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晉江獨家發表

第45章 晉江獨家發表

安頁和燕北走到山頂,直接回到岩洞。

一進到岩洞裏,燕北就走過去把牆上那只蜻蜓監控器調整了個位置,讓它能拍攝到岩洞外,但拍不到岩洞裏的情形。

這不是燕北太小心謹慎,而是自從那一次它變出人手之後,陸陸續續的它又變出來過好幾次,變化的部位也不一樣。

有時候是腿,有時候是胸膛,但變得最多的仍然是手掌以及手臂。

未免吓到監控那頭的園長,以及防止被其他懷有惡意的人類看到,燕北還是選擇不讓自己睡覺時的樣子被監控拍到。

調整好監控器的角度之後,往常總是比安頁後躺下的燕北,居然一反常态的先在軟墊上躺了下來。

而後它又很自然地張開懷抱招呼安頁道:“安頁,快來。”

安頁本來還想拒絕的,但看着燕北好像很難受的樣子,它最終還是沒忍心拒絕,不情不願地躺在了軟墊上。

幾乎是躺下來的瞬間,安頁就被燕北緊緊抱住了。

安頁背對着燕北,後背靠在北極狼溫熱結實的胸膛上,感受着對方的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甚至還能感覺到對方強有力的心跳。

燕北把臉埋在小狗蓬松的毛發中,深深吸了口氣,刺痛的頭腦奇跡般舒服了一些。

安頁安靜地被它抱着,然後忽然騰地爬起來,趴在軟墊上看燕北,目光灼灼。

燕北頭痛欲裂,但它還是強忍着痛意沖安頁扯出個笑,問道:“怎麽了?”

“阿北,我問你個問題。”安頁鄭重其事。

燕北點頭:“你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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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的爪爪有些不安地在軟墊上磨了磨,然後看着燕北,問道:“阿北,你會不會有一天不和我這麽好了?”

燕北蹙眉道:“當然不會。”

“那如果你有配偶了呢?”

燕北臉色更難看了,它坐起身沉聲道:“你不是答應我再也不提這事了嗎?”

“不是不是。”安頁也急忙坐起來,道:“我不是催你,我就是怕如果有一天你有了配偶就不和我好了。”

燕北定定地看着它,小狗被看的有點忐忑。

然後忽然間,燕北開口道:“那你做我的配偶不就好了嗎?”

安頁一呆,傻傻地眨了眨眼。

什、什麽意思?

它做燕北的配偶?

燕北不指望沒開竅的小狗能給它什麽回應,于是說完這句它便重新躺了下來。

“放心吧,我不會有別的配偶。”燕北朝它張開懷抱,疲倦道,“現在可以睡覺了嗎小祖宗?”

安頁下意識躺進它懷裏,腦子裏還是蒙的。

它所有的思緒都被燕北的那句話占據。

什麽叫“你做我的配偶不就好了”?

燕北想讓它做它的配偶嗎?

還有還有,燕北剛才還說“不會有別的配偶”,卻不是說“不會有配偶”。

這話說的,好像它現在就有一個現成的配偶,并且不會再有別的配偶似的。

而現在能和“燕北的配偶”這個身份挂上鈎的,也只有安頁了。

至于剛剛出現的諾燃,完全不在考慮範圍內。

因為剛剛安頁提到“配偶”的時候,燕北壓根沒往諾燃身上套,所以它這個反應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想必剛才燕北一路上想的也不是諾燃的事,而是別的,說不定想的就是它自己的記憶什麽的,是安頁想太多,誤會了燕北。

安頁咽了下口水,眼神都有些飄忽。

它的小狗爪緊張地碰在一起摩挲着肉墊,尾巴也歡快地擺動着,一下一下掃在身後的燕北身上。

安頁之前還想着即便它和燕北發生了什麽實質性的關系,那也頂多算是好基友,根本沒往配偶那方面想。

可燕北這麽簡簡單單地就把這種話說出來了。

這不應該是很嚴肅的一件事嗎?

還是說,燕北早就有這個想法,所以才會脫口而出?

安頁心裏一動,呼吸驟然有些加快,心跳也更快了。

燕北不會是喜歡它吧?就那種對配偶的喜歡?

可、可這樣的話,燕北不用繁衍嗎?

這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直接把小狗砸的頭暈眼花。

安頁憋不住了,它翻了個身面對着燕北,開口叫它:“阿北,你......”

它的聲音戛然而止。

它閉緊嘴,眨巴着小狗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燕北。

燕北已經睡熟了,呼吸變得平穩,只是它似乎睡得并不安穩,眉頭還蹙着。

怎麽忽然這麽累了?

