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晉江獨家發表

第29章 晉江獨家發表

岩石群錯落有致,高低層疊,是極為隐蔽的藏身之所。

但對嗅覺異常靈敏的燕北來說,它早在靠近這邊的時候,就聞到了屬于其他掠食者的味道。

它并不覺得意外,畢竟它離開了這麽久,領地要是沒被其他動物入侵才是奇怪的事。

只是這個入侵者的味道燕北之前沒聞到過,不是野豬,也不是雪豹。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入侵者的實力也不弱。

所以燕北一路走來都很警惕。

剛剛它忽然聽到岩石群裏傳出細微的聲響,像是某種貓科動物踩在了沙石上。

于是燕北第一時間就做出了防禦姿态,把安頁牢牢擋在身後。

安頁動了動耳朵,似乎也聽到了一點聲響,但不能肯定。

“一會躲遠一點。”燕北低聲叮囑。

它沒回頭,依舊警惕地盯着正前方。

“好。”安頁也小聲應了下。

心跳越來越快,安頁一開始的亢奮情緒漸漸平息,轉而變成了擔憂。

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東西,有多少只,不知道燕北能不能對付。

安頁不會自不量力地把自己當成什麽厲害的攻擊力,它不給燕北拖後腿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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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燕北真的打的艱難的話,小狗也不是吃素的!

氣氛越來越緊張,忽然,一道身影輕巧地躍上一塊岩石。

那東西長得像貓,身形像豹,耳朵上有兩簇尖尖的毛發。

它明明個頭不小,足有一米左右的長度,但它的腳步卻很是輕巧,行走間幾乎不會發出任何聲響。

安頁瞬間就認出來了,那是一頭猞猁!

