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試探
試探
沈明繁還以為買房子是件硬仗。
但到了今天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他和淩知珩左右看了一些比較好的地段的房子，到最後敲定給錢簽好手續一切完成之後甚至不到三個小時。
甚至最後去領完證的時候都像夢一場。
拿到兩個小紅本本的那一刻，沈明繁控制不住的還有些手抖。想了想，他還是拿出手機對着結婚證拍了一下，心情非常激動。
一旁看着的淩知珩忽然說道：“想分享這個喜悅嗎？”
“只是記錄一下。”說起來，沈明繁還有些不太想發朋友圈。雖然初中高中甚至大學認識的同學到現在都有結婚的了，但如果被他們知道自己結了婚，好像也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
不過他只是心裏別扭，如果結了婚還一直隐瞞的話豈不是更不好。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意圖，淩知珩說：“你若是想發的話，我也會發。”
這一說，沈明繁立刻坐直了些，意會不明：“為什麽？其實我覺得不通知也可以，畢竟我們……”
但是那個我們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倒是淩知珩似笑非笑的眼神看過來時沈明繁只能将自己的話給咽了下去。
淩知珩挑眉：“我們什麽？”
看他的意思，似乎是非發不可了。
于是沈明繁只好妥協，拿着手機想了一下：“就截圖一下裏面合照的內容吧，這樣發出去大家也明白是什麽意思。”
淩知珩說了句：“可以。”
他看着沈明繁将照片弄好，于是也伸手從他那裏拿過紅色的小本本，還專門找了個角度将結婚照的內容拍攝了下來。淩知珩也弄了一條朋友圈，但是他沒有編輯什麽內容，直接就這樣分享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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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似乎挺滿意，将結婚證在旁邊放好，随後問他：“你是回公寓還是回自己家？”
沈明繁這段期間都還住在公寓裏，因為他東西并沒有完全搬走，過兩天才會讓人收拾回自己家。
他低着頭擺弄手機，時不時看一下剛才發出去的朋友圈，整個人十分緊繃。這會兒聽見淩知珩的話，他想了想：“先回公寓吧。”
“還沒有搬回去麽？”淩知珩發動車引擎，眼睛看着前方。
沈明繁低着頭回複朋友圈裏面的內容，給每一個說恭喜的人都回的是謝謝。偶有幾個說了一些比較多的祝福話，他也認真道謝。
在處理一件事情上沈明繁少有的認真，他一邊打字回着別人，嘴上也在回着淩知珩：“沒有搬回去，過兩天爺爺會找人幫我把家搬了。”
“其實……”淩知珩欲言又止，“你先去我那裏住幾天也可以。”
一旁正在碼回複的沈明繁吓了一跳，手機順着自己手上掉到了下面。
淩知珩：“……”
兩人都有一瞬間的無言，沈明繁慌張的将自己手機給撿了回來，而他的耳朵也吓得通紅。但是淩知珩這話其實沒有太多歧義，這會兒他趕緊解釋：“不是其他的意思，是我想着可以先熟知一些，我那裏也有別的房間。”
“這……這樣嗎。”沈明繁支支吾吾。
不過看這個回答和表情就表示有些操之過急，淩知珩只能按捺住自己的想法，于是馬上說道：“我只是随口一說，你不用緊張。不過你确實還沒有來我家親自看看，是不是？”
“對。”沈明繁不敢打開手機了。
車廂中氣氛有些尴尬，淩知珩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去和他解釋家中的情況，兩人慢慢吞吞說了些其他話才終于從剛才那些尴尬的氛圍裏抽身出來。
一些話語聊完，兩人又沉默下來。
其實沈明繁知道一旦邁出去了這個坎，他和淩知珩的确是不一樣的，兩人并不是商業聯姻。是他自己親口承認的喜歡才要結婚，那可是在長輩面前扯過謊的，所以以後并不能随随便便就反悔。
他們應該和每一對夫妻要走的路一樣，互相扶持，攜手并進。
所以這種暧昧又旖旎的環境下，讓他原有的松弛感緊繃了起來，又害怕又期待接下來的事情。淩知珩好似在提醒他一樣，但這種環境和未來都很讓人迷茫。
