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電影日
電影日
夜裏，二十七又見到了女孩，這次她們來到了湖面上，上次二十七離開，冰面就消融了，這次又凍上了，這裏過去了很久嗎。
女孩穿着冰鞋，在冰面上起舞，“二十七，你來了。”
二十七也站在冰面上，她好像是不會的，只能站着不動，“我不會。”
女孩笑着過來拉她。
“今天開心嗎？我很開心，貝加爾湖下雪了。”
“這場記憶是夏天，下雪？”
女孩拉着她，她們在冰面上漫步，“我可以改變這裏，我想看看雪，我記得，她喜歡雪。”
其實剛開始遇見這個女孩的時候，二十七幾乎都不跟她說話，只聽她說。
擔心它是記憶裏的東西，聽到什麽跟記憶不相關的特定的，會發生什麽不可控的事。
後來女孩說的越來越多，似乎完全沒有界限。
但她也是女孩說了什麽，她才會說什麽。
“二十一也喜歡雪....”二十七輕輕的說了什麽，女孩沒聽到，它被風帶走了。
二十七問道：“是你喜歡雪，還是她？”
女孩想了想，“應該都是，我們都喜歡雪。”
女孩轉而将問題抛向了二十七——“你喜歡雪嗎？”
“喜歡吧。”
“你也喜歡雪，我們都喜歡雪。”
在女孩的自言自語中，二十七漸漸學會了一點滑冰，“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女孩很驚喜，“真的？說來聽聽。”
“我以前似乎是個研究員或者科學家，具體研究什麽，不知道。”
“那名字呢？”
二十七搖了搖頭，“沒想起來。”我可能，就叫二十七。
“哈哈哈哈哈哈哈，怎麽會有人叫這個名字呢....”
是挺奇怪的，怎麽會有人叫這個名字呢。
“下雪了，下雪好美阿。”女孩在湖面上起舞，有時哼着歌，有時說着話，二十七就在後面跟着，她感覺這個女孩像個小孩子一樣，可能跟系統的控制有關系，畢竟她忘記了很多事情，有些不成熟，也很正常。
滑冰好像，還挺好玩的。
二十七還挺喜歡的。
***
二十一的夢，這是一個很普通的記憶，就是一群人在火山邊上露營，那裏很冷，遍地都是火山灰，還有很多火山灰堆出來的山，有些孩子試圖爬到那山頂上去，可惜成功的很少。
大概就是這些，很短，就這一段，不像記憶場地一樣是個長篇故事，這個只有一段。
沒有前因沒有後果，這個段落結束了，下一個就開始了。
她的視角像一個真實存在于這段記憶裏的人，但這段記憶裏，卻沒有屬于她的角色，很混亂，要是有個正常人就要精神錯亂，自我懷疑，混亂了，但二十一不會，她記不住。
也不是常規意義上的記不住，她能記得的東西很多，但這些記憶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的一樣，它們會很快變得斑駁，灰暗，然後被二十一抛擲腦後，遺忘或者封存。
一個晚上能看到的記憶很多，生老病死，她很無感，也表現不出一個正常人的情感，悲傷、歡樂、痛苦、或者別的什麽，她都沒有在記憶裏，沒有人教她，她或許不會吧。
又或者，不會。
第三天早晨，現在是八點半，馬上就是早餐時間了，二十七和二十一醒的很準時，跟鬧鐘一起醒的。
然後兩個人輪流洗漱，之後下樓。
今天的天氣很好，雨很大，更冷了，衆人都不是很想出門。
嘩嘩的雨打在松樹上，木屋上，好聽極了。
兩個人走下樓，南純熙剛好端着一盤烤面包走了出來，“早上好啊，今天吃面包和煎雞蛋。”
方梨也走了出來，“熱牛奶！其實我們可以試着煮粥，你們想喝嗎？”
“要是不麻煩的話...我有一點想喝..”
鹿苑也走了出來，她拿着熱水壺，“行，我們試試，但不一定能成功阿。”
“沒關系，有就很好了。”
鐘表上的時間轉到了八點五十五，馬上就是吃飯時間了。
也不知道今天要去哪裏，這天氣，真是太要命了。
幾個人坐在餐桌上準備吃飯，鹿苑有點擔憂，“今天要去那裏呢？雨好大，我出去了一趟，真的特別冷，比昨天、前天都要冷。”
柳在溪點了點頭，“我開門吹了一下，凍傻了。”
“真的，雨聲很大，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都沒停。”
柳在溪嘆了一口氣，“十七，你覺得呢？”
“嗯.....”
柳在溪愣了一下，“姐！你聽了嗎？！”
方梨無語，“随便吧...二十一，你呢？”
“......”
方梨更加無語，“算了，你也是個不中用的，廢物！”
柳在溪給了他一下，“說誰呢？還有！人家都說不了話！”
“我怎麽了！我！我...我忘記了，抱歉阿..二十一...對不起....”
