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

第 44 章

特殊事件處理中心不僅有特別行動隊, 還有內部安保部。

而負責內部安保的是一名曾經的聯邦中将,他擅長指揮戰鬥,對高危異常體突破收容有自己的經驗。

于是在第一時間, 地下的工作人員就開始進行輸散。并且從地下7層開始,厚重的特質防爆門就從消防樓梯間口緩緩落下。

“把7、8、9全部隔離!”中将對着耳麥說道,“釋放高濃麻醉霧氣!”

高濃麻醉霧氣不是普通的麻醉霧化劑, 而是中危異常體-206饑餓鬼婆的唾液制作而成的, 這種霧氣擁有強效致幻性和麻醉性,能夠讓任何生物、包括高危異常體在三十秒內陷入深眠。

不過中将并不知道的是, 饑餓鬼婆已經被陶未吃掉了, 中心從此以後再無這種麻醉霧氣可用了。

“可是部長,”有警衛提醒,“關部長帶着工程技術部的人還在8層搶修呢!不用給他們留路嗎?”

“留什麽留?”中将不耐煩地擺擺手, “關部長知道哪裏能走,而且我們的人和四支特別行動隊不已經在9層壓制異常體了麽?前排的事已經有人去做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守好後排,确保中心不會因為高危突破收容而停擺。等霧氣釋放到規定濃度,你們就和我一起進去。”

警衛被噎住了,是啊, 中心不能停擺, 那麽多專利項目研究, 那麽多外部異常體收容事件, 和聯邦其他職能部門溝通之事都不能停。

就這樣, 地下7層封閉閘門被啓動了,所有出口、特殊通道全被厚重的牆壁隔離阻礙。

作為負責建設施工的人, 關木栖将中心設計成了由大大小小數不盡的小格子間組成的巨型蜂巢,再由一個個難以突破的隐藏隔離牆将它們分隔開來。

地下7、8、9三層瞬間成了孤島。

“确認沒有一扇門落下?”中将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那可是高危,必須謹慎。”

“确認!”警衛說,“地下7層以上的智能系統沒有受到損壞影響,它們控制着隔離牆,不會有任何異常體逃出來。”

“那就行。”中将滿意了,“通知其他部門所有人,正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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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呃…..部長,”此時另一名專門負責接打安保部通訊的警衛匆匆靠了過來,猶豫着說,“有找您的通訊…..”

“找我?一出事找我的人多了去了,”中将瞥了一眼,“誰啊?”

“是、是研究部的副部長,聞昆,他想問問您到底出了什麽事。”

“每個人都想問問我發生了什麽事,”中将“哼”了一聲,不屑地轉過頭,“讓他去排隊,一個副職,哪兒來的資格問我發生了什麽事?難道中心沒教過他什麽叫‘金字塔結構’麽?”

負責通訊的警衛怔愣了一瞬後,才僵硬點頭,老老實實回複了聞昆。

“抱歉,聞副部長,我們部長現在有點忙,稍後會回複您。”

“稍後?我都等了多久了?!”聞昆非常無語,“我剛才還聽見你們部長說話的聲音了!你趕緊讓他接!”

警衛回頭看了一眼,語氣也強硬了起來,“抱歉聞副部長,“他特意在“副”字上加了重音,“如果您實在想知道情況,可以去問您的部長,部長和部長才能進行同等位置上的交流。如果您真的急,可以去問問我們的副部長。就這樣,我們部長在叫我了,再見,聞副——部長。”

說話,通訊“哐當“一下被挂斷了。

聞昆整個人都懵了,幾秒後他才反應過來,暴跳如雷,“副副副副!副你大爺!!我一個副部長怎麽了?!還比不上他一個破爛B級嗎?!他有什麽資格這麽和我說話?!”

