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給童墨的手臂複位又綁了個繃帶以後三個人去吃飯了。
吃的是周禮最讨厭吃的小馄饨，他嘗試提議去吃別的，但聞昭讓他自己去。
最後他還是跟着聞昭和童墨一起去了，馄饨店是一家老店了，看招牌也能看得出來。
童墨說這是她從小吃到大的，聞昭也是認識童墨以後才來吃的。
但這個馄饨和周禮以前印象裏的不一樣，他媽媽做的馄饨湯都是黑的，這個為什麽是透明的？
不過聞着确實很香，但因為自己媽媽的緣故周禮實在不喜歡吃任何帶餡兒的東西，總覺得是什麽隐藏的黑暗料理。
但看童墨一口一個吃的很香的樣子似乎還可以？周禮嘗了一個眼睛亮了一下，“原來馄饨味道這麽好的嗎？”
童墨點頭，“對啊，你沒吃過馄饨嗎？”
“吃過倒是吃過，但是不是這個味道的。”
“那你吃的是什麽味道的啊？”
一邊向周禮提問，童墨偷偷去聞昭碗裏夾馄饨，周禮看着童墨因為心虛夾不準嘆了口氣。
最後幹脆自己上手幫童墨夾了，童墨看着他嘿嘿嘿地笑，像個松鼠。
“就是……餡料是硬的嘛，然後有點苦，湯是黑的。”
“和這個不一樣，原來馄饨居然這麽好吃，我還要再來一碗！”
童墨看着吃的噴香的周禮整個臉皺成一團，“你是不是被下毒啦，馄饨哪有苦的，這孩子真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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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旁邊的聞昭哼一聲，“可憐個屁。”
聽到聞昭說髒話周禮驚訝地看過去，“你剛才說什麽？”
童墨大聲回答，“他說你可憐個屁，你耳朵被毒聾啦周禮？”
“聞昭你會講髒話啊？天啊我以為你不會呢，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講髒話。”
“他有什麽不會的，他就是看上去人模狗樣的，實際上可小心眼可沒素質啦，你別被他騙啦。”
聽到童墨這麽說自己，聞昭伸手要去搶童墨的馄饨，“我小心眼我沒素質，你把馄饨吐出來。”
“我不，到我嘴裏就是我的，你憑什麽要回去。”
一邊說童墨一邊往嘴裏狂塞幾個馄饨，雖然只有一只手好用但她動作倒是很迅速。
“吃吧吃吧，全吃完湯都不要剩。”
周禮看着兩個人有來有往的嗆嘴，發覺此刻的聞昭和他平時認識的那個話少的聞昭不太一樣。
合着不是不愛講話，只是不想和多餘的人講話，所以自己是那個多餘的人。
吃完飯童墨還想去公園看看有沒有別人滑冰，然後被聞昭揪着後脖領子塞上了出租車。
童墨那衣服周禮看着還是像雞蛋黃，算了剩他自己了，一個人去滑冰吧。
聞昭和童墨兩個人到家以後，聞昭跟着童墨回了家，和童父童母解釋她手臂的事兒。
對于童墨這個皮猴子一樣的性格，童父童母是很清楚的，所以就算真磕了碰了肯定也是她自己的原因賴不到別人身上。
而聞昭說話時卻一直說：“是我沒照顧好她，真的很抱歉。”
童父聽着這話怎麽老覺得那麽別扭，連一向看着順眼的聞昭看着也不順眼了。
等送走了聞昭，童父拉着童母在屋子裏小聲讨論，“你說這個聞昭不會喜歡咱們家閨女吧？我今天看他有點不順眼了。”
童母摩挲着下巴，“應該不能吧，聞昭學習又好長得又好的能相中咱們家閨女什麽？”
童父持相反意見，“咱們家姑娘差哪兒了？模樣俏嘛性格又讨喜，雖然學習沒有那麽好嘛，但是也還是不笨的。”
“而且咱們家閨女拍照多好看啊，沒有哪兒不好嘛。”
“雖然聞昭這個小子樣樣優秀嘛，但是他要是喜歡咱們閨女，我看着就不順眼了啊。”
童母打了童父一下，“胡說什麽呢，她倆才高一，根本不是讨論這個的年齡。”
“早戀的話，腿打斷好了。”
童父冷笑，“我看咱們姑娘對聞昭可沒什麽意思，她心裏面還是怕聞昭的。”
被讨論的兩位主角，一個坐在吊椅上吃零食，另一個在網絡搜索什麽東西補鈣。
但補課的事兒因為童墨的手受傷了而暫停一天，但童墨沒想到就只有一天。
第二天她又被聞昭叫去學習了，童墨不禁在想，這麽苦的高中牲活究竟是誰在懷念。
在寫化學公式的時候童墨問聞昭，“你說這些東西我學了有什麽用啊？我不打算當科學家的啊。”
