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按理說用信息素安撫孕夫的這一套流程, 是alpha對omega用最有效,可植入孕囊的alpha則屬于特例。

做植入孕囊手術的同時,醫生會在alpha體內注入一定劑量的雌性激素, 用以保持孕囊一開始的安定。

後期因為懷胎的刺激,alpha身體裏會自己分泌雌性激素, 便可自行維·穩。

但是這時候, 他們所需要的用以安撫自身的伴侶信息素,則不再是同為一種性別的alpha信息素為最佳,AO互為最好的補足, 所以安撫懷孕的alpha, omega的信息素才最有用。

這些常識,季楹是懂得的, 所以他手指摩挲着牧防後頸處的腺體,腦子裏正有一個想法慢慢生成...

牧防感覺到omega正在觸碰自己的腺體,老實說, 在胎氣大動的當下, 他是覺得舒服的。

甚至想要季楹多揉一揉。

可是理智又掙紮着說不行,他不是看不出來omega打定的那個主意是什麽,可他們不能再越界了!

“不,你不用勉強自己...你不是說過,不碰‘有主的人’麽...別違背了你的原則。”

牧防感覺下.體開始一陣一陣的憋悶,伴随脹痛感, 還有隐隐的涼意,完蛋了, 他可能真的要流産了吧。

想到這裏, alpha的心又揪了起來,不過他倒是也沒什麽體力支撐這種“揪心”了, 眼睛一閉就能立馬厥過去。

看人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季楹把alpha的眼皮撐開,讓他不要睡,然後開始解自己衣服的扣子,一只手扣住對方後腦勺,讓人跟自己額頭抵着額頭,“你不是說要保住它的嗎?你這個人說話怎麽自相矛盾的。”

“聽着,我不能讓你在這兒流産,流産出血不送醫院你會死的!打急救電話,讓他們來這裏接你,暴露我們倆的位置、行蹤,也會死的!”

季楹已經把自己的別無選擇描繪得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他可不是要違反原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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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做是執行任務遇到意外,迫不得已的一次應急行動好了。

季楹話說得很急,這大概是第一次見他情緒上的這般氣急敗壞,那麽好看的一張臉,這會子都被擔心和焦慮占滿了。

牧防甚至都以為是他快要昏厥前産生的錯覺了。

他現在腦子混混沌沌的,前一秒理智才警告他不能越界,後一秒季楹離他那麽近,信息素包圍上來,立刻就把什麽理什麽智都沖散了。

耳朵在耳鳴,他其實聽不清omega嘴巴一張一合之間的說辭,但隐約能夠理解季楹的意思是要給他做個臨時标記,好保住他的孩子。

alpha迷糊成一鍋粥的腦子什麽都想不清了,反正omega現在離他這麽近,他伸手把瘦削的人一把環住,吻上了人的嘴唇。

季楹一愣,沒想到這場臨時标記,竟是由牧防的主動開始。

他們這間小破倉庫沒有燈,但有一扇小小的,還碎了一角玻璃的窗戶,春天的夜風挂過,郊區特有的荒涼和草木的清新都從窗戶裏湧動而入。

月牙的光輝照進來,是小倉庫裏僅有的光源。

季楹再度扣住alpha的後腦,成為兩人交纏中主導的一方,然後加深這個吻,在alpha快接不上氣來時松開,繼而摩挲着人的後頸,一口咬上了腺體。

第一次臨時标記,就在這樣雜亂、布滿灰塵的破敗倉庫裏發生了。

薰衣草的味道,烈日的味道,随着兩人的交合而相互滲透,一個種類的每一個分子都要吞并融合掉另一個種類的分子,像太極圖案那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讓整個倉庫都盈滿薰衣草和烈日的氣息。

