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到了三月
第74章 到了三月
被親妹妹嗑自己的CP, 雪年早餐都有點哽住了。
收拾齊整,雪琅坐在餐桌對面,捧着臉問:“去機場接你的真是金斯嬌啊?”
雪年吃着圓面包, 一時沒理她。
雪琅:“粉絲都扒出來了, 那套衣服是金斯嬌常穿的, 啧,她要是想去接你光明正大的就行, 幹嗎要藏着掖着?”
因為臉皮薄, 因為不想給她“添麻煩”。
雪年都能想象出金斯嬌跟她解釋時的表情, 肯定得自責難過得要命。
雪琅:“或者,這是你倆的情趣?”
雪年:“……”
雪琅天真道:“熱戀期的甜蜜?”
雪年叉了塊兒蘋果堵住她的嘴, 雪琅唔唔叫喚了兩聲, 不甘心地把蘋果咬進嘴裏嚼啊嚼, 埋怨道:“這話是粉絲說的又不是我說的……”
雪年把熱牛奶推到她面前,淡定道:“今年壓歲錢沒了。”
見錢眼開的雪琅立馬認錯,一股腦把牛奶喝幹淨,向雪年展示那空蕩蕩的杯底,豎指發誓:“我立馬收拾東西滾去機場!”
學院給華裔留學生的春節假到期了, 雪琅午後的飛機, 行李收拾好後她抱着貝拉在樓下花園裏難舍難分好半天,一副母女即将天人永隔的架勢。
別墅外,黑長車停了十多分鐘。
雪年把行李箱交到司機手裏:“小琅五月份畢業?”
“是, ”司機把行李放進後備箱, 合上後備箱蓋,嘆氣說, “您沒回來之前小琅還為畢業的事和雪總吵了一架,小琅想和您一樣, 畢業後回國內發展……”
雪年回頭,小花園裏雪琅正在喂貝拉小零食,笑得可開心。
“雪琅!”雪年喚她。
“哎,來了!”雪琅最後薅了把狗頭,拎包小跑過來。
沖過來,她蹦起來給了雪年一個十足十的熊抱,整個人幾乎挂在雪年身上,依依不舍道:“姐,我會想你的!”
一年沒見,一家人才相聚不到十天又得分別,雪琅哼抱着人哼唧唧,在雪年耳畔嘀咕:“畢業的事你能不能幫我跟太後說說,國內又不會吃人……”
雪年不動聲色地颔首:“嗯。”
雪琅立刻松開她:“真的?”
司機探尋地看着她倆,雪琅機靈,連忙攬住司機的胳膊,推着她上車,“快快快,去機場,要趕不上飛機了……”
關上車門後,她降下車窗,朝雪年眨眨眼,興高采烈地擺手:“姐,放假見!”
雪年失笑着點頭。
車輛啓動,繞過別墅前的噴泉小道,漸漸消失在視野裏。
“嗡嗡”,兜裏的手機震響,雪年掏出來看了眼,是金斯嬌。
估摸着那邊大概要收工了。
語音通話撥過去,過了幾秒被接通,雪年一邊電話一邊回到花園院子裏,貝拉邁着四條長腿跑來她身邊自在地轉悠,逗了它幾下還不見電話那頭出聲,雪年便開口:“嬌嬌?”
“咳!雪老師,是我,崔恬,”崔恬聲音裏充滿了尴尬,“麻煩您稍等,嬌嬌剛被叫去補妝了……好了,來了。”
短暫的窸聲後,金斯嬌的聲音響起來,聽上去有點兒急:“雪老師?”
這邊逼近中午,那國內應該天都黑了,這時間補妝,看來晚上又要熬大夜。
“還沒收工?”雪年彎腰摸了摸貝拉的脖子。
“嗯,還沒,有兩場夜戲。”說完金斯嬌緩了緩,大概是找了個安靜的角落,聲音變得清晰許多,“雜志上線了,您看了嗎?”
“看了,”雪年道,“蘇榭零點打電話把我叫醒,讓我上微博轉發,害得我覺都沒睡好。”
說着她像模像樣的打了個哈欠。
“那……”
金斯嬌支吾半天都沒吐出後文,雪年就笑:“放心,我沒有午睡的習慣,可以陪你聊到下一場開機。”
說什麽信什麽,金斯嬌單純得可愛。
花園裏有秋千椅,坐下後貝拉來搗亂,把附近的藤卉弄得一團糟。
這狗和它主人一樣古靈精怪,人前安分人後瘋,雪年一盯它就不動了,等人一個不注意又蹿到一邊兒瞎折騰,雪年幾次威懾都沒用,只好拿頸圈和遛狗繩把它拴起來。
貝拉嗚嗚咽咽地躲在自己的木屋裏犯委屈,金斯嬌聽見動靜,遲疑地問:“您現在是不是在忙?”
雪年朝貝拉噓了一聲,起身道:“沒,訓狗呢。”
“訓——”金斯嬌噎了下,“狗?”
