子吃癟，秦泰安都在一邊看笑話。後來小胖子多了他這個大哥，秦泰安莫名其妙的，就成了給他撐腰的那個。

幫小胖子用學習成績壓人，秦泰安勉為其難。幫小胖子贏了撒尿和拉屎大賽，秦泰安就覺得有點丢人。真的，和一群小傻子，比誰尿的遠，誰拉的多，秦泰安沒有任何成就感。

還有秦泰寧，一群小男孩争着當她哥哥，她也很苦惱。有個小背帶褲，要用家裏的長毛狗，和顧航交換秦泰寧時，更是被秦泰寧壓着打了一頓。還有小黃毛，為了和秦泰寧一起做值日，居然請全班小孩吃棒棒糖。害秦泰寧多了個棒棒糖公主的外號，這也很煩。

這樣的小事還有很多。樁樁件件，都是曾經的無語和抓狂。可種種的不如意，在要分別時，又變得那麽鮮活，化為無數的不舍。

同窗小不點兒們雖笨，卻實在真誠。這樣半路分別，讓顧航幾個覺得，他們好像是逃兵，是叛徒一樣。他們不願意背叛和小夥伴之間的純潔友誼。雖然，幾個人不承認那些笨蛋是他們的朋友。但不可否認，那些小孩真心實意的當他們是好朋友。

之前，羅淩要顧航和張家兄弟最最最最好，他還老大不情願。現在，看着兩個豁牙，對他笑的像倆二傻子，他突然不嫌棄了。

“來，把頭轉過來，我給你們塗藥。”

顧航難得主動，卻把張家二傻吓得連連後退。

“不要不要。我們不要變紫妖怪。”

兩個人是有點偶像包袱的，雖然他們普普通通一張大衆臉，卻莫名覺得自己很帥，不想被破壞。紫藥水什麽的，還是算了吧。他們寧願好的慢一點，也不要一腦袋紫不溜丢。

那太醜了！！

塗過紫藥水，他們家的狗都不搭理他們。所以，就算是顧航，是他們的好兄弟，他要給他們塗藥，他們也堅決不從！

“…………”顧航那點子離愁，瞬間被現實打擊的灰飛煙滅！

算了，還是快點轉班吧。一直跟這倆二傻在一起，他也要變笨噠。顧航提前懂了，什麽叫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秦泰安回到學校，被魏橋拉着去比參加拉屎大賽。比誰拉的粑粑形狀優美，他也受不了。轉班，轉班，必須轉班！這二哈小弟，秦泰安再也不想要了。

孩子們準備着天才班的考試，羅啓夠不上天才班，則是在準備跳級考試。經過了顧航打架這事兒，羅淩知道了，不适合的人硬呆在一起，會非常的不舒服。所以，她也不再拘着羅啓，可以讓她随便跳級。

至于早畢業早結婚，只要羅啓能接受常林，并且真心的喜歡他，那羅淩會祝福。

這天周末，給孩子們布置了功課，确保他們能學一天，秦厲拉着羅淩出門了。

“去哪？是有什麽案子嗎？”羅淩不解的問秦厲。“什麽案子？需要我做什麽？”

看着羅淩瞬間進入工作狀态，秦厲搖搖頭，從兜裏掏出兩張電影票。

“不是。”秦厲對羅淩笑笑，主動牽起羅淩的手，說：“我們是要一起去看電影。”

“看電影？”羅淩懵逼。

電影有啥好看的？她家秦厲是抽什麽風？孩子們馬上就要離家去讀天才班，她們不在家陪孩子，出來看什麽鬼的電影？

羅淩越走越慢，很有一種，她已經反悔，下一秒就會扭頭回家的樣子。秦厲慶幸他有先見之明。牢牢地牽着羅淩，秦厲硬拉着羅淩往前走，沒讓羅淩回頭。

“陪孩子們不差這一會兒。現在是你累了，需要好好的放松放松。”

自從羅淩決定送孩子們去讀天才班，又打聽到天才班不許家長陪讀，她就心情不好。兒行千裏母擔憂，羅淩要不是看孩子們高興，她早反悔了。

秦厲知道她不想送孩子們離開，遂替她說：“強者是不需要挑環境的。現在小航他們和小朋友處不來，我們能送他們去天才班。等以後他們長大，生活在全是普通人的世界，我們又能送他們去哪？羅淩，小航他們三個能湊在一起，已經是萬分之一的幸運。他們都是缺愛的孩子，我相信相比學知識，他們更喜歡留在家裏，留在我們身邊。”

