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晉江正版閱讀

第 27 章 晉江正版閱讀

肩頭被風吹着,格外冰冷。

孟歡趴在池岸,感覺體內的力氣被全部抽走,眼眶也紅,軟綿綿地癱着,直到聽見這一聲喊才擡眼。

響起水流波動,藺泊舟潮濕的頭發沉在水中,轉向發聲處:“說。”

那人聲音恭恭敬敬:“馬場的奴才候着,派人來問,王爺和王妃什麽時候過去,天要黑了。”

藺泊舟視線落到孟歡身上。

孟歡這會兒半閉着眼,暈乎無力,一副被男人吸幹了精氣的模樣。再看向淺水層下白皙間的泥濘,藺泊舟笑了:“馬場,暫時不去了。”

他老婆這個狀态,也去不了了。

“是,王爺。”外面規規矩矩地應。

屏風後又陷入了安靜。

孟歡撐着腦袋,昏昏欲睡,腦子裏試圖緩慢地思索,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救……

反正真的好離奇。

對于他來說,藺泊舟的學習能力實在是太強了一點兒,僅僅只有上次體驗,孟歡依然像小處男,可藺泊舟已能游刃有餘掌控全局,把孟歡搞得哪怕心裏還有疙瘩、可身子卻十分愉快。

剛才的一切,簡直像做夢一樣。人不能上頭,一上頭做出的事都不像自己能幹出來的,特別瘋狂。

這會兒随着身子的溫度降低,頭腦逐漸冷卻,孟歡頭腦中的理智也開始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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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方才的開端……似乎藺泊舟三言兩語,就讓自己腦子裏暈乎乎,開始順着他的話往下走,剛親了親他,孟歡渾身就跟燒起來一樣,讓他脫掉了衣服。

“……”

這個男人給他下蠱了吧??

這就是原書設定中兩具高契合度身體的力量嗎??

一遇到彼此,就像發熱期的Alpha和Omega一樣徹底瘋狂??

“歡歡,餓不餓?”藺泊舟聲音響起。

“啊?”

孟歡僵硬地轉過身。

藺泊舟穿好了自己的衣裳,又将孟歡的幹衣服拿過來,輕輕抓住他的手腕:“穿衣服,去吃飯了。”

從這方面來說藺泊舟還是很體貼,不會像其他位高權重的男的,留點子孫根,穿上褲子就跑。

讓他穿着衣服,孟歡低頭,留意到自己這咬痕斑駁的身子,臉頓時微微發燙。

再擡頭,藺泊舟領口的衣衫敞着,露出的鎖骨處,也有自己咬出來的紅痕。

“……”

孟歡閉眼,心裏叫着菩薩。

菩薩,我真的犯錯誤了。

“很可愛,”藺泊舟在他腰側系了個蝴蝶結,笑着說:“天很晚了,不過不用着急,今晚不急着回府,我們留在這裏過夜。”

孟歡嗯了一聲,腰際一緊,被他探過的手臂摟住:“歡歡走路是不是不便?要不要為夫抱你?”

“……”

這樣,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跟藺泊舟剛在泉水池幹過?那也太羞恥了。

孟歡連忙搖頭:“我能走。”

藺泊舟好像又笑了一聲:“那先辛苦歡歡了。”

說話帶着淺淺的氣音。

“……”

孟歡耳背又是一熱。

好奇怪。

總感覺藺泊舟的聲音好色.情啊qwq。

園林外不少人正候着。這群人等藺泊舟洗澡, 洗澡洗了一下午。

其實從侍女和太監退出來時,他們就知道裏面在幹什麽了,不過表面都裝的若無其事。

哪怕看見王妃緩慢走路,滿臉清透,含羞帶怯,依然自廢雙目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王爺,馬場還去不去了?”洛倦問。

“不去了,”藺泊舟說,“先去用膳,夜裏你叫人來議事廳一趟,有事要談。”

洛倦抱拳:“是。”

他是京軍提督之子,掌管京城三十萬軍隊,維護皇權的命脈,他父親與藺泊舟的關系十分敏感,稍微親近一些能引起滿朝文武的驚恐,覺得藺泊舟會謀權篡位。

因此藺泊舟與洛倦的父親雖然有叔侄之誼,但在朝廷幾乎無往來,都靠洛倦來傳話,一般定在這獵場。

藺泊舟轉向了孟歡:“歡歡,有沒有什麽想吃的,讓下人給你做。”

孟歡沉浸在自己犯錯誤的思緒中,搖了搖頭:“不用。”

他還挺尴尬:“王爺議事吧,我自己回去吃飯,吃完睡覺了。”

即将和藺泊舟宴飲的是他府中的幕僚,朋友,甚至職位很高的官員,這群老謀深算的奸臣爪牙聚在一起,孟歡看見心裏就犯怵,寧願一個人待着。

藺泊舟嗯聲,似乎打算走。

但腳步剛邁開,又回過來。

他走到孟歡面前,陰影落下,擡之撥了撥他額頭的碎發,聲音溫和:“歡歡先去休息,本王盡量早些回來,乖。”