放下一直有消息的手機，沈明繁靠着車窗好一陣放空。
很快，車已經行駛到了他們公寓樓下。
但淩知珩這次停下後，并沒有第一時間打開車門。沈明繁回頭看着他，這人似乎深吸了一口氣，側頭望着他：“小繁，我們的婚姻的确存在吧？”
聽着他認真的聲音，沈明繁有一瞬間的大腦空空，随後鄭重道：“嗯。”
車子裏一直沒有開燈，随着他的熄火而停下來。路燈就在前面，只有微微光亮能看見車裏的情況，這一刻的淩知珩頭頂是黯淡的光，但他聲音十分低沉的落到了沈明繁的耳朵裏：“那之後我們成了夫妻，是不是該有一些實際行動？”
“牽手、擁抱、親吻、甚至上床。”淩知珩的聲音很緩慢，“你想過嗎？”
本來就緊張的沈明繁在聽到他一字一句将這些念出來的時候身體更加繃直了，于是一瞬間在椅子上坐正了些，耳朵紅紅，聲音更是急促的回了一句：“知道。”
這種時候，為什麽要提起這些啊！
沈明繁在心中抗議和不忿，一旁的淩知珩就悄悄側身靠了過來，他低聲說：“我們應該循序漸進的去學習每一件事，好不好？你說過，我們的婚姻不是兒戲，只是先跳過了那些而已。”
什麽叫做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啊，這一刻沈明繁貨真價實的體驗到了這一句話的含義。鬼知道這一刻的他有多緊張和悸動，是對這個人本身就抱有幻想，但是身心的羞澀還有社交恐懼感讓他做出了相悖的行為。
這就導致沈明繁又期待，又有一種僵持感。
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回應了，于是欲哭無淚，最後只能憋出幾個字：“是……是我說的。”
原來程星說的沒錯，這個男人的确能拿捏住他，這種氛圍下沈明繁無論如何也逃不掉。
一旁的淩知珩看着他手足無措的樣子笑了一下，随後略微靠後了一些：“我可以親你一下麽？早點适應适應，好不好？”
為什麽親人之前，還要問他同不同意？
淩知珩，你真是好樣的！
沈明繁快被折磨瘋了。
但是他有想為自己做出改變，如果任何時候都是被動的狀态，那自己也就沒有了自我。于是沈明繁哼了一下，似乎只是黑夜裏的細小嗚咽，他小聲的說：“你……可以不用特地征求意見的。我比較喜歡，嗯……自主一點的。”
于是這樣說的後果就是淩知珩果然欺身靠了過來，借着夜色往他唇上印了一吻，但沒有特別深入。他知道分寸，忽然沒羞沒臊的太過深入恐怕沈明繁也會有更大的緊張感，于是只是在表面摩挲片刻。
兩唇相碰，淺嘗辄止而已。
淩知珩很快就推至一旁，随後嗯了一聲，然後為他重新放開了車門。他靠過來替沈明繁解開了安全帶，随後看着他低聲說道：“我們慢慢來，好不好？”
“好。”沈明繁的心早就兵荒馬亂了。
他推開了車門，這回淩知珩沒有下車，對方和他簡短的說了個再見。
兩人在公寓樓下告別，沈明繁一個人靠着夜色走回了他和程星的房間。重新開門進來後，他長長的嘆了口氣。
在這裏住了快一年，還沒有陪他太久就要離開，沈明繁的确有些不舍。
程星此時正在客廳裏看電視，上面顯示的是天氣預報，此時裏面的女主播正好說到未來兩天本市都會有小雨。
沈明繁将身上的東西全部放下來，一回來就靠在沙發上慢慢去回許多人的消息。
自從上次他短視頻的那一條火了以後，許多漫展推廣也都開始聯系了他。因為自己的行程表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沈明繁也跟許多人溝通好了時間，未來兩個月要去的地方都排滿了。
而他也是時候和公司那邊做收尾工作了，之後就會完全投入到漫展活動裏。
一旁的程星問他：“明天有小雨啊，會影響漫展嗎？”
“會影響一點，不過明天的活動是在一個比較大的一樓展廳，有擋雨的地方。就是出行比較麻煩，但影響不到活動的進行。”沈明繁擡頭，不舍的望着程星。
看着他這種表情，程星一臉惡寒：“好了好了，知道你要走，咱倆以後又不是見不着。不用這樣，真的。”
沈明繁說：“到時候請你吃大餐，真的。”
“好。”程星哼了一聲。
不過他又想起來什麽，突然一臉壞笑的看着他：“哎，剛才我可聽見了樓下的車聲，明明五分鐘前就到了，為什麽在底下磨蹭了這麽久才上來？”
沈明繁：“……”
不說還好，一被人提起剛才的記憶就瞬間湧來，而他又是皮膚異常敏感的那種人，一點點細微變化就會浮于表面。看着這人飛速變紅的面頰，程星感覺自己猜中了，更加看着他：“幹壞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