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重逢——同窗之誼,不以杯酒論深淺

第二十九章 重逢——同窗之誼,不以杯酒論深淺

肖文珊長發微卷,一身駝色毛呢大衣,手提女士包,腳踩高跟,和林澤浩記憶中一樣漂亮大方,又比他記憶中更添了幾分知性成熟。

她笑着說:“我知道是和你們單位對接,沒想到真能遇見你。”

與她同行的中年男子聞言,笑着朝林澤浩伸出手:“你就是文珊的大學同學?”

林澤浩與之握手:“您好,我是今天負責接待的林澤浩。”

肖文珊介紹道:“這是我大伯父,這位是興旺地産是黃總。”

還有兩位分別是肖文珊伯父肖永軍的秘書,黃總的秘書。

林澤浩一一握手問好,又讓小張和司機去幫客人拿行李。

肖永軍聽小張喊林澤浩“林科”,稱贊道:“林科和我們文珊年紀一般大吧?真是年輕有為。”

林澤浩笑笑:“不敢當。”

又道:“車子就在外面,我先帶各位去酒店下榻,稍作休息。下午我們劉局會陪同大家去看項目。”

肖永軍點了點頭,一行人往外走。

林澤浩這邊開了兩輛車過來。一輛更寬敞,林澤浩陪同肖永軍、肖文珊和黃總乘坐,司機開車。另一輛車小張開,載着兩位秘書。

女士肖文珊坐在副駕,看着車窗外的景色說:“清河這幾年變化還挺大。”

林澤浩坐在她身後靠窗的位置,說:“是,這幾年開發新建了不少項目。”

他着重介紹了幾個,包括清河市現在的地标建築,連它們現在每年拉動的經濟增長、創造的稅收、享受的優惠政策都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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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些,清河還有不少地方待開發,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肖文珊聽完,扭頭笑着對他說:“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林澤浩怔住,聽她接着說:“聊起專業領域就滔滔不絕,以前和你同組做小組作業最輕松。”

肖永軍評價道:“說明林科專業能力突出,很優秀。”

黃總:“年輕有為。”

林澤浩笑了下:“本職工作罷了。”

他抿抿幹澀的唇,一手按住抽疼的胃,一手打開車窗透氣。

下午去看項目,林澤浩的領導得知他和考察方的肖總有交情,越發覺得自己沒帶錯人。

他悄悄把林澤浩拉到一旁叮囑:“既然肖總在我們清河上過大學,你一定要說動她和肖董,來咱們這投資。”

林澤浩開了一瓶礦泉水,潤了潤發白的唇:“我盡力。”

招商引資也不是單憑私人交情或母校情結就能談下的事情,何況這事看起來還得肖文珊的伯父做主。

他以前就知道肖文珊家境好,卻沒想到是這麽大一個家族企業。

所以當初有些話不說是對的,沒必要高攀人家。

下午看項目很順利,肖永軍和黃總言語間都表露出對清河市未來的發展充滿信心,就是不知道最終願意投多少錢。

晚餐訂在清河飯店。

林澤浩領導想趁熱打鐵,把投資的事情談妥,席間推杯換盞,很是熱情。林澤浩難免也多喝了幾杯。

肖文珊原本沒喝酒,同行的黃總卻道:“林科把我們都敬了,怎麽不敬老同學一杯?”

林澤浩的領導忙道:“對對對,澤浩快敬肖總一杯。”

說着還親自給他滿上了酒。林澤浩卻知道肖文珊不喝酒,端着酒杯沒動。

“還是我以茶代酒敬老同學一杯吧。”肖文珊端着茶杯起身,和他碰了碰杯。

黃總卻喝多了,倚老賣老道:“哎哎哎,以茶代酒怎麽行?文珊你怎麽也得喝一杯才夠誠意。”

肖文珊端着茶杯未動,肖永軍正想替侄女解圍,林澤浩卻道:“不用,我喝就行。同窗之誼,不以杯酒論深淺。”

他仰頭将一杯白酒飲下,又倒滿一杯走到黃總面前:“來,黃總,您是貴客遠道而來,得多喝幾杯。我敬您。”