“雄鷹要展翅高飛，也要等它們羽翼豐滿。小航幾個還是幾歲的奶娃娃，哪裏需要着急？走，我們去好好的看一場電影。等放松回去，再和孩子們好好的談談。”

說是談談，其實結果是必然的。

以顧航幾個戀家、粘羅淩、粘他的屬性，當他們得知，去讀天才班，就要适應全軍事化管理，不能回家，他們肯定拒絕。他們對天才班的喜歡，純屬羅淩沒跟他們說實話。

羅淩只告訴他們，天才班裏，全是精英老師和天才同學。她可沒說，那邊為了培養人才，不讓孩子們回家，也不讓家長陪讀。只要顧航幾個了解的真實的天才班是什麽樣，他們肯定就不期待轉班了。

秦厲知道羅淩在猶豫不決，也知道她因為顧航他們交不到朋友苦惱。但事情要一步一步做，這不是随便轉個班就可以的。

“國家正是缺人才的時候，碰到咱家孩子這種資質的好苗子，很難說那些老師會不會拔苗助長。咱們送孩子去天才班，是想他們在學習的時候，多交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可如果課業超級重，他們很可能沒時間交朋友。”

“還有，老師的學文化，不代表人品好。我們家的孩子都太小，太好拿捏了。如果有聰明人哄騙他們，他們很難發現。我不想他們成為派系鬥争的犧牲品，我也不要他們成為誰的踏腳石。所以別急，有我們在，有他們三個相互陪伴，他們并不孤單。”

如果是以前的秦厲，國家需要人才，他肯定義不容辭。可現在，他學會了先為家人考慮。國家沒有幾個天才，不會有啥影響。他們家少了三個孩子，卻不是本來的家了。

羅淩一直很通透。秦厲之前沒說這些話，是在等她自己想通。可過了這麽久，羅淩不但沒想到，還越來越焦慮，秦厲就出手了。

他把那些羅淩明白，卻忽略的道理，用柔和的語調淺淺的說出來。在羅淩思考的時候，他又拉着羅淩，走在一條滿是桂花香的馬路上。蔚藍的天空，枯黃的樹葉，四處飄香的果子，讓羅淩焦躁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看着周遭美麗有煙火味十足的秋景，羅淩這才發現，轉眼之間，已經是十月。這一派秋高氣爽之中，羅淩越走越開闊。她不是會鑽牛角尖的人。之前沒轉過彎來，只是愛子心切。現在知道別人，不論是誰，都不會像她自己這樣愛顧航幾個。羅淩就清醒了。

“嘿嘿，謝謝老公，麽～”

在秦厲的猝不及防中，羅淩踮起腳尖，親了秦厲一口。親完人，羅淩趁秦厲臉紅，又跳到秦厲的背上，讓秦厲背她。

“嘿嘿，這幾天真是累死我了。”

趴在秦厲的背上，羅淩沒骨頭一樣，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給了秦厲。

“嗨呀，老公的背真寬闊。嘿嘿，真是舒服。謝謝老公～老公辛苦啦～”

秦厲的耳垂，在羅淩一聲聲甜甜的老公中，變得越來越紅。他之前主動牽羅淩手的膽氣，随着羅淩恢複活潑，一點點的流失。這一刻的秦厲，又恢複了他古板禁欲的樣子，讓羅淩很想欺負。

明知道羅淩在調戲他，秦厲偏偏還十分配合。他會回羅淩不用謝，還會在羅淩說她要吃冰棍時，去給她買雪糕、買汽水、買爆米花。

在買電影票的時候，秦厲已經做足了充分的準備。小情侶看電影必備的汽水、爆米花，不用羅淩說，秦厲主動就買好了。

看秦厲準備的這麽充分，羅淩樂了。不知道這人會給她選個什麽電影？現在也沒啥愛情片，她們不會是去電影院看突突突吧？

雖然這沒啥問題。但羅淩想到秦厲費勁心思，精心準備的約會，就是帶她出來看抗戰電影，她還是止不住的想笑。

哈哈～～這樣的秦厲真的有點呆。等到了電影院，發現這果真是一部抗日電影，電影中的皇軍還是用中文假裝說日文，羅淩更是直接笑噴了。還好，還好，她們家秦厲，還沒有呆到家。他知道帶羅淩出來看喜劇電影，不是悲情、悲壯的劇情，真是可喜可賀！

哈哈哈～～電影笑點不少，羅淩直到電影結束，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斷。

“這電影不錯，等下周，咱們帶孩子們再來看一次。”

