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整形美人x叛逆少年
整形美人x叛逆少年
昏暗走廊燈下，他淩厲的下颚線略顯模糊，微瞥來的目光，深幽耐人尋味。
“說話。”
顧琛暄的聲回蕩在沈瓷的耳邊，他掐滅煙頭，不紊地朝她靠近。
悶沉的皮鞋聲離近。
沈瓷緩過神，細眉蹙緊，對上顧琛暄莫測的黑眸，一時無言。
“你忘了，我來姨媽了。”随着顧琛暄的逼近，沈瓷應付了聲。
原本還算愉悅的心情，被突然回來的男人搞糟了。
沈瓷無語住了。姜鑰這能放她回來的！？
【系統577：檢測後本次意外為正常，未被時空局察覺。】
【系統577：目前屏蔽效果正常。】
系統577朝沈瓷傳來安心的情報。
看來這是劇情偏移産生的蝴蝶效應，不過問題不大，起碼事情朝着別的方向發展了。
還未散去的煙味入鼻，沈瓷悄然往後退了步。
察覺到沈瓷的動作，顧琛暄下意識地伸手拉過沈瓷，迫使她離他近近的。
他的力氣很大，現在兩個人的距離只有一個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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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什麽。”顧琛暄聲微冷，他注視了沈瓷的臉好一會兒，忽地提聲，“不嫌棄你。”
他從前都是透過這張熟悉的臉，去思念另一個女人，如今仔細盯凝，竟覺得兩張臉之間，差距甚遠。相似的臉，卻是不同的靈魂。
“今天有點想你。”
“回主卧吧。”
沈瓷意外地擡眼定睛，很難相信這會是顧琛暄說出來的話。
難不成他是良心發現，和姜鑰做了不好的事，對自己有點愧疚了？
沈瓷覺得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
沈瓷沒有立刻回應他，趁他松懈的時候，甩開了他的手。
那一刻，顧琛暄的臉上明顯劃過一絲驚詫。
沈瓷應得平靜，“還是等過了經期吧，我真不太舒服。”
“我不做什麽。”顧琛暄認真地說。
氣氛霎時沉默的突兀。
顧琛暄眉心陷得很深，他凝着沈瓷閃躲的眼眸，“你什麽意思？”
“心情不好，不高興？”
“我只想你今晚陪我踏實睡一覺，都不願意了？”
顧琛暄的語氣充斥了不耐煩，他從來沒被沈瓷拒絕過，頭一回他卻格外的不爽。
沈瓷望着眼前的男人，無論被姜鑰怎樣對待，他都可以無比耐心且忠心。而她，只能順從，拒絕一次，就會被質問，或是訓責。
真是慣得他，毛病。
沈瓷微垂眸，似有失落之意。
“我沒有。”沈瓷不能态度強硬的明顯，不符合她的人設。
顧琛暄看着沈瓷低落的樣子，心一滞，忽地意識到剛才他的話有些沖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對沈瓷，那些不耐煩的話，幾乎可以脫口而出。
沈瓷忽地擡眼，聲沉了沉，聽起來令他不太好受。
“以前沒有過特殊時期跟你共枕，我怕我睡不着。”
“不習慣。”
“還是等經期過了吧。”
顧琛暄瞬間繃了下身子，透過她閃躲的目光，仿佛能看見曾經他對她要求的種種。
這些年，她按照他的要求嚴格遵守，幾乎是個完美乖順的替代品，沒有太大的差池錯誤。他要求她的，原來她已經刻到了骨子裏。
形成了習慣。
顧琛暄想再去拉她的手，縮緊又放下。他忽然意識到，這麽些年他似乎一直在傷害她。
沈瓷見顧琛暄這樣，松了口氣。“剛剛幫我弟填志願，有些困了。”
“沒別的事的話，我先回去睡了。”
說完，沈瓷擡腳就往顧琛暄的一側繞走。
擦肩而過時，顧琛暄的問聲落在她耳邊。
“現在，都不喊老公了。”他的聲調沉冽，聽起來像是在失落。
只有沈瓷知道，這不是失落，只是一時的不習慣。是裹着糖衣的炮彈，迷惑而危險。
沈瓷步履頓了一秒鐘，就當做沒聽見般繼續走。
顧琛暄牙關一緊，難以置信地回頭，望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
“沈瓷！”他擡了聲喊的，很大聲。
連客房裏的許栀森都聽見了。
許栀森正在用電腦查他需要的信息，聽見聲後，想起之前陳姨說的話。
她的丈夫會因為一塊蛋糕訓責她，保不齊兩人要吵架。
而且她不是說他老公今天不回家？
許栀森感到疑惑，又怕沈瓷真被欺負，他放下了鼠标，打開了客房門。
往前望去，只看見了那個男人的背影，而前方距離不遠，是正離開的沈瓷。
許栀森見狀，以為自己想多了。
剛準備合上門。
“如果我要跟你離婚呢……”
顧琛暄的話說到一半停了，欲言又止。
特別像是不忍心傷心的樣子。
