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
第 31 章
聽傲慢之神的意思, 這個世界至少分三個位面。
把位面從高到低依次列為ABC，則簡琴所在的位面是C，傲慢之神所在的位面是B。
屬性面板這種東西, B能看C, C看不了B, B和B之間互相看不了。
簡琴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能看，不過傲慢之神一直對她使用敬稱，或許自己來自更高的位面, 只是自己不知道。
又或許，對神造大陸上的人來說，地球人就是“神”？
不過這個暫時不重要，因為到了能弄清楚的時候, 自然會弄清楚。
簡琴現在更想知道的是，她的契約獸星月, 是否來自更高的位面？
如果是，那麽它應該跟她一樣, 都能看到屬性面板。
然而, 面對她提出的問題，星月給出的回答是：【NO。】
不僅如此，它還傳遞過來一些名為【困惑】的情緒。
簡琴不知道讓它困惑的是“屬性面板”還是“位面”, 只知道這樣交流起來太麻煩了。
“給我好好學禦獸訣。”她面無表情地說, “等你能和我心意相通的時候再來跟我說話。”
【委屈。】
星月可憐巴巴地把自己的龍腦袋擱在了兩只小小的前爪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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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顏零拿到《無傷功法》，知道無傷功的修煉方式後，終于明白為什麽包常林導師聽到他想學這個的時候, 要露出看怪胎一樣的眼神了。
無傷功最基礎的修煉方式，可以簡單地概括成兩個字——挨揍。
修煉無傷功時, 需要一邊運轉體內的能量一邊承受傷害。
承受的傷害越多，受傷越重，無傷功進展越迅速。
簡直是為受虐狂量身定制的功法。
“你确定要學？”
指導顏零之前，包常林最後确認了一遍。
“确定。”顏零的回答裏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既然決定了要學，那麽，無論過程有多艱難，他都會一學到底。
就像當年，他跟着母親修煉凝丹手時，也從未因為靈力的變異而想過放棄。
包常林欲言又止，見顏零神色堅定，最終放棄規勸：“好吧，先說好，我只負責指導你入門，之後的修煉需你自己來，是找人幫忙還是自己想辦法，都是你自己的事。”
“嗯，老師放心，顏零絕不給老師添麻煩。”顏零溫柔地笑了笑。
簡琴發現顏零有求于別人的時候，态度會變得很好。
這只小狐靈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不過，無傷功……這還真是一門适合“主角”修煉的功法。
因為它非常能體現“主角”吃苦耐勞的品質。
很好，顏零身上也不全是反派的特點。
雖然優秀的反派同樣可以具備這樣的品質。
簡琴早在入學之前就發現自己的修煉遇到到了瓶頸。
無論怎麽修煉，她都得不到任何反饋，屬性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她詢問過傲慢之神原因，傲慢之神的回答是：【可能您需要一個契機。】
所以這會兒，簡琴完全是抱着吃瓜看戲的心态在學院裏混日子，順便等那個契機。
然而學院裏大大小小的瓜，都沒有看顏零修煉來得有意思。
明明學院裏最不缺的就是修煉者，可不知為何，看別人修煉變強，簡琴沒有任何感覺，唯獨看到顏零的屬性發生變化時，她會有種奇妙的……成就感？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簡琴想不通。
這種感覺對她來說很陌生。
前世的她有着明确的目标，從中考到高考，她一直關注着自己的學業，很少把注意力放在除自己以外的人身上，哪怕是自己的父母。
這一世，當別人還在苦苦修煉時，她已經有了頂天的實力，無事可做的情況下，總會不自覺地去關注那個對她來說有點特殊，時刻都在她感知下的人。
契機。
顏零會是她的契機麽？
……
顏零的資質另說，他的智商絕對不低。
教導一個聰明的孩子是件很輕松的事。
包常林只需說幾個要點，顏零便能在瞬間領悟，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他的要求，令他滿意到沒話說。
一來二去，包常林不由發出一聲嘆息——這麽個好苗子，怎麽就跟錯了人呢？
倘若救下顏零的人不是血族親王，而是別的什麽人，這孩子日後必成大器！
可惜……
“你做得不錯，無傷功法，我暫時沒什麽別的能指導你的了。”包常林說着，沉默了一會兒後，突然壓低聲音問了句，“那位血族親王究竟為何要來帝國學院，可有向你透露只字片語？”
他想着，他好歹真指導了顏零一些東西，顏零怎麽也得給他個面子透露些什麽吧？
然而顏零嘆了口氣。
“老師，我不敢說我姐姐一定是個好人，但是憑我對她的了解，她絕不是什麽壞人，為什麽學院就是不肯相信，她是因為擔心我才陪我入學的呢？”