安頁的注意力都被燕北吸引,剛才那一連串的問題它也不想了。

它就那樣看着燕北,越看心跳越快。

不是吧,它不會真的對燕北有意思了吧?

安頁心如擂鼓,但嘴角卻已經不自主地揚起了微笑,很甜。

如果它能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那就一定不會再懷疑自己的心意了。

畢竟喜歡不就是這樣的嗎?

光是想到自己喜歡上了誰,就會覺得很甜蜜很開心。

現在已經到了下午,習慣了午睡的安頁,這麽安靜地躺了一會之後倒也真的有點困了。

于是它打了個哈欠,把狗爪輕輕放在燕北的胸膛上,然後閉上眼沉沉睡了過去。

燕北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

夢裏光怪陸離,無數雜亂的記憶碎片在腦海中不斷浮現又消失,随即又慢慢融合重組。

直到最後歸于平靜,而燕北也從睡夢中猛地睜開了眼。

燕北深邃的視線中滿含戾氣,不過很快就漸漸平息下來,恢複了平日裏的淡漠。

懷裏的小狗忽然動了動,燕北察覺到小狗柔軟的毛發蹭着自己的胸口,很舒服,比平時還要舒服不知道多少倍。

它有些詫異地低頭,而後倏地瞪大了眼。

它看到自己結實修長的手臂正抱着小狗,而小狗緊緊依靠在它赤_裸的胸膛上。

此時此刻,它的手臂和胸膛顯然都屬于“人類”的軀體。

一陣寒風從岩洞外吹進,燕北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同時下半身也感覺到了涼意。

燕北震驚的視線向下看去,看到了自己一絲_不挂的軀體——人類的軀體!

修長的雙腿,分明的腹肌,還有結實的胸膛......

燕北急忙擡手摸了摸自己臉,入手是人類皮膚特有的溫熱,它又摸了摸頭發,有些雜亂和長,但很濃密。

這一刻它終于确定了,它變成了人類!

他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完完整整的人類。

然而現在顯然不是維持人形的時候,外面那麽冷,他現在又沒有衣服穿,雖然抱着安頁還挺暖和,但他也不能這樣待着,萬一安頁一會睡醒,他不得把小狗吓暈過去?

