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給,六塊錢,每天抹一次,連續抹三天,如果還沒有好轉,記得及時帶你的Omega去醫院,要是發熱感染就麻煩了”
“不是我說你,季書,Omega的後頸是比較脆弱的,标記的時候絕對不能使用蠻力,有時間多看看生理衛生方面的知識”
“一點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Omega,年輕的時候亂來,到老了就知道利害了”
“我就看不慣你這種人,身為alpha,年紀也不小了,整天無所事事,偷雞摸狗,也不知道哪個眼瞎的Omega能看上你”
衛生所裏的,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醫生,本來就不喜歡季書,這回更是把她說得面紅耳赤。
倒不是因為被罵了臉紅,而是因為說到标記這件事時,季書想起昨晚黎夢婉确實痛得掉眼淚了。
“我知道了”
老醫生說的,季書無從反駁,拿着那支白色的藥膏,落荒而逃。
來時有多從容,走時就有多狼狽。
回去的路上,路過一家雜貨鋪,兩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拿着一次性紙杯裝的奶油小蛋糕,從她的身邊走過。
季書猶豫片刻,走到雜貨鋪前,指着櫃臺上的小蛋糕:“老板,這個多少錢?”。
老板看見是季書,當場翻了個白眼,抄起手邊的雞毛撣子:“滾不滾,不滾我揍你了,沒錢還想來吃白食”。
這不是季書第一次上門讨食,次次都沒給錢。
有一次甚至是偷的,只不過家裏沒裝監控,他沒有證據,幾塊錢的東西,老板想着就不計較了。
沒想到上次威脅過季書後,她還敢來,真當自己是吃白飯的?
季書:“……”。
季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兜裏拿出剩下的四十四塊錢:“我有錢”。
老板眯着眼大量她片刻,才道:“兩塊錢一個”。
季書抽出一張十塊的,放在櫃臺上:“給我拿三個,其中一個……要玫瑰花的”。
才那麽一小點,還是植物奶油的,竟然要兩塊錢,還挺貴。
這種小蛋糕,季書在原來的世界吃過,有一次她和師父去鄉鎮上看望師父的老朋友,有點饞甜食,就買過一次,也才一塊錢一個而已,沒想到這裏竟然要兩塊。
老板仔細的摸了摸季書給的那張錢,再舉起來看了看,确認是真錢,臉色才好一些。
季書再度無語。
至于嗎?也就十塊錢而已。
看來原身在村裏的名聲,真的很差啊。
接過小蛋糕,把找回的零錢揣進兜裏,季書轉身就走。
老板帶着些許惡意的聲音響起:“季書,聽說,你要和來路不明的Omega結婚了,這錢,該不會是你從你老婆那裏偷來的吧”
“聽說你還誇下海口,要給人家Omega四十萬的彩禮,不會吧哈哈哈”
“不會到時候人家還要倒貼,和你一起要飯吧”
那天他們在村口的事,并不算隐秘,但這麽快大家都知道了,少不了季小貴和季大牛的功勞。
“我不會偷老婆的錢”
季書眼神微淩,轉頭看老板:“彩禮,我會給,确實是四十萬,說我可以,不準說她”。
老板被她這一瞬間的氣勢所震懾,半晌說不出話來。
等季書離開了,才罵罵咧咧的道:“呸,吹牛誰不會,還四十萬,老子看你到時候拿四百塊都難,真能賺錢還穿那身髒兮兮的破衣裳”
“一個爛人,還不得了了”
剛才離開的兩個小男孩又跑了回來,拿着兩塊錢:“叔叔,再給我們拿兩個小蛋糕”。
老板笑了:“好,叔叔這就給你們拿”。
他剛才多賺了季書三塊錢,誰叫那爛人總偷他東西吃。
季書回到家裏,季痕和黎夢婉已經起來了,就站在屋外,不知道在說什麽,看起來季痕像是在安慰黎夢婉。
一看見回來的季書,季痕狠狠的瞪她一眼,轉身走進木屋,惡聲惡氣的說:“我去看看我的粥煮得怎麽樣了”。
黎夢婉紅着眼眶撲進她的懷中,聲音些許哽咽:“早上起來姐姐也不在,我以為姐姐對我做了那件事後,就不要我了”
真的心裏不爽,要是季書敢去找別的Omega,她就敢用那把藏起來的小刀把人給廢了。
季書僵硬着身體,把手中的小蛋糕提到她的面前:“不會不要你,我……去晨跑了,順便買了小蛋糕,吃嗎?”。
走到這一步,她哪裏還敢不要黎夢婉,只有黎夢婉不要她的。
黎夢婉看一眼季書手中的小蛋糕,糟糕的心情終于有所緩解,她勾起唇角:“吃,謝謝姐姐,那姐姐下次去哪裏,記得和我說一聲呀,不然我會很擔心的”。
擔心她去找別的Omega,比如說,季小茹。
季書:“好”。
來的路上,季書已經吃了一個,所以還剩下兩個,正好黎夢婉和季痕一人一個,沒有意外,黎夢婉吃的是玫瑰花的那個。
“好甜”黎夢婉幸福的眯起眼睛。
季書看着她用舌頭卷走奶油的樣子,不由想起了昨晚,慌忙移開視線。
她也覺得好甜,甜到讓人頭腦發昏,做了錯事。
季陽帶着兩男一女走了過來,無比好奇:“啥事,季書姐姐,你對小婉姐姐做了啥事”。
老遠的,他就聽到兩人的對話。
季書不回答,反而說:“吃早餐了嗎?季痕在煮粥”。
“什麽?”
季陽一陣哀嚎,仿佛天塌下來一般:“竟然不是你做飯嗎姐,虧得我大早上刻意空着肚子”。
把幾人都逗笑了。
季陽給季書介紹帶過來的人:“姐,他們都是我的兄弟,這是我大哥季春紅,老三季文江,都是普通beta,老四是個女alpha,和我媽一個村的,叫王倩”。
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看起來陽光又開朗。
獨獨王倩看黎夢婉小狗見到肉骨頭似的眼神,讓季書覺得不舒服。
所以,原本打算自己一個人先去地裏,完成今天的澆水任務再回來和大家一起建竹屋的季書,把黎夢婉一起帶着去了。
路上好幾次,季書都特意往黎夢婉的身邊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路上遇到個人,很快又退縮回去。
黎夢婉看着反常的某人,眼神暗了暗:“姐姐是有什麽話想和我說嗎?”。
可不要說一些她不喜歡的話啊……
季書的耳朵瞬間就紅了,快走到地裏的時候,她終于鼓起勇氣,拿出了兜裏的藥膏:“你……還痛嗎?昨晚,對不起,我買了藥,要不,抹一點試試”。
話中藏着緊張。
黎夢婉神情一松,很快咬緊唇,紅着眼眶,從唇齒之中輕輕吐出兩個字:“很疼”。
系統抓住機會:“你看,黎夢婉的情緒說來就來,宿主你還覺得她不是裝的嗎?”。
季書不信:“不可能,她沒有記憶,肯定是真的疼了,都是我的錯”。
所以,她必須對她更好一些才行。
系統經歷了憤怒,無力,再到妥協:“好吧,那宿主你哄完她,記得關注一下,你壞掉大半的白菜”。
她的菜被踩壞了?
季書臉色微變,看向種下白菜的那小半塊地,才一天多的時間,白菜就已經冒出來不少,但緊挨着原身父母墳的那裏,完全被踩壞壓壞了。
應該多揍顧坤兩下的,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