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歡愉
歡愉
八點,許傾爬起來學習。
這是中秋節的最後一天,最後一天在許傾看來就應該好好玩耍,到了學校才不會太遺憾。
可她被夏識強制要求起來學習,因為中秋三天假期,她抽出來半天時間寫作業,剩下時間全部在玩耍。
夏識給她制定的有學習計劃,她得照做。
九點整,夏識來到許傾家裏,見到她第一句先問:“預習完了嗎?”
許傾乖巧點頭,這一個小時,她還是很克制的,只玩了半個小時手機而已。
“那來抽查一下?”
“嗯?預習要怎麽抽查。”
夏識翻開她的書本,比許傾的臉還要白,“這就是你預習的結果?”
許傾再次點頭,兩眼放光,盯着夏識,“對呀。”
面對上許傾這麽閃光的眼神,說不出別的話,“預習不是只看,要記知道嗎?”
許傾只好把無聊的物理書重新翻了一遍。
三十分鐘後,夏識:“好了,該完了,抽查。”
可能許傾天生對理科沒有什麽天賦,夏識提問的,許傾一個也答不上來。
夏識忽然有些頭疼,還是很溫柔地說:“傾傾,不要着急,預習心是要認真靜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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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傾靠在椅背上,整個人如同抽幹了力氣,“姐姐,你是怎麽做到學習游戲兩不誤的。”
“傾傾,你只看到我學習好,游戲好,可是我在達成這些目标中每一個過程,每一個步驟,我都是百分之百的完成,不會有一點疏忽,所以我才能在相同的方法時間內高效地完成目标。”
許傾被說的心服口服,夏識不管幹什麽,不管在不在意,只要做了就會一心一意,把它做到最好。
吸取了教訓,預習看過三遍的物理書,剛開始看第一行,許傾的心又開始煩躁起來,很快,她克制住煩躁,靜下心來預習。
夏識也不閑着,分析許傾周考和月考的錯題,制定了相對應的學習計劃,還有她哪一部分有所欠缺。
看着一片歲月靜好。
這次效果很好,雖然不是每個問題都能回答出來,但對于許傾的程度來說,已經過關了。
“可以休息一下。”
得到準許的許傾笑得像朵花一樣,“好耶。”
看她因為短暫的休息而激動的樣子,夏識也跟着笑。
“姐姐,我在網上學了一種三層蛋糕的做法,我做給你吃。”
十分鐘的時間,許傾做不完。
她拿出兩盒奧利奧,夏識也過來幫忙。
“我跟你學學,正好我也休息一下。”
許傾做正兒八經的飯菜不行,對于甜點和飲品還是很在手的。
“先把奧利奧的奧奧和利利分開。”
夏識沒有聽過這樣的說法,許傾先給他演示了一遍,兩人一人一盒。
這個步驟完成,正好十分鐘。
許傾:“我們把它做完吧,也沒剩多少了。”
夏識:“不行,這樣沒有自律性,怎麽好好學習?”
許傾最後還是被夏識硬拖回去了。
夏識在這種問題從不慣着許傾。
夏識和許傾坐在一起,他先給許傾分析了這次月考她的主要問題。
許傾看到那滿是紅叉的卷子,“姐姐,能不能換換口味。”
“你的語文英語還有政史地問題不大,也比較穩定,繼續保持就行。”
許傾的主要問題還是集中在數學物化生上面,她要是把這些科目提上去,班級前二十沒有問題。
不得不說,許傾對理科這一塊那是一竅不通,不管夏識怎麽提點,許傾就是答不到正點上,弄得許傾自己都有點洩氣了。
許傾雙手環抱,對于自己的愚笨也很別扭,開始耍起小脾氣。
“不知道。”
對于許傾惡劣語氣,夏識沒有不耐煩,也不生氣,依舊用溫柔的溺死人的聲音把問題再次分解,細致的講解着。
許傾聽着聽着,或許是昨晚睡得太晚的原因,再加上夏識的聲音溫淡如水。
許傾眼皮子開始打架,頭也暈忽忽的。
她打斷夏識,“姐姐,我渴了,去喝點水。”
“嗯。”
許傾下樓喝水了,夏識繼續思考着簡單易懂的方法。
樓下傳來“哐當”一聲響。
夏識丢下紅筆,兩步并作一步,跑到樓下,許傾倒在地上。
“傾傾!”
夏識顧不上那麽多,直接把許傾抱到床上。在桌上焦急地找着手機。
夏識猛地想起來,為了防止許傾玩手機,專門把手機放進了書包夾層。
他翻找着手機,摸出來一部不知道誰的手機,夏識就想要打急救電話。
“姐姐……”
夏識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傾傾,醒了,哪裏難受?”
