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驚喜3
第四十七章 驚喜3
那次李鶴鳴弄得太兇,叫她如今想起來仍有些怕。她下意識并緊了腿,下一瞬又被李鶴鳴掌着膝蓋分開,往前一挪,擠到了她身前。
李鶴鳴目不轉睛地看着她泛起薄紅的臉龐,垂首在她眼皮子上親了一下,親完又擡起頭來盯着她看,問她:“親了又如何?”
強硬的氣勢傾覆而下,四肢化作鐵鎖禁锢軀殼,鐵面相對冷聲盤訊,這便是昭獄中錦衣衛審亂臣賊子慣用的招數,眼下竟被李鶴鳴虛張聲勢用來讨妻子的吻,也不知該叫人說什麽才好。
但林钰不是他獄中罪臣,而是拿了他錯處的提審官,并不當真怕他。
她擡腿用膝蓋頂他胸腹:“明明是二哥做錯事,竟還這樣理直氣壯嗎?”
春光穿過半扇明窗,斜照在林钰姝麗的臉龐上,新雪般的肌膚似蒙了一層絨絨柔光,像她發間輕晃的梨花瓣。
李鶴鳴似被她迷住了,垂下眼眸,定定望着她,手順着她的腳踝徐徐往上,他低聲道:“那我給夫人賠罪?”
他心裏的壞主意擺在明面上,林钰去拉他往上探的手,拒絕道:“不成。”
這算賠的哪門子罪?
他明知他一弄她就神思迷糊軟成爛泥了,到時候他要如何便如何,哪裏還輪得到她拿捏。
可李鶴鳴哪肯聽,他擡手撫上她腰帶,熾熱的嘴唇在她耳廓輕輕碰了一下,低啞的嗓音傳入她耳中:“我苦思成疾,萋萋還如此冷漠,難道不曾念我嗎?”
李鶴鳴示弱扮乖這一套在林钰面前永遠百試百靈,她知道他從前過得苦,只要他稍顯露出低落之色,林钰便很難說出拒絕的話。
李鶴鳴見她神色松動,低頭又想吻她,可林钰卻忽然動了動腿,将他往下壓去。
李鶴鳴的視線眨也不眨地凝在林钰臉上,竟當真順她的意屈膝跪了下去。
他身着官服,卻如違背律法被官差壓在地上的罪奴一般跪着,放低姿态屈膝至此,叫林钰有種說不出的心動。
Advertisement
林钰并非循規守矩的大家閨秀,私下也曾偷讀過淫詞豔曲佚名畫本。她雙頰泛起霞色,做着讓他下跪的事,語氣依舊溫柔如水:“你不是要賠罪,那就這樣……跪着。”
關上房門,李鶴鳴向來縱容她,他猜到她心中所想,劍眉微揚,忽然笑了一聲。
他平日笑得少,大多數時候都習慣冷着張臉,成日對着一幫子耍刀弄劍的武夫和血跡斑斑的亂臣賊子,也實在笑不出來。
只偶爾在林钰面前,才得見喜上眉梢。
林钰瞧見他提起的唇角,突然有點後悔,正想叫他起來,可李鶴鳴已卸下腰間長刀扔在一旁,握着她修長勻稱的小腿,側首吻在了她裙擺上用金絲銀線繡的豔紅花蕊上。
寬大的手掌松松圈着她的腳踝,指腹溫柔撫過她的腳踝,好似在把玩一件上好的軟玉。
手指撫過皮膚,有些癢,林钰下意識縮了縮腿,李鶴鳴手一緊,握着她,不讓她動。
他将手探入裙擺,擡眸看她:“牆薄,若不慎咬疼了,也請萋萋噤聲。”
一個時辰後,房中的燥熱氣氛逐漸平息下來。
牆角屏風後放着只浴桶,李鶴鳴喚役卒送來熱水,伺候着疲累的林钰洗淨紅痕斑駁的身子,才将就用剩下的水用澡巾把自己三兩下搓了一遍,水一沖就算洗幹淨了。
他繞過屏風晃出來,看見林钰赤身披着他的薄被靠坐在床頭。
他随手扔在地上的長刀被她撿起來放在了桌上,脫下的外裳眼下被林钰拿在手裏,她不知從哪兒摸出個針線盒,正在替他縫袖口劃破的口子。
聽見李鶴鳴出來,林钰有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他被林钰哀怨的目光盯得不大自在,側過身稍背對着她,拿起床上的中衣往身上套。
可沒想才轉過身,緊實的翹臀忽然被身後的人用力打了一下。
“啪”的一聲,李鶴鳴對此始料不及,身體猛地一僵,系衣帶的手都抖了抖。
老虎屁股摸不得,北鎮撫使這屁股也沒人動過。
小時候李鶴鳴他爹揍他,也是讓他跪着,取了長棍抽背,沒打過屁股。
李鶴鳴下意識擰了下眉,扭頭看使壞的林钰。
林钰睜着還有些紅的眼睛看他,眉心皺得比他還緊:“看什麽?打不得嗎?”
