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跟蹤7
跟蹤7
之前的跟蹤，派出所以沒有實質性傷害為由，做了調解處理，那這次算是惡性傷害，怎麽說這事也不可能只是談談，但眼下的情況，林望只能先做出讓步，安撫住她的情緒，順着她的話，總不能讓無辜的人受害。
“你說你錯了，現在你承認你錯了……只有這樣，你才會說你錯了，林望，你太讓我失望了。”說着，陳曦把身邊的女生往地上一推，握緊刀子就往林望身上刺去。說時遲那時快，報完警的柳昭在陳曦離開隔間門前之後，悄咪咪地從後方觀察着情況，從背包裏掏出了之前準備的防狼噴霧，對着陳曦的臉上就一陣猛噴，在人失去視野之後，和林望配合着把刀子奪下，扔得遠遠的，将人拼命壓在了地上，好在，這時警方和老師都抵擋了現場，控制了局面，将受傷的林望送往醫院。
很快，王夢清一家也接到了電話，火急火燎趕往醫院，好在傷在胳膊，傷口除了有些吓人，縫了幾針，并沒有受到其他傷害。
“還好還好。”領着林望縫合好傷口，王夢清感到一陣後怕，倘若當時柳昭反應慢一點，背包裏沒有防身的東西，林望沒有躲過去，那這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昭昭，這次真的要好好謝謝你，要不是你反應塊，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其實直到現在，柳昭仍心有餘悸，畢竟那明晃晃的刀子真的很可怕，但如果那個時候自己不行動，陳曦真的會發瘋把刀子紮到林望身上，沒想到之前和林一洛商量的帶點防身物品，真的在關鍵時刻派上了用場，也幸好自己一直把這東西帶在身上。
“不過你怎麽會想着帶這玩意在身上？”回過神來，王夢清也感覺奇怪。
恰巧，林一洛此時也聽說了消息，趕到了醫院，回到了她的問題：“是我讓他們帶的。當時還想會不會是我多心，現在，只能說是萬幸。”
“一洛哥！”劫後餘生，看見林一洛的柳昭不免得多了幾分驚喜。
“沒事吧？”林一洛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我沒事，但是林望受傷了。”那麽一條傷口，留疤已是定局，只能說萬幸沒有生命危險。
“這不怪你，你做得很好了。”林一洛看得出，柳昭的身體其實還止不住顫抖，來之前他已經通過林一鳴知曉了事情的大概，哪怕要是出錯一步，怕是現在這倆人都不會站在這裏。
“一洛，原來是你，除了謝謝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林一洛的先見之明救了林望的命，王夢清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表示感謝。
“一家人應該的，之前看那個陳曦，我就隐隐覺得她的心理狀态極其不穩定，随時都在崩潰的邊緣，這樣的人是很容易做出極端的事，我也是就怕萬一，沒想到真就變成了最壞的情況，唉。”誰都不能預料到明天會發生什麽，當年讀大學，林一洛有段時間對心理學十分感興趣，輔修了課程也自學了一段時間，加上平時對事物觀察的敏感性和自身敏銳的觀察力，當時想着做了一個最壞打算的應對措施，派不上用場最好，派上了就像現在這樣把損失降低到了最小。
“我都不敢想，對方怎麽會做出這麽極端的事情。”
“還好沒出什麽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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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過這事不算完，都鬧成這樣了，我們家肯定要走法律程序，該怎麽樣怎麽樣，絕不能就這樣完了。”好脾氣的王夢清這回也是真的怒了，之前去陳曦的家裏，見到的是她那個賭鬼父親，陳曦本人則是閉門不出，除了林望和林一洛，包括柳昭在內的其他人其實并沒有見過陳曦，當時王夢清還因為陳曦有這樣的父親心生起一絲憐憫，後來她沒再糾纏林望也就當這事過去了，沒想到卻出了這檔子事，不管如何，總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我先去領藥，昭昭，你和一洛在這坐會。”說着，王夢清和剛縫合好傷口去往了服務臺。
走廊裏，已經停止顫抖的柳昭坐在休息椅上，還有些沒回過神，摸了摸剛剛在現場為躲避陳曦追擊，抵擋刀子後背包被劃開的口子，通過裸露的口子可以看見裏面的符紙被劃破，或許冥冥之中奶奶在天上一直在保佑自己。
“符破了嗎？”坐在身邊的林一洛也看見了背包裏被劃破了護身符。
“嗯，這是奶奶以前為我求的。”
“那它完成使命了。想哭別忍着，這麽大的事情，哭一哭不倒黴。”