許栀森縮了下瞳孔，她丈夫要跟她離婚？！為什麽？
正離開不遠的沈瓷，聽見她夢寐已久的話時，整個身子都高興地顫栗了下。
那簡直是太好了！！！
沈瓷喜上眉梢，高興地面部表情都難以控制。
她嘗試深呼吸，努力讓自己興奮的氣焰平靜下來。
緩了一會兒。
沈瓷才轉過頭來。
望向不遠處的顧琛暄，同時也發現了後頭出來的許栀森，不禁緊了下眉。
這小子，吃瓜倒是積極。
不過昏暗光線下，遠遠望去，少年靜悄悄地倚在門邊，白皙的膚色像是給他鍍了層光，青澀俊秀的臉蛋，輪廓微糊，五官尤其優越。他單手潇灑地插在褲兜，杵在那，像個撕漫男，莫名俊的不像話。
沈瓷稍稍移了視線，望向早厭的男人，“只要。”她頓了下，聽起來仿佛在哽咽。
“只要你，給我個合适的理由。”
“我…我會同意的。”
一說完，沈瓷立馬轉過了頭，趕緊裝作很傷心地樣子，奔跑着離開，去了她呆的客房裏。
最後回應顧琛暄的，只有那一聲，“砰”的關門聲。
顧琛暄的神色剎那失了光，黯然失神。
突然被他搞毀的僵局，使他想起了那個令他經歷萬箭穿心感受的夢。
噩夢似又在他的腦海裏回放。
心如刀割的感覺又一次，但他依舊沒有選擇追上去安撫哄沈瓷。他不會愛上沈瓷，決不會。
姜鑰哭訴的模樣閃在他眼前，造成他和姜鑰分別的人是沈瓷，不惜一切代價嫁給他的也是沈瓷。
只要沈瓷不鬧，同意離婚。念在五年的情分，那些事便一筆勾銷。
顧琛暄邊想着邊邁着步伐，回主卧。可心痛的感覺始終未散。
顧琛暄沒察覺到身後悄悄關上的房門。
許栀森面色嚴肅，回到房裏，并沒有第一時間回去查看電腦上的信息。
姐姐是…在傷心……嗎。
一時間，許栀森的心情都有點差。
……
-
睡到日上三竿，沈瓷才起床。
這個時候，顧琛暄早就去公司了。
以前沈瓷相當于全職太太，照料顧琛暄的一日三餐。
現在，呵，誰高興早起伺候他。
“姐姐，早啊。”
沈瓷剛下來客廳，正喝着溫水的許栀森，臉上浮了笑，朝她打招呼。
過了一晚，這小子似乎沒那麽沉抑的樣子，看上去陽光不少。
“早啊。”沈瓷應。
桌上還剩了她那份的早餐，圓盤裏裝着煎的漂亮的荷包蛋，旁邊還有一個果蔬三明治，一杯紅糖水。
沈瓷拿起那杯紅糖水，想也沒想走到廚房倒到了池子裏，随手洗了下，就去接咖啡機那的鮮煮咖啡。
許栀森注意着沈瓷的行動，沒太理解但也沒問。
“姐姐。”
聽見許栀森喊她，沈瓷抿了口咖啡，“嗯？怎麽了？”
“想好什麽時候回家了？”
許栀森：……
她真的好喜t歡提回家啊。
沈瓷望着許栀森一副哽住的樣子，唇角一彎，“怎麽，難不成想賴着我不成？”
她閑來無聊，故意逗逗他。
沈瓷沒注意到許栀森的眼裏忽地一亮。
“怎麽會。”許栀森偏頭戰術性喝水。
比起回那個家，他更喜歡和她呆在一塊兒。
沈瓷笑笑，“現在你想賴着也不行了。昨天你也聽見了。”
“馬上我就要離婚了，我也得收拾收拾滾蛋了。”
她說的從容，甚至嘴角還帶着笑意，似乎昨晚傷心逃離的人不是她一般。
許栀森疑惑地望了又望她，睡一覺就能這麽灑脫了？
許栀森不懂。也不懂女人的心思。
許栀森：“小事，那我就跟着你一起滾蛋。”
沈瓷喝咖啡差點嗆住，朝許栀森瞪了一眼，“你不會真準備賴上我吧？！”
“我警告你啊，你可別鬧啊。”
“不然我去報警，把你送回家。”
許栀森沒什麽反應，微眯着眼淡笑望着她。
“聽見沒？”沈瓷最怕許栀森不說話，真是猜不透這小子。
許栀森聳了聳眉，“知道了知道了。”
“姐姐別兇。”
她兇嗎！？
沈瓷氣地瞟了許栀森一眼。
沒來及跟許栀森拌嘴。
家裏就來了不速之客。
一位穿着西裝革履的男人，手裏捧着文件袋，身邊還跟着顧琛暄的貼身秘書趙婧。
沈瓷喝咖啡的手頓住，掃視着來人，細細思索了下。
來離婚的！！！
趙婧禮貌微笑，掃了眼沈瓷旁的少年，意外有別的男人在顧家。趙婧也沒想什麽，她朝沈瓷走近了幾步。“沈小姐，您認識我的。我就開門見山了。”
“顧總拖李律師，來跟您談離婚協議的事。”
趙婧知道關于沈瓷的事，為了嫁給顧總有多瘋狂。
她來的時候，給自己做了好長的心理準備，怕沈瓷經不住打擊，做極端的事情。
但直到趙婧把話說完，面前的美麗女人，從頭到尾除了剛才的愣住外，沒什麽反應。
甚至她的嘴角邊，好像在微微上揚！？
“啊！這樣啊。”沈瓷趕緊放下杯子。
顧琛暄效率啊。
太合她的心意了！！
這一定是顧琛暄五年裏做的她最開心的一事。
哈哈哈哈。
沈瓷：“李律師，趙秘書，你們先坐。”
“不着急，我們慢慢談。”
“這麽早來，辛苦你們了。”
趙婧：！？
李律師也懵了。
她看上去似乎很開心！？
怎麽沈小姐和傳聞中的，不大一樣呢？！
“咳咳。”
許栀森喝水都被嗆到了。
尊嘟假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