久別親近,李鶴鳴方才抱着林钰從桌上又到矮榻,動靜響,力氣重,弄得桌榻都挪了位置,人也哭紅了眼睛。
林钰求了幾回饒他都裝沒聽見。
李鶴鳴自知理虧,眼下無論說什麽都是錯,只能順着她的意吐出兩個字:“……可以。”
林钰仍氣不過似的,又用點力氣拍了一巴掌,将補好的衣裳遞給了他。
李鶴鳴接過來,僵着一身肌肉老老實實穿衣,忍着沒吱聲。
穿罷飛魚服,拿起繡春刀,李鶴鳴立在人前,又是威風凜凜的錦衣衛鎮撫使,可憐林钰還沒得衣裳穿。
李鶴鳴出門衣物帶得少,總共就兩套,一套洗了一套幹,來回換着穿,過得随意至極,眼下櫃子裏連件幹淨衣服都勻不出來給林钰。
他準備出門去找她的侍女拿她的衣物,但走了兩步,又忽然折身回來,伸手擡起林钰的下巴,俯身快速親了一口。
“唔——”林钰始料不及,腦子都沒反應過來,李鶴鳴就松開了她。
“謝夫人替我補衣裳。”他道。
說完像是怕林钰再打他屁股,面對林钰往後退了兩步,拉開她手不能及的距離,才轉身出門。
李鶴鳴與林钰關着門大半天沒出來,之後又叫熱水又要衣裳,澤蘭自然知道兩人在房內親近。
林钰與李鶴鳴感情好,她比誰都高興,把衣服遞給李鶴鳴時笑得幾乎看不見眼。
李鶴鳴見她笑成這樣,瞥了她一眼:“笑什麽?”
澤蘭察覺自己失态,努力壓平了嘴角,但滿身歡欣勁卻藏不住,老實道:“回姑爺,沒什麽。只是覺得夫人見到姑爺後心情好多了,奴婢為夫人高興。”
李鶴鳴聽見這話,皺眉問她:“我不在時,夫人心情不好嗎?”
澤蘭點頭:“自從徐夫人來過府中,夫人心情便一直不大好。”
文竹點頭附和,将那日在祖祠中偷聽到的徐青引的話一五一十告訴了李鶴鳴,又道:“夫人還叫我找府中與徐青引暗中聯系的不忠之仆呢。”
李鶴鳴聽完,神色未變,也看不出是個什麽态度,只道了聲:“知道了。”
他看了眼手裏的衣服,想起林钰剛沐過浴,估摸要用香膏脂粉,對澤蘭道:“将夫人的行李一并給我。”
澤蘭應下,與文竹拎出來三個裝得滿滿當當的包袱。
李鶴鳴輕裝簡行,出門只帶了銀票和一套衣物,一見澤蘭與文竹手裏的包袱,沉默了一瞬:“……這些都是?”
他忽然想起了當初在街頭見到林钰的時候,澤蘭與文竹也是大包小包跟着。
“當然不是了。”澤蘭道:“這些只是夫人的衣裳鞋襪和平日常用之物,還有兩箱行李在馬車裏放着。姑爺,要此刻擡下來嗎?”
李鶴鳴想了想自己那小客房,塞滿東西怕就做不得別的事了。他接過行李,道:“不必,夫人用時再搬吧。”
李鶴鳴拿着幾包東西進門,從中翻出衣裳羅襪給林钰。
林钰換好衣裳,看了眼房內弄髒的桌椅矮榻,坐在床上沒下來。
驿館不比家中,白日宣淫的話傳出去并不好聽,這事不便讓外人知曉,是以弄髒的桌榻只好由李鶴鳴擦幹淨。
他以往沒怎麽幹過活,但抹桌擦凳的動作卻利落。
他挽起袖子背對林钰蹲在榻邊忙活個不停,想起剛才澤蘭與文竹的話,開口問林钰:“怎麽想起來看汲縣我?”
他本來是想問她是否在家中受了委屈才千裏迢迢來這偏遠小縣尋他,可沒想卻聽身後的林钰道了聲:“不是來看你。”
李鶴鳴動作一頓,回頭盯着她,眉頭又皺起來:“不看我,是來看誰?”
林钰解釋道:“皇上憐姐姐孕苦,允了母親入宮陪伴,不巧在盤水縣的姨母壽辰相邀,母親分身乏術,我想起盤水縣離此地不遠,都在臨江一帶,就替母親走了一趟,在盤水歇了一夜後才順道來的你這兒。”
李鶴鳴不聽:“那不也是來看我。”
林钰道:“但不是專程來看你。”
李鶴鳴:“……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