那猞猁顯然也遠遠地看到了燕北和安頁,于是它便在岩石間一路跑跳。

最終,它在一塊高達三米的巨型岩石上停下,穩穩蹲坐在上面,居高臨下地看向燕北和安頁。

這塊岩石就在岩石群的最外圍,距離安頁它們現在的距離也只有不到三十米。

猞猁似乎一般更喜歡獨居,因而目前看來這裏只有這一只猞猁。

安頁松了口氣,只有一只的話燕北應該能對付的來。

猞猁似乎是對安頁它們靠近自己領地的行為很不爽,沖着它們呲起牙,粗啞難聽的低吼從喉間傳出,讓它本來還算可愛的面容頓時猙獰起來。

雖然聽不懂它的話,但安頁知道對方肯定是在威懾它們,想把它們趕走。

只是這裏之前本來就是燕北的地盤,是這只猞猁先入侵的。

而且燕北怎麽可能是會被威脅的狼,它毫不示弱地盯着猞猁,喉間發出滲人的低吼聲。

這裏本來就是它的地盤,燕北只是要搶回來而已。

而且現在安頁來了,燕北更要把領地拓寬的大大的,讓安頁可以自由自在地在領地內玩耍。

換句話說,就是它可以幫安頁“打天下”,安頁看上哪個地方了,燕北就去把那個地方劃到自己的領地裏。

而對這只猞猁來說,它也很喜歡這片岩石區。

猞猁本來就喜歡生活在岩洞或者石縫中,因而這樣一大片的岩石區簡直是在它的審美點上瘋狂蹦跶,所以它自然也不想把到手的地盤再讓出去。

猞猁陰翳的視線掃過燕北和安頁,又再次确認了一下。

确認周圍沒有其他狼之後,它便無所畏懼地做出了攻擊的姿态。

狼群其實也算是猞猁的天敵之一了,分工明确的狼群戰鬥力實在強悍,喜歡獨來獨往的猞猁遇到它們估計就只有死路一條。

不過只有面前這兩頭狼的話——

它又仔細看了看下方那兩頭狼,大的那頭看起來倒是很有威脅性。

但小的那只還帶着個肚兜,看起來就像是被寵壞了的。

猞猁曾經見到過人類,人類來野外不知道幹什麽,反正還帶了只寵物小老虎,那只小老虎就帶着這樣的肚兜。

所以面前這只小狼,估計也是人類飼養過的寵物小狼,又被丢棄在這裏,估計連捕獵都不會,所以可以直接忽略不計。

權衡過後,猞猁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和它們打一架的。

畢竟如果論單打獨鬥,不少孤狼看到它都要轉身逃跑來着。

于是,它終于從岩石上跳了下來。

而後,它絲毫沒有停歇地沖向燕北,燕北也立刻沖出去,兩頭野獸頃刻間便撕咬在一起。

安頁急忙後退了好幾步,警惕地确認了周圍沒有其他動物之後,它才放心地看向前方的戰場。

兩頭野獸的戰鬥幾乎沒有任何技巧,它們互相撕咬、抓撓,用獠牙和利爪在對手身上留下一道道傷痕,充滿了危險的野性魅力。

安頁緊張地看着,一開始還擔心燕北,但很快它就松了口氣。

很明顯,燕北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它身上幾乎沒有任何傷口,但那只猞猁身上卻已經大小傷口無數。

安頁雙眼放光,崇拜而興奮地看着那頭身形健碩,行動矯健的北極狼。

“阿北好棒啊!”安頁在原地蹦蹦跳跳,嫩黃色的三角巾随着它的動作飄了又飄。

猞猁根本不是對手,所以燕北打架簡直游刃有餘,因而聽到小狗的聲音後它還有閑心朝小狗看了眼。

看到小狗那崇拜自己的小模樣,燕北心裏別提多受用了。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讓小狗更崇拜自己,燕北進攻的架勢更兇了,把猞猁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而且看出猞猁想要逃跑的想法後,燕北還不放它離開。

貓逗老鼠似的,壞得很。

然而安頁真就吃這套,覺得它家阿北真的太強啦!

于是小狗加油助威的聲音更大了。

“阿北加油!”

“阿北最強!”

“我們阿北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小狗的叫聲歡快而激昂,燕北聽得心飛揚,可猞猁卻恨不得把小狗的嘴給縫上!

這什麽狼,這麽聒噪!

還有和自己打架的這個,怎麽還越打越興奮了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那頭小狼的助威聲是什麽輔助力量,還能給燕北增加攻速和強度呢。

而且你打架就打架,時不時嘚瑟地朝那只聒噪的小狼看什麽看?

知不知道尊重對手?

這會讓它覺得自己是這兩只狼play中的一環!

又一次被燕北掀翻在地後,那頭猞猁徹底被激怒了。

它瘋狂掙紮叫嚣,想要撕咬燕北。

可燕北卻用前肢死死地把它按在地上,獠牙最終也落在了猞猁的肩頭,狠狠咬下了一大塊肉。

猞猁的尖叫聲在林野中回蕩,安頁聽得心驚肉跳。

或許是求生的本能激發了潛力,猞猁忽然用力将燕北掀開,而後它快速沖向岩石群,頃刻間就跳到了岩石之上。

而後它腳步不停,一溜煙地跑沒了蹤影。

一只立在樹梢的鳥眼裏閃過機械紅光,而後煽動着翅膀追向猞猁。

這也是動物園的“眼線”,如果他們确認猞猁還有救治的必要,那他們應該就會派人過來救治。

但如果猞猁能自己恢複,又或者逃命的路上被其他掠食者盯上喪了命,那動物園也不會幹預。

安頁沒看到那只鳥,只知道那只猞猁肯定要休養一段時間。

想來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它都不會再回到這片岩石區了。

燕北倒是朝那只鳥離開的方向多看了一眼。

“阿北,你有沒有受傷啊?”安頁跑到它身邊,上下打量。

燕北搖頭道:“沒事,就一點小傷。”

其實它還是有點想賣慘讓安頁關心自己的,但這裏畢竟不是動物園,它還要狩獵養小狗。

萬一它賣慘賣過了,安頁太心疼它,不讓它亂動怎麽辦?

那之後幾天它豈不是都要吃安頁的小零食?

那它成什麽了?

小白臉?

而且它之前受傷後安頁哭的太慘,到現在它都心有餘悸,是真不敢在安頁面前賣慘了。

“真沒事嗷?”安頁還是有點不信,主要是燕北身上的血真的有點多。

燕北點頭,舔了舔前肢上的血漬,蹙眉道:“這都是那只猞猁的血。”

安頁這才放心,見它好像有點嫌棄那些血漬,便湊過去舔了舔燕北的脖頸。

燕北一僵,心跳驟然加速,仰着脖子一動不敢動。

它脖頸上沾的血是除了臉之外最多的,臉頰燕北不讓碰,安頁便只好退而求其次。

安頁沒覺得舔舔脖子有什麽的,反正燕北也總給它舔毛,自己禮尚往來嘛。

但燕北卻頭腦一片空白。

安頁怎麽又給它舔了?