以前羅淩以為老電影灰撲撲的，她應該會不喜歡。她看過那麽多未來的大片，看老電影估計入不了眼。誰知道，第一次進電影院，羅淩就被驚喜到了。原來老電影能這麽搞笑，這麽不落俗套。想到電影裏棉花張，用一首彈棉花，忽悠的小鬼子以為他在演奏。羅淩就還是想笑。最搞笑的，是為了讓觀衆能聽懂，所有扮演小鬼子的，全都說中國話。想到演員的表演過程，羅淩更是笑的直不起腰。

秦厲帶羅淩出來，就是為了哄她開心。現在她高興，自然什麽都行。

看着羅淩笑靥如花，秦厲也在檢讨。以前是他疏忽了。鄧局說得對，女人是需要呵護，需要哄的。他不能因為不好意思，和羅淩沒有要求，就不去做。

“以後新電影上映，我們都一起來看。”

“好～”

羅淩現在也不嫌棄老電影畫質不好了。人家畫面不行，劇情和演技來湊，依舊看點十足，讓羅淩很是驚喜。

看完電影，羅淩和秦厲也沒回家。他們去了美食一條街，一邊逛一邊吃一邊買買買。羅淩玩的非常盡興。

等羅淩領着一堆好吃的回家，三個崽得知羅淩和秦厲出去玩，還沒帶他們，瞬間抗議。

“我們也去，我們也去！下回你們不許把我們丢家裏。”

“好好好，下回領你們一起。鑒于你們離開我們大半天，就吵吵着撅小嘴。媽媽決定，不送你們去天才班了。”

毫不拖沓，羅淩把天才班的壞處，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孩子們。

“之前，媽媽想着，你們早晚都有離開我的一天。現在有機會，讓你們接受好的教育，交到更多的朋友，我就應該提前放手。不過嘛，出去轉了一圈，我改主意了。”

“對對對，我們不去天才班！！”

聽到去讀天才班，就是離開家，離開爸爸媽媽，三個小孩可要吓死了。

他們才不管什麽前途不前途。反正，他們不要當孤兒。好不容易湊齊的爸爸媽媽，他們才不要分開。

“好好好，不分開。之前是媽媽想錯了。還是你爸說的對，你們三個相互* 陪伴，根本不會孤單。是媽媽之前鑽牛角尖了。”

“對對對，我們不孤單。”

“媽媽，我不缺朋友的。”

……

一家人說開了，顧航幾個崽，就從讀天才班，轉為了跳級。這個簡單。三四年級的小孩年紀大，也能讓他們輕松不少。幾個孩子一起跳，羅啓也能有伴。

本來，以孩子的水平，他們可以一起讀四年級。但秦泰安不要。作為哥哥，他必須要比顧航高一個年級。最後，商量了幾天，加之羅啓水平不夠，顧航才和羅啓一起讀三年級。

秦泰安如願和秦泰寧做同桌，瞬間高興的眉飛色舞。顧航痛失姐姐，卻有小姨陪伴，也沒有特別失落。最最震驚，最最受不了的，是顧航、秦泰安的小夥伴。他們很傻眼。

怎麽可能呢？怎麽會這樣呢？眨眼之間，他們的好兄弟，他們的老大，他們的小公主，就要和他們分道揚镳！嗚嗚嗚……嗚嗚嗚……小笨蛋們不舍得，小笨蛋們哭的稀裏嘩啦。

等他們的家長得知顧航幾人跳級，他們考試不及格，瞬間給他們一頓胖揍。他們終于忘了傷心，覺得離開大哥也挺好。

三四年級的小孩，看着還沒桌子高的新同學，也有些懷疑人生。考試這麽容易嗎？他們怎麽不知道？有那回回考試不及格，被爸媽混合雙打的，不信邪要試試顧航他們。

學渣要和學霸比試，當然不會是文鬥。都是學渣了，跟學霸比學習不是有病。他們找顧航、找秦泰安，要跟這倆比誰力氣大，比誰球技好，比誰跑得快。

這就是羅淩之前擔心的欺負。顧航、秦泰安縱使聰明，奈何年紀小，很容易吃虧。秦泰寧因為是女生，男生懶得搭理，能好一點。但十歲的女孩，和秦泰寧沒有共同語言，秦泰寧需要融入其中，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好在，這種程度的刁難和孤立，對三小只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傻大個腦子不靈光，卻也要臉。只要顧航、秦泰安不逞強，那些人就為難不了他們。什麽男人不男人的，他們是小孩。小孩力氣小，跑得慢咋地了。誰沒個年輕的時候？有本事他們變小再和他們比！

