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第14章

第14章

江亟返程沒有帶上老王,此時老王正孤獨無依地被寄托在了朋友那,等今日份戲拍完了一起載着回去。

被老板無情抛棄的老王忿忿不平,正嘤嘤嘤假哭着給他家老婆訴苦告狀。

在這裏很難打到車,盡管心裏面看到美人相親先生還有點心有餘悸,但夏淺深也不是矯情的人,況且相親先生能夠不計前嫌載自己一程。便就着相親先生打開門的動作,用手捂着鼻子上了副駕駛。

從路邊走過來到坐進副駕駛的這段時間裏,他明顯感到剛才有點癢的鼻子下面流出了一條滾燙。

夏淺深:“!!!”

看見美人解扣子都還沒脫光呢就流鼻血?夏淺深你怎麽這麽不争氣啊?

夏淺深不由得有些心虛,眼角餘光忍不住往旁邊的人身上飄。

江亟坐駕駛室裏等夏淺深将安全帶系上,等了好一會就只見他有點拘謹的端坐着,左手捂着鼻子,眼睛時不時的看他幾眼。

江亟忍不住出聲詢問:“鼻子怎麽了?”

夏淺深猶如被踩到尾巴的貓咪,被問到敏。感的話題差點從位置上跳起來,連忙搖頭:“沒事沒事。”

江亟看他不像是沒事的樣子,但見他一臉警惕的看着自己,便體貼的不再問。

看他顯然還不記得要系安全帶的事情,提醒道:“把安全帶系上。”

夏淺深聞言,鼻血還沒止住,不敢大幅度點頭動作,怕加速血液流動再順着指縫落下來。随便嗯嗯的應承了一聲,右手反手去抓安全帶的搭扣,抓了半天卻總是差那麽一點點就能碰上,這種情況下,其實換一只手就能解決問題。

奈何雖然夏淺深看不到自己的鼻子,但也知道現在捂着鼻子的左手肯定沾染了血跡,一旦換個手,就有在相親先生面前暴露的危險,露餡是萬萬不可能的,打死都不可能。

憑着內心堅定的信念,夏淺深的右手好不容易反手抓住了安全帶搭扣,只是因為背着手使不上勁,拉扯了安全帶半天,半分未有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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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亟實在看不下去,又怕他鼻子有什麽不可言說的疼痛,只得解了自己的安全帶,俯身過去,接過夏淺深手上的安全帶搭扣。

夏淺深只覺一個高大的陰影罩下來,将他整個人都籠在這片陰影裏,淡淡好聞的男士香水味随着他的靠近鑽進夏淺深的鼻腔裏。

好不容易要止住的鼻血又有死灰複燃的趨勢。

夏淺深:“!”嘤,先生,你确定你不是來裹亂的嗎?

從江亟這個角度看過來,今日裏因為要盡量符合人物氣質,夏淺深并沒有戴假睫毛,只把自己本身就卷翹的長睫又往上刷翹了幾分,此時因為他的靠近,不知是緊張還是羞澀,長睫毛小弧度不住地顫抖着。

見他這樣,江亟反而更想要逗弄他一下,借着拉安全帶的時機,湊近他的臉,仿着他之前的樣子,往他長長的羽睫上面吹了一口氣。

受驚的夏淺深:“……”

這個人……這個人,他是故意的吧?還吹人家睫毛,他是小孩子嗎?

又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趁他睡着也做過類似的事情。

都幾十歲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似的,玩這種別人吹一下,他就要吹回來的幼稚游戲……

江亟看到他因為受驚吓瞪圓了的眼睛,心情莫名變得很好,還能慢條斯理地将安全帶緩緩扯過來,跟電影裏的慢鏡頭似的。

落在夏淺深眼裏,就跟沒吃飽飯一樣,拉個安全帶都費勁,這人真的能開車嗎?

懷疑的種子落下,剛想開口問,一張嘴,一滴鮮紅的,溫熱的,粘稠的液體順着張開的嘴滴落下來,準确無誤地落在了江亟緩慢移動的手背上。

夏淺深:“!!!”

江亟:“……”

江亟呆愣愣的盯着自己手背上的一滴血看了半晌,年輕人火氣這麽旺?原先還想調笑他幾句,但見他一副不敢面對當場死亡的樣子,也不再逗弄他了。

江亟快速将安全帶一扣,順手從放在手邊的餐巾紙盒裏抽出幾張紙,不由分說地拿開夏淺深的手,先将他鼻子下面和嘴上的鼻血給擦了,又扯了倆張,揉成倆個長條狀,分別塞在了倆個鼻孔裏。

夏淺深從車頂上放下來的鏡子上看到自己,鼻孔裏塞着倆條醜不拉幾的長條紙巾,毫無美感可言,一長一短在外面戳着,顯得十分滑稽。

江亟擦完了鼻子又替他擦了手。

夏淺深不忍直視自己的狼狽形象,将鏡子重新翻回車頂,一轉頭,正巧與替他擦完手的江亟視線相撞。

倆人都被彼此的目光燙到,一觸連忙移開。

同時意識到一個事情。

夏淺深:為什麽他要幫我擦?大概是怕我自己看不見不好擦?那為什麽還要幫我擦手呢?

江亟:他都沒有喝醉,為什麽我要服務的這麽全面?這該死的順手……

江亟啓動了車子,倆人各懷心思,車裏陷入了難得的沉默。

氣氛頓時有些尴尬,畢竟倆個人是相親認識的,況且自己還不是真的相親本人,是替自己好朋友去的,甚至還可恥的男扮女裝,這不僅僅是欺騙,還有戲耍的意思在裏面,要是相親先生稍微計較一下,自己說不定已經被請去局子裏喝茶了。

“那個,顧先生,對不起。一直在麻煩您。”一旦對不起說出口以後,後面的話也不是那麽難以啓齒了,“第二天也不是故意跑的,實在是太羞恥,連聲謝謝都沒說,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還有,我不是故意男扮女裝來欺騙您的。”好吧,好像這麽說确實有點甩鍋的嫌疑,他都畫好妝穿好衣服去赴約了還算不是故意的嗎?明明是蓄謀已久……後面希望對方原諒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何況他們沒交流多久,自己就不争氣的喝醉了,又不知死活的折騰了一通,不止麻煩了江先生,還鬧了不少笑話,如今江先生願意在回家的時候順便捎帶自己一程,大概是用上了他一生的修養了吧。

江亟聽到他喊周先生,原來還想調笑他幾句,但轉頭看到小孩一臉內疚的表情,心底裏叫嚣着要出來的惡劣小惡魔又被他自己給生生壓了回去。

清了清嗓,低聲道:“重新認識一下,我不是顧先生,顧昔玦是我的好朋友,我叫江亟。”

江亟原來還怕說完小孩會生氣,沒想到小孩不止接受良好,甚至臉上還帶着點興奮?

夏淺深:“!!!”原來他們都是替彼此的好朋友去的?那,那是不是……

夏淺深沒說話,拿眼睛悄悄看了一眼江亟,正好江亟不放心的目光投射過來,倆人目光又不自覺的在空氣中碰上了。

江亟的眼神裏充滿了溫柔的擔憂,一只眼睛裏盛着外頭的天光,眸色流轉,顯得有些深邃,狹長的眼角輕輕垂下一些,無端端像裹着深情。

夏淺深在這樣的目光裏,瞬間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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