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第 38 章

《不可能的旅行》以一種奇特的方式在一衆旅游節目中刷出了獨特的存在感, 節目組深知不易,所有人加班加點,企圖以虔誠的心接下這波天降流量。

俗話說得好, 好事多磨。

如果說嘉賓走丢給這個節目組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那麽這突然的走紅, 就像是上天的補償。

在此之前, 制作人并不信奉神秘力量, 但在兩位女嘉賓平安回來之後, 他也忍不住将自己壓箱底的佛像供了起來,日日燒香。

“不是, 這念經有什麽用啊?還不是我們出的力。”

私底下, 象羽暗暗吐槽。

這一回案子結束得快,統共也沒有多少動手的機會, 這讓它渾身的躊躇滿志沒有了落點。

“你要不去找駱駝精切磋?”工作之餘, 寧宿建議道。

作為一個團隊的領導者,下屬的抱怨是需要聽的,尤其是當自己可以用不痛不癢的手段解決下屬問題的時候,寧宿當然不憚于給出建議。

果然, 象羽的眼睛亮了亮。

早上的時候,它還能按捺住自己內心的躍躍欲試, 下午見寧宿一直在拍攝, 就找了個借口溜了。

“你确定這不是在害它嗎?”魚溪看着象羽遠去的背影,不由得吐槽道。

近幾日,由于要處理妖王閉關之後的爛攤子, 總局的領導來了好幾個, X市妖局的幹事們也直接駐紮在了工地上,哪怕是這樣, 據說也忙得腳不沾地。

這個時候寧宿撺掇象羽去找駱駝精打架,最後的結果大概率是打不成架,而被恐怖的林副局長拉了壯丁。

“這你就說錯了。”寧宿笑眯眯地道,“這怎麽能叫害他呢?這明明是給它在上級面前展示自己的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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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拍攝,好幾天睡不着覺,不得不重新适應娛樂圈007節奏的寧宿認真地說。

俨然是一位關心同事的好妖模樣。

魚溪打了個寒噤,溜了:“您加油吧。”

反正它不奉陪了。

同事妖們都溜了,拍攝場地就只剩下了寧宿一個。不一會兒,工作人員就來叫他拍下一場。

“寧老師,這個地方我們想拍一下星空,所以這裏在最後會安排一個大家在月夜之下騎駱駝的場景,您看您可以嗎?”

面對這位帶着神秘官方背景的空降嘉賓,哪怕是被消除了一些零星記憶,導演也顯得過于客氣——

按道理說,導演在這個圈子裏混得時間不短了,有背景的合作者也見得不少,可沒有哪一個像是寧宿這樣讓他敬畏。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甚至是一種出于直覺的畏懼。

具體表現在行為上,便是在拍攝時,制作人與導演對寧宿都格外敬重,這份獨一份的表現也讓寧宿在劇組中經常被讨論。

有人猜測他的身世,還有人幹脆覺得他就是投資方的公子。

在某日在網上看到有人猜測他是來娛樂圈體驗生活的二世祖時,寧宿徹底有些繃不住了。

“或許是潛意識裏覺得因為你救回了我們?”

私底下,扮演趙涼和淩敏敏的兩位老師被這些猜測逗得直樂,樂完了,也替寧宿分析其中的原因。

按道理說,在一個案子結束之後,所有涉及到妖的人類都要被消除記憶,以便他們忘記妖的存在,但有時候也有例外。

就比方說這兩位老師冒了一次險,還見到了妖王,說什麽都都不願意失去這一小段寶貴的回憶。

X市妖局與兩位老師雙方僵持時,是寧宿出面替兩位老師說了好話。

“如果兩位老師忘記這件事的話,鑽石的問題不好解釋。”

“何況,兩位老師在這件事中也是受害者。”

由于以前的案件中有保留受害者記憶的前例,又考慮到妖王的面子,妖局的工作人員斟酌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使用強制措施。

只不過,兩位演員都簽訂了嚴格的保密協議,往後都不能提妖族相關。

因為有了共同的秘密,在節目拍攝過程中,三人不知不覺走得近了,無論說話還是用餐都在一起,也時不時湊一起聊八卦。

然而,這些畫面,又成為了寧宿“來歷不凡”的證據。

畢竟,因為網絡上的熱度,兩位女嘉賓正處于所有人的視線中心。如果不是寧宿有來歷,這兩位熱度與資歷兼具的嘉賓,為什麽會對他另眼相待呢?

