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白色棉質

第72章 白色棉質

浴室內,許棠把衣服都脫下,看見洗漱臺旁邊放着的一應用具,明顯不是男生的洗漱用品。

她想起第一次醉酒被沈确宴帶回來的時候,第二天起床洗漱的時候一整個袋子都是他準備的東西。

想來這些應該還是上次一起送過來的。

淋雨的熱水從頭頂蔓延,她看着整齊擺好的用品心上一陣暖流淌過,不管是做男朋友還是哥哥,沈确宴都是最稱職的那一類。

她平常洗澡的時間很慢,但今天畢竟外面還有個人,許棠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心無波瀾。

浴室裏面滿是沐浴露的清香,她拿起放在旁邊的浴巾擦拭着自己的身體,也都是新的。

她剛展開浴巾裹在自己身上準備換衣服的時候,拿起那套居家服,許棠突然發現個致命的事情。

沒有內衣!

先不說現場洗內衣根本就幹不了,她剛剛洗澡的時候脫下來的內衣早就被水霧打濕,一分鐘都堅持不了。

許棠拎着手裏面的家居服在浴室打着轉,要讓她真空出去還不如直接在浴室睡一晚上。

她正在浴室天人交戰的時候,浴室門突然被敲響。

“許棠?”沈确宴的聲音帶着擔心,就算女生洗澡時間慢一點,也不可能這麽久。

“怎麽了?”許棠倉促應聲。

門口的沈确宴松了口氣,“沒事,我以為你出了什麽事。”

淩晨洗澡,他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暈倒在浴室。

“我馬上。”許棠看着自己手裏面的衣服,糾結了半天,終于還是在門口的那道身影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

出聲叫住了他。

“你等等...”許棠圍着浴巾站在門口,兩人只隔着一扇磨砂的玻璃門。

“怎麽了?”

許棠閉眼小聲說道,“我沒有換洗的內衣...怎麽辦啊?”

女生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洗完澡的緣故,比平常還要軟糯帶着點無措,聽着人心口都發酥。

沈确宴也愣怔住,想到現在裏面的場景就渾身燥熱,但他還是先穩住裏面的人,溫聲說着。

“別着急,上次應該還有多的,我拿過來。”

許棠松了一口氣,要不然大半夜她要去哪裏找衣服穿。

“噔噔”兩聲,浴室門被重新敲響,沈确宴站在門口,“開門,你伸手。”

他的聲音不自覺也有點啞。

許棠小心翼翼地把門拉開一條小縫。

沈确宴看着門口伸出的那一節白皙的手臂,還帶着點水珠挂在上面,手掌攤開在他面前。

他把自己手裏面的那一點布料遞過去,女生的手指跟着顫了幾下。

門被重新合上。

沈确宴靠在浴室的牆旁邊,垂眼看向自己已經空空如也的手掌心,剛剛那一點布料的觸感好像還沒散去。

他重重喘了口氣。

那些東西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袋子裏面,他當時自然不會打開,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裏面的東西。

白色棉質,握在他手掌裏面那麽小一塊。

居然穿得下。

他伸手搓了一把自己的後頸,體溫熱得吓人。

許棠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沈确宴坐在床邊發着呆,眼神不知道在看哪裏。

她穿着他的家居服,褲子都長到拖地,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我洗完了。”她站在床邊抱着新拿出來的被子,正要躺下的時候被沈确宴叫住。

他彎腰把她身上多出來的衣服都挽起來,從櫃子裏面拿出吹風機,站在床邊,把女生拉到自己身前坐着。

“吹幹再睡。”

許棠跪在床上,身後是呼呼的風聲,沈确宴的動作很慢,手指一點點穿過她的發間。

坐累了她索性靠在沈确宴身上,閉着眼享受着某人的服務,氣氛平和,像是已經做了千百遍一樣自然。

她覺得自己今天應該是吃了蜂蜜,不然為什麽心上這麽甜。

吹風機的聲音停下,許棠眼睛都快睜不開,自己四肢并用往床頭爬着,迷迷糊糊地說着,“我要睡覺了,你出去。”

剛被用完就要扔的人緩緩擡眼看向她,“我出去?”

許棠猛地清醒一瞬,臉上是剛洗完澡的紅潤,“我剛剛上來的時候看見了,有客房的。”

“從住進來就沒打掃過。”沈确宴勾唇,眼睛瞟向地板上趴着的薩摩耶,“它在這,我也要。”

許棠不信,噠噠噠地跑向旁邊的客房,果然裏面真是無人打掃的模樣,感覺彌漫着一股灰塵的味道。

她氣呼呼地回到主卧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看向站在床邊輕笑的人。

“你故意的。”

沈确宴:“什麽?”

許棠伸在床邊的小腳踢在他的膝蓋上,“算上我喝醉酒那次,都兩次了,你怎麽不把客房打掃出來,還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我忘記了。”面前的人輕描淡寫地說着,一點沒有被戳破的心虛。

今天晚上一直都有大雪,不管是客廳還是地板都有些涼意,許棠覺得睡一晚上不是感冒就是着涼。

她把多出的枕頭放在床的中間,指着這條“楚河漢界”,“一人一邊,你不許擠過來。”

“可以。”他眉骨微擡,眼神盯着女生藏在被窩裏面的小臉,“你先睡,我去洗澡。”

許棠哼了一聲,沒理他。

随即想起來剛剛自己洗澡的時候熱水已經用得差不多了,正要出聲提醒沈确宴等一會再洗的時候。

浴室的門已經關上。

她轉念一想,沈确宴又不是傻子,要是冷到了自然會出來,趁着沒人她伸手揪了一下上衣裏面的小衣服。

果然是和上次一起買的,明顯罩杯要緊一個尺碼,憋着她不舒服。

難道是她平常穿衣服太幼稚,才會讓沈确宴買衣服時候有這樣的錯覺?許棠越想越迷糊。

浴室的水聲也被她抛在腦後。

淋浴頭旁邊是女生剛洗完挂起來的內衣,很顯眼的淡粉色。

沈确宴平常什麽也不做的時候,随便沖個澡也就十幾分鐘,只有和許棠有關的時候他才會多花費些時間才能出來。

但今天要比任何時候用的時間都長,他站在洗手池前,水龍頭緩緩流過手上的衣服,他随手把濕發捋到腦後。

眼睛是被霧氣暈染的紅,從他進來的時候整個浴室都彌漫着一股濃郁的香氣,和許棠剛剛身上的沐浴露味道一致。

他關燈出了浴室,房間靜谧,只有剛洗出來的小衣服在浴室滴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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