“好好好。”黃總被轉移了注意力,大着舌頭說話,來酒不拒。

肖文珊看着将黃總捧得暈頭轉向的林澤遠,端起與他碰過的茶杯飲了一口。

晚餐結束,林澤浩不出意外喝多了,但人還清醒,比領導和小張好一些。

客人就下榻在清河飯店,他把他們送回房間,又和肖文珊道別,回到飯店大廳。

單位司機要開車把領導和小張送回家,問他住哪,也捎他一程。

林澤浩擺擺手:“我家不遠,幾步路就到了,我走回去。”

司機:“沒事林科,反正送兩個三個都是送,開車嘛。”

林澤浩吐出一口濁氣,道:“不用,你把他們送到就行。”

說完将手插進風衣兜,轉身走進夜色。

只是沒走出多遠,就對着路邊的垃圾桶吐了起來。

胃裏火燒火燎,腦袋昏昏沉沉,太陽穴突突地跳,他吐了半天,扶着旁邊的行道樹勉強站穩。

卻聽身後傳來高跟鞋靠近的聲音,接着從身後遞來一塊手帕。

林澤浩一怔,接過手帕擦了擦,轉身看向來人。

“見笑了。”他站直身,不願對方看穿自己的狼狽與強撐。

肖文珊卻搖了搖頭:“剛見面我還覺得你還和以前一樣,現在卻發現你其實成熟了很多。”

林澤浩笑了下:“沒長進的話,這幾年不就白活了。”

肖文珊跟着笑了笑:“也是。”

短暫的相視無言,林澤浩別開視線:“我送你回去吧,這麽晚就別出來了。”

肖文珊:“不用,我下來給伯父買醒酒藥,買完就回去。”

林澤浩問:“肖董秘書呢?”

肖文珊無奈道:“也喝多了。”

林澤浩說:“我去買吧,順便給黃總也送一盒。”

肖文珊跟他去了附近的藥店,林澤浩給客人各拿了一盒醒酒藥,正要付錢的時候,肖文珊多拿了一盒遞給他:“我看你也需要。”

林澤浩怔了下:“多謝。”又對收銀員說:“這盒一起。”

肖文珊卻說:“這盒算我的,謝謝你幫我擋酒。”

林澤浩眼神微動:“那也沒什麽。”

肖文珊卻堅持結了賬,把那盒藥遞給他。

兩人一塊回飯店,肖文珊說:“我這次跟伯父出來考察項目,興旺這位黃總其實不太看好。他和我二伯家的堂哥合作多,有些瞧不上我。”

林澤浩沒想到她會和自己傾訴這些,安慰道:“你很好,比很多人優秀,不管旁人怎麽看,不必妄自菲薄。”

肖文珊莞爾一笑:“我也覺得,是他沒有眼光。”

林澤浩看着她的笑顏,跟着彎起唇角。

眼睛卻像是被刺痛一般,移開了視線。

他自認有眼光,卻偏偏不能将目光停駐在對方身上更久一些。

*

考察方在清河市待了三天,不但在城區考察,還去了周邊縣城了解地域特色。

林澤浩陪着他們到處跑,下班時間沒個準,錯過了農場打來的電話。

邱秀珍給他物色好了相親對象,想問問他什麽時間方便安排見面,卻聯系不到人,于是帶着林澤遠來了市裏。

“先去給你哥買兩套衣服,出去相親要穿得體面些。”

人靠衣裝馬靠鞍,這一點林澤遠也認同。雖然二哥平時已經很帥了,但穿上新衣服肯定更英俊。

邱秀珍對兒子的身高尺碼很清楚,林澤遠根據二哥的喜好給出意見,還給他挑了一雙新皮鞋。

回到家卻沒見到林澤浩,打電話去辦公室,想問問他是不是加班,卻沒人接。

邱秀珍對小兒子說:“那就不等他了,我們先吃。”

林澤遠陪母親一起吃了晚飯,見母親閑不住,又去給二哥收拾房間,便跟上去看看有什麽要幫忙。

“這都忙成什麽樣了?這麽多衣服都沒洗,一股煙酒味。”

邱秀珍把老二扔在椅子上的外套和褲子拿起來,一邊掏兜,一邊絮絮叨叨:“單身漢就是單身漢,還是得娶個媳婦。”

林澤遠把掏出來的零錢、票據攤開放在書桌上,“娶了媳婦也不一定給他洗衣服,爸和霍叔叔就經常自己洗。”

邱秀珍一頓,笑道:“你哥哥們要是願意,給他們媳婦洗衣服都行,前提是他們得有媳婦。”

她盼着兒子娶媳婦又不是盼着她進門做家務,而是盼那姑娘能和她兒子相親相愛,相互照顧。至于家務,分擔着做就是。

林澤遠跟着笑:“會有的。”

邱秀珍從風衣兜裏掏出一盒醒酒藥,又掏出一塊手帕,一怔:“這是你二哥的?”

