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笑容
笑容
沈明繁從睡夢中醒來，第一件事情一般都是看一眼手機是什麽時間。
他正想掃一眼，然而卻注意到微信上淩知珩一大早就發來了兩條信息。沈明繁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有些奇怪的點開去看。
對方說今天公司裏有美術私人展覽，會有很多漂亮的東西供人欣賞。
一聽這個沈明繁當然感興趣，眷仙的許多游戲周邊都賣的很高價，一些人氣高的角色從來不乏各種各樣的創作。如果他能看到現場正板的各種設計，那也能長長見識。
沈明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立刻發過去一個表情包，內容是一個好呀。
大約是好呀這個表情包裏的Q版人物很可愛，對話框顯示了很久的對方正在輸入中。
可他等了兩分鐘都沒等過來淩知珩的回話，還以為他在寫什麽非常深奧的回答，結果最後還是一句：“需要我去柏瑞接你嗎？”
今天是工作日，但沈明繁的崗位是公司裏可以十點打卡上班的，所以他向來沒這麽早起床。因為比較清閑，所以淩知珩下意識的以為他這會兒已經去了公司。
誰知沈明繁只是從被窩裏剛醒罷了，他迷迷糊糊的說：“我自己過去吧，你在幾樓呢？”
“我的辦公室在第十層”
“我會讓秘書在樓下等你，不用你自己找”
對方發來後，沈明繁終于完全清醒，他打了個哈欠回了一個好才從床上下去。既然是去他的公司看展覽，他也從衣櫃裏挑出來幾件勉強算正點的衣服。
不過西裝倒是沒必要穿，他也不是去談生意的。
沈明繁在家中洗漱完畢後就開着自己的一輛小車先過去了，先例行在柏瑞打卡，随後告知了部門主管後他便放心的離開。
自家公司與對方的公司近期合作來往都很多，全公司上下都知道兩家也常走動，這種互相觀摩的情景不在少數。沈明繁一路坐去了淩知珩的公司，車程是五十分鐘，位置有些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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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到了地方，那大廳裏果然早就有一個穿着得體落落大方的女士一直在等着他。一見是沈明繁，立刻上來領着他過去：“是沈小公子吧，我們董事長在樓上等你。”
“哦好。”沈明繁有些拘謹，全程跟着她。
他自己當然不會主動說話，一直都是這位秘書十分親切的問候，不過也都是對公司的介紹以及一些噓寒問暖的話。她的尺寸有度，沒有刻意去關心其他事情，但也能恰到好處的知道一些信息。
在職場上沈明繁向來一張白紙，不過也知道一些利弊原因。
對于秘書的侃侃而談，他就沒有發表太多意見，只是始終賠笑。
到了地方，秘書将他領去了辦公室，并且貼心的帶上了門。沈明繁先是走了進去，好在裏頭的淩知珩看見他來便立刻起身，先是問他：“吃過早餐沒有？”
“嗯，吃了。”沈明繁看了面前這辦公室一眼，環境非常大，看起來是他單人的。
淩知珩打開腕表看了一眼，随後就從一旁給他遞了杯溫熱的牛奶。他語氣依舊謙和，帶着些許笑意：“我帶你去參觀吧，時間正好。”
雖然不知道這個公司平時的氛圍，但沈明繁很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地方和自家的有些許的差別。十樓顯得很空曠應該是董事長和高層的單獨會所，兩人乘坐的是玻璃門電梯，擡眼望去一邊是外頭的高樓大廈，而另一邊就是裏面忙碌的每一層狀況。
能将許多地方全部俯瞰進眼底，這個體驗感還是頭一回。
淩知珩走在他前面，每到了一個地方就會有人與他問好。
雖然許多人都見到了沈明繁，不過也大都是點頭示意，偶有奇怪估計也都憋在了心裏。他們不敢多問，也沒人會主動問起董事長內心的興趣如何。
他一個社恐，來到這種地方依舊有些不自在。
沈明繁慢慢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盡量跟上了淩知珩的步伐。
對方腳步微頓了一下，似乎察覺到這些許的情緒表露，随後不動聲色的盡收眼底。他慢慢貼近了沈明繁的身側，低聲道：“你是害怕人多，還是對這些東西有不一樣的感知呢？”