聞昭給童墨改着數學卷子，“倒是也沒指望你成為什麽科學家，但考試要考的東西，不要跟我讨論意義。”
“學習本身就是意義。”
有時候童墨就覺得聞昭這人老氣橫秋，果然他們腦子特別好使的跟她這種腦子一般好使的不太一樣。
今年補課結束以後童墨被聞昭留下來在家裏吃飯了，因為聞昭的爸媽不在，所以是聞昭做飯。
正如聞昭在學習上的天賦一樣，他做飯也很有天賦，童墨最喜歡吃聞昭做的紅燒肉。
但今天聞昭沒做，反而做了一些豆制品和魚蝦，童墨倒是不挑食，但之前也沒怎麽見聞昭做過豆制品啊。
不管了，吃吧。
看着童墨吃的很香的樣子，聞昭給自己也夾了幾塊，味道确實還不錯。
為什麽學做飯來着？大概是某個童墨父母出差的夜晚，童墨寄宿在聞昭家。
半夜聞昭聽到廚房有窸窸窣窣的動靜，畢竟之前從來沒有過。
于是他穿着拖鞋去看，看到了在冰箱裏聞來聞去的童墨因為沒找到吃的而眼淚汪汪。
聞昭叫了童墨一聲，而童墨看到他的一瞬間眼淚掉下來了。
跑到他跟前小聲地哭，“我好餓，我媽說到你家不許吃太多，可是我好餓。”
但是聞昭記得，童墨晚上吃了兩碗米飯的，原來這是沒吃太多嗎？
聞昭家每次做飯都控制量，以防有剩菜，所以這會兒廚房确實沒有剩菜給童墨吃了。
但看着哭成淚人的童墨，聞昭想了想問她，“煮面條吃嗎？”
童墨點頭，“吃，能給我放雞蛋和火腿嗎？”
“好。”
然後從沒做過飯的聞昭，按照手機上搜索出來的方法給童墨煮了一碗面。
而童墨也很給面子，把一整碗面吃了個幹幹淨淨，連湯都喝完了。
拍拍肚子說：“聞昭你做飯真好吃，我現在最喜歡你。”
說這話時童墨的眼睛亮亮的，聞昭覺得很可愛，于是用手捏她的臉。
“下次給你做別的。”
所以這之後聞昭學了很多菜，吃的最多的是童墨。
童墨臉頰吃的鼓鼓的，對着聞昭豎起大拇指，“聞昭以後你可以開一個飯館了！”
“不開。”
“為什麽？”
“不為什麽，就是不想開。”
愛開不開吧，童墨覺得只要自己吃得到就好了，管別人呢。
在童墨回老家之前，她在聞昭的監管下已經把學校留的所有作業都做完了。
幾十張卷子，簡直寫的她看到卷子就想嘔吐。
高中生一學期下來的卷子連起來可以包圍地球三圈，做這些卷子所用的紙張可以拯救一整片樹林了。
這難道不是一種不環保行為嗎？嚴肅譴責。
終于在完成了高二學期的一些知識預習後，回老家的日子悄悄到來。
聞昭一家已經沒有老家親戚了，所以每年都在城裏過年。
三個人的年總是有些冷清的，盡管聞昭的爸爸媽媽在屋子裏貼了很多春聯，還買了一些小型的禮花。
但家裏三個人都不是愛說話的主，所以在童墨和父母回老家以後，聞家整個正月陷入了沉寂。
聞母看書時還感嘆，“平時也覺得沒什麽，靜一點也好。”
“但是墨墨在這兒的話，她和聞昭總能鬧出點動靜，多有意思。”
“現在墨墨一回家，聞昭跟個啞巴一樣一天說不上五句話，也不知道幹什麽呢。”
而聞昭在屋子裏一邊看書一邊盯着童墨的微博 qq 微信，但回了老家的童墨消停了很多。
偶爾給他發一只狗的圖片說很像他，聞昭會回複，更像你多一點。
但更多時候對話框都是沉默的，好無聊。
聞昭覺得每年過年前的時間和過年都好無聊，太靜了。
而另一邊的童墨卻完全不同，她在老家不知道多高興了。
姥姥家有舅舅有大姨二姨，還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一群小孩子在村子裏瘋跑。
小孩子們還做了冰車，一群人在冰面上比誰的冰車滑的快，或者在冰上玩兒滑梯。
童墨能一整天不看手機，從早跑到晚，跑餓了就回家。
家裏一定有姥姥炸的丸子和麻花，還有新蒸好的豆包用油煎成餅外脆內軟又甜又香。
大人們都去打麻将了，屋子裏有暖氣和火爐，幾個小孩兒蹲在火爐旁邊烤土豆。
土豆是沙瓤的面面的，烤完沾一點醬或者辣椒面，要多香有多香。
雖然在這群孩子裏童墨已經上高中了，但是所有小孩兒都聽她號令，她就是小孩之王。
姥姥還用鍋做了一堆糖葫蘆，把山楂去籽串成串放鍋裏蒸到半熟。
然後裹上一層糖，拿到外面凍上，比外面賣的還好吃。
童墨吃的時候拍了張照片發給了聞昭，“嘿嘿嘿這個好好吃，你吃不到吧？”
圖片上的童墨穿着老年款睡衣，頭發紮成馬尾，但眼睛亮晶晶的咬着糖葫蘆。
聞昭看了一會兒才回複，“嗯，饞死了，你到時候牙疼別叫啊。”
“哼，你就是嫉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