這樣是不是太親密了?

雖然它喜歡舔小狗,但讓小狗碰自己還是有點......

對了,安頁好幾次想給它舔臉頰來着,但它都因為各種原因拒絕了。

這次安頁還會舔它的臉嗎?

那臉都舔了,嘴是不是也......

燕北咽了下口水,眼神飄忽。

如果安頁這次還要給它舔臉頰的話,它不會再拒絕的。

小狗毛茸茸的腦袋就蹭在脖頸間,溫軟的舌頭一下一下舔舐着脖頸上的毛發,一點一點向上。

好像、好像就要舔到臉上了。

安頁一直舔到了燕北的下巴上,然後在燕北像之前那樣伸爪按住它腦袋之前,果斷收嘴。

它後退了兩步,然後低着頭“呸呸呸”,還用爪爪蹭了蹭舌頭,把舌頭上沾着的狼毛蹭掉。

燕北是不掉毛的,但剛才和猞猁的打鬥中難免會被扯下來一些,脖頸上恰好就有一道被猞猁撓過的傷,也扯掉了幾根毛發,全被安頁舔走了。

安頁吐完了狼毛,擡眼看向燕北。

“阿北?”安頁不解歪頭,燕北的表情怎麽這麽奇怪?

燕北面色複雜地看着一臉無辜的小狗,欲言又止。

它剛才明明都做好被舔舐臉頰的準備了,心都差點從嘴裏跳出來,結果安頁走了!

走了!

可燕北又不能說什麽,畢竟之前不讓安頁碰臉頰的就是它自己,現在只能是自作自受。

它倒是想說以後安頁可以給它舔臉頰,可它又怎麽可能張得開嘴?

連這種話都能說出口的話,它還能是燕北嗎?

“阿北你怎麽了?”安頁又問了一遍。

燕北這才搖頭,說:“沒事,在想一會抓幾頭鹿。”

“抓一頭就夠啦,多了咱們也吃不完呀。”安頁湊到它身邊,和它一起往岩石群走。

它們現在要在岩石群留下标記,證明以後這裏就是它們的地盤了。

“那就抓一頭吧。”燕北接受了安頁的建議。

現在是冬天,倒是不怕獵物腐壞,但肉放一晚上估計就會凍得很硬,咬起來費勁,也不好吃。

它們在岩石群留下了标記,而後又繼續往外走。

沿着之前的領地邊緣,燕北和安頁又重新都留下了味道,免得其他不長眼的動物誤入。

之後它們終于來到馴鹿居住的那片林子。

林子裏很安靜,但細細去聽的話,還是能聽到一些細微的動靜,證明這林子裏确實有活物。

“阿北,你教我狩獵吧。”安頁興沖沖道,“也不能每次都讓你出力,我只當個吃白飯的吧?”

之前在狼館的時候,燕北用北極兔做教材,教過安頁怎麽狩獵。

但狼館就那麽大,北極兔再怎麽跑也跑不了多遠,所以狩獵難度比野外簡單的多。

現在安頁想要狩獵的話,自然也是要重新學的。

燕北本來想說有它在就不會餓到安頁,安頁可以和在動物園時一樣無憂無慮。

可想到會狩獵也是一種傍身的技能,安頁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用上,燕北就沒拒絕。

“好。”燕北點頭,又道:“不過馴鹿你現在抓不了,我晚點還是用北極兔給你做示範。”

安頁開心地在原地轉了兩圈,又蹭着燕北的肩發了張好狼卡:“阿北你真好。”

燕北收下這張好狼卡,而後很快就給小狗獵了一頭馴鹿回來。

這是一頭成年馴鹿,肉不如小鹿崽的嫩,但今天燕北運氣不好,只遇上了這麽一頭,只能将就着吃了。

今天上午還是風和日麗,但現在午時過後忽然就起了風,天也陰了下來,看着像是要下雪。

燕北和安頁當然不能就這麽風餐露宿,于是它們拽着自己的獵物來到了一棵巨樹下。

雖說獵物很沉,燕北才是那個拖拽獵物的主力,但小狗也忙前忙後地又是拽又是推的,吭哧吭哧出了不少力呢,可不是真等着投喂的小狗。

林中的風比外面小了許多,這棵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的古樹樹幹又足夠寬大,直接給安頁它們遮蔽出了一個舒适的避風港。