金字塔結構保證了上升渠道的可能,但同時也無時無刻不在強調階級差異。

中心将權力和金錢放在頂端,讓所有人從最底部一起往上爬。

金碧輝煌的福利待遇下所掩蓋的,是早已扭曲腐爛的養蠱場。

這種狀态下,中心內部是否還存在理智?

“別…別傷害他們,”關木栖被槍頂的微微仰頭,聲音裏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他們….我的下屬們,都是無辜的….你不是…..”

你不是自诩為“救世主”麽?那麽露出一部分善良,是能夠得到寬恕的吧?

關木栖在緊張中迅速調整着自己的表情,她跑不掉,能力差異太多。所以她必須想點什麽辦法,拖延時間。

中心的安保一定會迅速作出反應,關木栖熟知各種突發情況時的緊急處理程序。她在心底計算着流逝的時間,發現秒表已經走到“開始噴灑高濃麻醉霧氣”的階段了。

那是連高危都能被迷暈過去的麻醉霧氣,眼前的“她”也一定會暈倒,所有人都會暈倒。

但之後關木栖就能活。

“你不哭嗎?”陶未有點遺憾地垂下眼,認為自己還是不夠有經驗,“你不知道,你們送進來的那些無辜者在成為D級後哭的可慘了。你不哭,你怎麽能體會他們的心情呢?”

關木栖的後背被冷汗打濕了,她一直開着永恒曙光的聊天室,一只耳朵裏清楚聽見了那個被冤枉的男人拽住李路褲腿時哭着說的那些話。

“那不是我的主意…..”關木栖忍不住向上瞟了一眼,盡量冷靜地說,“那是楓葉負責的任務,我們每個人承擔的任務不盡相同,你不能把她的罪惡推到我身上,那不是我犯下的罪,我沒有對不起他們。你看,我一直在保護我的員工。”

陶未歪過頭,臉上的表情變得古怪,“哦,所以良禽,你想說你是無辜的?你在辯駁你所做的事?”

“我沒有辯駁,”關木栖緩慢挪動下巴,想把下颌上的槍口移遠一點,她到現在都沒有感受到麻醉霧氣,心急如焚卻還要佯裝鎮定,她必須讓眼前的“她”對自己猶豫!

“身處這樣一個怪誕的世界,誰都有些身不由己的時刻,對嗎?”關木栖轉動眼睛,直視着陶未說,“我只想說,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好,但也沒有你想的那麽壞。我和他們不一樣,我至少還保有人性,你剛才都看見了,不是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陶未慢吞吞地說,“你想說你不是揮刀的劊子手,那些實驗體死前看見的人根本不是你,所以你何其無辜。”

“就是這樣的!”關木栖忍不住提高聲音,“我什麽都沒做!篩選名單的是楓葉!把他們剖開的是引導者!不讓他們逃跑的是飛鳥!那些都不是我的罪惡!”

該死的!麻醉霧氣去哪裏了?!安保部的人都傻了麽!為什麽都現在都沒有啓動緊急收容措施?!

濃重的霧氣讓關木栖徹底失去了方向感,除了背後靠着的一堵牆外,她甚至想不起來自己正處于哪個位置。

四周全都是一片白色的空茫,唯獨身側的人還保留溫度,可那個人正拿槍頂着她!還會一些操控人心的物理手段!

一想到唐碧彤和韓心文被控制的傀儡模樣,關木栖就覺得喉嚨在着火,她的精神快崩斷了!

“良禽,”陶未嘆了口氣,“我在地下研究所裏,看見了很多器官收容箱,很多,數百個?還是數千個?”

關木栖一怔。

“不僅是器官收容箱,還有手術臺,解剖臺,解剖用刀都掉在了排水管道裏,還有曾經盛放人類器官的鐵盤。”陶未透過霧氣看向不遠處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工程部員工們,“你關愛下屬,但卻将另一群無辜的人關進地底。那裏的籠子,這裏的籠子,所有的籠子都是你建造的。而直到現在你都毫無忏悔之心,只一味的和我拖延時間。”

關木栖倏地扭頭,對上了陶未涼涼的笑容,“你以為是你在拖延時間?不,拖延時間的明明是我才對。幾個出風口而已,你真以為我擋不住嗎?”