“嗯,我妹養了條靈缇,六個月大,天天鬧騰,”雪年回到秋千邊上,把滿地的狼藉都收拾了,回頭發現自己外衫上挂了好幾片月季葉子,索性懶得管,靠着椅背眯起眼,慢悠悠地望向頭頂陽光下的艾拉絨球纏繞出的藤蔓,“我是不是沒和你提過我妹妹?”
電話裏,金斯嬌靜了會兒,低低地說是。
雪年輕緩地說:“雪琅,琳琅的琅,她比你大幾歲,還在念書……”
……
晚上十點多鐘收工,回公寓,崔恬和Valentine雜志官方對接後續工作,會議完出門,就見金斯嬌在客廳,看樣子洗完澡了,但既沒打電話也沒看劇本,只是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發呆?
崔恬難得見着這世面,“嬌嬌?”
金斯嬌回神,回頭道:“恬姐。”
“頭發怎麽沒吹?”崔恬把手上文件放下,去隔壁拿了吹風機,過來幫金斯嬌吹頭發,“這幾天還在降溫,小心感冒啊。”
呼呼的暖風裏,金斯嬌往後靠了靠,崔恬怕燙着她脖子,手上動作連忙挪了幾分,“怎麽了,累了?”
“嗯,”金斯嬌低聲說,“有點兒。”
“那你閉眼休息會兒……算了,”崔恬問,“是不是有點吵?”
金斯嬌閉上眼睛,從眉到眼一點點放松下去。
過了三五分鐘,就在頭發快要吹幹,崔恬以為她睡着了的時候,金斯嬌忽然睜開眼,問:“過年你沒回去,和家裏人聯系了沒?”
崔恬把吹風機的風力調小,點頭回答:“當然,不過也不是頭一回了,娛樂圈工作就這樣,沒有固定的假期,我已經好幾年在外過年了,等有空了再回去看看。”
“家裏人多嗎?”
崔恬意外她怎麽好奇起這些事,數着數道:“上下三代大概十幾口人吧……你是不是想家了?等殺青了我替你安排時間回家看看?”
金斯嬌搖頭:“不用。”
崔恬沒再追問:“好。”
關了吹風機,她給金斯嬌随便綁了個松散的尾發,坐到一邊和她細細地聊工作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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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年回國那天天氣晴好,落地北城後偶遇了幾位粉絲,合影迅速通過網絡傳到了金斯嬌那兒,只可惜拍攝太忙,金斯嬌騰不出時間來,便讓崔恬訂了束白桔梗。
“白色,會不會不太好?”
下單前崔恬來确認,金斯嬌看了眼圖片,“沒事,她會喜歡的。”
崔恬狐疑地下了單,備注的是崔恬的號碼。
當晚,雪年的微博更新了一張圖片,一束插在瓶中被打理得非常完美的白桔梗。
到了三月,氣候升溫,南城的樹木相繼抽出新芽,《六個人的森林》節目組正式宣布啓動第三季,并且公布了兩位參演藝人:喬黎,金斯嬌。
鳴英的喬黎,圈內一線女星,把她和金斯嬌放一塊兒官宣,讓後者平白無故地挨了好幾天的罵。
兩天後有雜志媒體進組探班采訪,片場金斯嬌剛下戲補完妝,一擡頭發現有鏡頭對着自己,下意識彎了下唇——小師妹的潛意識。
對方提了幾個普通的問題,辛不辛苦、在拍哪場戲,中午吃什麽等等,給了金斯嬌一兩分鐘鏡頭後後就去拍男女主的互動了,但沒多久又折回來,表示很期待金斯嬌在綜藝真人秀裏的表現,讓她就此說兩句感想。
節目要到五月才開拍,金斯嬌連節目組的制作團隊都沒見過,當然零感想。
“餘老師之前參加過,您可以跟她取取經。”對方撺道。
金斯嬌腦子一轉就知道這是故意給自己挖坑,餘淩和喬黎不對付的消息在圈內都傳遍了,拉上餘淩恐怕第二天這段鏡頭就得鬧到熱搜上去。
段流端着水杯從鏡頭後路過,走到一半忽然道:“嬌嬌姐,導演叫您過去。”
金斯嬌朝鏡頭颔首,一聲不響地走了,留下娛記扛着相機和段流幹瞪眼。
晚上收工說起這事兒,崔恬琢磨着得提前和節目組打個招呼,官宣的事還沒了呢,就有人惦記着金斯嬌想搞小動作,不防不行。
段流快殺青了,莊助理這幾天有空回來,也幫着當軍師,左右打聽喬黎。
不過有用的消息一條沒打聽着,反而聽來了一則鳴英內部的猛料。
“因為季禾木踩紅線,鳴英內部賬務被查了,要補繳幾千萬稅款,”莊助理咋舌,眼睛發直,“八位數,不是小數目,鳴英現在得恨死季禾木了。”
說完她眼巴巴地望着崔恬,崔恬順手從金斯嬌那兒抽出劇本,對準腦門拍了小莊一下,“想什麽呢,小陸總是奉公守法的好良民。”
莊助理捂着腦袋傻樂:“也是哦。”
季禾木的事已經過去了這麽久,沒想到都這地步了還能再添上一筆黑料,崔恬頗為感慨:“果然啊,人賤自有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