“……”

語氣透露出擔心孟歡一個人寂寞的寵溺感。

孟歡後背發麻,不知道該說什麽,就嗯了一聲。

被人群簇擁着,藺泊舟離開了。

孟歡站在原地,松了口氣。

風枝仔細打量他的臉:“王妃……”

“沒事。”孟歡搖頭,走了幾步,他的雙腿酸軟無比,骨頭裏打晃,身子內還有異物感,周圍靜下來後,提醒起他剛才在泉水池裏的一切。

脫掉衣服的藺泊舟,簡直就是荷爾蒙的化身,一舉一動都讓孟歡滿臉透紅,受到活了十八年從未體驗過的刺激,被他輕言細語帶動着……一步一步滑入沉溺的深淵。

明明對他沒有感情,可卻也忍不住被他帶了進去。

……完了。

真犯錯誤了。

孟歡眉頭皺起,唇角情不自禁往下一撇。

有些事情開了口子,就會有一次兩次三次。

如果跟藺泊舟睡得太多,睡出了感情,都不說會影響他跑路時的決心,要是真把是非觀都睡沒了,以後小奸臣這個帽子就沒跑了。

……畢竟,藺泊舟真的好會啊。

不愧是1.8禁小說男主。

戒色吧裏的一句名言湧入頭腦:萬惡淫為首,戒色,戒出精彩人生。

“……”

孟歡背着手,滿臉惆悵:“風枝。”

風枝聽他長籲短嘆了半天,試探着問:“王妃,怎麽了?”

“附近有寺廟嗎?”

“有啊,夫人是想——”

孟歡擡手:“我要去求一本清心咒。”

“……”

-

孟歡的決心很強。

他吃完飯,便讓下人帶路,去最近的寺廟。

其實也是一種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想法,現在藺泊舟議事,他閑的無聊,好不容易出趟府門,正打算到處走走。

背後有藺泊舟的侍衛跟着,明着說保護他的安危,但到底是什麽想法,孟歡也懶得猜了。

眼前是一座規格還算宏大的寺廟。藺泊舟的私人田莊位于京畿,雖不在京城繁華的內城,但也在經濟輻射區域,居住的老百姓數量非常多,山林裏修建的廟宇也很漂亮。

孟歡觀賞着廟宇內的菩提樹,禪師,茶室,這些文化遺産,現在只能旅游才能看見,可在古代,卻是別人的衣食住行。

進廟後,孟歡對着菩薩先磕了個頭。

“菩薩,我有罪,”孟歡試探着忏悔,“我被一個男人的美色迷惑住了,他……實在過于誘人,長得帥,身材好,聲音好聽,活兒也好……我心志不堅定,和他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關系,現在十分慚愧,還請菩薩賜我清心之法。”

……跪下時膝蓋的疼痛,讓孟歡更加篤定來這裏非常有必要。

他嘀嘀咕咕碎碎念時,背後響起聲音:“施主,天色已晚,敝寺将要謝客,請問施主還要停留多久?”

是個和尚,穿着素衣,手裏拿着一卷經書。

孟歡新奇地看着這個和尚,問起:“我能要幾本經書嗎?”

“當然可以,施主請随我來,”和尚對來客很和善,問,“施主平日讀過什麽經書?”

“沒有讀過,現在才開始向佛。”

閑聊着走到內院。

和尚推薦幾本,孟歡立刻捐了一兩銀子,和尚頓時眉開眼笑;“施主平日可以常來,與貧僧議論佛法,微言大義。”

“嘿嘿嘿,好。”

孟歡心情愉快,這就要走,耳後傳來說話的聲音。

以為是寺廟內的其他游客,孟歡也沒在意,直到耳後傳來一聲熟悉的“孟公子”。

孟歡扭頭,看到了塗脂抹粉衣着鮮豔的許若林,和拿着折扇正扇風的盧南星。

孟歡停下了腳步。

腦子裏,瞬間湧起的是那晚的绮想和記憶,還有馬車裏的事情。孟歡目視他,合攏了嘴唇,将目光垂落了下來。

許若林神色驚訝:“藺泊舟出獵,也帶你來了?”孟歡抿了抿唇,說:“你過來,我有件事要問你。”

若星若辰的作品許若林搖着扇子,嘿嘿笑了兩聲,和盧南星對上視線,明顯猜到了他想問什麽。盧南星神色緊張,道:“阿歡。”

孟歡走向人客較少的回廊後。

許若林跟上來,果然聽到問:“那天在客棧裏,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

孟歡聲音雖然平靜,但從他臉上難得看見惱意,惡狠狠地瞪他。

許若林面露思索,撓了撓下颌:“孟公子,這事兒說來複雜,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聽我解釋。”

孟歡心沉着,心想你要是說不出不給我下春.藥親爹今晚會暴斃的理由,那我就給你邦邦兩拳。

許若林先嘆了聲氣,一副很有苦衷的模樣。

“孟公子,那天我聽說,你想離開王府去找孟伯父,我認為這是不理智的行為。”

“哦?”

