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張薇和李美言、陳虹班長周賀楠三個人壞到一塊兒去了,還有一些其他同學作為幫兇霸淩。

蘇心雨體格比張薇大很多,所以真打起來的時候一直以爺們著稱的張薇根本不是對手。

李美言、陳虹、周賀楠三個人第一時間沖上去幫忙,現場太混亂了,有張薇的其他同夥根本擠不進去。

幾個人一起抓着蘇心雨的頭發,還踹她的肚子,有膽子小的跑去叫老師了。

別人擠不進去,但童墨可以,她一手一個把看熱鬧的都丢到一旁,沖到核心戰場。

揪住壯實的周賀楠開揍,轉頭囑咐蘇心雨,“死盯着張薇,別人打你不要管。”

童墨學柔道的時候他教練跟她說:“要是哪天真的一打多打不過的時候就揪住一個往死裏揍,貪多嚼不爛知道嗎?”

這回知道了。

而一向文弱的張瑜突然背後突襲抓住了陳虹的頭發,很不體面地咬住了她的肩膀。

李美言在一旁瘋狂拉,被蘇心雨兩屁股撞倒在地上。

童墨把周賀楠按在地上打,幾個人都拉不開她。

“當個班長了不起是吧?喜歡欺負人是吧?不是仗着體格大欺負人嗎?不是喜歡孤立別人嗎?”

周賀楠被打的慘叫,蘇心雨那邊戰況也很明朗,而張瑜雖然不如陳虹壯。

但她有種艮勁兒,像毒蛇一樣死咬着陳虹不放。

最後老師來了才把幾個人分開,參戰的七個人頭發都像雞窩一樣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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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墨的衣服被周賀楠扯掉一塊布,發圈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不過倒是沒受什麽傷。

而周賀楠臉不知道怎麽腫起來了,臉上幾個巴掌印,鼻子上也挂着血。

張瑜臉上被撓了一個口子,但陳虹的臉上脖子上都是口子,頭發還被張瑜抓掉了一把。

蘇心雨頭上磕死一個包脖子上還破了皮流着血,張薇屬于現場最慘烈的一個,臉上脖子上手臂上。

甚至身上的毛衣都被抓成破洞狀了。

至于李美言她被蘇心雨撞了兩屁股,正好撞在了鼻子上,嘩嘩地流着血。

後腦勺還起了一個大包。

但張薇、李美言、陳虹、周賀楠四個人打輸了垂頭喪氣,而童墨、張瑜、蘇心雨三個人打贏了昂首挺胸。

班主任周偉是一個年近五十的老人,不說話時總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憤怒的目光在七個人身上掃了一遍然後說:“你們幾個跟我去辦公室。”

童墨的手插在口袋裏第一個跟着周偉出了班級,順便扭頭看了一眼敗方選手露出一個甜美的笑。

四個人被吓得一抖,畢竟剛才被揍的場景歷歷在目。

七個人還在路上走的時候周禮就聽到信兒了,飛快跑回班級。

看到聞昭還在讀他那個物理學書籍一把抽走,“別看了,童墨妹妹跟人打起來了。”

聞昭丢下書站起來向外跑時問了一句,“她受傷了嗎?輸了贏了?”

“算了,問你也不知道。”

周禮撓頭,問受傷了沒有倒是正常流程,但是哪有問輸了贏了的,這又不是兩軍交戰。

因為是下課時間,教師辦公室人不老少,看到烏央烏央進來一堆人都看過來。

周偉坐回椅子上看向童墨,畢竟這位最理直氣壯,“說說吧,怎麽回事兒?”

聞昭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就聽到童墨驕傲地說:“周賀楠同學利用班長職務聯合陳虹、張薇、李美言還有一些其他人,先孤立蘇心雨在發現我和張瑜跟蘇心雨交朋友之後又孤立我們兩個。”

看樣子是沒吃到虧,聞昭放下心轉頭去給童墨爸媽打電話了。

在童墨說完以後,蘇心雨緊接着也說:“她們說我是肥豬坦克,說我長得惡心說我身上臭,張薇今天踩我的書說看見我想吐。”

張瑜一向是乖學生,一開口卻語出驚人,“她們孤立我霸淩我,我後悔打輕了,回去我就每天跑步下次把她們打成豬頭。”

童墨和蘇心雨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悄悄豎起了大拇指,你真是姐。

而另外四個人顯然因為心虛不敢說話,周偉此刻的面部表情已經很嚴肅了。

校園霸淩的事兒也并不稀有,前幾年三中的幾位男生常年霸淩一位男生。

受害者因為家境貧寒被霸淩者支配去跑腿還要自費,霸淩者逼着受害者給他們洗腳,喝他們的洗腳水。

往被害者的被子上撒尿,甚至往被害者的水壺裏撒尿。

最後受害者忍無可忍,用水果刀把霸淩者一刀一刀紮死。

整個宿舍牆壁上都是噴射狀的血跡,當時事件很轟動。

受害者被抓到學校的時候臉上沾着血跡,神色麻木。

當時受害者的班主任是一位男性,受害者曾經嘗試向班主任求助,可被男性班主任指着鼻子罵。

“怎麽不欺負別人只欺負你,人窮志短的東西整天找事兒,幹脆不要讀書好了。”

“跟你那個窮酸的爸媽一樣,被人欺負了活該,有時間反省反省自己。”

這些話都是受害者一字一句複述出來的,為人師者卻用最殘忍的語氣傷害學生。

那件事情發生後,林城教育局每年定期召開預防校園霸淩的會議。

周偉沒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班級裏,如果今天沒打起來事情不知道要被隐藏多久。

看周賀楠她們幾個心虛的表情便知道童墨三人沒說謊了。

盡管今天的事兒鬧大了,但周偉甚至在慶幸,還好只是打了一架還好沒有更嚴重。

周偉拍着桌子,“我都不知道你們這麽能耐還搞上校園霸淩了,你們三個校園霸淩不找老師打什麽架?”