“嗯。”無論什麽樣的僞裝，到了林一洛這裏似乎總會被看破。剛剛的情景怎麽可能不害怕，先前柳昭有膽子策劃那場直播，是在拿準崔玫和陸依虹欺軟怕硬心理上才敢實施，可真真面對陳曦這樣的瘋子怎麽能不害怕，當時在隔間裏撥打電話的手甚至都是顫抖的，身上冒了一堆冷汗，現在得到安慰之後，小聲地啜泣了起來。
同上一次一樣，林一洛就是靜靜地陪着她發洩完情緒，輕輕拍了拍背，告訴她一切都已經過去。
通過警方的調查，陳曦長期處在精神壓抑的狀态，并且受到了父親的暴力對待，在她構築的精神世界裏，林望是她的救命稻草，對林望有着病态的依賴性，當林望的行為在她的認知裏被視為背叛時，她便想着破壞掉一切，才有了傷人這樣的極端行為。事情的後續在警方和律師的介入之後，也算是得到了解決，徹底理解林望的林勝華對陳曦父親提起了訴訟，令其對林望進行了賠償，并且在各方的監督下，他不得不正式起陳曦的病情，将人送到了相關機構進行管理治療，而林望也從擔驚受怕慢慢恢複到了以前的生活，性子也沉穩了許多，與柳昭的關系也變得融洽，一切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風波不斷的高中生活終于回歸到了只用思考學習壓力的日常，先前的以前更像是湖中水因為投石泛起的漣漪，恢複平靜的日子才是日常。
由于崔玫和陸依虹之前的霸淩事件和陳曦對林望的跟蹤事件，柳昭的整個高一生活過得都不算日常典型，導致後兩年的普通學習生活倒顯得有些稀疏平常。
埋頭苦學，轉眼已是臨近高考，誓師大會調動情緒，課程加放手一搏。每一晚的高三教室，雖然開着空調，但氣氛仍就沉悶，頭頂的燈投射着蒼白的光芒，映照在書本上，勾勒出每個學生緊鎖的眉頭和專注的神情。已是晚上十點，外頭走廊上陣雨卡着節奏打到了地面，仿佛與教室裏的人一同奮戰。
柳昭所在的高三3班是選科化學歷史政治重點班，壓力更是非同尋常，書桌上堆滿了每個學生們用五顏六色的貼紙标記出重點的課本，大家互為競争對手，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渴望成功的心誰也不輸于誰。回寝之後，柳昭也是不敢松懈，拿起書本，埋頭讀書，争分奪秒，告訴自己要堅持下去，而林一洛送的無盡夏書簽，也成為了像護身符一樣的存在，每次看到它，像是多了一份勇氣和力量，激勵着柳昭再往前走一步。
時間一天天過去，剩下的時間越來越少。柳昭明白，全力以赴才會不留遺憾。
高考前一天，高三整個年級放假，為學生營造松弛的迎考氛圍，林一鳴将柳昭和林望接出學校在外吃了頓飯，祝他們一切順利，林一洛也發來了鼓勵信息，希望她正常發揮，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考試當天，考場上，柳昭握緊筆，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麽緊張，冷靜地看着試卷上的題目，将三年來的努力結晶都寫進了白紙上。
當最後一門科目的結束的鈴聲響起，整個學校傳來了歡呼聲，像是一切都得到了解放。柳昭沒有學着電視劇裏的人們那樣将試卷灑到空中，回看這三年，她在這所學校裏有過驚險，也有後來的平靜，有過拼搏汗水，也有過感動的淚水，但現在她內心更多的是對未來即将經歷的新故事的期待，期待着屬于她的人生新篇章。
畢業典禮後柳昭正式結束了高中校園生活，享受起沒有課業壓力的暑假。只是作息習慣讓她第二天仍在家早早醒來，來到考試前最愛的地方，花園。牆角的無盡夏開得正是旺盛，團團簇簇，蓬勃向上，凝聚了夏天的美好。
據說隔壁行嘉市的z大有一條長廊開的都是無盡夏，是情侶約會聖地，柳昭想着，若是自己能順利考上，一定要好好走一走這條長廊。距離出分還要有一段時間，估分之後，雖然可以安全達到z大的最低分數線，但是對于專業的選擇，越是翻看歷年的選擇建議，柳昭越是拿不定主意，內心雖然喜歡文學，可始終不敢下定決心就朝這個方向發展，倒也就羨慕起施夢琪的幹脆利落，一早就确認了新媒體方向。
smq：[還沒決定好嗎？]
手機上施夢琪發來了消息。
lz：[嗯，不知道選自己喜歡的，還是聽大家說選個利好之後就業的。]
smq：[要我說還是選喜歡的，不是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嘛。]
lz：[但是考慮到以後，又舍不下大熱門專業。]
smq：[也是，你的成績選擇面更多，比我糾結的多，不過你可以慢慢來，不着急。對了，之前說的旅游的事情怎麽樣？正好去散散心，你沒準就能知道想要報考什麽專業啦。]
lz：[我還沒和姑姑說，等晚上我和她說了之後再答複你。]
smq：[嗯嗯，她一定會同意的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