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前三任

第15章 前三任

想也知道,要躲多少災禍才能将他安安穩穩的養到今日之歲。齺

所以,她是理解的。

即便她也覺得商知平的怯懦過了些,但性子可以改,卻不能斷了人家這母子之情。

于是,杜景宜冷靜的說了一聲。

“将軍稍坐片刻吧,妾身去熬碗梨水來,秋日氣燥,潤肺最好。”

說完,就帶了丫鬟櫻桃和骊珠,離開了屋子。

留下一個負手而立,渾身散發怒意的商霁,還有一地的碎瓷片。

等出了門,主仆三人才不約而同的拍了拍胸脯。齺

“将軍,可真吓人啊!”

骊珠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

天知道,與自家小姐相處之時,氣氛多麽融洽。

可現在,多了一個将軍,整個屋子不是有種透着死冷的寒意,就是有種閉門的窒息。

這潑天的富貴,還真不是常人能享的。

想到這裏,身上忍不住就打了個顫,順便抖下一身的雞皮疙瘩。

對比起她的反應,櫻桃要顯得鎮靜許多。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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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也皺着眉頭,不安的看向了杜景宜,低聲就說道。

“少夫人,将軍如此脾氣,日後可怎麽辦啊?”

別的她都不怕,就怕這将軍會不會有虐妻的變态手段。

不是說,在她們小姐入門之前,已經死了三任夫人了嗎?

會不會都是被這将軍給打死的?

想到這裏,櫻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自進了杜家的門以後,就一直都在杜景宜身邊伺候着,所以,很多話,即使她不說,杜景宜也能一眼就識破。齺

于是輕輕敲了她的額頭一下,有些哭笑不得的就說道。

“丢了你腦中的廢料,将軍不是這樣的人。”

關于前三任的過世,杜景宜心中門兒清的很。

在國公府上門來求親之時,杜老爺就使了海量的銀子四處奔走打聽。

畢竟,這小公爺可是有“克妻”的名聲在,他心疼閨女,可不想讓自家閨女去填商家的窟窿。

所以,幾番周折之下,還真讓他把實情給打聽出來了。

原來商霁那些所謂的什麽克妻命格,全都是胡謅的。齺

頭一個與商家訂親的許家小姐是逃婚被抓,回來以後被族人逼死的。

為了全自家臉面,還假模假樣的非說是病逝。

最後不惜鬧到國公府門前,逼着當時還不是小公爺的商霁将牌位迎了進門。

第二個是敬家的小姐。

成親當日連門都沒來得及入,那小公爺就跟着顧老元帥去打戰去了。

誰知道三個月後自己在家中戲水時淹死了。

如此情況,也能怪在商霁頭上,自然少不了韋夫人的推波助瀾。齺

至于那第三個王家的小姐就更誇張了。

聽說就是被這克妻的流言給吓病的,沒幾日就香消玉殒!

但杜老爺不信裏頭沒貓膩,使了不少銀子才撬開了王家下人的嘴。

才知道,那王小姐早幾年就病入膏肓了,只不過為着名聲,沒有往外頭露罷了。

具體什麽病,杜老爺也沒打聽到。

但是這克妻的流言,絕對是假的。

否則,杜老爺怎麽可能送愛女入這種虎狼窩!齺

杜景宜甚至還記得,父親來送這些消息之時,倒是腰挺站直的,絲毫不露怯。

想到這兒,突然噗嗤一笑。

如此情緒變動之大,讓丫鬟櫻桃和骊珠都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好了,別着急,眼下咱們還有事要做呢。”

“什麽事?”

“你忘了剛剛我诓大嫂說的,明日要回門所以要備禮單一事?”

櫻桃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齺

“差點兒給忘記了,奴婢這就去送。”

禮單其實三年前就備好了,只是當時沒能送過去,如今将軍回來了,這禮自t然是不能廢的。

否則,外頭還不知要如何傳自家少夫人的流言。

她們杜家嫁女這事,從身份上是有些高攀,可她們也都是挺直了腰板做人的。

來之前,老爺和夫人就再三囑咐過,一旦小姐委屈了,立刻回家便是。

天王老子去了,頂多就是休妻。

他們才不怕呢。齺

最要緊的就是女兒能過得順意。

見她快步離開後,杜景宜才淡笑了一聲。

“走吧,去小廚房看看,還有梨水不?”

“是,少夫人。”

熙棠院中,一切平靜無波。

而回到拂秋院的大嫂劉氏,此刻卻心中有些悲涼。

看了一眼雪娘,就有氣無力的說道。齺

“你先回含漪院吧,今兒的女紅得做完,明天我去看。”

聽到這裏,雪娘嘴角撇了撇,但還是很快就平靜下來,接受的說道。

“好,那嫂嫂我就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

“知道了。”

如此的對話,許多年來,二人一直都有在說着,氣氛平靜的一如過往那些日子。

可等雪娘離去的身影漸漸消失後,大嫂劉氏才嘆了口氣,對着自己的兒子商知平招了招手。齺

看着他肖似亡夫的臉龐,心中就忍不住難過起來。

“平兒,你……”

話還沒說出口呢,大嫂劉氏的淚就停不下來。

曾幾何時,誰人不羨慕她命好。

娘家和順,沒什麽惹人嫌的事情,嫁的又是商國公府的小公爺,年輕有為不說,對她也格外體貼。

那幾年,她在內宅中,手掌中饋之事,整個國公府上下,都聽她的安排。

在外頭赴宴,她也是婦人中的佼佼者。齺

誰讓她既有商家的公爹,又有顧家的婆母呢,而她自己夫婿又上進,兒子也聰明伶俐的。

眼看着是一日賽過一日的舒坦。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

平兒三歲的那一年,卻成了她最後快樂的一年。

夫君意外離世,緊接着沒多久婆母也病逝了。

整個國公府裏頭,他們母子二人瞬間就成了孤掌難鳴之勢。

當時顧家的老夫人親自登門與她長談,本來是可以力保她的兒子成為名正言順的小公爺之位。齺

可她也知道,如此便是将她們母子架在火上烤。

只怕還等不到平兒長大承襲這公爵之位,就早被人給算計成了一堆白骨。

她不願唯一的兒子也喪命在這深宅大院之中,所以,跪求着顧家老夫人将小公爺之位力保在了商霁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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