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排名
排名
許傾的情況不是很好,但夏識看完那個單子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但許傾卻感到強大的力量。
他們來到一樓結賬,看到那一串數字時,許傾都震驚了,“這裏的心理醫生這麽貴嗎?”
兩個小時要兩千元,正常的心理咨詢一小時也就一百到五百不等。
“嗯,這裏是全市最好的心裏醫院,能預約到這裏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剛才的醫生是這裏的院長,也是最好的醫生,自然會貴一點。”
剛才那個醫生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左右,沒想到年紀輕輕,居然坐上了院長之位,還是最好的院長。
“那那個池醫生還真是厲害。”
夏識瞥了一眼許傾,掏出手機準備付款,“很少聽到傾傾對一個男生的誇贊,傾傾很喜歡他嗎?”
語氣很輕,許傾卻莫名聽出了恐吓之意,很快又打消了這個想法,姐姐這麽溫柔,怎麽會恐吓她呢。
“也不是,他都結婚了,桌上擺的就是他和他老婆的合照,看起來很恩愛,但他确實厲害。”
夏識付了款,垂下眼眸,不喜歡她誇贊別的男人,誇他厲害,那他要比那個醫生更厲害。
這樣傾傾是不是就能誇誇他了。
許傾不知道夏識在想什麽,只關注在手機上,“你怎麽把錢付了,應該讓我來的。”
許傾心裏挺過意不去的,本來讓夏識幫她預約這麽好的醫院已經很難為情了,再讓他掏這麽多錢為她付款。
都是為了她。
“回去我把錢轉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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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夏識說:“要不你就陪我逛街吧。”
夏識也不想許傾有太大的心理負擔,但他一定要讓許傾有欠人情的感覺。
不得不說,夏識這一招也是用的好。
許傾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才七點多一點,兩人決定當即出發了,他們每周休息一天,所以老師基本上不會占用這一天時間布置大量作業。
THEORY開在一家大型商場裏,可能是新開的,人不算多,他們拉了個推車,因為許傾家裏的零食也被消耗的差不多了,打算囤點零食回去。
兩旁的推銷員見女孩兒滿滿一車零食,就看出來是個能消費的,不停拉着許傾推銷産品。
許傾不擅長拒絕,而且推銷人員過分熱情讓她難以插話。
第n名怨種推銷員:“來,看一下我們這家産品……”
許傾正準備被迫停下來時,夏識語氣中透露着不耐煩,“謝謝,不需要。”
每當許傾想要拒絕時,推銷人員都會熱情地打斷她,讓她無從下口。
推銷人員不死心,夏識一個眼神過來震得推銷人員閉上了嘴,覺得這個十幾歲的孩子,有一種老謀深算的氣場。
夏識一只手推着推車,另一只手拉着許傾胳膊。
許傾回過神來,“姐姐,你太帥了吧。”
一般人很少拒絕得幹脆利落。
夏識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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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歡聲笑語中,高一新生迎來了他們高中的第一次月考。
許傾是典型的學習不好,文具很多的那一號人,她拿着沉甸甸的文具盒下樓和夏識彙合。
和她一起的還有何姍子。
到了樓下,夏識看她兩只手拿三樣東西有些吃力,說道:“給我吧。”
許傾看着快要漫出來的筆,也不客氣,很順從地給了夏識。
夏識的筆不多,拿的東西也少,許傾手上還有水杯尺子和圓規套裝。
身邊何姍子無語:拿個東西而已,許傾又不是嬌花。
夏識拿得好好的,一個身影從後面竄了出來,“我幫你吧。”
這麽陽光的聲音不用想就知道是鄭科然的,上次夏識在臺上演講的樣子重新激發了他的鬥志。
他不能放棄。
他快速奪走了夏識手中分量最重的一個文具盒,可他并不知道那是許傾的。
“拿來。”
最後一個字說完,除了何姍子,所有人都看向夏識。
許傾說:“你剛才的聲音……真的好像男生啊。”
夏識這才意識到不對。剛才因為着急,沒注意把本音露了出來,為了掩飾尴尬,他輕輕嗓子,“我剛才是故意的,其實我最近在練美音,準備學唱歌。”
一陣沉默。
眼看局面不對,何姍子出來打圓場,“對啊,前幾天他還特意不要告訴你們呢,這是給許傾準備的考完試的驚喜。”
說到這兒,許傾才半信半疑。
何姍子機智一笑,看吧,關鍵時候還得看她,即挖坑了,還保住男主的身份。
鄭科然問:“你們打算怎麽慶祝,可以加我一個嗎?”
