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喜歡他送的花
喜歡他送的花
傅淩周的腳步不知何時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走在前方的陳昭,到小攤前買了一束紅玫瑰,快走幾步追上陳昭,叫她的名字,“陳昭。”
陳昭沒察覺到傅淩周落在了後面,聽見他的聲音她才恍然回頭。
目光先落在了傅淩周臉上,而後才落到了他手中的紅玫瑰。
紅色的花瓣被緊緊湊在一起,密不可分,顯出一種可愛又精致的感覺。
“送給我的?”陳昭微微笑着,雖是詢問,但心裏卻很清楚答案。
“喜歡嗎?”傅淩周将手上的花送到陳昭面前。
陳昭接過,低頭聞了聞香味,“喜歡。”
“是喜歡玫瑰嗎?”還是喜歡他送的花?
傅淩周略有些緊張地等待她的回答。
“是啊,喜歡玫瑰。”陳昭語調微微提高,有些活潑之意。
“也喜歡別人送我花。”靜了一秒,她又笑道,話裏意有所指。
傅淩周眼裏的亮光更甚,欣喜一覽無餘。
陳昭不缺人送她花,以往的追求者送的花在門前擺了好幾排,陳昭都不曾因此高興過,她不是喜歡別人送她花,是喜歡他送的花。
“你會收到很多花的。”傅淩周在心裏盤算等會兒就去在花店包年,每天給陳昭送不同的花。
“是嗎?那我等着了。”陳昭笑盈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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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間的氛圍充滿了暧昧的氣息,雙方懷着彼此皆知的心意在相處間磨合、試探,或随意或有計劃地等待結局。
回到家裏,餘姨正在沙發上看綜藝,陳昭閑着沒事也坐到她身邊跟着看。
傅淩周本在一旁看着,坐了沒多久忽然感覺胃裏有些空,“我去廚房做點宵夜吃,你們要不要吃點什麽?”
餘姨見傅淩周餓了,連忙道,“淩周,你在這坐着吧,我去給你做。”
“不用了,我随便做點就行,您就在這歇着吧。”
餘姨雖是被雇來照顧他的,這麽多年下來傅淩周早就把她當作自己的長輩了。
做頓宵夜而已,他也不用吃什麽大餐,下碗面就行,不需要非得餘姨來證明自己被雇傭的價值。
陳昭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便打算上樓泡澡。
想起房間裏的飲料都喝完了,她便起身去冰箱挑飲料。
過去時恰好看見傅淩周在下面,陳昭便過去看了看。
“要嘗點嗎?”傅淩周用筷子攪了攪鍋裏碰到熱水便變軟的面。
陳昭不餓,但嘗一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便點頭,“要。”
傅淩周轉身又加了一小把面條下去。
陳昭忙道,“我就嘗一口。”
“我放得不多,最多五口。”傅淩周道,他只是想讓她多嘗點而已,五口面不會在胃裏占據過大空間。
五口确實不多,陳昭沒再說什麽,只盯着鍋裏沸騰的氣泡,面條在熱水中慢慢膨脹,顯出柔軟的奶白色,随着水擺動。
面煮好了,傅淩周放了點鹽下去,将火關了,拿碗盛面。
“煮好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陳昭問。
“嗯,等會兒就能吃了。”
傅淩周将鍋裏的面挑到碗裏,倒了點湯,依次放入味精、胡椒粉、生抽、老抽、香油、醋,和餘姨自己做的香味撲鼻的辣椒醬。
将面拌好,傅淩周挑了一筷子到另一個小碗裏,陳昭看着他挑了一小碗後便說,“夠了。”
“不再多嘗點?”
“不要,這些夠了。”
傅淩周便将意欲挑起的面放下,将兩人的碗放到餐桌上。
陳昭坐下,拿筷子夾面,碗裏的面不多,她吃了三四口便沒了。
面條味道符合傅淩周的手藝,還不錯。
“怎麽樣?”
“不錯,挺好吃的。”
傅淩周見陳昭吃完,便道,“你上去吧,我等會兒吃完來收拾。”
陳昭沒跟他客氣,“謝謝了。”
陳昭第二天就收到了傅淩周訂的花,是一大捧紅玫瑰。
比起昨天在小攤上買的那一小束,今天的花品相更好。
陳昭在雜物間挑了一個白釉天球瓶拿下樓,餘姨幫她洗幹淨之後又放了些水進去。
陳昭挑了幾朵玫瑰花插進花瓶裏,将剩下的花分別插到露臺上的幾個花瓶裏。
白釉天球瓶則被她放到了床邊,一偏頭就能看見。
把花放好,私教便來了。
陳昭在健身房待了兩個小時才送走私教。
之後在家裏吃了午飯,陳昭回房換了件粉色吊帶和白色短褲,休閑清涼。
她和楚毓幾人約好出去喝下午茶。
仍然是老地方,她們常去的那家咖啡館。
閑聊了一個多小時,幾人才起身離開去看畫展。
畫展是陳昭的一個朋友開的,她既有天分又有背景,年紀輕輕就名聲大噪,成為了炙手可熱的年輕畫家。
她的畫作價格算是高的,平平無奇的一幅就在百萬上下浮動。
她一幅畫的價格便抵得過全國百分之九十的人的年薪,但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個包的錢。
她畫畫不為掙錢,為的是名譽。
這在圈子裏屢見不鮮,錢是他們的最低需求,他們最想要的是權、勢和名。
陳昭每次從京市離開去往其他不發達地區時,都會有些恍然,究竟哪個是真實的世界?
