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頂流做苦力謀生
第8章 頂流做苦力謀生
蕭景焱做苦力做了一下午,宋驕陽也在陳文身旁坐了一下午,也唠了一下午的嗑。
陳文就是那個記賬的中年大叔,他既是碼頭賬房又是負責招工發工資的工頭。
陳文喝了一口茶,道:“這年頭,有點文化就好找工作,就比如我讀過幾年書會寫字算賬,就謀到了這份翹腳喝茶的好差事……”
宋驕陽又問:“大哥,那現在做什麽生意最穩當、最賺錢?”
陳文給初出茅廬的小姑娘,講起來世道來:“最穩當的活,肯定是進廠子當職工,就像你這樣的小姑娘進紡織廠,一個月最起碼有二十多塊的工資。你要問最賺錢嘛,肯定是開廠子咯,但那都是有錢人幹的事情,像我們小老百姓哪裏開的起廠子?”
見她不語,陳文又道:“像你這樣的小姑娘,如果能進紡織廠,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了,不過那紡織廠也不是那麽好進的,名額有限。”
宋驕陽喃喃道:“一個月二十多塊錢,按照現在的物價,如果不是大手大腳亂花的話,還是夠生活的嘛。”
宋驕陽替辛苦了一下午的蕭景焱,領到了五毛錢的‘巨款’。
臨走前,又厚臉皮地和陳文讨了一個,破了個小洞的小蛇皮袋,袋子裏面還有點白色粉末,應該是裝過面粉的。
回去的路上,蕭景焱走的相當慢,他又餓又渴還特別累,整個身子都直不起來了。
鎮上的店鋪大部分已經關掉了,只剩下零星幾家準備關門的店鋪。
看到前面有一家糧油店,正準備關門,宋驕陽忙喊:“老板,等等,我要買點東西。”
走進糧油店,發現裏面賣的糧食還挺多,油鹽醬醋、大小米、面粉、挂面等等都有。
米面大概在一毛錢左右一斤,也看好壞,挂面是一毛三一筒。
宋驕陽是南方人,不太會使用面粉,可打個糊糊做個蔥油餅還是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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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了一斤面粉和一筒挂面,再稱上一點鹽,一共花了四毛錢。
至于大米她不買,一斤米只夠大高個霍霍兩頓。
一問油價要好幾毛一斤,直接讓宋驕陽打了退堂鼓,買不起,買不起!
臨走前,又看到這家糧油店裏,有賣腌鹹菜的。
“老板,你這腌鹹菜怎麽賣的?”
“一毛錢一斤。”
宋驕陽發現,這裏和原來那個世界果然是不一樣的,同時代的原世界買東西需要各種各樣的票。
比如買糧食要糧票,買肉要肉票,還有布票、油票等等,而在這裏根本不需要這些。
幸好這裏沒有這些個票,不然她的腦袋會更加大的。
等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摸着黑進了院子,要不是身後還跟着個大男人,此刻宋驕陽的心肯定慌的要死。
她很怕黑的!
趕緊生火做飯,要餓死了。
趁着宋驕陽去做飯,蕭景焱趕緊去後院把澡洗了,出了那麽多汗,身上早就臭氣熏天。
一樣洗了衣服,等他把濕衣服晾到火盆邊,宋驕陽已經把面給煮好了。
雖然是清湯鹹菜面,可兩人吃的依舊很香,畢竟他們只在早上的時候吃了點東西。
宋驕陽自己只吃了一小碗,給蕭景焱的是滿當當的一大碗,他這一下午也是辛苦了。
夜裏,平躺着的蕭景焱全身酸疼,怎麽都睡不着,這苦力活一下子幹過猛了,這身上能不酸疼嗎?
宋驕陽有點過意不去:“你轉身趴着,我跟你按按。”
柔若無骨的小手,按在滿是紅痕的背脊上。
“嗯~”,蕭景焱舒适地輕謂一聲。
肩膀按完了,宋驕陽的手往下挪了挪,想幫他把腰也按幾下。
小手一接觸到他精壯的腰身。
“好了,好了,別按了,別按了!”
她不解:“怎麽?我的按摩技術很不好嗎?”
只見他快速鑽進了薄毯裏,側身背對着她,裸露在外的耳尖紅的能滴血。
他甕聲:“累了一天了,趕緊睡覺吧。”
只有一個破地鋪,沒辦法,兩個人只能同床共枕,同蓋一條薄毯。
沒一會兒,身邊就傳來了男人輕微的呼嚕聲,看來是真的累壞了。
想他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少爺、大明星,現在竟要為了生計出賣自己的苦力,也是相當不容易的。
第二天,天還沒有完全亮透,蕭景焱就起了床,用手握拳敲了敲自己的後腰。
休息了一夜,他的身上還是酸疼不已。
他還得去碼頭,昨天他們走的時候,那個叫陳文的工頭說了,今天會到好幾船貨物。
屬于面食特有的香氣,已經在整棟房子裏彌漫開來。
先去了一趟衛生間,然後便到井邊洗臉漱口,撩起上衣下擺胡亂擦下臉,都到這個地步了還講究個屁。
宋驕陽在前院的牆腳,發現了幾個空了的玻璃酒瓶子,她拿起其中一個打開蓋子聞了聞,還有股濃重的酒味,應該是之前景岩喝下扔在這裏的。
瓶子洗洗幹淨,還可以當做水壺用。
早飯是一大碗面食,她得保證重體力勞動者的碳水攝入。
蕭景焱端着碗一邊吃面,一邊看着宋驕陽把五個鹹菜貼餅,放進裝過鹹菜的油紙袋裏。
她又指了指竈臺上的酒瓶子。
“這裏面裝的是水,你要是渴了可以喝。
取來原本挂在衛生間裏,裝枯葉子的布袋,把鹹菜餅子和酒瓶一起放了進去。
布袋子她早洗幹淨了,不髒。
“喏,這是你的午餐。”
蕭景焱加快了吃面的動作,然後提着布袋子出了門。
宋驕陽跟着到了院門口,朝他的背影揮了揮手。
“加油好好幹,拜拜!”
頭也不回的蕭景焱狠狠地咬了咬牙,誰叫他是個男人。
關上院門,宋驕陽回到了房間,脫掉了身上的衣褲,和腳上的破鞋。
起的有點早,她得睡個回籠覺。
可這個回籠覺,她睡的并不安穩,她夢到了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有親戚朋友,為了尋她到處奔波。
爸爸媽媽掉着眼淚,才兩天就已經滿頭花白。
幸好,他們已各自組成了新家庭,還有了新的子女。
她相信他們很快,就能從失去她的悲傷之中走出來。
從夢中醒來,她已是滿臉淚痕。
“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