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爸爸”
“爸爸”
帶着磨磨蹭蹭的幾人走到餐廳，秦羽看着餐桌上的酸奶拌燕麥和果幹，直接感覺胃裏一寒。
雖然在看見艾莉的發色時，秦羽就對接下來的幾頓飯都有了預感，但是真的面對沒有一絲煙火氣的白人飯時，多少是有些繃不住的。
想當初自己在上學的時候，就是早上喝白粥配鹹菜，也比這個強上不少啊。
再看到艾莉愁眉苦臉被媽媽瞪着吃早餐的樣子，秦羽心中表示，是她的話，她也得愁眉苦臉。
但是此時艾莉媽媽已經看向了他們這些“艾莉朋友”，秦羽立刻換上了一副微笑面具，自覺比那金傑還多了幾分班味。
“阿姨，這是您為我們準備的早餐嗎？這實在是太棒了！而且看着多麽有營養，您真是一位好媽媽。”
說着，在秦羽的誇張肢體演繹中，衆人入座。此時就是再怎麽不情願，都得自己憋着。
不為別的，小姑娘艾莉都輕輕松松殺了倆人了，更別提一看就比艾莉還難搞的艾莉媽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目前他們這幾個人，看起來實力最強的就是秦羽，跟着秦羽走，至少應該不會死的太莫名其妙。
幸運的是，在所有人都坐下之後，艾莉媽媽和艾莉一起離開了餐廳，居然給他們這些玩家留下了獨立空間。
“這……真的能吃嗎？”
想到昨天金戒指被空氣勒死的慘狀，白萌萌多少還是有些吃不下飯的。但是此時，秦羽已經端起酸奶燕麥大口吃了起來了。
“秦姐，你是真餓了啊。”
見到秦羽一碗都已經吃完，一點事情都沒有，金傑金勇等人才開始進食。
他們的舉動秦羽盡收眼底。
這兩個人和她之前判斷的一致，想要找她組隊只不過是想要找一個人肉檢測儀，這種人肉檢測儀不能過于強大，但是也不能是個拖油瓶，像她這種展露出了一點小聰明，但是看起來依舊是個比較好拿捏的女生的人，最合适不過了。
不過嘛，這兄弟倆着實是找錯人了。想到自己進入世界前，失去意識時正在幹的事情，嗯，多少确實是和她現在的形象不太符合。
“秦姐，你說艾莉會有什麽樣的生日願望呀？”白萌萌開口問道。
秦羽還沒有回答，金勇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她一個小女孩能有什麽生日願望，送她個芭比娃娃，肯定高興地追着老子認爸爸。要我說這游戲根本沒那麽複雜，我們一起出個錢，買個玩具送出去就結束了。”
說罷，便要起身離開，卻在屁股離席的下一秒，一顆圓圓的東西從桌底鑽了出來。
艾莉：“你願意做我的爸爸嗎……”
“啊！！你、你不是出去了嗎？！！”
金勇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叫聲，直接一腳踢開了艾莉的腦袋，艾莉整個身體都飛向了一邊，甚至在落地的時候，頭在地上彈了兩下，好似一個真正的皮球。
白萌萌已經吓蒙了，死死拽着自己的男朋友，只是男朋友本人也是嘴唇發白，周身僵硬。至于黑框眼鏡那一夥人，居然還看起來有幾分鎮定。
金勇跳上了椅子，眼神慌亂地向着自己西裝革履的弟弟求助，卻看到自家弟弟已經狠狠與自己拉開了距離，而地上是一灘水跡。
此時的秦羽早已捏着鼻子走到了角落裏，她一向奉行着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原則，對于她來說，不貿然介入他人的因果才是處世原則。
艾莉的身體此時已經在地板上停了下來，她好像完全沒有痛覺，直接站了起來。
對，是直接站了起來，并沒有像正常人一樣，需要手來撐地面，再借力站起來，而是像是被什麽東西吊住了一樣，牽線傀儡般的，就這樣起來了。
“我就要過生日了……你能做我的爸爸嗎……”
艾莉一邊靠近一邊呢喃，此時的她在金勇看來，就好像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不、不……我不想，你不要靠近我！”
金勇站在椅子上揮舞着剛剛用來吃飯的碗，碗裏還有些剩餘的酸奶，劈頭蓋臉地撒了出來，直接糊到了艾莉的臉上。酸奶粘住了艾莉額前的頭發，順着頭發糊住了眼睛，将眼睛擋了個嚴實。
金勇見到此番場景，自覺艾莉被影響了視線，應該是能夠拖延一小段時間，正準備下了椅子拽起不成器的弟弟逃跑，卻發現自己剛剛踩下椅子的那條腿的膝蓋處，已經出現了艾莉的手。
“你剛剛還說，你願意做我的爸爸。”
艾莉帶着滿頭滿臉的乳白色液體，一張臉直接對上了金勇。金勇感覺自己的□□好像也有什麽東西即将噴湧出來。
就在此時，他猛然間回憶起自己剛剛吃飯的時候的那句話：送她個芭比娃娃，肯定高興地追着老子認爸爸。
認爸爸……
“這、這不算！不算！你個小丫頭片子，男人說的認爸爸是什麽意思都弄不明白，滾到一邊去，沒爹的玩意兒！”