“不用怕，若有不适，告訴我就好了。”淩知珩緩緩說道。
糾結了片刻，沈明繁心想強撐面子可能是跟自己過不去。既然淩知珩願意尊重這個想法，他也沒必要藏着掖着：“我就是覺得，不太想被迫和每個人都要說話的樣子。”
那樣太不自在了，仿佛被迫社交。
兩個人都在準備好的地方前停了下來，淩知珩聞言并沒有反感他的行為，反而想了想就拿出了電話，随後沒有猶豫的說道：“Ali，将後面展廳的人全部清場，最好是一個人都不要留在那裏了。”
他一說，沈明繁有些惶恐：“淩先生，應該不用這樣，我沒有大礙的……”
“沒事，那裏現在待着的是工作人員，今日的展廳還沒有對外開放。”淩知珩向他解釋。
當然，淩知珩也不是什麽沖冠一怒為藍顏的人，那種行為太幼稚。這一刻沈明繁才明白他的用心，就是因為公司是完全的監管人，他擁有對外開放的權利，也有為自己人提前開放的權利。
所以淩知珩兩次對他例外，都是最特殊的行為。
縱使感情遲鈍，沈明繁也慢慢感應到了他對自己的這一點特殊性，總想讓自己先一步看過所有。
他心頭一暖，倒不是自戀，但還是想得到他的答案：“是讓我提前來參觀嗎？”
“嗯。”淩知珩點頭，“去裏面的話，我會跟你解釋。”
他站在沈明繁只前面一點點的位置，但和煦的陽光灑在身上，頗有些柔和的俊美。這樣的人這樣的身材沈明繁只在游戲中見過，現實中頭一回能碰見，心裏頭早就軟化了。
兩人重新走進展廳，原先的工作人員也全都聽話的撤了下去，偌大的地方只有他們兩個。
剛一進來就是各大角色的海報，還有各種各樣的游戲建模真實還原，簡直就是沈明繁的天堂。他心頭一緊，深吸了一口氣，這才上前去觀摩那些漂亮的畫報以及人物小冊。
這裏甚至還有一個巨大的模拟城市，他們還原了游戲內的京城全貌，還有各大景點，總之全是好看又好玩的東西。沈明繁雖然很想将這些全部記錄下來，但是他也只能在微博上和別人讨論讨論，現生中似乎還沒有幾個和自己一起玩的人。
雖然淩知珩也玩這個游戲，但沈明繁目前已經明白了他應該只是生病在家閑着無聊所以才要了內側號。這人實際上可能并沒有過多投入游戲，畢竟他是生意人，應該不會像自己一樣喜愛游戲內的一切。
已經在不停給對方加印象的沈明繁不知不覺總是在否定着自己，也總是妄自菲薄。
但這一刻的他落在淩知珩眼裏卻是不一樣的風景。
沈明繁一開始還沒發覺，但匆匆擡起頭時，猝不及防撞入了那人略帶着打量性的侵略目光。那種目光太直白，有些單刀直入，可他一眼就是覺得這人的氣場如此強大。
他愣了一下，随後淩知珩也沒有掩飾，只是更加謙遜的上前詢問道：“對了，你有沒有什麽建議可以與我說的，游戲還有許多不完善，我想真正的玩家應該會給出更寶貴的意見。”
他笑容很淡，但周身的氣質也表現出這種人很厲害。
想了想，沈明繁認真說道：“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覺得那個建築系統應該降低一些等級，要不然非得和好友組隊或者是結婚才能加的話，那有些有錢人但又不想結交朋友的豈不是好長時間不能裝修自己的家。”
游戲中的家并不貴，難就難在他的等級上，非要四十極以上才能擁有建築系統組建家庭。仿佛系統推崇的是先成家後立業，房子也得結了婚後再去弄，這不科學。
淩知珩想到這，倒主動解釋一句：“這個方案之前我沒有參與，所以才弄的這麽大門檻。我回去後會跟他們多商量，應該能改下來，我也覺得四十級以下有些難。”
這就是強行逼迫玩家沒日沒夜的肝，若有些工作忙碌者還不能去認真肝，因為沒有時間。否則就得走捷徑去結拜兄弟或者是結婚，的确很不合理。
一番交談下來淩知珩是真的很好說話，全程都對他的每一句話都有回應，并且從來沒有不耐煩。
和這樣的人交流讓沈明繁覺得很省心，整個人笑容也變多了起來。
直到出了展廳，一旁的淩知珩忽然認真說道：“沈小公子，你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
“啊……？”剛才還在侃侃而談，這會兒忽然被人撩了一道，沈明繁頓時不知所措起來。
他就是個沒談過任何戀愛的小白紙，原本就對這人有好感，對方這一出當即是把沈明繁給弄的耳朵立刻就紅透了。
但也只是這麽一句話，淩知珩這回是認真看着他，唇角有輕微笑意：“我以後還可以約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