許傾幹咳了兩聲,“沒事的,姐姐,我就是頭暈。”
“頭暈?需要急救嗎?”
“沒事的,我想起了一段不太清楚的記憶,姐姐你給我倒點水吧。”
許傾喝了兩口水,潤了潤嗓子。
“我好像記得,有個老師在給我補課,一對一的,所以很晚才下課,回家的時候好像遇到了誰。”許傾拍了拍腦子。死活想不起來遇到人的模樣。
夏識攥住她的手,“想起來就不要想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問一下池醫生。”
夏識安頓好去微信上咨詢。
許傾的心跳漸漸平複下來,她看不清記憶中的人,但她對記憶中的人有着十分恐怖的印象,甚至覺得那就是一個人。
同一撥人,對她做不同傷害的事。
不行,不能再想了,越想,她的心跳好快,好心慌。
夏識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
夏識:“傾傾不要慌,這屬于正常現象。這說明……”夏識的聲音頓了一下,“記憶正在恢複,應該不會有很久,就會恢複記憶了。”
坦白說,他不想許傾恢複記憶。
因為他已經适應了現在的身份,适應了他與她的相處模式。
他不是沒有設想過許傾恢複記憶後的現象。
許傾會生氣,會失望,會惡心他。
他不想讓許傾這樣對他,但他更怕的是,許傾跟他斷絕關系。
“姐姐?你怎麽不說?”
夏識回過神,扯起嘴角,“嗯,他幫我咨詢過關于腦科醫生,說你失去的記憶只有一年,兩年左右差不多就能恢複了。”
許傾雙目亮起來,“真的,太好了。”
夏識也陪着她笑,只是這笑容看起來太牽強。
“那醫生還有說什麽嗎?”
“還說,十一假期之後要去他那裏再看一次,他說,這次應該就可以開始治療了,只要配合治療,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
“好。”許傾想想她的病要好了,有點激動,又有點開心,她要看心理醫生的事也跟于雅琴說了。
于雅琴二話沒說把錢轉了過來,之後也沒再過問這件事。
許傾的狀态不适合學習,夏識就陪着她打了一下午王者。
也不知是夏識比較心虛,他現在百依百順,好像是為了未來身份被揭穿減輕罪行。
他的身份只要他想,或許他能瞞住許傾一輩子以女性朋友的身份在她身邊。
可他剛才也看見了,許傾的病能治好,既然這樣他當然不願意只作為朋友的身份,以旁觀者的身份觀察她的生活。
他要強勢進入她的生活,在她每一處都烙上獨屬于他的印記。
既然要進入她的生活,那他的身份就勢必會在某一天暴露。
他怕的從來不是身份暴露,而是許傾對他的态度,他害怕許傾會抛棄他。
他甚至都想好了,如果許傾發現了他的身份,她打他罵他都可以,但他是絕對不會松手的。
或許現在想這些未免太杞人憂天,但關于許傾的一切,他都要做最完美的打算,對許傾他不允許有一點差錯。
許傾對于他,從來不是她口中說的朋友,而是他生命中為數不多的能恣意開懷大笑,放棄一切的存在。
她要比那些優美動人的詞語更加難以形容,卻絲毫不減她散發出的光芒。
這就是許傾。
夏識有時這樣想着,他對許傾的感覺很複雜,少年的愛太過沉重,少年的愛太過淺顯。
夏識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他對許傾所做的一切都是根據他內心最真實的選擇。
他心裏不想要許傾和別人說話,他就想盡辦法阻止。
他不想要許傾跟別人一起走,就擠在他們中間。
他不想許傾和別人打游戲,就主動邀請她。直接開局,不給她邀請別人的機會。
看吧,遵從內心最真實的選擇,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夏識天生性格淡漠,不懂什麽是喜歡,什麽是愛,但他也是人,也會有人的思想和行動。
他會想占有她,會想和她在一起,不在她身邊的時候會想她。
很奇怪,他對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有這種心跳加速的想法。
除了她。
夏識想,這可能就是那群人口中的喜歡。
只要他對許傾的悸動還有一天,他就會愛護占有她一天。
有時候夏識甚至覺得自己比許傾更适合看心理醫生,天生情感的缺失淡漠,導致了他以自我為中心。
就連對許傾的好,也是出于許傾給他帶來了歡愉的基礎上,他才害怕她的離開。
亘古不變的是,他的心還在,他的心還在為她跳動,他想,他就不可能放手。
晚上,他們在黑色的奧利奧餅幹裏加了牛奶,烤箱烤了一會兒,夏識和許傾分享着屬于他們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