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劉曉晴的交易
唐少與唐柔在下一站下車了，沒有很多麻煩就回到了在BJ的住處。只是歐陽北燕連同她的行李一起消失了。
“看來姐姐已經走了，她帶走了自己的行李起碼能說明她暫時是安全的。”唐柔看着有些不甘的唐少安慰道。
“你有辦法找到她吧？”
“找到沒問題，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你不是人工智能嗎？不是一連網就能控制所有攝像頭的那種？”顯然唐少對人工智能的理解還只限于看過的幾部美國科幻大片。
“您的理解也差不多，但我并不是完全自由的，我的大腦還有一部分功能被凍結着。”
“哪些被凍結了？”
“不知道。”
“對了，歐陽北燕要找的那個教授跟你們說了些什麽？會不會跟歐陽北燕下一個目标有關系？”
“這個我也不知道，他們關在房間裏聊了半個小時，然後董教授就離開了，然後姐姐就讓我帶你離開了。”
“現在還能找到那個董教授嗎？”
“只能試試了，雖然不是很肯定。前段時間姐姐讓我破解過一個手機卡，如果不是姐姐用就應該是給這個董教授用的。”
唐柔撥通了那個號碼，電話的另一端，一個蒼老的聲音很警惕地發出了一個“喂？”。他的聲音顯得有些神經質，唐柔用他那标志性的溫柔聲音安撫了董教授。但當說到要見面時，他果斷拒絕了。
唐柔也不是一無所獲，她從董教授嘴裏得到了一個名字，錢清華。據董教授說大概三個月之前就是這個錢清華走進了他的辦公室，說是歐陽棟教授推薦他進一個科研項目，具體是什麽項目錢清華沒有詳細說過，他也沒有追問。
那時候的錢清華一副商人作派。董教授見多了這種有很多錢但對科學甚至沒有基本常識的人。他們的辦事套路很簡單：從大街上聽一個很玄的概念，然後找一批業所謂的業內行家成立了一個項目組。結果往往是無疾而終或者勉強做出一個跟初衷大相徑庭的結果，用通俗的話概括起來就是人傻錢多。好在這個錢清華并沒有過多糾纏，也就一個月之後錢清華就再沒來找過他。就在董教授幾乎忘記了這件事的時候，一份郵件不知何時躺進了董教授的郵箱，內容也是應歐陽棟教授推薦，想拉他進一個項目組。郵件沒有過多內容，只是這結尾的一句話顯得很特別：“請董教授随時準備着，不日将有人來接。”
後來的事就是唐少知道的那個傍晚了。那天一個很壯碩的黑衣人闖進了他的辦公室，将他打暈。醒來後，他就看見了歐陽北燕。她向董教授問起歐陽棟的事兒，他就跟歐陽北燕說起了錢清華的事兒。最後歐陽北燕給了他一個手機，讓他躲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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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教授沒有給唐少很多答案，但對于唐少解決眼前的難題已經足夠了。他要求的不多，只要能找到歐陽北燕就好。
本以為錢清華應該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商人，上網百度一下就能找到。然而事與願違，這個人行事似乎很低調。網絡裏雖然有很多人叫錢清華但沒一個像是他們的目标。
“你姐就沒有跟你說過這個姓錢的？”
“沒有，她和董教授聊過以後就讓我離開了，估計她也沒打算跟我說。”唐柔似乎有些猶豫，說到這兒時突然停住了。
“你還瞞我什麽？”唐少看着唐柔那不變的笑容，作勢要把黑石挂墜戴上。
唐柔也不說話，只是輕笑着點了點頭，示意他盡管戴上。
戴上挂墜的唐少感受到了唐柔的意識：“BJ雖然很大，但錢清華肯定也有自己的圈子。我們找到他不容易，但要是找劉曉晴幫忙的話事情就簡單了。”
劉曉晴！感受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唐少又把挂墜拽了下來，這時他隐約知道了唐柔為什麽不肯親口說出這個名字，因為這個名字會給他帶來負面情緒。
“你再試試，不行的話再說吧。”
唐少沒有去找劉曉晴，但劉曉晴卻主動找上門來了。
那時候唐少正在刷牙，嘴裏還滿是白色泡沫。看着唐柔身後的劉曉晴幾乎把一嘴的泡沫咽了下去。
唐少趕緊又跑回衛生間梳洗已畢才故作正定地走了出來：“你怎麽來了？”
“是你這個小女朋友找我來的，聽說你是有事兒想求我？。”劉曉晴用她那種特有的高傲語氣說到，那态度分明就已經自诩為唐少的貴人了。
“她搞錯了，我沒事找你幫忙。”
“你找我沒事，可我找你還有事呢。程國強去學校那次可是為了找你去的，後來就……”可以看出劉曉晴是想保持自己的高貴儀态的，但淚水還是開始在眼圈裏打轉了。她沉默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到：“想必警察也在找你了，加上一個畏罪潛逃的罪名你是洗不幹淨了。”
說完這話，劉曉晴拿起手包作勢要離開。
“你們還是好好聊聊再說吧，不要一上來就一股火藥味兒嘛。”唐柔看似輕輕搭在劉曉晴肩上的手将準備離開的劉曉晴死死按在了沙發上。劉曉晴似乎也不緊張，因為自己一大早被唐柔從自己家裏綁架出來時已經想到了最惡略的結果，現在看到的是唐少而不是自己那個惡少弟弟讓她放松了不少。
房間裏突然安靜了下來，唐柔含笑看着這兩個人感覺有些奇怪。