見三位又一次湊在一起,其他嘉賓和工作人員佯裝路過,彼此以一種隐蔽的方式交換着眼神。

這種看似隐蔽的方式,其實也被寧宿盡收其中。

劇組中獨特的氛圍,讓他哭笑不得。

往往這個時候,他也會想念妖局的小妖們——至少小妖們的想象力不會如人類一樣豐富。

好在前三天已經拍攝好了大部分內容,等到寧宿的忍耐快要達到臨界點時,終于到了最後一幕。

他們騎着駱駝,在沙丘月夜中前行的畫面。

而這看似簡單的一幕,卻在拍攝時出現了問題。

也不知道為什麽,在嘉賓走近時,這些駱駝竟然伏在地下,莫名地瑟瑟發抖。

“這是怎麽了,為什麽這些駱駝都這樣?病了?”

安排好了拍攝計劃,高價和當地的老鄉租賃了駱駝,可事到臨頭,駱駝們反而撂挑子了。

問題出在沒有想到的地方,節目組整個人都有些麻木。

好在花了大價錢,飼養駱駝的老板很快就趕來了,看了駱駝一眼,思考了一番,讓節目組都離遠了點兒。

神奇的是,在劇組成員們都離遠了之後,駱駝雖然沒有正常站起來,但肉眼可見地不抖了。

“這是怎麽了?”導演納悶地原因。

老板也有些奇怪,自己養駱駝他自己知道,平日裏并不算是膽小的。這麽多年,他唯一見它們這麽害怕的那一次,還是因為遇到了猛獸。

可這眼前全是人,怎麽會有讓駱駝害怕的生物呢?

說罷,老板的目光往人群中掃了一眼,心中有些微妙——不會是誰被鬼上身了吧?

鬼片愛好者的老板心中默默想到。

駱駝們狀态不好,老板有些心疼,但到底是收了劇組的錢,飼養駱駝的老板好說歹說,想盡了辦法,終于哄着這群祖宗站了起來。

一位嘉賓試探着爬上了駱駝,沒有被摔下來。

“太好了!”導演大松了一口氣。

只是,這事顯然不會這麽簡單,輪到寧宿靠近駱駝時,這些駱駝又“咚”地一聲趴在地上。

這一回,還不光是趴,完全是瑟瑟發抖,匍匐在地。

作為被找到的內鬼,寧宿一臉茫然——他的威壓明明早已經收起來了。

駱駝異狀的根源找到了,只是涉及到劇組裏的大紅人,制作人與導演也有些頭痛。

最終,考慮到拍攝成本,導演猶豫了一下,還是以一種極度婉轉的方式來與寧宿協商。

“寧老師,您看,如果方便的話,要不咱們把劇本改一改?”

于是,在《不可能的旅行》這個節目中,寧宿雖然不是關系戶,但卻莫名最終還是享受到了專屬于帶資進組的二世祖們的特權——

加戲。

原本所有嘉賓都騎駱駝的場景,被改成了其他嘉賓月下騎駱駝,而寧宿換了一聲古裝扮演神秘大俠。

在導演的講述中,他們會在鏡頭切到遠景時,專門為寧宿拍攝一幕“月下舞劍”的畫面。

“月夜之下,銀河廣袤,而您如同來無影去無蹤的劍客一樣潇灑自如,來去惬意。”

“這場景,我簡直想想都覺得美——您覺得如何?”

為了讓寧宿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動,導演真是絞盡腦汁,把半輩子的好話都說盡了。

“可這是現代背景,嘉賓們穿的是沖鋒衣。”寧宿冷靜提醒道。

讓他穿古裝舞劍,瘋了吧?

導演對此早有預料,笑眯眯地說:“月夜嘛,往往是特殊的時刻,或許在這個時候,嘉賓們遇到了時空的扭曲,無意間看到位于另外一個位面舞劍的大俠呢?”

寧宿:“?”

