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套話的流程開始了,楚蘭顯然沒有察覺。

“怎麽可能,我笨手笨腳的,哪教得了他?”可是看起來楚蘭的手明明挺巧的,也許...她覺得牧防的手更巧吧,“小牧太聰明了,他是我見過動手能力最強的人。”

“拉花的手藝是跟我老公家門口咖啡店的老師傅學的。這技藝,就他學得快,老師傅還想把他留下來當接班人呢。”

那是牧防高中時代的事,他是單親家庭,沒有父親,只有一個媽媽,那時候牧防要勤工儉學,米諾熱心腸,說正好他家正對面的咖啡廳找學徒,可以幫牧防引薦。

只是米諾住的地方那出入的也不是一般人物,咖啡店開在他們小區正對面,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即便是招學徒,标準也十分嚴格,報名的已經擠破頭了,最後會被招收的只有一個。

米諾讓牧防去試試。

為了給牧防壯膽(盡管牧防并不需要),同時也是滿足自己的一點好奇和貪玩,米諾和楚蘭也跟着一起去了,而且加入了篩選學徒的試煉。

最終只有牧防一個人符合了老師傅的标注,自此開始咖啡店的打工生涯,練就了一手出神入化的拉花技藝。

季楹眨了眨眼,想說在這一點上alpha果然沒有對他撒謊,只是牧防是單親家庭,這倒第一次聽說。

“他媽媽是個大美人哦!娘兒倆一點不像,小牧是黑皮,也不知道遺傳的誰,他媽媽白得像珍珠。”

牧防的母親,是洲城一個小診所的主治醫生,據說還搞搞藥物研究,收入和薪資其實挺不錯的。好多人都以為牧防那麽努力的勤工儉學,是因為單親家庭獨木難支,其實非也。

他的母親是個極講究生活質量的人,一個人帶孩子也要盡可能創造好的生活條件,所以去貸了款。

而牧防跟她的思路是一樣的,勤工儉學為了財務更自由。

然而高三的那年,母親意外死于一場車禍,本來馬上就要還完的貸款,順延到了當時才剛成年的兒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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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防高考之後又馬上要上大學,需要更多的錢。

所以他索性向母親的債主文先生又借了一筆款子,足夠上大學,其間定期還款。來來回回,數次反複。

季楹這下想明白了,“所以他去地下拳場打拳,也是為了還貸款?”楚蘭點點頭。

只是大學之後她和米諾就跟牧防分開了,只聽alpha說他找了一份拳擊手的工作,具體這工作環境、工作時間、工作流程,就不得而知了。

考上藍大後牧防變得太忙了,米諾和楚蘭只能歸結于星際最強的大學Blue,課業就是這麽繁忙和緊湊。

盡管随便想想就能覺察出不對勁,再緊湊它說到底也是個學校,正常學生哪有忙成牧防那個樣子的。

也幸好米諾和楚蘭心思不深,反正牧防說他是做學習和打拳的事,他們就相信呗,否則還能懷疑朋友不成?

季楹不會那麽好糊弄,他能确定,alpha的“工作”絕不止打黑拳這一項,還是那句話,那樣子的專業打擊技巧,地下黑拳場可教不來。

小餅幹已經完全定了形狀,只要在烤箱裏烘焙成熟就大功告成了,同樣也大功告成的當然還有季楹今日的套話計劃。

所以他停止了話頭,沒有再往這方面引導。

言多必失,說多了沒準兒就要引起楚蘭的懷疑,他選擇見好就收,追求可持續性發展。

至于...要問季楹為什麽這般執着于弄清楚所謂alpha的“身份”,甚至專門定個計劃出來,套取他身邊人的話,當然不單單是好奇。

他對alpha身上的秘密有一部分好奇的興趣,這一點季楹非常承認,可是更多的,是一種“必須”。

關于牧防身份的秘密,他必須要知道。

他有必須要知道的理由。

話再說回來,牧防這邊從偏遠的寫字樓走出來,那股拙劣的、緊跟着他的視線又出現了。

估計是他把人甩脫之後,那拙劣的呃尾巴不死心,又循着蹤跡跟上來。

那這下子,alpha不會手下留情了,已經出了會關聯到他債主的區域,剩下的便是私人恩怨,他要把這條尾巴揪出來,看看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只見alpha挑選了一條通向更偏僻之地的路徑,應該是要吸引人跟過來,然後瞅準時機,一個反轉回身,逮到了鬼鬼祟祟的狗尾巴。