燕北在清理鹿肉,安頁便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這裏它和燕北都是第一次來,但這些樹都長得差不多,安頁都以為自己現在就在山腳下的那片林子裏呢。

安頁不住感嘆,如果是它自己在野外,那真是活不了多久,而且估計出門就要迷路。

想到這,安頁看向燕北,再次真心實意地說:“阿北,你真的好厲害呀。”

燕北正用獠牙撕開鹿腿上的皮,聞言擡眼看向安頁。

它深邃的狼眼中帶了點無奈的笑意,安頁忽然就怔了下。

其實現在的燕北看起來是有些野蠻的,它臉上沾着血,獠牙撕扯着獵物的皮肉,可這樣野蠻的動作它做出來卻總有種奇異的優雅,很慢條斯理似的。

真是頭奇怪的狼,但也是真的帥,安頁想。

燕北以為小狗是覺得它處理獵物比較厲害,所以才忽然開口誇它。

于是它只是笑笑,便繼續低頭處理獵物。

安頁不愛吃內髒,也不吃肥肉和動物的皮,所以燕北把最香的裏脊肉和大腿肉都給了安頁。

以安頁的食量吃完這些也足夠把肚皮撐圓了,剩下的就是燕北自己解決掉。

它們倆習慣了一起進食,所以一大一小兩個白色的毛茸茸就趴在一起,準備吃第一頓野餐。

而燕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有些別扭地瞥了安頁一眼。

安頁注意到它這個古怪的神情,好奇道:“阿北,你有事?”

燕北好像更難以啓齒了。

安頁便更好奇了,不問出來都沒心情幹飯。

終于,在安頁的軟磨硬泡之下,燕北小聲且快速地問道:“你真沒看我上廁所?”

安頁驟然被嗆了一下。

它慌亂地避開燕北的視線,有些心虛地說:“當然沒看到了,我、我看你上廁所幹什麽?”

燕北心裏終于松了下,但不知道怎麽的又好像有點失望。

安頁默默垂頭,不敢去看燕北。

其實吧,它是看到過的。

但它絕對不是故意的!

就是燕北第一次去到那片岩石群的時候,安頁不知道它要幹什麽,便一直跟着。

卻沒想到燕北忽然就在一個避風且絕對不會有其他動物看到的角落,解決了下生理問題。

安頁當時是傻了,第一時間沒動,甚至還下意識看了眼它的下腹。

好嘛,看到之後安頁更傻了,之後才想起來要閉眼。

但這事還是不要和燕北說了,它怕燕北以後都羞于見狗。

一狼一狗各懷心事,悶頭幹飯。

一只松鼠趴在高高的樹枝上,低頭看着這個畫面,褐色的眼球中閃着光,把畫面傳送給遠在另一個星球的動物園。

園長和夫人,以及不少飼養員都看到了這幅畫面。

還是熟悉的北極狼和薩摩耶,再看身上已經髒兮兮的燕北,和仍然幹幹淨淨的安頁,他們便知道燕北把小狗照顧的很好。

夫人欣慰地笑,園長也似乎放下了心裏的別扭,對燕北還算滿意了些。

安頁不知道家裏人正在時刻關注自己,它咬着獵物大腿肉的一角,使勁往後拽,爪爪蹬着地,耳朵都緊繃着,渾身都在使勁。

可牙齒不知道怎麽的就不好用了,任由它努力到使出吃奶的勁,也還是沒能把這一小塊肉扯下來。

燕北輕松咬下一塊前胸肉,擡眼就看到小狗這個樣子,不由得一笑。

安頁洩氣地趴下來,眼巴巴地望着燕北,委屈道:“這頭鹿肯定是老了。”

“嗯,我本來想給你獵頭小鹿來着,沒找到。”燕北沒說這頭鹿老不老的事。

主要是人家這頭鹿一看就正直壯年,渾身的腱子肉。

安頁肚子咕咕叫,它跑了這麽久真的餓了。

可它咬不動啊。

燕北便往它身邊挪了挪,然後輕松地用獠牙撕下一小塊鹿腿肉放到一邊。

安頁立刻把這塊肉吃了,嚼了嚼後,它不解道:“阿北,我吃着這個不覺得硬啊,怎麽就是撕不下來呢?”