“這是什麽黑社會場所嗎?真打出什麽事兒怎麽辦?”

童墨冷哼一聲,“跟您說了您找家長,家長走了她們幾個繼續霸淩,我要不把她們揍一頓讓她們知道我們不要欺負以後哪有好日子過。”

周偉被氣笑了,“這麽說你還怪有理了是吧?”

“當然啊,有位偉人曾經說話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別在這給我扯一些沒有用的,給你們家長打電話。”

因為這件事兒,辦公室的各個老師回了班級都和同學強調,校園霸淩一定要找老師,不要做出極端行為。

童墨的父母是最先來的,因為已經聽聞昭說了前因後果,一進辦公室就走到童墨跟前前前後後的檢查。

“沒事兒吧?受傷沒有?”

看到童墨沒受傷童父童母才放下心來。

童父拍着童墨的肩膀,“你這個柔道啊還得繼續練是吧?下次再有人欺負你你就往狠了打嘛,爸爸媽媽有錢的。”

童母點頭,“爸爸媽媽掙錢就是給你撐腰的,誰欺負你就揍誰!”

霸淩者四位到底是高中生,被吓得一哆嗦。

而周偉聽到童墨爸媽太陽穴直跳,“童墨父母啊,有話好好說,不要進行這種暴力教育嘛。”

童母像是才看到老師,“周老師好周老師好,那幾位壞孩子的爸媽呢?”

“童墨媽媽你聽我說……”

“诶呀老師,這個事情跟你沒有關系的啊,爹媽教育不好孩子不要生是吧?上學不好好學習來霸淩是吧?”

童母說着目光落向那幾個被揍的比較慘的人。

童父在一旁抱臂沉默,他今天主要是作為保镖出席。

雖然年過四十,但他也一直練柔道來着,主要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

這一會兒要是家長們再打起來,他也是有一戰之力的。

等剩下幾個人的家長都到了以後,辦公室簡直像菜市場一樣亂哄哄的。

受害者三位傷情較輕,霸淩者四位傷情較重。

張薇的媽媽指着蘇心雨的臉罵,“我女兒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打那麽狠是吧?”

而蘇心雨的媽媽個子似乎至少 175+,往那兒一站人高馬大。

周賀楠的母親和她本人倒是很不一樣,幹幹瘦瘦的,但是一張嘴就噴糞。

李美言的爸爸看着倒是很儒雅,一邊講道理說她女兒是有錯,一邊說但也不至于打那麽重。

陳虹和陳虹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性格也是一樣的尖酸刻薄,不管占不占理就是開罵。

而張瑜的父母為人本分老實,看着吵做一團的人也沒什麽表情。

只是看着女兒臉上被撓了個口子的地方滿臉心疼,在一群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張瑜父親突然一聲吼。

“我女兒性格乖巧老實,你們幾個養出來的壞孩子搞什麽孤立霸淩,我還覺得他們三個打輕了。”

“就是你們這種不要臉沒素質的家長才養出這樣沒教養的孩子,讀書有什麽用,讀了以後也是社會的敗類。”

“張瑜我告訴你以後給我狠勁兒揍,誰欺負你往死裏打!聽見沒有?!”

張瑜小聲回答,“聽到了。”

張瑜母親一巴掌拍在她後背上,“大點聲,聽到沒有?!”

像是喊口號一樣張瑜大聲說了一句,“聽到了!”

整個辦公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周偉覺得自己的頭快炸了。

周賀楠四人的家長本來就不占理,這會兒也不敢說話了,畢竟三個孩子的家長看着也不像好欺負的。

蘇心雨的媽媽露出得體的笑,“我女兒是單親,我一個人忙着做生意對女兒照顧不到,她也确實有點胖。”

“但是她吃的喝的都是我的錢,你們沒資格霸淩她。一個人如果長得不夠漂亮或者是不夠高不夠瘦,都不是很大的問題。”

“但要是人品不行,那才是最大的問題,我不知道什麽樣的家庭教育下的孩子才會把霸淩同學當成一種樂趣。”

“如果我女兒在這個班級裏再受一次欺負,我作為母親大不了豁出一條命也要讓你們都付出代價。”

蘇心雨低頭抹着眼淚,她受欺負太久了,以為媽媽不愛她以為一輩子交不到朋友。

站在一旁的童墨父親從口袋掏出一包餐巾紙遞給蘇心雨,“別哭了孩子。”

然後問了其餘人一句,“我看剛才要打起來了,這會兒不知道打不打了。”

“我學柔道的挺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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