秦泰寧面對似有若無的孤立，也完全不怵。她可是超級嘴甜，情商超高的原女主，只要她想，就沒人能真正讨厭她。

九、十歲的小孩沖動、好鬥，卻沒有啥真正的壞心眼。羅淩家的孩子情商夠高，懂得打不過不會硬碰硬。他們學習好，深得老師的喜愛和偏心。度過了最初的适應期，幾個小家夥在新班級裏就如魚得水了。

學生嘛，學習好就是制勝法寶。

見孩子們繼續悠哉悠哉，上邊派她去出差，羅淩也就不拒絕了。這次找羅淩幫忙的，是雲省的公安局。

自從羅淩在北市公安局，好好的表現了一回。現在整個公安系統，都知道了她是毒販克星。雲省公安，作為緝毒警察的最前線，自然很需要羅淩這份嗅覺靈敏。

得知羅淩要去雲省出差，家屬院的女人蠢蠢欲動，準備用回娘家來避開麻煩。結果，不等她們有所行動，一個讓她們驚掉下巴的消息，突然橫空出世。

“你們聽說了嗎？雲省那邊為了讓羅淩出差，居然不要秦厲了？！！”

“聽說了。說是要留秦隊在家照顧孩子。”

說話的人一臉便秘，好像這是什麽天方夜譚。聽到這話的人也是如此，一臉難受。

怎麽會呢？怎麽可能呢？

當了這麽多年的警方家屬，她們還從沒聽說過，哪個家屬能牛逼的蓋過她家老爺們！會照顧孩子的漢子，她們更是沒見過！

這不是她們孤陋寡聞，是真沒有。

試問，什麽老爺們能這麽全能？帶孩子和當好警察，就不是同一個領域，哪有人能同時掌握？就像她們，能把家裏料理的明明白白，卻沒法兼顧工作。別看她們有些不是家庭婦女，但她們做的，都是些沒啥技術含量，升職無望的工作。她們想拼，家裏人也不會同意。

這種女人出差，男人留守的事情，就不可能發生在她們的家裏。她們家老爺們，別說照顧孩子，油瓶倒了，他們都不知道扶。

之前秦厲會做飯，時不時在家洗衣服，已經震驚了她們一回。現在聽聞他還要帶孩子，大家就全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秦厲不是警局最有望接班鄧局的人嗎？他這麽厲害，不是應該努力工作嗎？他怎麽能在家帶孩子？他會嗎？他能樂意嗎？

帶孩子和做飯做家務可不一樣。做飯做家務是當兵的基本素質。可部隊不教帶孩子，小孩子還尤其不好管，秦厲應該會很煩吧？

衆人嘀嘀咕咕，衆說紛纭。所有人都盯着秦家，想看秦厲怎麽帶娃。有那之前不樂意幫忙的，現在甚至有點想主動請纓。就為了能近距離的，去秦家看熱鬧。

秦厲不知道有人在懷疑他。他送羅淩去了火車站，回家就照常上下班了。家裏的事兒，在別人看來無處下手，秦厲處理起來，卻游刃有餘，尤其的輕輕松松。

以前單獨帶秦泰安，秦厲能做的不錯。現在三個崽相互陪伴，更是不需要他多操心。

看着羅淩走後，秦家依舊井井有條，沒出一點兒亂子。衆人再次傻眼。

一米九的高壯硬漢，不茍言笑的秦隊長，他居然真的會帶娃！！

這好魔幻，好不可思議！！

看着秦厲如此優秀，如此全能。再看看自家沒啥本事，卻擺譜天下第一的老爺們。警局家屬院的女人們，全都怒了。

忙忙忙，忙個狗屁啊！！

人家秦厲不比他們忙？可看看秦厲，再看看他們。特麽的！全是男人偷懶的借口！！

在外，人家秦厲工作最出色，他們拍馬都比不上。家裏，人家秦厲也能一把抓，不讓老婆辛苦。羅淩跟着秦厲，不用洗衣做飯，不用帶孩子養老人。有升職的機會，秦厲不但不會讓羅淩放棄，還會幫她争取，做她的後盾。

看看羅淩，再看看她們。所有女人都羨慕的哭了。

人家羅淩一個沒見識的村姑，在秦厲的幫助下，都能大放異彩。她們怎麽就沒這好命？

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甘心。警局家屬院除秦家以外，就全都爆發了家庭戰争。各種大戲，你方唱罷我登場，根本停都停不下來。

于是，被看戲的秦家，成了吃瓜看戲的那個。可惜羅淩不在，不然她吃瓜能吃到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