高危異常體李小英能讓“眼睛”遍布整棟4號樓,而現在,一只腳即将邁進極高危的陶未,能讓“眼睛”們填滿整個中心,何況是幾層樓的出風口?

密密麻麻的眼球将出風口擠的密不透風,那些翻滾的麻醉霧氣徒勞撞擊着,卻撞不開一絲一毫縫隙。只有白霧擁有走動的權力,白霧們雄糾糾氣昂昂,耀武揚威地填滿7、8、9所有區域,徹底報廢了這三層的智能監控。

關木栖驚懼地看着“她”拿出一個和工作腕機不同型號的腕機,浏覽着最新收到的訊息。

“她”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真可惜,都到這個地步了,也無法把那兩個膽小鬼逼出來嗎?”

關木栖想問誰,但下一秒她就有了答案。

“你拖延時間….是為了….把引導者和飛鳥逼出來…?”良禽僵硬呼吸,“你失敗了…..所以你會….殺了我嗎?還是像控制唐碧彤那樣控制…我?”

“我不會控制你,”陶未從姜硯那裏得到了安全屋沒動靜的消息,明白茅辰逸這條狗謹慎到了極致的地步,除非真的從外面打開安全屋的大門,否則別想讓他自己出來。

要冷靜,陶未和自己說,就算把炸藥堆滿整扇安全屋的大門,也無法把它炸開。只能翻轉10cm的技能沒有用。

需要別的辦法,她得找到中心智能系統的研發員。

“我怎麽會控制你呢?”陶未恢複了語速,她從側面走到了正面,讓關木栖清晰感受到她此刻的憤怒,“你得時刻保留自己的意志,我要你在清醒狀态下心甘情願成為囚犯,傀儡還怎麽感受痛苦?現在你可以開始選擇了,被我折磨然後痛苦的死掉,或者告訴我楓葉的真實身份。”

關木栖驚惶後仰,“我告訴你我就能不死嗎?!”

“不一定,”陶未垂下眼,用手拂過關木栖的指尖,“你得自己選,是賭背叛後能換取一個活下去的機會,還是放棄掙紮直接死掉,你有三秒鐘。友情提示:你死的不會很輕松。”

話音剛落,關木栖忽然聽見“咔擦”一聲,随即一股無與倫比的劇痛霎時傳來!

“啊——!!”關木栖慘叫着捂住自己的左手,接着驚恐的發現她的左手食指被翻轉了過來!

骨頭扭曲,皮肉炸裂,猩紅的血從倒插在根部的指尖上流出,指尖以一種噩夢般的姿态插//在她的食指根部,牢牢連在一起!仿佛她的食指一開始就是如此恐怖的形狀!

“我的手…..我的手…..怎麽會這樣!!”關木栖無法相信,不斷發出尖叫!

陶未居高臨下,“2秒。”

“咔擦!”關木栖的無名指也驟然翻轉過來!指腹插在不屬于它的根洞裏,肉色的指甲像是惡鬼露出猙獰的笑!

“我帶你去!”關木栖快瘋了!她劇烈顫抖,撕心裂肺尖叫,冷汗打濕了她高高挽起的頭發,讓烏黑的顏色變得黏膩惡心,“快停下!!我告訴你她是誰!”

她怎麽能死呢?!她絕對不能死!她當初加入就是為了茅辰逸那一句“優化後人類就能打破壽命的枷鎖和□□的禁锢”!

她擁有那麽多東西,那麽多要享受的日子!她怎麽能在這裏死掉?!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更何況關木栖非常明白,槍只是玩具,“她”真正令人恐懼的,是複數的扭曲現實的能力!“她”能讓自己變成畸形蟑螂卻仍活着!