牧防用擒拿的姿勢将人制住,問他:“你是誰?跟着我做什麽?是誰派你來的?”

他動作麻利氣勢逼人,跟在後面的人根本都沒反應過來,好像一陣疾風過境,閃電滑落,烈日味信息素的alpha就如鬼影般出現在自己身後。

不可思議!誰能想到這是一個孕夫做出來的舉動。

野獸般的嗅覺和洞察力以及行動力,被抓住的那根尾巴反而顯得行動遲緩,不知道誰才是懷孕了的。

“......”拙劣的尾巴嘴倒是嚴,且叫他無名氏吧,面對alpha的诘問其人一言不發。

咔嚓,一聲慘叫,是無名氏叫出來的。

他被反擒住的那只手,牧防沿着扭曲的反方向用力一擰,脫臼了,甚至,可能骨折了,生疼。

然後就是殺豬般的慘叫。

“還是不說?那就再廢你一只手。再不說,就加上兩條腿。”牧防做逼供這種事,別說,還挺得心應手的,“反正你的臉已經暴露了,你的組織只會當你是棄子,他們會比我更想除掉你。”

根據牧防的經驗,這種跟蹤技術拙劣的無名小卒,應該是某個灰色組織拿了錢,派他出來拿錢做事的。

說穿了也就是正兒八經的亡命徒。

最忌把臉暴露出來,臉被人看到了,身份也就暴露了,背後的組織就有被順藤摸瓜的危險,所以在背後的組織眼裏,這個人,現在差不多已經是個死人了。

牧防如果願意放他一馬,讓他搶占逃跑的先機,說不定還能撿回一條命來。

亡命徒其實是最識趣的了,什麽有利便立刻向什麽滑跪:“好好好,我告訴你,你放我走。”

牧防靜靜聽着。

“是一個財閥少爺出錢在我們幫派裏雇人的,他叫什麽名字,什麽出身,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聽上頭老大的命令做事。”

“有人要買你的命,我的任務就是跟着你,确認你的位置,好在一個合适的時間...把你抓住。”

牧防看得出來,這無名氏狗尾巴不是在說謊,那看來就是真有人在黑市上出錢,要買他的命。

呵呵,真搞笑。他來港城不到一年半的時間,人都不認識幾個,誰會為他這條命甘願出錢?真是錢多得沒地方使了。

財閥少爺?這四個字在alpha的大腦中回旋了幾秒鐘,生成了一個名字,魏東一。

大概又是為愛發瘋吧。

只有那位魏公子才會那麽有錢同時又那麽無聊。

牧防手一松,放無名小卒離開了,他也不擔心這厮去暴露他的位置,因為在不久之後這小卒大概就要被他組織裏的人做掉了。

拿錢辦事的組織是什麽樣的規矩,牧防再清楚不過,但也許這家夥是個幸運體質,真就給他搶先一步逃走了呢。

無所謂,這不是牧防關心的事了。

他現在心裏想的,是要不要把有人在黑市上買他性命這件事告訴季楹...畢竟魏東一這個人,跟他關系不大,跟季楹更有關聯。

可是告訴季楹又能怎麽樣呢?讓季楹去阻止去化解?那跟他自己化解有什麽兩樣。

而且在現在的牧防眼中,他的季老板,還只是個腦子看起來不錯但弱不禁風的omega,魏東一一只手就能把他掐死。

思慮之下他還是決定不拉季楹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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