于是燕北心裏想着要變回狼,沒想到不過兩息它還真就緩緩變回了北極狼。

燕北慢慢從安頁身邊起身,然後給小狗蓋上了毯子。

它站在一旁久久地看着安頁,最後它低下頭,偷偷在小狗的臉上親了一口。

燕北做完了壞事,這才輕爪輕腳地走出岩洞,走到山下。

安頁這一覺睡了許久,都到了夕陽西下,天際灑遍晚霞的時候它才迷迷糊糊睜開眼。

它伸着懶腰,爪爪在空中亂蹬,意料之內的沒有碰到燕北。

看來燕北又去洞外吹風了。

安頁又賴了一會床才睜開眼朝岩洞外看去,然而平常應該待在崖邊的北極狼卻不在。

安頁立刻站起身向洞外跑出去。

春風仍略帶着寒意,安頁的睡意很快就被吹散了。

它有點蒙,這還是它第一次睡醒之後沒看到燕北。

往常無論是什麽時候,只要安頁還在睡覺,燕北就絕對不會把它單獨留在崖頂。

這麽反常,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安頁蹙眉,轉身朝山下跑去。

而在山下,燕北正和小二黑它們圍站在一起說話。

燕北直接說着人話,其他幾位也都能聽懂,也都能說,暫時也只有小灰和諾燃還不會。

這兩頭狼雖然因為剛才那事有了龃龉,但燕北已經恢複了全部的記憶,它都不追究諾燃的“傷害”,那小灰也只能憋着了。

燕北也是恢複了記憶之後,才知道小灰的小名還真叫小灰,而它說的諾燃傷害燕北的事,其實是發生在燕北十歲那年。

那年諾燃七歲,燕北十歲,小灰和小二黑都是八歲,虎哥和燕北是同歲。

十歲對歐爾克星人民來說,是個很重要的分水嶺。

這一年中,所有的獸人都會迎來自己的二次發育。

獸人在十歲之前都是動物形态,到了十歲之後,獸人們就會變出人形,實現兩種姿态的轉換。

而燕北和所有的獸人都不一樣,它生來就是人類小孩的模樣。

不過到了十歲的時候,它也獲得了二次發育的機會,它能變回獸形了。

只是它在第一次變回獸形的時候,諾燃卻正好因為貪玩跑出去,被異星流浪者抓了。

當時的燕家長輩都在外星系忙碌着三年一度的鬥獸賽,全都不在家,能做主的真就只有燕北。

燕北當時還正在适應獸形,這個階段至少要保持半年時間才能穩定,而且一定要靜養,不能參與任何鬥争。

當時的燕北擔心妹妹出事,便聚集了護衛隊去解救諾燃。

本以為有皇家護衛隊在可以萬無一失,可沒想到流浪者從其他星球獲得了高攻擊力的武器。

那武器幾乎可以以一敵百,護衛隊雖然能力強悍,但和真正的高級武器相比,自然什麽都不是。

燕北無奈間變回了人形,拿起了武器,借着自己的身量小,單槍匹馬闖進了流浪者的飛船,把諾燃救了出來。

可代價就是它的二次發育被強制終止,加上它本身血統就不算純淨,不是徹徹底底的獸人,反倒是獸人和人類的結合體,所以它便成了個永久的“殘疾”。

它沒辦法長時間維持自己的獸形,尤其是在戰鬥的情況下。

所以一場二十四小時的鬥獸賽,燕北根本堅持不住。

這就使得民衆對它這個王位接班人很不滿,燕北也是為此才出來歷練,達到讓自己能“第三次發育”的目的。

只是沒想到它卻遭到了攻擊,還發生了後面這一連串的事。

這件事便成了小灰心裏的刺,它覺得如果不是諾燃,燕北就不會錯過發育的機會,就不會為了“治病”離開星球,更不會失蹤。

所以在得到燕北的消息之前,小灰對諾燃的敵意就已經很大了。

不過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燕北不追究,小灰也不好再和一個小姑娘計較,但它仍然看不慣諾燃就是了。

因而此刻它們五個身影湊在一起,氣氛還勉強能算平和。

“我之前去看過了。”虎哥道,“飛船那邊現在每天只有十位研究員駐守值班,它們每天晚上七點鐘會交一次班,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溜進去。”

它們的飛船是需要口令觸發的,因而現在過去了大半個月,那些研究員也沒發現飛船的核心設備,只是在一些不重要的設備上耽誤時間。

想必再過一段時間,他們就會徹底放棄探索。

不過恢複了記憶的燕北卻不想再耽誤下去,它必須快點回歐爾克星,那裏還有很多事等着它解決。

“可是咱們怎麽進去啊?大門那裏被他們安裝了監控設備。”小二黑蹙眉道。

諾燃看了眼燕北,小聲道:“哥哥,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偷偷進去。”

就是它之前偷偷溜上飛船時走的那個小門,很隐秘,要不是因為它參與了飛船的整修工作,也不會知道。

“好,那咱們今晚就去看一眼,先确認飛船都出了哪些問題。”

燕北一錘定音,大家都沒異議。

安頁一路往山下跑,直到看見燕北和其他幾位在一起之後,它才放下心來,慢悠悠走過去。

小二黑正對着燕安山的方向,也是第一個看到安頁從山上跑下來的狼。

它“咦”了一聲,其他狼便都朝安頁看過去。

燕北也不例外,它轉過身看到小狗一路小跑過來的樣子,不由得露出笑來。

今天的小耶依舊帶着可愛的三角巾,渾身毛發幹淨蓬松,遠看就像是一只會跑的棉花糖。

燕北朝安頁的方向走過去,小狗也已經搖着小尾巴跑到了它面前。

安頁站定後就朝燕北身後看了看,剛才還圍在這裏的狼和虎都已經散開了,好像剛才密謀着什麽不能讓安頁聽的東西似的。

“你們剛才在說什麽啊?”安頁有些好奇地問燕北。

燕北朝後看了眼,道:“調解一下矛盾。”

安頁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不過很快它就看向了小灰和諾燃。

這些朋友裏能說得上有矛盾的,應該就是它倆了。

果然,安頁看到那兩只雖然看起來還是不太對付,但好歹是不打架,也不罵架了。

不過以防萬一,小二黑和虎哥還是在它倆中間站着,盡量不讓它們互相對上眼神。

“厲害呀阿北。”安頁不吝誇贊。

它是真的覺得燕北很厲害,能輕輕松松把這幾個性格各異的狼和虎都治的服服帖帖。

至于它們是不是在密謀別的事?