“你那樣生硬地撕扯比較費力,順着肉的紋理撕就會輕松一點。”燕北很耐心地教它。

安頁眨眨眼,然後試着像它那樣咬着一小塊肉往下扯。

這回它果然輕輕松松就把肉扯了下來。

“!”安頁眼睛一亮,看着燕北含含糊糊道:“尊的闊以!窩也太棒了叭!”

說着,它還美滋滋地嚼了嚼嘴裏的肉。

還真別說,自己撕下來的肉怎麽就感覺更好吃呢?

燕北好笑道:“吃東西別說話。”

安頁把肉咽下去,嘿嘿笑道:“怕我噎到嗎?我不會的。”

“不是。”燕北逗它,“我是怕你把肉沫噴到我身上。”

安頁:“......”

它“哼”了一聲,然後往另一個方向挪了挪,說:“離你遠點,這樣就噴不到了吧?”

燕北就也向另一個方向挪了挪,和安頁離得更遠了。

然後在安頁不可思議的視線中,燕北滿意點頭,說:“嗯,這樣就夠遠了。”

安頁:“你居然真的嫌棄我!”

小狗惱了!

小狗要鬧!

于是它立刻起身跑到燕北身邊,和它緊緊挨在一起趴下來,然後撕下來一塊肉,又用嘴對着燕北吧唧吧唧嚼。

邊嚼還邊說話:“你還嫌棄我不?”

燕北別過臉不看它,生怕它把肉沫濺臉上似的,其實眼裏都是笑。

安頁見它還不看自己,更來勁了,嘴巴都差點怼在燕北臉上。

燕北耳朵微動,等到小狗把嘴裏的肉吃完,準備再去撕一塊的時候,它忽然起身把小狗撲倒。

小狗吓了一跳,反應過來後立刻掙紮,嗷嗷叫着反抗。

燕北放了點水,安頁眼睛一亮,立刻翻身把它壓下去,然後整個身子都趴在燕北身上。

“嘿嘿,輪到我治你了吧。”安頁嘚瑟道。

燕北沒想到小狗還挺有分量,故意颠了颠它,然後道:“你是不是胖了?”

安頁不以為意,“胖小狗才有福氣呢,你不懂。”

“是嗎?”燕北說着,忽然又一個翻身,把安頁重新鎮壓下去,然後對着小狗敏感的耳廓呼氣。

安頁跟被撓癢癢似的,又笑又叫,最後又一口一個“阿北哥”“狼哥”的求饒,這才被放過。

一狼一狗邊吃邊鬧,似乎成了整片雪原上最熱鬧的風景。

而在幾億光年之外的歐爾克星,燕維爾公爵正在公爵府內大發雷霆。

“圖爾斯他到底想幹什麽!新王才失蹤三個月,現在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讓王庭改朝換代了?”

“還拿新王的血統說事,他怎麽不直接說我們燕家人都是外族呢!”

坐在沙發上的議員蹙眉道:“公爵您先冷靜一下,圖爾斯王爵的野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是啊。”另一人附和道:“先王在世的時候他就不安分,現在年輕的新王剛登基就出了意外,他不趁着這個時候踩新王我們才更該防備。”

燕維爾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新王一天不出現,他們一天就不能安心。

而且新王母親是人族,新王從出生就是人類小孩的模樣,不像其他獸人那樣剛出生時是動物狀态。

而且新王如今已經二十歲了,還是不能長時間維持獸形,連最簡單的一場鬥獸賽都比不完,因此民衆對他都多有微詞。

所以新王才準備去附屬星的鬥獸場繼續尋找機緣,可沒想到就那樣出了意外。

說是意外,其實大家都知道是圖爾斯王爵的手筆,只是沒有證據他們也沒辦法。

現在只能希望新王安好,他們能快點找到新王的下落,或者新王傳個消息過來,不然......

會議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滿臉驚喜地跑進來。

沒等燕維爾訓斥自己這個不着調的兒子,就聽青年激動地說道:“爸,我修好事發時的影像了,新王似乎是被卷到了本星系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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