“孟公子當初議論藺泊舟的惡行,可是我們鞭辟最入裏的,按理說,孟公子好不容易混進王府,應該找機會取了這奸臣的性命才對,可孟公子為什麽只顧自身安危,而忘了這樁名留青史的大事?”

孟歡:“………………”

絕了。

他真的好會說。

搞了半天,自己被擄入府中強納為妾,不僅不值得同情,反而還成了一個行刺藺泊舟的機會?

而自己沒行刺,他居然還有責怪問罪的意思?

雖然,這道理從某方面來說是對的,但……

并不适用于雙标的人。

孟歡歪了歪頭,眉毛皺着:“那天藺泊舟出現在酒樓,你怎麽不一個滑鏟,當場弄死他呢?”

許若林臉色微變:“孟公子這話——”

“你不僅沒有當場怒罵他來展示出你的氣節,你還十分谄媚。那你有什麽資格要求別人行刺呢?你明知道就算行刺藺泊舟成功,可刺客一定會被王府護衛斬成肉泥,當場死掉,可你還是慫恿不停。你想藺泊舟死,自己卻不敢動手,只想把危險轉移給別人,自己坐享其成。”

孟歡這一段話說得擲地有聲。

他不懂政治,但是懂公平。

許若林臉色真的變了,顯然被他激怒:“孟公子,你說的很有道理,可生命有高低之分,孟公子可以犧牲,我卻不能犧牲。”

旁邊,盧南星表情有點繃不住了:“小侯爺。”

孟歡沒聽明白這句:“什麽意思?”

許若林冷笑:“你一個禮科給事中的兒子,死了就死了,算個什麽?而我是鎮關侯之子,我想成就事業,需要別人的屍骨來捧起我,而你——就是那根捧起我的屍骨。你死了,我會為你收屍,風光大葬,甚至贊揚你的名聲。可你沒死,你就是一條貪生怕死,親生父親被害,卻還谄媚于權貴的喪家之犬!”

好像被當頭潑了一桶冷水。

孟歡怔在原地,胸口心髒狂跳,咬緊牙關:“所以,這就是你給我下藥的原因?讓我斷了後路,不得不憎恨藺泊舟,不得不仇殺藺泊舟?”

許若林哼聲:“我可沒說藥是我下的,我也不懂有什麽藥。”

盧南星的臉也開始發白。

這事如果追究,他一定會為許若林背鍋。

許若林是小侯爺,父親是侯爵,勳為“超品”,超過一品,只授予給極少數的皇親國戚和功臣。一般人根本動不了他,要是侯爵出面求情,也許藺泊舟也要給三分薄面。

孟歡胸腔中熱意湧動,氣得無以複加,他腦子裏嗡了一聲,沒有多的思索,擡手。

“邦!”,一拳砸在他臉上。

許若林臉上的脂粉被打落了一層,狼狽不堪,他勃然大怒:“孟歡,你不過是個五品小官的兒子,怎麽敢對本侯爺動手!!!”

他回頭:“來人!給我打他!”

他出行背後會跟着侯爺府的健仆,聽到這話,健仆抄着袖子就上。盧南星白着一張臉勸架:“小侯爺,阿歡現在可不是什麽五品小官的兒子,而是藺泊舟的人!”

呵呵,看來他們還不知道孟歡晉為王妃的事。

對面的人來打孟歡,人高馬大的奴仆,孟歡剛有點兒畏懼,背後風枝猛聲尖叫:“打人了!打人了!來人啊!”

原本跟在孟歡背後,隸屬于藺泊舟的王府護衛,大步沖上前來。

他們是王府護衛,佩戴有刀劍,目光銳利,掃視着許若林背後的健仆。

孟歡跑到護衛背後,氣到爆炸:“打!給我打他!”

他們古代少爺的奴才打人是很常見的,不過打之前一般會掂量對方的出身。許若林這邊,健仆們嚣張異常:“大膽!看你們誰敢動小侯爺!”

孟歡一頓,問:“能不能打?”

護衛點頭:“侯爵勳職高,不建議打,但王妃想讓小的們打,也可以打,因為王爺比侯爵高。”

孟歡一咬牙:“那就打!”

傍晚的寺廟裏,兩班人馬鬥毆在一起。

把住持吓的要瘋,慌慌張張前來勸架,結果一聽都是侯爵,王爺,吓得眼前一黑,直接暈過去了。

不止他暈,侍女們也吓得要暈了,有人往回跑:“奴婢這就去通知王爺。”

下人們打在一起,難分難舍。

孟歡看了一會兒,沒忍住,沖上去一把拽住了許若林的頭發,擡手狠狠朝着他臉再來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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