林澤遠搖頭:“不知道。”

邱秀珍看着那粉白色的格紋,心道:這更像是姑娘用的吧?

她幫老二把衣服和手帕洗了,一看客廳裏的鐘:“這都九點多了,你哥怎麽還沒回來?”

林澤遠開了電視:“應該快了。”

邱秀珍說:“你先去睡,我再等等你哥。”

林澤遠說:“我不困,晚點去。”

其實是想看看待會二哥的反應,會不會對母親安排的相親對象感興趣。

母子倆看着電視,又等了一會兒,門外突然傳來汽車駛來的聲音,聽動靜好像停在了他們家門口。

“你二哥回來了?”

邱秀珍和林澤遠打開門出去,正好見林澤浩被人扶着下車,車上還下來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

“老二?”

扶着林澤浩的司機轉頭:“您是林科的母親吧?單位接待,林科喝多了點,我把他送回來。”

“哦哦,麻煩你了。”邱秀珍上前扶住老二,見他只是有些暈,但還能站穩,視線便落在旁邊那位姑娘身上。

越看越眼熟。

司機見狀說:“這是首都來考察的肖總,林科就交給您了,我還得把肖總他們送回飯店去。”

“好,好,辛苦了。”邱秀珍忙點頭,又看向那姑娘,“要不進來坐坐,可口茶再走?”

姑娘淺淺笑道:“不了阿姨,我們就不打擾了。”

目送車子走遠,邱秀珍和林澤遠扶着林澤浩進屋,嘟囔道:“剛才那姑娘看着眼熟。”

林澤遠記性好,一眼認出來:“是二哥的大學同學,書桌上照片裏那個。”

邱秀珍恍然大悟,剛想問問老二,老二卻掙開她和林澤遠,沖進浴室吐了起來。

“作孽哦!”邱秀珍連忙跟進去,皺着眉幫他拍背,“什麽接待要喝成這樣?”

林澤遠倒了一杯溫水過來,遞給二哥。

林澤浩醉得厲害,吐了好幾回,邱秀珍照顧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晨,林澤浩下樓見到邱秀珍和林澤遠,才知道自己昨晚沒做夢,确實有人照顧自己。

“醒了?頭疼不疼?”邱秀珍關心道,“實在不行就請假,今天別去上班了。”

林澤浩卻揉着額頭說:“今天首都來的考察方返程,我得去送送。”

邱秀珍問:“就昨晚你那同學?”

林澤遠見二哥怔住,解釋道:“昨天你們單位的司機先送你回來,你那個同學也在。”

邱秀珍:“就畢業後回了首都那個,叫文珊是吧?”

林澤浩微訝:“是,你們昨天打招呼了?”

沒聊什麽不該說的吧?

邱秀珍的回答卻讓他心頭一震,“你昨天晚上喊了好幾回她的名字,你知道嗎?”

林澤浩有種被母親看穿的感覺,啞口無言,只能與之錯開視線。

邱秀珍接着說:“人家來考察,你陪着也沒錯。人家要回去,你去送也沒錯。但送完人,你能放下嗎?”

林澤浩眼睫顫了顫,沒吭聲。

邱秀珍話音哽咽:“真有那麽喜歡人家,畢業的時候怎麽不追到首都去?”

林澤浩詫異地看向她:“媽?”

“是,你從小就比你大哥有主意,有事也不跟我和你爸商量。是覺得自己考不上首都的研究生,還是覺得我和你爸供不起你?是舍不得學校分配的鐵飯碗,還是沒本事去首都找工作?”

邱秀珍紅着眼問他:“我和你爸難道綁着你了?”

“大男人連這點魄力都沒有,還不如你爸當年追我有膽色。”

她指着門外說:“要麽追到首都去,要麽送完人就把她忘了,別這樣半死不活的拖着。”

當兩個異世大佬降生成奶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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