标記的時間不長,前後加起來10分鐘,季楹抽身而出時,沒有控制住本能,用下巴蹭了蹭牧防的頭頂。

alpha似乎是被這一層親昵挑動,也随着本能往人懷裏縮了縮,撒嬌似的。

可見他腦筋确實是迷糊的,等牧防清醒的時候回想起自己這樣的舉動,臉頰又該滴血了。

季楹把手放到孕夫的肚子上,不過沒直接接觸皮膚。

10分鐘前還收縮發緊的肚皮,這會兒在omega的手掌下恢複成了平靜的軟乎乎大肉球。

“感覺好點了嗎?它好像已經平靜下來了。”

牧防握住他的手,應該是還沒從臨時标記的餘韻中醒過神來,臉還貼着omega的手臂,全然眷戀的模樣,“嗯...他喜歡你呀,你讓他聽話,他就會聽話的。”

alpha帶着一點鼻音的呢喃,叫季楹聽着耳朵裏軟軟的,也不住挂起個笑容。

哎...也管不了牆壁髒不髒了,季楹把黑色的連體衣又穿上,往牆上一靠,現在已經超過十二點了吧,覺是沒辦法睡了。

這注定是個不眠夜。

察覺到alpha的呼吸還是和之前一樣平緩,沒有加重的趨勢,應該也是醒着的,季楹便問道:“為什麽今天會出現在醫院吶?你的任務不是殺周裏麽?”

不需要牧防親口說,季楹全然猜的出來翼組織派給他的任務是殺周裏。

“...那你呢?不是預告過要在剪彩儀式向周裏下手麽?”alpha的頭腦清醒一些了。

omega不樂意了,捏住懷中人的下巴,讓人眼睛望着自己,“是我先問你問題的!你不許反問我!不然我就......”

視線往人只留有一件內襯的身體上游走,手指滑過alpha的後頸:“我就再标記你一次。”

都說過的,季楹強硬的時候會很強硬,甚至,還會強硬地耍無賴。

alpha被他摸得脊柱都發麻,剛動過胎氣的身子又不好大幅度動作,只好憋紅了臉,帶着羞澀求饒:“好好好,我說我說!殺周裏,本來也不單單是為了殺周裏。”

翼組織沒這麽閑,誰會為了殺人而殺人。

“周裏代表着什麽,他來港城是為了什麽,這個所有人都知道。WING是中立的組織,你應該了解的吧,現在有些家族的人野心燃燒,嚴重威脅到了當前王室的掌權者,這才是WING真正要處理的核心。”

明白了,果然不出季楹所料。他放着大廈殺周裏的機會不動手,反到荒野郊區燒醫院,本質就是要幹擾周裏在港城的票選動員計劃。

一座被定義為“慈善”的醫院發生爆炸,已經足夠港城,甚至整個藍星的關注。

這場野火被撲滅之後,消防隊和警方會在場內找到不明身份的忍者的屍體,還有大量藥品爆炸的痕跡以及濃烈異味。

這自然便要引起追查,這些藥品是什麽?為什麽出現在用以慈善翻新的醫院而不曾報備?

這座醫院的初衷,又真的是“慈善”嗎?

種種問題,每一項都直指Mars家族,早就不單單是周裏一個人的事,因為他顯然不具備這麽大的私自決定權。

港城對Mars家族的支持票數就會大打折扣,嚴重的,甚至可能會翻開調查Mars家族的第一頁。

這比弄死區區一個周裏,意義大出了好幾個銀河系。

牧防的腦回路跟季楹的設想,不謀而合。注定了這場醫院裏的相遇。

只是季楹的籌謀要更高一個層次,畢竟牧防一開始也被那封預告信唬住了,以為SWORD要與周裏直接正面硬剛。

但實際上,這才是季楹真正的Plan B,再準确些說,游輪刺殺是計劃中的Plan B,一個前置的Plan B。

季楹從沒天真的以為僞裝上船就能成功殺掉周裏,當然能成功是最好的。

如若不能,這番刺殺便會将周裏和圍觀者導入假象,讓大家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是跟周裏的命杠上了。

視線聚焦的時候,難免忽略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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