二十一并沒有在意，她也沒有說話。
衆人聊的亂七八糟的，大多都是說今天去哪，還有什麽喜歡什麽樣的天氣什麽的，其他的就是柳在溪和方梨的戰鬥，無非就是這些了。
——烏鴉：“現在是早上九點，零分，請各位享用早餐~今天的早餐是客人們親手制作的......”
柳在溪對烏鴉的話有點無語，她和方梨的戰争道現在是暫時結束了，“哪天不是我們自己做的阿。這倒黴烏鴉。”
“那，我們還是...出去？”
菖蒲言嘆了口氣，“看來只能出去了。”
方梨問道：“你呢？二十一，你覺得怎麽樣....抱歉..我又忘記了..”他是不敢問二十七了，柳在溪還盯着他呢。
二十七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挺好。”
方梨讪笑了一下，看着二十一多少有點尴尬，之後突然反應過來，猛地轉頭看向了二十七，他一臉不敢相信的問道：“...為..為什麽..挺好？那裏..挺好..了？”
“天氣。”
“啊...？天氣好？你......”
柳在溪盯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麽？”
方梨撤回了一個疑問，扯出了一個微笑，“沒有，我什麽都沒想說。”
二十七看了二十一一眼，一點變化都看不出來。
柳在溪看着方梨聳聳肩，“這天氣多好阿，要是不用出門就好了。”
“我也覺得，但要出去就...”
一聲轟隆的雷響，閃電劃破了厚厚的雲層，“啊！...”鹿苑被吓了一跳，“太吓人了...”
“我去，吓死我了！...”.......
——烏鴉：“今天的雨太大了，客人們被困在了木屋內，他們無奈的取消了今天的行程和活動。看來，只能在房子裏待上一整天了，真是可惜阿。”
烏鴉做出了一副傷心、惋惜的摸樣。
“太好了！”柳在溪說道。
南純熙和鹿苑都跟着笑了起來。
菖蒲言也露出了喜色，“看來今天的外面是不會有記憶了。那就看電影吧！”
柳在溪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那麽~你們想要吃爆米花嗎？”
“來點！還有飲料！”
于是柳在溪還有南純熙幾人就都走向了廚房。
方梨留了下來，“之前大家都抽過電影了，你們也試一試，來，二十七先來。”
“嗯。”二十七随便拿了一張紙條出來。
“二十一號，哎呦，挺厲害阿，抽她名字了，你真幸運。”
“.......”
方梨聳了聳肩，之後就将碟片放進了投影儀中。
“開始了！”
柳在溪喊道：“你們好好看，別錯過細節！”
“行！您放心！”方梨認真道。
這又是一部悲傷的電影，黑白的，看起來很舊了。
也不知道還要再看多少部才能找到核心記憶，但是，也有可能看了十幾部，也找不到。
“爆米花來了！都接好。”柳在溪路過二十七身邊，“來，十七，這是你的。”
二十七伸手接過，“謝謝。”
柳在溪擺擺手，“沒關系。”
之後又遞給了二十一一小部分，“二十一，給你的。”她上次基本沒吃多少，柳在溪就少裝了很多。
還想吃也可以吃二十七的，她的那碗特別多。
柳在溪是真的很擔心二十七不夠吃，她吃起爆米花來跟餓死鬼一樣的，“呸！不能這麽說！怎麽能這麽說十七呢！真是太壞了。”柳在溪自言自語，并且嚴厲譴責自己。
“下次可不能這樣了！”她嘀嘀咕咕的說着。
雖然她就坐在二十七旁邊，但她完全沒有聽到，她看的很認真，實際上是在想事情。
二十一一打岔，她都忘記了，“嗯？”
二十一給她遞牛奶，“......”看着她沒說話。
二十七接了過去，“謝謝。”
很平靜的一天，過去的有點慢了，這電影好像永遠看不完，一部接着一部的，真的完全看不完。
今天的天氣真好，整個小鎮都被濃霧籠罩了，貝加爾湖幾乎都看不見了，站在湖邊也只能看見腳下的浪花，這個天氣大概就連本地人也不會出門了，誰沒事這個天氣出門。
還有就是，這裏的人，聽說假期很多，說不定這種天氣也放假。
要是真放假也太舒服了。
就像她躺在這裏也很舒服，而且他們跟放假也沒差。
很快午餐時間就到了，幾個人做了簡單的午餐，不是很多，基本都很少，因為大家爆米花都吃撐了。
之後衆人随便吃了一點，就繼續看電影了，還有喝果汁牛奶什麽的。
這電影看着，真漫長阿，感覺永遠都看不完。
“有點累了，我上去睡一會兒。”
柳在溪點點頭，她吃爆米花又撐了，“行，一會兒見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