雖然入學的原因并不完全是這樣，但也絕不是學院想象的那樣。
顏零不希望簡琴被學院如此提防，但也不知道該怎麽做進一步的解釋。
包常林擡手摸着下巴，皺眉沉思了一會兒。
顏零已經做好了被他逼問的準備，畢竟包常林有前科。
然而一段時間後，包常林說了聲“行吧”，沒再多問什麽。
他并不是真信了顏零的說辭，而是他想通了——就像他不相信顏零沒學過鍛體類功法一樣，學院也不會相信血族親王對學院沒有半點惡意。
他可以在不相信顏零的基礎上指導他，因為顏零資質再好，現在也才5階的實力，對他構不成威脅。
可學院承擔不起錯信一個10階強者的代價。
身為10階強者的血族親王，入學只是出于對一只狐靈的擔心，有這種可能嗎？
還真沒法排除這種可能。
但學院能因為有這種可能就信了這番說辭，放下所有的防備嗎？
顯然不能。
這件事是無解t的，因為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信任問題，而關系到一個國家的存亡，關系到數百萬人的生死。
包常林還在走神，顏零突然開口：“老師，接着教我野獸之魂和無影步吧！”
包常林：？
“我不是剛教了你無傷功？”包常林狐疑地看着顏零，不知道他打的什麽算盤，“吃着碗裏看着鍋裏，小心練功練岔了走火入魔！”
“可是，無傷功我現在不方便練，畢竟，嗯……我不想在別的學員面前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顏零眨了眨眼睛。
其實顏零不太在乎那些自己不在乎的人怎麽看自己，但他暫時不想暴露自己“反傷”的能力。
另外他突然想到一個很好的修煉辦法，可以同時修煉無傷功和凝丹手。
凝丹手是他母親手把手教給他的秘法，不能在簡琴以外的人面前修煉。
包常林覺得他給出的理由還算合理，所以，雖然嘴上嚷嚷着“一口吃不成胖子”、“修煉哪能這樣三心二意”、“真當自己是絕世天才啊練一個會一個”，但還是把《野獸之魂》和《無影步》的功法給了他。
“無影步花裏胡哨的沒半點用處，學院裏沒幾個導師學，你先自己研究下，學不會別學了，野獸之魂主要是爪功，我可以告訴你一些要點指導你入門，但手把手地教還得會的人來，你真想學就去找南弗導師，他是個狼人，野獸之魂7階。”
“好的，謝謝老師！”顏零接過功法。
對他來說，導師的指導是錦上添花的東西，功法詳解才是他需要的。
別的學員需要導師指導，更多是因為他們不識字，而他5歲的時候就把字認了個七七八八，可以自己看書寫字了。
顏零把無影步的功法收起來，先讓包常林指引着他運轉周身的能量強化了五感，鋒利了爪子。
野獸之魂這門功法很奇妙，居然能靠運轉能量達到跟服用燃血丹類似的效果，而且還沒有副作用。
顏零認真地修煉了一天，晚上回到宿舍，在浴室裏洗完澡，光着身子出來後，只在下半身圍了條浴巾，然後便呼喚起簡琴：“姐姐，幫我個忙好不好？”
簡琴大概能猜到他想讓她幫什麽忙，猶豫了一下，還是用傳送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看着他光滑白皙的後背和半幹的尾巴，一陣失神。
感知到她的氣息，顏零愉快地轉身面向她，笑着遞給她兩個白瓷瓶：“這是謝禮。”
簡琴接過，收下，并沒有确認裏面是什麽。
她趕在顏零開口說出請求之前，直截了當道：“先說好，我下手沒有輕重，可能一不留神就把你弄死了。”
“沒關系，能死在姐姐手裏是我的榮幸。”顏零邊說邊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一堆丹藥，在床上一字排開，緊接着取出一條粗糙的長鞭，用雙手托着遞給簡琴，“姐姐，有勞。”
他并非真的不惜命，而是知道簡琴下手有分寸。
入學的時候，簡琴不就把實力階級控制得很好麽？
簡琴接過了鞭子。
她知道顏零不想被人發現他有“反傷”的特質。
而學院裏除了完全免疫物理傷害的她，确實沒有第二個人能在給予顏零傷害的同時不被反傷。
只是，簡琴免不了好奇：“如果沒有我，你打算怎麽辦？”
“嗯……用幾十把刀做個刀床，躺在刀尖上修煉？”顏零還真想過，“辦法總是有的，但都沒有姐姐幫忙來得好，一想到給予自己傷痛的是姐姐，顏零便覺得自己可以承受更多。”
“是麽？”簡琴把玩着手裏的鞭子，只覺掌心癢癢的，心裏也癢癢的。
她壓下心底奇怪的異樣，視線淡淡地掃過床上的丹藥：“這些又是什麽？”
“是毒丹。”顏零乖乖回答，然後微笑道，“內外一起修煉，效率才高嘛！”
簡琴看着顏零臉上的笑，腦子裏閃過了兩個字——瘋子。
有時候，顏零很乖，他是真的能做到對她言聽計從。
可更多的時候，他是瘋的。
他敢愛敢恨，偏執極端。
他會為了自己在乎的人去死，會千倍奉還別人施加在他身上的傷。
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他的性格很危險，卻因危險而鮮明。
他在簡琴平淡得像水墨畫一樣的灰白世界裏，熾烈得像是一朵鮮紅的花。
簡琴不自覺地揚起了唇角：“那麽，開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