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貌美魔女x正派仙君
貌美魔女x正派仙君
沈瓷微低眸, 望着胡亂抓她小手的裴尚珏，蒙着白紗也擋不住那分明的臉廓，他似乎有些慌張, 又顯得有些滑稽。
沈瓷抓回了裴尚珏剎時松開的手, “別動。”
裴尚珏一下子又有些無措, “什麽……”
她怎麽如此輕浮……卻又令他有些喜歡。
“什麽什麽。”沈瓷笑，“你忘了，我救了你, 你當——以身相許。”
沈瓷說話特地咬重了後半段話。
裴尚珏喉結緊張地滑動了一下, “姑娘…你竟還記得……”他說話說到後半程變得十分小聲。
他還以為這段時日，她都忘了當初的話。
“可, 姑娘看上我什麽了？”裴尚珏又問。他的頭忽地垂了下去，白紗遮着他的雙眸, 半掩的窗飄來的風, 輕拂着紗帶。
一瞬間，沈瓷突然覺得裴尚珏有些可憐。
沈瓷握緊了些他的手, “可能, 是緣分吧。”沈瓷回答地模棱兩可。
他不過是個瞎子。
還背負着災禍，随時随地地被追殺。
就算眼前的姑娘真有此意, 裴尚珏也不願拖累她。
他只是有些貪念這些安靜平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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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裴尚珏喊了一聲。
沈瓷應, “嗯？”
裴尚珏舒了口氣, “你的名字…叫什麽？”
“我的名字？”沈瓷轉念一想。
說起來, 沈瓷的确沒告訴他她的名字。
但沈瓷想着他遲早得離開這, 就沒打算說出來。
多些神秘感，總是能讓人記得更深刻。
“在此之前, 我一直也有個問題，沒問過你。”沈瓷不應反問。
裴尚珏愣住, “什麽問題？”
裴尚珏沒先等來問題，耳畔響來屬于女子輕輕的淡笑聲，如一串好聽的鈴铛聲般悅耳，慢慢地落進他的心間。
沈瓷莞笑，“你為何會被三殿下的人追殺？”
她想知道被追殺的原因。
裴尚珏眉間緊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她。
這其中緣由，不是三兩句可以概括的。
沈瓷自然知道裴尚珏的身份不簡單，估摸着和那京城皇宮內有所瓜葛。沈瓷一直沒問，也是知道一開始冒昧地問，裴尚珏也不會吐露真話。她得找個恰當的時機，問個清楚。
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不急，你想想。”沈瓷淡淡說，順便松開了裴尚珏的手，起身坐在了圓桌邊。
倒水落杯的聲音，落在裴尚珏靈敏的耳邊。
那些不好的回憶似乎又蔓延在他心頭。
“我……”
裴尚珏開口的話落在嘴邊，又止。
沈瓷喝了口茶水，入喉清涼。她望向坐在床邊的裴尚珏，他着着樸素的衣裳，都是素雅的顏色。不過自然比不上他先前的那襲白袍的質感。裴尚珏不管穿什麽，都顯得整個人十分的清雅不俗。
只是此時，他似乎籠罩着一層薄薄的灰霧，顯得他整個人有些灰暗。
“我姓裴，名尚珏。”裴尚珏頓了下，“不是京城人，因母上不受寵，被派遣來京城作為質子。”
“你口中的三殿下追殺我，不過是因為我偷了他一樣寶貴的東西。”
“我曾武功蓋世，區區京城侍衛是鎖不住我的，後來我帶着那寶物逃了，半途遭了埋伏，寶物丢了，眼也瞎了。渾身的內力也漸漸虛弱。”
“如果你沒救我……”
“也許。”裴尚珏自嘲笑了聲，“也許我已經死了。”
沈瓷微擰眉，“t寶物？”
“是。我當時也不過看長得漂亮想來換些錢，逃離皇宮，隐居山林。”裴尚珏道，“是一塊透亮的綠玉。”
“似乎好像被他們稱為——百青玉髓。”
！？
沈瓷驚了。搞了半天的上古寶物，在皇宮之內呢。
難怪啊，這一世歷劫，冥淵塵作為冥澈，想盡辦法地得到皇位。
所以和溫楠裳成婚，也是為了他的位置做鋪墊呢。
這麽一來，就通順了。
在人間，地位最高的當屬那龍椅之上的天子。
難怪，那些下凡歷劫的都沒找到百青玉髓。
裴尚珏想着随便猜了下，“我猜，那寶物大抵應是回到了皇宮之中。”
“不然這段時日，那冥澈也不會不加派人手，到處通緝我。”
“冥澈就是你口中的三殿下，他不是什麽好人。你千萬別跟他有什麽交集。”裴尚珏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麽說，隐隐約約間，他不希望眼前的人，和那三殿下有什麽交集。
別有什麽交集？
沈瓷這個凡間的身份，交集那可是深深了。
沈瓷思索着，她或許得找個機會進一趟皇宮。百青玉髓不能落入恢複記憶的冥淵塵手裏，決不能。否則，她的結局依舊會走向毀滅。
沈瓷打算在最後殺了冥淵塵的想法，也沒有因為這一世的冥澈而改變分毫。
“大概就是這麽多了。”
裴尚珏見沈瓷不說話，開口提了一聲。
“你呢。”