這鬼話您也編得出來?

由于這設定太過離譜,寧宿幹脆打算退出這一幕的拍攝——雖然他已經收起了威壓,但想必還是因為玄龜的給的禮物,導致他暫時無法完美地控制自己的力量。

“這不行。”原本導演的想法只是随便想個辦法替寧宿找個活計,讓對方不至于太尴尬。

可誰知道,制片人一聽,中二魂也犯了,立刻拍板:“就這樣幹!”

“這畫面要是拍好了,咱們絕對能出圈。”

既找來不可能的嘉賓之後,為了流量,制作人打算挑戰一下不可能的畫面。

事已至此,寧宿還能說什麽?幹一行愛一行,雖然他未必愛這一行,但基礎的職業道德還是有的。

平日裏,制片人與導演十分給面子,關鍵時刻他也不能撂挑子。

“對了,舞劍——您是會的吧?”拍板定了選題,這兩位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嗯。”寧宿含蓄地答道。

等到駱駝就位、嘉賓就位、攝像機就位,一切都很好,等寧宿換了古裝走出來時,其他人還是沒忍住愣了一下。

無他,實在是因為寧宿的古裝扮相實在是出乎意料的驚豔十足。

雖然戲服是臨時找來的,發型也是随便弄了弄,可奈何對方底子好,月色朦胧中,赫然是一位拎着劍,緩緩而來的俠客。

“要是俠客長這樣,江湖裏恐怕沒人會作惡了。”或許是看出了神,有嘉賓喃喃地說道。

光看這張臉,就足夠原諒全世界。

而這樣擁有出塵之姿的俠客,還要在這月夜之中舞劍——冒出這個念頭時,嘉賓們心中的期待值都快要突破天際了。

銀河璀璨,明月高懸,沙丘寂然。

此時此刻,寧宿并不知道不遠處嘉賓們正因為他而發着呆——作為一名制作人和導演手中的工作人,他稱職地擺好了姿勢。

劍舞——他還真的會。

作為一名曾經的愛豆,而且是沒有什麽人氣的糊豆,為了提高被認識的可能性,寧宿和團員們學習過不少看似無用的技能。

太極、吊威亞、劍舞都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

曾經,在華國風正紅時,他們曾經也出過古風的曲子——雖然這首歌的成績一塌糊塗,但MV卻的确是他們實打實拍的。

此時時過境遷,再次拿起劍,寧宿下意識用的就是這套劍舞。

只是,真當他擺好了起手式,開始第一個動作時,頓時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套劍舞,似乎已經不适合他了。

當初編排這段舞時,公司請的是業界有名的武行做技術指導,那時,這位武術指導頗為看不起他們。

“你們這些年輕人,身上一點兒真力氣沒有,還非要吃這碗飯。”

那時候,他們雖然每天也在鍛煉,但為了好看,每日有意無意都在節食,雖然也有一層薄薄的肌肉,但确實沒有這位武指所說的實打實練出來的“真力氣”。

因此,出于現實考量,那一次排舞雖然也是劍舞,但整體風格走“柔”的風格,目的是表現出他們性格中的友善的一面。

但這改來改去的企劃顯然違背了劍舞的初衷,沒有得到觀衆的認可。

“娘裏娘氣的,不知道在幹什麽。”

“這也算劍舞?”

“雖然但是,不如站樁。”

當時,STUN剛出道,還沒有後來的麻木,對于自己組合的未來還抱有着純真的期望。

好不容易花了大功夫拍出來的東西非但得不到認可,還招致了前所未有的惡評,那時候的心情可想而知。

時隔多日,寧宿再回想起過去,仍然感慨那時頗為不易。

只是,當他再進行這套熟悉的劍舞時,舊時的許多情緒逐漸被新的理解所替代——與此同時,他好像時隔多年,真正領悟了這套劍招。

行随心動,想到這裏,下一秒,寧宿的劍式已經變了。

如果說之前他們的劍舞主打“柔”,被觀衆诟病太過陰柔的話,那麽此刻,寧宿做到了“柔中帶剛”,亦或者說“剛柔并濟”。

畢竟,作為大妖的他,擁有了人類也不曾擁有的“真力氣”。

擁有了得天獨厚的身體條件,心态也早已千帆過盡,多年之後,寧宿再使用這一套劍招,心情竟然相當不錯。

這一次,他不是為了表演,而是為了享受。

似乎感覺到了他的好心情,手中最廉價的道具劍,竟然也短暫地被賦了靈,随着劍主人的招式,發出了輕微地“嗡”地一聲。

嘉賓們早已看呆了。

要是說例外的話,恐怕只有導演腦海中跳入了不切實際的想法——不會真的是時空交錯,他們無意間看到了平行時空中另外一位真正的劍客了吧?