比起死,關木栖更恐懼自己變成怪物!所以她跪的毫不猶豫!

“哈!我還以為你們做了那麽多事,已經對結局有準備了,沒想到膽小鬼躲在殼裏不敢出來,意志薄弱的連一分鐘都撐不到。”陶未聞到了血腥味,那味道像一根引線,牽出了她心底某種隐秘的顫栗。

才兩根手指呢,太可惜了。明明他們在解剖別人的時候,可是反反複複幾十次。

陶未看着她的眼睛,“說。“

“楓、楓葉全名葉自秋,”關木栖顫抖着緊緊捂住自己的左手,“是、是聯邦總局的高級網絡工程顧問,以、以前中心的智能系統并沒有這麽….這麽毫無死角,是葉自秋在原來的系統基礎上更改了設計研發的….她是個真正的網絡天才…中、中心的智能系統是她研究生時候的畢設。”

看了一眼眼前人的表情,良禽靠在牆上,像只掙紮的幼獸,可在幾個小時以前,她還是亮出獠牙的捕食者。

她尖叫,“我沒有說謊!把我的手指翻回來!”

“再翻一次會斷的,”陶未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另一件事上,她眨了眨眼睛,第一次覺得命運在和她開玩笑,“你說,楓葉姓葉?”

“是的,我可以帶你去找她,”關木栖說,“只要你能把我手指頭恢、恢複…..你可以的我知道!你能扭曲現實,你就能把現實板正!”

姓葉,葉,葉欣欣?

陶未快速回憶着葉欣欣的資料。

母親是位網絡工程專家,家境相當殷實,母親工作太忙而總是忽略她,工作時間曾與陶未潛入地下研究所的時間相重合……

打開腕機中的通訊頁面,葉欣欣的最後一句話還停留在頁面下方。

【我家裏有人:姐姐姐姐!我也想加入你們那個狩獵組織,可以嗎?QAQ】

陶未的眼神變得鋒利,“她住在哪裏?”

“就在離中心不遠的地方!那裏有一棟員工宿舍大樓,”關木栖擡起胳膊指了個方向,“她、她是高級顧問,身上帶着太多秘密,不敢離中心太遠!那裏的安保最、最嚴密!”

因為擔心“她”沖動繼續給予自己懲罰,關木栖語速極快地說,“我能、我能把你悄悄帶出去,中心的建築是我負責的,我、我知道所有特殊通道,沒、沒人能發現。”

其實有人發現也沒有用,當良禽直面眼前人時,她才終于明白過來他們之前的猜測有多麽可笑。

救世主?良善的內心?狗屁!

“她”根本沒有任何慈悲!至少在面對他們的時候根本沒有!如果自己不能繼續變得有價值,“她”會毫不猶豫讓自己體會到什麽叫絕望!

關木栖記得很清楚,雷鶴手裏能調動的現實穩定錨還有最後兩個高檔的,再加上真空湮滅彈…..她、她還有機會的….只要能活到那個時候!

陶未注視着她每個表情,心裏對關部長的掙紮清清楚楚。

這樣才對,不放棄不言敗,有希望拽着才會再絕望的時候更加痛苦。

陶未仍然記得自己放過的狠話——找到他們,摧毀他們。

現在終于開始了。

她低頭給姜硯發了條訊息,簡明扼要說了下她這面的動向,讓姜硯看好安全屋的門。

姜硯沒有回,爆炸發生後他們就進入一級戒備狀态了。

茅辰逸甚至關閉了那一層特殊通道的隔離牆,這下姜硯想出也出不去。

陶未清楚這些事,所以她也不在乎,而是打開另一個頁面,給葉欣欣回複了兩個字。

【好啊。】

“高危異常體突破收容後中心就會立刻将該樓層封閉,”關木栖在前面帶路,濃霧自動為她分離出能見度不高的道路,“超過40cm厚的隔離牆能隔絕一切高危的出逃,現在789三層就是個封閉的小島,只有部長擁有開啓權限,但我們不能從那裏走,會被發現。”