“叫什麽名字？”
他緩聲問道，聲音清冽又攜了幾分緊張。
沈瓷望了望窗外漸漸暗沉下來的天色，意識到出來的時間有些多了。
沈瓷拎過給青玄的藥材包，起身時望了望裴尚珏。
“沈瓷。”她應地幹脆。
“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藥材是給我朋友的，不是我。”
沈瓷解釋了一番，她悄然地走到了門邊，沒等裴尚珏答複，就已出了房門。
回應裴尚珏的只有一聲關門音。
“沈——瓷——”
裴尚珏獨自一人坐在床邊，低聲喃喃她的名字。
沈、瓷、
好聽的名字。
不明所以，裴尚珏的唇邊微微揚了一絲笑的弧度。
-
沈瓷拎着藥材回到王府時，青玄已經阖了眼休息了。
這間空下來的屋子，比她們平常住的都要好上幾倍。大概是冥澈的意思，不然這溫正也不會如此對待兩個奴婢。
青玄聽見動靜，就已經睜開了眼。看見是沈瓷的時候，臉上浮了一笑。“小瓷。”她喚她。
沈瓷拿着外敷的傷藥，走到了青玄的塌邊，小心地掀開被褥，她裸露的手臂上，都是溫楠裳身邊丫鬟抓傷的紅痕，“嗯，回來了。”
“給你塗點藥，可能有點疼，忍着點。”
青玄安心地點點頭。
“嘶。”青玄輕輕倒吸了口氣。
沈瓷擡眼望了下青玄，“力道重了？”
青玄乖巧地搖了搖頭，“沒。”
床榻靠窗，漸漸暗下來的天，斜照來的餘晖，灑在她的半邊臉上，愈發映的光彩照人，美得不可方物。自從認識沈瓷，青玄就知道她長得美豔無比，不過從前她倒沒這麽耀眼，許是因為從前稍有內斂的性格，還未完全打開自己。一門心思就投在了冥澈的身上。
“你買了這麽些，那點兒積蓄都要用光了吧。”青玄任由着沈瓷替她塗藥，漸漸青玄也适應了藥剛敷上去的疼感。
沈瓷上完所有的傷處，“不打緊。”
“還會發錢的。”
這段時間，加上裴尚珏的開銷，沈瓷存的那些積蓄差不多快到底了。
青玄有些擔憂又心疼地看着沈瓷，“那塊竹節玉佩，就燒了不少銀兩。”
“我那還有些銀兩，你都拿去。可別自己沒飯吃，給我買傷藥藥材。”
沈瓷知道青玄也沒什麽錢。
青玄攢的那點兒銀兩，每個季度還得寄給家裏的弟弟。
“我不要你的錢。”沈瓷道，“你就別煩我的事了。你先把你的身子養好才是重中之重，本來身子就不好。這段時間的折騰，可不能落下什麽病根。”
青玄也是個可憐人。
在這凡間，唯獨和沈瓷交好。
青玄似感動的眼眶淚珠有些在打轉，她有些哽咽，想說什麽。
輕聲的敲門聲，打斷了青玄想要說的話。
沈瓷起身，“我去看看是誰。”
“你好生躺着，再睡一會兒。我晚點給你去熬湯藥。”
沈瓷起身時，青玄用了力氣拉了拉沈瓷的手，臉上彎了笑意。
沈瓷會意，回了她一個微笑。
都是朋友，無需多言。
這個時間段，冥澈那樣的身份是不會來這的，還有誰能來看望青玄？
沈瓷疑惑地開了門，望見來者，愣神的同時眼眸微微睜大。
是當時追殺裴尚珏，被她放走的将軍。
他卸去了當時的铠甲，着着素衣，束起了黑發，帶一精巧的冠冕。倒似有了書生氣息，不像那五大三粗的将軍了。
他的面容俊俏，五官淩厲，攜了不羁。雙手中捧了個寶盒，不知裝了什麽東西。看上去十分的精美。
“沈姑娘。別來無恙。”他俊俏的面容漾了絲笑意。
沈瓷微鎖眉，“是…你？”
“是我。姑娘竟還記得。”蘇愠笑，“我姓蘇，名愠。姑娘喚我名諱就行。”
“你來這，做什麽？”沈瓷不解。
看他這樣的裝束，更何況還是孤身一人。
倒也不像是來抓她的，不過他大概也沒将當時的事和冥澈說。
蘇愠見過她，是知道她是這順清王府的婢女：沈瓷。
不過沈瓷倒是不解，蘇愠為何不出賣她。單單是因為放走了他嗎？
蘇愠凝着眼前站在門前的女子，她一身素淡，連臉上都不施粉黛，卻依舊美的令人怦然心動。蘇愠也說不上來，或許是因為那無意中的一次回眸，将她刻在了他的心裏。
這種感覺，蘇愠說不清道不明。
蘇愠伸了伸手中的錦盒，“還沒來及報答你。”
“今日聽說了你的事，擔心你受了傷。所以過來看看。”
“你沒事就好。”蘇愠道。
沈瓷接過那錦盒，不解地看向蘇愠，“這裏面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該給些什麽，是一些俗物。不過你應該會有用。”蘇愠應。
俗物。
那就是錢了，不然就是黃金。
剛好她缺錢。
沈瓷沖蘇愠一笑，“那，我就不跟你推辭了。”
她也懶得搞那一套推搡。
因為，她是真的窮了！！！
沈瓷剛接過錦盒，想着打開看看，索性低了頭。蘇愠正好往前湊近了幾步。
突然地耳旁傳來一聲吼叫聲，像是氣到了極點。
“沈瓷！”
沈瓷都有些猝不及防地愣了下。
哈？
沈瓷一擡頭，就望見冥澈陰沉沉的臉，氣勢洶洶地朝她走來。
蘇愠也同樣僵在了原地。
三殿下怎麽會來這？
蘇愠有些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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