不堪入耳的話直接從金勇的嘴裏噴湧而出，而金傑此時也失去了一個之前的所有體面，直接在一旁大喊起來：
“哥，你就說你願意啊，這是她的願望，實現了她的願望，咱們說不定就都能出去了！”
“你放屁！”金勇想用強力将艾莉的手指從自己的膝蓋上扣下來，因為如果再這樣下去，他覺得自己的膝蓋骨即将碎裂。而秦羽注意到，在金傑說完剛剛提議之後，眼鏡女三人組臉上，明顯出現了松動，幾雙眼睛鎖定在了金勇的身上。
“你沒聽到之前那個眼鏡女說什麽嗎，人皮玩偶，老子要是答應了，老子就跟那個退出的煞筆一樣了！”
金勇發現自己的手根本掰不開艾莉的手指，便開始用指甲扣對方的皮肉，雖然這種用指甲的掐架方式，曾經在他嘴裏是只屬于“女人家”的手段。然而，金勇絕望地發現，當自己的手指甲劃過對方的皮膚時，對方的整個手卻好像直接喪失了人的皮膚應該擁有的彈性和柔軟，而是變成了好像是木頭一樣的堅硬，幾番下來，出血的反而是金勇自己的指甲蓋兒。
“哥，求求你，我想出去，我上過大學，我在辦公樓裏工作，我才是我們家裏的希望！如果我出去了，哥，你放心，我一定把嫂子當自己的老婆來疼，把你閨女當自己女兒來養……”
“你！你想動我的老婆孩子！”
金勇睚眦欲裂，卻動彈不得。
見到自己已經順嘴将想說的話說出，金傑也不打算隐瞞了，反正在他的眼中，此時的金勇已經成了一個死人。
“我已經動了，我的好哥哥。你只是一個沒上過大學，不，甚至沒有上過高中的莽夫，憑什麽取到嫂子那麽好看的女人？我的工作那麽體面，那些格子間的臭娘們看都不看我一眼！”
“你——”
“呵，我看不管你答不答應，你今天的命都得交代在這個小屁孩手裏。要不這樣，我們做個交易，只要你今天痛快地答應了這個小屁孩，成全了生日願望，我就答應你，出去之後不動你的女兒。”
“你簡直是個畜生！”金勇還沒有開口，原本縮在自己男友身旁的白萌萌已經出聲，似乎是想要沖出來給金勇一拳，卻被自己的男朋友死死拉住。
“哼，小丫頭，你懂什麽。”金傑被一個女生罵了，面子挂不住，準備上前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讓對方看清楚自己的男子氣概，卻發現對方男友打碎了一個碟子，将碟子碎片握在手中，充當着武器，擋在了白萌萌身前。
金傑笑不出了，金勇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金傑，枉你還是我的親弟弟，我供你上學，供你在大城市生活，到頭來，你居然還比外人更先想要我的命！”
聽到金勇的指控，金傑臉色漲紅，扯着脖子學着曾經在短視頻上看到的那些小流氓的樣子，粗聲喊道：“你到底答不答應？！”
“我不答應！”出乎金傑的預料，金勇拒絕了他的交易，“那娘們已經不幹淨了，誰知道我女兒是不是真的我女兒，哈哈哈哈金傑，沒想到吧，我們兄弟倆出自一個娘胎，你應該要明白我倆都是一個德行。”
說完，金勇也學着白萌萌男朋友的樣子，敲碎了手中的碗，将一塊尖角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小孩，老子不勞煩你動手，老子自己來。看見對面那個人了嗎，我弟弟，跟我流着同樣的血脈，老子做主，他來當你新爹。”
說完，全然不顧金傑驚恐的臉色，一個用力，将尖角直接捅進了脖頸處的大動脈，血液直接噴射而出，将對面的金傑澆了個滿身。
轟的一聲，金勇龐大的身軀倒在了地上，艾莉的手也終于松開。
“爸爸……爸爸的皮又破了，艾莉想要一個完整的爸爸……”
艾莉臉上的酸奶塊終于掉落了下來，露出了艾莉根本沒有活人氣的眼睛。
“不要來找我，不要來找我……”
金傑剛将臉上的血擦開，就正對上了艾莉的雙眼，他一把掀開艾莉，向着一片漆黑的窗子沖去，撞碎了玻璃，身體飛出了屋外。
“放、我、離……開……”
金傑的話被寒風吹散，金傑的身體在空中直接融成了一灘血水。
“當——”
餐廳內的時鐘敲響，九點鐘到了。
艾莉仿佛剛剛回神，她定定地看着時鐘，機械地說道：“艾莉要去完成作業了，艾莉不可以不乖，艾莉不乖，爸爸媽媽就不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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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控制中心，監控室。
無數面屏幕監控屏幕中，沖出了一個人。
她慌亂地一把推開門，跑去了一個她平時只要是路過，都有點膽戰心驚需要墊着腳走的辦公室。不過現在，她已經顧不了這麽多了。
“孟工，有個新手游戲世界被人損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