安頁沒有多想。

反正燕北說什麽它就信什麽就好了,燕北又不會害它。

可看着小狗對自己這樣毫無保留的信任,燕北心裏很不舒服。

它不是有意騙安頁的,只是飛船這事目前不适合告訴安頁。

還有燕北它們的身份,以及回到歐爾克星後可能會遇上的所有難題,它都還沒想好怎麽和安頁說明白。

但它也不會瞞很久,就是擔心等它說了之後,安頁可能會接受不了。

這就像你有一個特別好的朋友,甚至還有點暧昧,但對方卻忽然告訴你它其實是豬妖,而且還對你有那種想法,這誰能簡單接受?

燕北的視線如有實質,使得本來還在遙望小二黑它們的安頁後背發毛,不解地看向燕北。

這一看,安頁正正好對上了燕北有些複雜的視線。

安頁一愣,心跳随即加快了一些。

它想到了自己之前沒來得及問的那些問題,現在燕北醒了,它應該可以問了吧?

但是它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小二黑它們,發覺現在不是問話的好時機,便硬生生把問題先壓回了心裏。

等一會它把燕北拉到別的地方再問吧。

安頁看了看天色,如今已經到了傍晚,也就是晚飯時間,也是個能找到機會遠離其他朋友們的好時機。

于是它對燕北道:“咱們去狩獵吧阿北。”

“餓了?”燕北收起那些複雜糾結的念頭,笑着碰了碰它的臉。

“有點。”安頁嘿嘿一笑,不知怎麽的有點害羞。

連被燕北碰過的臉頰也微微發燙。

自從來了野外,燕北的笑容越來越多,雖然都是對着安頁的,但也是很大的進步。

而且燕北和安頁說話的時候也越來越溫柔,似乎它真的在努力做一個像黑焰那樣對“配偶”溫柔的狼。

不過之前安頁并沒有很大感覺,直到剛才睡覺前和燕北的那段對話,到底還是讓小狗心裏有了些暧昧的念頭。

于是再次面對燕北的溫柔和笑容時,安頁就忍不住想入非非了。

“想吃什麽?”燕北問。

安頁垂頭看着自己的爪爪,小聲道:“都可以。”

燕北:“?”

這不對啊,它一直把小狗養的無憂無慮,甚至有點嬌縱。

往常安頁都是直接點菜,總有愛吃的,怎麽今天還忽然矜持起來了?

燕北低下頭想看它的表情,但小狗也忽然擡頭,于是它倆的頭便直接撞在了一起。

“啊呀!”安頁趴下來,把微微發疼的臉埋進前肢的毛發中蹭了蹭。

燕北哭笑不得,用爪子碰了碰它的小腦袋,“撞疼了吧,我看看。”

安頁搖搖頭從地上爬起來。

它快速看了燕北一眼,然後又視線飄忽地看向遠處,小聲道:“你離我那麽近做什麽?”

這句話幾乎是喃喃自語,但燕北還是聽到了。

不過聽到歸聽到,燕北卻有點沒看懂安頁的表現。

它倆不是一直都挨的這麽近嗎?

而且安頁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好像有點害羞似的?

燕北的心猛地一顫。

安頁這是開竅了?

它咽了下口水,忽然也有點緊張起來。

其實恢複了所有記憶之後,燕北就一直覺得肩上壓着沉重的擔子,都沒有閑心去想兒女情長,但卻沒想到安頁開竅了!

不對不對,現在還不能确定。

燕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它又看了眼垂着頭玩爪爪的小狗,心如擂鼓。

小狗心裏藏不住事,如果它真的開竅了,那估計晚上,不對,或許一會它就會試探自己了。

燕北不着痕跡地呼了口氣,說:“那走吧,狩獵去。”

“嗯嗯。”小狗點頭,卻沒擡頭看它。

燕北回頭看向其他狼,道:“我和安頁去狩獵,你們也自己去吧。”

“好嘞哥。”小二黑笑的暧昧,“保證不打擾你們約會。”

燕北瞪它一眼沒反駁,卻沒想到安頁也沒反應,明明上午的時候它還會兇小二黑,讓它別胡說八道的。

燕北按捺下興奮和激動,和安頁一起走向它們北部的領地。

那裏有一座桃山,現在桃花都漸漸開了,很适合聊一些感情上的私事。

安頁沒那麽多小心思,它現在正在心裏盤算着一會要問燕北的問題。

這種關系到未來的終身大事,它不問清楚的話要把自己憋死的。

燕北也思緒紛雜。

雖然它現在有了整整二十年的記憶,但感情上依舊是個小白,一竅不通。

再說了,它和安頁的關系太特殊,沒有一個能借鑒的對象。

它心底忐忑,也不知道安頁一會兒會和它說些什麽。

會不會和它表白?

不過這種事讓小狗主動是不是不太好?