此世之人,怎麽舞得出這種劍?

在導演這樣想時,沙丘上的月光,也隐隐約約有了盡數彙集到寧宿這一把劍上的趨勢。

這一下,不光是沙漠上吸收月華的小妖,努力加班的妖局編制妖,就連閉關的玄龜都忍不住睜開眼睛。

“這小龍,又在搞什麽。”

劍舞結束,寧宿從沉浸狀态回過神來,覺得渾身神清氣爽。仔細感受,不久之前因為玄龜的饋贈而多出來的能量,似乎也在這一場劍舞中被消化吸收。

真是意外之喜!

寧宿忍不住眼睛發亮。

“導演,可以了嗎?”劍舞完成之後,卻久久沒有聽到導演說卡,寧宿不由得收起劍,朝着嘉賓們望過去。

誰知道,無論是嘉賓還是駱駝,竟然都承受不住這股月華之力的濃度,憑空睡了過去。

再看導演的攝像機內,除了寧宿的這一支劍舞外,哪還有別的畫面。

這一夜的拍攝,完全以寧宿叫醒所有人而告終,導演看到攝像機中留下來的畫面,如同不小心撿到了寶藏。

至于沒有按照拍攝計劃拍騎駱駝的嘉賓,導演也完全不放在心上——普通人騎駱駝,有什麽好看的?

喜滋滋地抱着剛錄好的素材回營地,導演甚至忘記了今日是他們拍攝的最後一幕。

但導演不在意,不代表着其他人不在意——經歷磨難,嘉賓們也從陌生人變成了夥伴。

經歷了許多磨難,又臨近告別,大家都依依不舍地抱在了一起。

感情濃烈之時,其他嘉賓們終于決定忽視寧宿關系戶、二世祖的人設,真誠地告訴他,雖然他磁場不好,被駱駝嫌棄,他們也不會嘲笑他的。

寧宿:“?”

十二月初,《不可能的旅行》徹底結束了在X市的拍攝,官微第一時間發布了大合照,宣布了最新消息。

由于這算是節目最後的宣傳,官微也沒有放棄這次機會,趁機發了不少宣傳花絮。

其中,寧宿被駱駝嫌棄的片段也發了出去。

節目組原本想要當段子玩梗,可沒想到,這一個話題引來了不少讨論。

有的人老派,說是動物心明眼亮,能夠看見人類看見的東西,寧宿被嫌棄,估計是因為一些神秘的玄學原因。

另一些人年輕一些,根本不信神鬼那一套,只說是因為氣場不合。

如果說這兩部分人還算是在已有的框架內讨論的話,那麽第三種觀點就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

“一定是因為駱駝被我寶迷住了!”

“我寶多帥啊!”

“我寶”二字一出,該恍惚的不該恍惚的都恍惚了。

這些奇特畫風的發言,實在是讓人無力吐槽。

更何況,在聽到這句話時,恰好是小羅見到寧宿與妖局的領導們一起,參加X市小妖獎學金活動的第二日。

目睹過了那位年輕大妖的風采,再想想他那些年輕女同學們口中的“我兒”、“我寶”、“寧崽”,有一瞬間,小羅甚至懷疑這兩者到底是不是一只妖。

但追星的女孩子大多時候是沒有理智的,小羅并不打算與她們争論,只默默地坐在座位上補作業。

“咦,不是說請假不補作業嗎?太陽從西邊兒出來了?”學霸同桌見小羅竟然在學習,不由得驚訝道。

他可從來沒見過同桌這樣。

“你心情很好哦?”當了兩年同桌,學霸不但被小羅破天荒的動作驚訝到,甚至從中察覺到了小羅出于意料明朗的心緒。

“嗯。”小羅停下筆,想了一下,認真地點點頭。

“我拿到了一筆長輩的獎學金。”寧宿是大妖,叫長輩——應該沒錯吧?