忽然唐柔雙手一拍，撒嬌似的對唐少說道：“唐少把挂墜戴上。”看唐少沒動手唐柔幹脆跑到唐少面前，從唐少口袋裏掏出黑石挂墜親自給唐少戴上了。那份溫柔就像一個妻子在為出門工作的丈夫打領帶，看得劉曉晴都有了幾分酸酸的感覺。
唐少本來以為唐柔想和他說一些不方便讓劉曉晴知道的話。可沒想到他這次感受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這多出來的一個人自然就是劉曉晴。
“放心吧，她不能感受到你的意識，而且之前那個告訴你有危險的短息就是劉姐姐發的。呵呵，不用謝！直接問你想知道的事兒吧。”唐柔有些調皮的說道。
“你認識錢清華嗎？”雖然有些猶豫，唐少最終還是問了。
劉曉晴似乎并不打算就怎麽放下身段，只是哼了一聲就把視線移向了房間的不知哪個角落。
“他是怎麽認識錢清華的？那人可不是一般的低調。”劉曉晴心裏的念頭赤裸裸的展現在了唐少的腦袋裏，畢竟她那副裝出來的高傲還沒能武裝到大腦。
“他既然低調你又怎麽認識他的？”唐少緊接着問出了自己的第二個問題。
劉曉晴下意識地用玉手掩上了自己的嘴巴，一雙驚恐的眼神從不知什麽地方轉向了唐少的眼睛。
“是我自己說出來的嗎？”
唐少對着她點了點頭，完全一種勝利者的姿态。受驚的劉曉晴再也沒有了高傲，而是有着驚慌的問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他就是學了一點兒心理學，劉姐姐不用緊張，就當是為了緩解尴尬的氛圍吧！既然不尴尬了，大家可以好好談談了。”唐柔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讓劉曉晴稍稍放松了點。
“人工智能也會撒謊的？”唐少通過意識問道。
“我是護理機器人，如果謊言能讓目标産生正面情緒的話就可以撒謊。”
兩個人用意念溝通的同時，不知不覺間還伴随着眼神的交流。那眼神看在劉曉晴眼裏就成了秀恩愛，劉曉晴輕咳了兩聲說道：
“好吧，既然我都跟你來了幹脆把話說明白，你先說。”
“我們想找一個叫錢清華的人。”
“沒有了？”劉曉晴還想繼續聽下去，但唐少似乎沒有再說下去的打算了。
“對啊，沒了。”
“你是怎麽知道這個人的？為什麽要找他？”
“這些跟你沒關系，你只需要告訴我這個人住哪兒就行了。”
“我要是不想說呢？”劉曉晴似乎挑釁地說道。
“不說就不說，但我還是知道了，西山別墅？”唐少已經沒有耐心再跟這個女人周旋，直接把意識裏讀到東西說了出來。
此話一出，劉曉晴顯得有些驚訝，但并沒有慌亂，而是換了一種更具挑釁味道的語氣說道：“既然你什麽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能幫你接近他？”
唐少立刻就從她的意識裏知道，她說這話是有底氣的，她這份底氣來自錢清華的老婆，一個叫劉若思的女人。
“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唐少不想讓這個女人得意下去，索性用這個很合理的問題岔開了話題。然而劉曉晴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過唐少，她繼續用她那高傲的語調問道：“你這是同意合作了？”
唐少點點頭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和尚雲天的關系很好，只要你幫我在尚雲天面前說句好話，就算沒用我也幫你。”劉曉晴又恢複了她那副商人的面孔，只是這次她那份高傲的表情中多了幾分傷感。
唐少突然感覺到了劉曉晴的情緒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彎，剛才還顯得特別明顯的勝利者的驕傲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挫敗感。唐少下意識地探求了一下，立刻又後悔了，因為他看到的一些東西讓他不再恨這個女人，反而有了些憐香惜玉的感覺。
這些負面情緒有對婚姻的失望，有女人特有的自卑感，有不知緣由的迷茫感，而這些負面情緒中最顯眼的是她最近的經歷。
壯年喪夫，這種本來能擊倒一個女人的禍事只是這個悲劇的一個開始而已。
程國強死後，程國棟的人就找上了劉曉晴要她交出哥哥的財産。由于劉曉晴和程國強沒有生子，所以程家人都站在了程國棟一邊。要強的劉曉晴沒有跟那些人多做計較，主動提出要淨身出戶。可就算這樣命運依舊不肯放過這個可憐的女人。程國棟在公司大佬們的慫恿下把那個擱置了幾個月投資上億的爛尾項目留給了劉曉晴。這件事表面上看是程國棟可憐自己的嫂子，留給她一些希望，但這個項目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有點兒常識的人都能看出這是一個注定要失敗的項目。更何況現在程國強還死了。項目失敗後還要面對一大堆的債務問題，公關問題，每一件都能要了劉曉晴的命。
退一萬步講，即便這個項目能被解凍，後續的資金問題又是一個幾乎無解的難題。這個項目在圈內已經是大家避尤不及的東西。更何況現在沒了程國強，那些圈內的老狐貍誰又肯把自己的錢放在一個注定沒有收益的項目中。
“我幫你！”唐少毫不猶豫地說道。
“公安局那邊沒把你當作嫌疑犯，你和你的小女友都被列入了受害者名單。不用擔心殺人的問題。”劉曉晴留下了這麽句話就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