有了新話題,夏識卻沒在開腔過了,或許是在思考關于美聲的事。
到了考場,鄭科然把文具盒遞給夏識,“加油。”
他面無表情接過,轉身就走了。送許傾到考場前,“加油。”
頓了一秒後,又補充了一句,“我相信你。”
許傾回他一個笑容,“你也加油。”
夏識眼眸彎起,眉眼舒展開來,這樣的他更具溫柔性。
一上午就考兩大門,考完可以直接吃飯。
許傾第二場考試可能是教室過于濕悶,她頭暈暈的。
考完試許傾還是很不舒服,但她沒有和夏識說,就去找何姍子了,她身邊站着一位不速之客。
正是鄭科然。
何姍子接收到夏識要殺人的目光,無奈聳了聳肩,她也不想,誰讓她的考場在一樓。
三人去了二樓。何姍子考完試出來得快,現在那裏等他們,卻先等來了鄭科然。
夏識撇過頭,有些煩悶,這個鄭科然怎麽時時刻刻都有他。
他甚至都懷疑鄭科然是通過他來接觸許傾。
鄭科然站在樓梯口,爽朗地笑着。
許傾看到這一幕,內心忽然被刺痛,那種眩暈感變成了疼痛感。
這熟悉的痛感,許傾再清楚不過了。
許傾腿軟下來,差點摔在地上,還是身邊的夏識及時扶住了她。
在許傾的意識中,鄭科然的小臉逐漸扭曲,變成一臉的不屑諷刺,周圍的環境也變得陰暗起來。
許傾聽不清樓梯中間那個男生在說什麽,只模糊看見他豎着中指,惡劣的笑着。
然後男生收回中指,改為食指指着她的腦袋。
搗一下一下許傾的額頭,随後又推了她一把。
許傾受腳後跟臺階的慣性,往後仰去。
從恐怖的記憶回過神,許傾躺在醫務室的床上,緊握的拳頭被溫暖的手心包裹着。
是夏識。
很奇怪的一點是嘴唇很麻,想吃了一碗花椒一樣。
“我好像又記起一點了。”
忽然許傾感到手被收緊了,微微瞪眼,面露疑惑。
“姐姐,你是怎麽了?”
夏識肉笑皮不笑道:“沒什麽,看傾傾的樣子,應該是什麽不好的回憶,那就不要想了。”
許傾是他抱着回來的,放在床上就不撒手了,沒辦法夏識把何姍子和鄭科然支開,兩人才有了獨處空間。
暈倒期間許傾嘴裏還嘟囔着什麽,夏識想湊近聽,沒想到許傾一個劇烈的搖頭,唇對唇,輕輕碰了一下。
夏識很快抽離,當做無事發生,眼神閃了兩下,目光重新回到許傾臉上。
确保許傾沒醒。
他再次慢慢靠近,如同捕獸的獵人慢慢靠近獵物。
近在咫尺的距離,夏識能清晰地看到她臉上細小的絨毛。
理智回歸,夏識忽的起身,那傷平時冷清的雙眸變得熾熱野蠻,還糅雜着克制。
許傾心想,确實不是什麽好回憶,雖然那段回憶簡短也沒有結局,可那種氛圍感覺,現在許傾回想起來還渾身冒冷汗。
所以她是遭遇過什麽?
許傾既害怕恢複記憶的痛感,又想知道完整的記憶,但目前的記憶沒有一段是快樂的。
這讓許傾對恢複記憶又望而止步。
“傾傾,餓了吧,快來吃。”
病床前的簾子拉開,鄭科然端着保溫飯盒,何姍子上前擦了擦床頭櫃。
接過鄭科然手中的保溫盒,“這是我們給你打的飯。”
許傾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幾點了!”十二點考試結束。
夏識:“兩點。”
“那你們不午休嗎?”
“不用,我們都請過假了。”
香噴噴的飯香飄滿整個房間,平時醫務室很少有人來,醫生也不一定全天守在這裏。
雖然和食堂的飯沒兩樣,但每一樣都是許傾愛吃的,她還覺得要比平常還要好吃1.
“你們吃過了嗎?”
他們想照顧許傾,一直守在許傾前,生怕再出什麽問題,也沒來得及吃飯。
許傾更加愧疚了,這明明是自己的病,卻要別人幫她買單。
“對不起。”
夏識最先表态,“對不起什麽,我是自願的。”
站着的兩人紛紛附和。
鄭科然也是有紳士風度的,也會找話題聊。
醫務室就格外熱鬧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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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的時間流逝得很快。
考完試的下午晚自習反思,當晚就把答題卡發下來了。
出成績也就不遠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自習課張峭鋒拿着一張成績單進來。
他簡單總結了一下這次考試,他們班還不錯,快班中排名第一。
然後就貼在了教室牆後。
張峭鋒一般會貼兩種成績單,一種是在班級的排名,一種是在年級上的排名。
有助于客觀分析自己的成績。
下課鈴一響,同學們如同馬蜂窩的馬蜂出巢一樣。
許傾位置靠後,搶到了一個視線不錯的地方。
她第一件事不是看自己的,而是先去找了年級排名。
第一名,夏識。
這個名字穩穩地墜在這裏。
許傾看到夏識的排名才換位置尋找自己的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