關木栖帶着陶未來到一條普普通通的走廊上,這位部長走出幾步後忽然擡手,在一個位置刷了一下自己的胸牌。

原本平平無奇的牆壁立刻亮起一道藍色光屏,是基因掃描儀。

“一些….一些特殊樓層擁有特殊通道,是留給中心有生力量在關鍵時刻逃命的。這些通道裏沒有任何系統輔助,通向外面的出口也是完全隐蔽的。”關木栖緊張地讓開了一步,緊緊捂住自己的左手,露出牆壁上彈開的隐藏門,“你可以放心。”

陶未沒動,而是看向她的腰間。

“我、我扔,我立刻就扔掉!”關木栖解開身上所有的腕機扔在走廊上,同時心底生出一股惶然無措。

“她”太謹慎了,“她”知道腕機裏有定位裝置!

自從韓心文出事之後,永恒曙光每個人都為自己的貼身設備上安裝了定位裝置,包括車輛和腕機。

而現在,這一切算計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毫無用處。

特殊通道的隐藏門緩緩關閉,将所有生機與希望徹底隔離。

只剩下頭頂慘白的燈光和身側如影随形的腳步聲。

關木栖在那一瞬間感覺自己正一步步走入深淵,可她偏偏根本沒有其他選擇。

她們離開後,出風口的“眼睛”就消失了,麻醉霧氣此刻才洶湧而出,很快就将所有人無差別迷暈。

內部安保部門的部長和緊急趕來的特別行動隊彙合。

“怎麽連這東西都拿出來了?”中将看着眼前的黑匣子皺眉,“底下只是高危突破收容,又不是極高危,你們搞什麽這麽大陣仗啊?”

“我們只是遵守命令。”說話的是特別行動隊2隊隊長,高個,虎背胸腰,寸頭。

他才剛帶着隊員從外面執行完任務,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被調過來了。

所以2隊隊長表情很難看,不理中将的話,只是揮手讓隊員們準備。

“帶好湮滅彈,檢查子//彈和防爆服,裏面所有還能站着的生物一律擊斃,所有暈倒的生物分類丢進空置收容間,啓動一級收容模式。”

中将立刻不樂意了,“你們這是幹什麽?裏面還有我們的人。況且你們特別行動隊的憑什麽來插手我們內部安保的事?!你——”

2隊隊長沒有廢話,直接放大腕機上的虛拟屏,雷鶴陰雲密布的臉出現在上面。

“閉上你的嘴吧維爾,”雷鶴說,“地下現在有一名攜帶多種高危異常體的犯罪分子藏匿其中,所有指揮必須全部交給我!否則因為你的阻攔而造成任何後果,都由你自己去和議會解釋!”

“啧,行行行,”中将停頓了幾秒,最終在“但責”的威脅中敗下陣來。他不耐煩地擺手,給2隊讓路,“那你們先,我們跟班總行了吧?”

2隊隊長一個眼神沒漏給他,帶着人氣勢洶洶前往特殊通道。

他們裝備精良,攜帶了專門針對異常的重武器。但這仍舊無法讓雷鶴安心。

他甚至破天荒點了根煙,抽煙對于常年處于作戰一線的人來說是大忌,尤其是他們這種時刻都要面對各種異常現象的人。

“冷靜一點,飛鳥,”茅辰逸的聲音從耳麥中響起,“‘她’就在那裏,雖然成長迅速,但還不夠。記得我們如何收容了那幾只極高危麽?你的人會抓到李路的。”

“是的,對,你說的對。”雷鶴抹了把臉,惡狠狠地說道,“‘她’以為‘她’是誰?還想和我們抗衡?!老子抓到的異常體比‘她’吃過的鹽都多!‘她’絕對無法活着走出地下9層!”

可雷鶴最終沒有見到李路的屍體,因為地下9層空空如也。

“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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