本來燕北就比安頁年紀大,又有比它更多的閱歷和生活經驗,合該擔任起“主動方”的角色的。

一狼一狗各自揣着心事,思緒翻轉間,一陣陣若有似無的幽香蕩進鼻腔。

它們擡眼看去,發現面前的山已經染上了粉白的顏色,成片成片的桃花競相開放,美不勝收。

安頁和燕北相視一眼,又忙不疊地把頭轉回去,雙雙心如擂鼓。

燕北輕咳一聲,問道:“吃桃子嗎?”

問完它就閉上眼羞憤欲死,恨不得給自己一爪。

吃個毛的桃子啊!

安頁卻胡亂點了點頭:“吃呢。”

燕北:“......”

它懷疑小狗是給它留面子呢,但仔細看過去,就發現小狗似乎真沒發現它剛才那話有多傻。

原來安頁也在緊張啊。

燕北的心頓時定了定。

“那上山吧。”它說。

安頁看它一眼,點點頭道:“走呗。”

一大一小兩只白色的毛茸茸闖進粉白色的畫卷,像是不小心展開的童話篇章。

這座山寧靜漂亮,雖然也有其他動物,但都聽不懂安頁它們說話。

簡而言之,這是一個談話的絕佳場所。

安頁正想着該怎麽開口,燕北就先停下腳步。

安頁也停下來,擡眼看它。

視線交彙,它們心裏都顫了顫。

啊啊啊怎麽回事啊!

安頁心裏咆哮,臉上身上也漸漸熱了起來。

它慌亂地把臉轉向別處,入目是壯觀的桃花林。

耳邊響起北極狼好聽的聲音,道:“安頁,我知道你有事要和我說。”

安頁咽了下口水,有點慫慫的,但還是鼓起勇氣朝燕北看了過去。

燕北幽邃的雙眼此刻看起來卻很亮,倒映着落英缤紛,以及一只純白色的可愛小狗。

安頁今天戴了一個應景的橙粉色三角巾,是甜蜜的顏色。

它眨巴着純淨的眼睛擡頭看過來的時候,比燕北記憶裏看到過的一切事物都更可愛,更令它心動。

燕北望着小狗,輕聲道:“我也有很多話要和你說。”

這......

安頁的小狗爪都抓進了地裏。

燕北不會要說讓它當配偶的事吧?這和表白有什麽區別呢?

如果是這樣,那安頁準備的那些問題就都沒有問的必要了。

它會直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很多東西我一時間解釋不清楚,但我想告訴你最重要的一件事。”燕北語氣有些鄭重,但依舊溫柔。

安頁也認真起來,調整了一下坐姿道:“你說。”

燕北想直接說出自己最大的秘密,但它話音一轉,問安頁要了一個保證。

它道:“如果你聽完這個事之後并不覺得害怕,也不排斥,那你就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什麽機會?”安頁歪頭。

“一個能追求你的機會。”

燕北說話的同時,狼爪狠狠抓住地面,又羞又尴尬,但更多的是緊張和期待。

安頁一呆。

它萬萬沒想到燕北會說出這種話!

這還是那個高冷傲嬌,死要面子,極度被動的北極狼嗎?

而這句話直接就把安頁的那些問題給打散了。

還問什麽問,燕北這就是想和它在一起的意思啊!

這算是表白嗎?

算吧算吧?

安頁滿腦子的問題最後都只化作了一個——它要不要答應燕北的追求?

不對不對,現在還不到想那個的時候。

燕北還等着它回答呢。

安頁的小狗尾巴都快搖成螺旋槳,它有些羞惱地把尾巴壓在了屁股下,這才對燕北道:“那你說吧阿北。”

也不知道是什麽事,居然讓燕北這麽鄭重其事的。

燕北眼睛一亮,安頁不排斥自己追求它,現在只要安頁能接受它的身份就好了。

它最大的秘密當然是“它能變成人,還能說人話”,但話到嘴邊,燕北怕了。

它怕安頁會因此懼怕自己。

如果安頁真的因為這個而遠離它,那燕北估計會瘋。

而這種後果很可能會發生,因為那樣的話,它和安頁就是不同物種,安頁可以和它做朋友,但絕對不會和它在一起。

可如果等到它們在一起,安頁再知道它是外星物種的話,應該就更好接受一些。

于是在小狗好奇的視線裏,燕北決定做一個卑劣的騙子,瞞下自己最大的秘密。

但其他的秘密倒是可以說一說,比如它和小二黑它們的關系,以及它們的故鄉。

于是,燕北終于開口了。

它眸色幽深,望着安頁道:“安頁,其實我來自另一個星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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