一富一貧,有些人苦苦掙紮在溫飽線時,有些人在放肆揮霍,縱情享樂。
鮮明的對比讓陳昭心裏情緒難明。
她為貧苦的人們憐憫,也慶幸自己不必為生活奔波。
她過得已經夠好了,能用錢解決的事對她來說都不是困難。
父母的忽視和周圍人的居心不良在其對比下變得那麽無足輕重。
她感激父母給了她這個出身。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遺傳的緣故,她對他們并沒有什麽感情,就像他們對她一樣。
血緣讓她獲得錢財,卻也讓她得到了和他們一樣的冷漠。
有利有弊,這也許是血緣的奇妙所在。
看完畫展,陳昭與朋友告別。
回到車上,她一時興起撥通陳晖義電話。
響了好幾聲,電話才被接起。
“你有事找我?” 陳晖義率先問。
“沒有,我就是來問問您身體怎麽樣。”陳昭道。
“挺好的,沒什麽大礙,我這還有事,先挂了。”得知陳昭沒有正事,他随意敷衍幾句便挂斷電話。
對他來說,工作遠比女兒的關心更重要。
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他放在心裏的第一位永遠是工作。
至于第二位第三位壓根沒有問的必要,工作占據了陳晖義百分之九十九的心神,剩下百分之一有誰又有什麽關系?
無非是他每年給誰多打一個電話的區別罷了。
陳昭對陳晖義的反應毫不意外,這就是她不給陳晖義打電話的原因,他壓根沒時間也沒興趣和她閑聊。
陳昭接着在通訊錄裏尋找姜黎月的名字。
陳晖義和姜黎月在她十歲那年就離了婚,之後姜黎月便去了國外,和姜家人居住在一起。
此後她再也沒有回過國。
陳昭倒是去過幾次姜家,和他們生活過一段時間。
但和他們的關系還是不算親厚。
姜黎月比陳晖義好些,出國後每個月會給陳昭打一次電話,雖然沒什麽可說的,但到底是說了幾句話。
但陳昭上初中後,姜黎月打電話的次數也變少了,只每幾個月會打回來一次問問近況。
陳昭逢年過節時也會打過去寒暄,平時則保持着一月一次的頻率。
這次算起來也快到一個月了。
姜黎月接得很快,“喂?”
“媽,是我,陳昭。”
“嗯,最近過得怎麽樣?”
“還不錯。”
“那就好,今年要來玩嗎?”
“不了。”
“嗯。”
一陣沉默。
“那我挂了。”姜黎月道。
“好。”
電話挂斷,陳昭習以為常地關掉手機。
往窗外望了一眼,陳昭恰好看到一棟高聳入雲的高樓,樓前四個大字“遠宏集團”映入眼簾。
居然到這來了。
路邊的紅綠燈跳為綠色,車子停在斑馬線前。
手機屏幕亮起,是傅淩周發來的消息。
【晚上一起出去吃飯?】
陳昭掃一眼高樓,回複:【好。】
她朝駕駛位上的司機道,“去遠宏。”
“好的。”
【我現在就在遠宏附近。】
【上來坐坐?我讓胡澤下去接你。】
【好。】
車子開到地下停車場,司機領着陳昭到一樓。
陳昭沒來過遠宏,但司機之前是傅淩周的司機,來過遠宏許多次,比陳昭更清楚遠宏的布置。
走進大門,淺色牆面,奶白色地板,曲形臺面,線條流暢,整體裝修簡約而大方,旁邊的綠植為大廳增添一分生機和活力。
司機帶着陳昭到前臺,女員工面容姣好,态度禮貌,詢問兩人來意。
“這是傅夫人,我們來找傅淩周傅總。”
“好的,麻煩你們在會客廳等一等,我馬上聯系胡助。”
女生将陳昭引到會客廳,給兩人倒了杯水,才回到前臺。
不多時,胡澤便連忙趕到了大廳,問前臺的女生,“傅夫人到了嗎?”
“到了,在會客廳。”
胡澤呼出一股氣,還好沒出什麽纰漏。
他走到會客廳,恭敬敲門,“傅夫人,傅總讓我來接您上去。”
陳昭颔首,起身和他一同朝總裁專屬電梯走去。
司機則自己朝門外走去,他的工作是開車,不必跟着上去。
周圍有人裝作不經意看過兩人,在心裏嘀咕來人是誰。
電梯一路上行至頂層,門一打開,陳昭便看到侯在門前的傅淩周。
一襲黑色西裝,寬肩窄腰,氣勢逼人。
讓人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