在小羅思考時,學霸同桌已經高興地叫了起來:“真不錯!”

在學霸同桌看來,小羅什麽都好,就是缺少學習的動力,幹什麽事都懶洋洋的,一點都不像馬上要參加中考的學生。

小羅低頭笑了一下,沒說話。

它沒有與學霸同桌說的是,與這次獎學金相配套的,是妖局給它辦理了正規的妖族身份證件。

借着這個證件,它能夠通過檢測,和同學們一起參加中考,甚至高考。

擁有了合法身份,它再也不用在初中蹉跎歲月,相同的內容讀好幾遍了。

“那你要努力哦,我們報一個高中,好不好?”學霸同桌鼓勵道,“到時候,我們還坐同桌。”

相同的問題,往日小羅只能含含糊糊,用遲疑來推拒,但今日,它也同樣認真地點頭:“好呀。”

不光要上高中,它還要讀大學,成為整個沙漠裏知識最淵博的樹妖。

在節目拍攝完成的第二日,X市機場。寧宿戴着帽子,捂着口罩,肩上背着一個包,以最為保守的姿态出現在候機廳。

“我覺得你這樣也不行,還是有很多人類在看你。”

寧宿耳邊,有一個聲音在碎碎念。

這道理寧宿哪能不知道?

實際上,自從他下車,就有意無意地被發現了——無他,實在是因為随着《不可能的挑戰》這個綜藝出圈,X市逐漸成為了旅游熱門城市。

雖然還比不上寒冬擁有冰城之城的東北幾市,但也因為低廉的物價、奇特的景觀和豐富的美食,逐漸在不少人心中留下了印象。

單從寧宿從酒店過來這一路上,就能看到不少新開業的攤點。

“相信綜藝播出之後會更紅的。”無論是普通市民還是生意人都這麽想。

“真好。”寧宿站起來,換了個座位,同時也避開了別人的偷|拍。那偷|拍者見狀,縮了縮頭跑了。

“你呢,你又為什麽要把自己參加節目賺的錢當成是小妖們的獎學金。”

甚至寧宿在設置獎學金時,還專門将獎勵範圍劃定為西涼妖國範圍內的小妖——

正是因為他這一出,妖局才不得不加速對普通小妖們身份的認證。

原本這個環節并不是這樣簡單的。

“你們龍崽不都是喜歡錢嗎?”無論是西方的蜥蜴,還是東方的龍,都是這樣。

“我又不缺錢。”說這句話時,寧宿為了避免騷|擾,終于忍痛花了錢,買了一個貴賓候機廳的位置。

“況且,你也給了我禮物。”

前半句話半真半假,後半句倒是完全的真話。

“哼,小龍。”出現在耳畔的聲音嘀嘀咕咕,似乎有些感動,但又有些嫌棄,“窮死了。”

算了算了,它有錢,之後就補貼幼崽一點吧。

一個聲音忽然在自己耳邊說東道西就算了,說完這些,竟然還嫌棄他貧窮,寧宿小脾氣犯了,放下自己的雙肩包,打開拉鏈。

一只小小的、袖珍的玄龜不知道什麽時候混入了其中。

“你不是閉關去了嗎?”

玄龜無辜道:“是啊,但我這不是出關了嗎?”

況且,也沒有誰規定,閉關一定要閉到地老天荒。

它還要去參加握手會呢。

“出去。”無意拐帶妖王,寧宿冷漠地說道,“誰讓你跟來的?”

可誰知道,這玄龜的臉皮和它的殼一樣厚,聽到寧宿生氣,非但不擔心,甚至還無賴地眨眨眼:

“不是吧不是吧,有些妖承諾的生日禮物,不會要賴掉不給吧?”

包裏發出奇怪的聲音,坐在寧宿身邊的人正打算好奇地看過來,寧宿一伸手,捏住了玄龜的嘴。

“閉嘴。”

這兩個字,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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