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嫂子,你是不是害怕雞?

第67章 嫂子,你是不是害怕雞?

可能雲清歡自己都沒注意,要是她緊繃着神經的時候,指尖會不自覺摳,只是幅度很小,不在意的人壓根就不會留意到。

吃過東西,雲清歡三個人又去割豬草。

眼看着她當時頂替的李嫂子就快要做完月子回來了,喬月都替她擔心,要是這割豬草的活沒了,她再想找一個輕省一點的活就更難了。

割豬草已經算是很輕的活了。

雲清歡抿唇笑,倒是沒那麽擔心,說實話,她其實不是很想割豬草,幹十天半個月的是體驗生活,要是天天幹那就是受罪。

現在每天有柏耐寒跟安安兩個人幫着她一起割豬草都要割一上午,要是她自己幹,那豈不是整天都不停歇?

關鍵是這活只是體力活,也學不到什麽東西。

賺的工分也不多。

丢了也不可惜。

只是她這想法在這年代有些驚世駭俗了,怕說出來讓人覺得她是異類,便沒有說。

更重要的是現在春夏之際,正是草最多最茂盛的時候,割豬草都那麽困難,等到了冬天,草沒了,那割豬草不是更困難了嗎?

雲清歡還問過喬月,冬天豬吃什麽。

喬月跟她說,誰負責割豬草,那誰就要儲備好冬天豬吃的草,平常多割一點,然後拎回家曬幹,到沒草了就拎過來剁碎喂豬,順便還要飲熱水,把井水燒開了飲,不然生水容易讓豬生病,總之,聽着就挺難的。

按照喬月的意思,冬天是不用割豬草,只要夏天的時候把草儲備足,到時候也算一天五個工分,但這可是個大工程,雲清歡想想幹脆就算了。

她還是老老實實的找其他方法賺錢吧。

心裏想着自己的稿子,眼看這半個多月都要過去了,還沒動靜,她打算過兩天要是再沒動靜就請假,在夏收之前去鎮上再去投稿。

主要是現在每天都要割豬草,還挺忙的,走不開。

又割了兩筐豬草,雲清歡實在有些累的割不動了,幹脆就打道回府,也是湊巧了,剛回到家,陳奶奶就拎着一只老母雞過來了,那只母雞看着是真健康,“咕咕咕”亂叫。

雲清歡看了一喜,已經能夠想到香噴噴的雞湯了。

陳奶奶看到她也是眯眼笑,“這只母雞正好五斤多,本來要三塊三毛錢的,賣雞的老太人好,說是這農村的人都不寬裕,你能夠買她家的雞她就特感激了,還沒有還價,所以,給你抹了個零頭,只要三塊錢!”

拿着剩下的兩塊錢零錢遞給雲清歡。

“謝謝陳奶奶。”雲清歡接過錢跟母雞。

母雞的兩只腿被繩給捆了起來,大概是怕它認生跑走了。

送完母雞,陳奶奶就手背在身後回去了。

而雲清歡拿着雞,只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毛茸茸的雞毛,還有一股子溫熱,雙手都在打顫。

她雖然喜歡喝雞湯,也切過雞肉,但這樣的活雞她可沒碰過。

大概是她臉上驚恐的表情太過明顯,男人注意到了,轉動着輪椅走了過來,“嫂子,你是不是害怕雞?”

“沒、沒有。”雲清歡不承認。

一只雞而已,連安安這三歲稚兒都經常抓家裏的雞玩,她總不能連個孩子都不如。

男人輕笑出聲,沒有拆穿她。

她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泛着淡淡的青色,可見怕的不行。

雲清歡硬撐着,實際上頭皮發麻。

想把母雞給放下來,反正被綁着也不怕它飛走。

但男人在旁邊看着,她只能強撐着鎮定,硬着頭皮拎着。

男人也沒為難她,淡聲問道,“嫂子,這雞今天殺嗎?”

“殺!”雞買回來就是吃的,況且,雲清歡感覺自己在瘋狂分泌口水,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喝雞湯吃雞肉了。

旁邊蹲着看雞的安安聽她說要殺,瞬間眼睛都亮了,“媽媽,吃雞肉!”

“對,今晚就吃雞肉!”

男人聞言挑了挑眉,眼裏帶着笑意,“那給我吧,我來殺雞,嫂子,你看看熱水瓶裏還有沒有開水,若是沒有開水只能燒完水再殺,不然雞毛不容易拔。”

他自然的從她手裏把母雞拎了過來,雲清歡只覺得如釋重負,趕緊松了一口氣,跑到堂屋去拎熱水瓶,兩個熱水瓶都是滿滿的,現在天氣熱了,連喝水都是喝涼白開,洗漱之類的也直接用井水,所以,昨晚燒的開水還是滿滿的,幾乎沒用。

再加上熱水瓶保溫很好,開水現在溫度應該也很高。

“開水還有。”

“那我們現在殺雞,嫂子,你去廚房拿刀過來,順便再拿一個碗來接雞血。”

雲清歡按照他說的,直接跑到廚房把菜刀拿了過來,還拿了一個瓷碗。

她沒殺過雞,但見別人殺過,只是她們那個年代,殺雞比較簡單,直接把一只活雞放到專門的機器裏,然後不過幾十秒的功夫,一只光溜溜脫了毛的雞就出來了,要是不想剁雞,還能央求賣雞的給剁成塊。

總之,十分方便。

所以,她還是真的第一次見人這樣殺雞。

把東西給了柏耐寒之後,她下意識的走了很遠,然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安安也很好奇,蹲在地上,雙手托着腮,看的眼睛都不眨。

一時間,母子倆的表情神态竟然都是一模一樣的。

柏耐寒看的眼裏笑意更甚,他先是把刀在瓷碗的底部磨了磨,磨的鋒利了才準備去殺雞。

擡頭看向站在遠處的雲清歡,“嫂子,可能還需要你過來拿着碗接血。”

“啊?”雲清歡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只覺得好不容易消下去的雞皮疙瘩又重新起來了。

“你不行嗎?”男人歪頭,疑惑的看着她。

可明明眼裏盛着的笑意更甚。

雲清歡覺得他在笑話自己,咬牙,“怎麽不行?女人不能說不行!”

然後像是烈/士割喉一般,壯烈的走了過來。

從他手裏接過碗,眼睛飄浮,看着四周,就是不看他跟母雞。

男人低沉的聲音仿佛帶着磁性,“嫂子,把碗放雞脖子下。”

雲清歡無奈只能回頭,忍着戰栗,将碗放置雞脖子往下的位置。

只見男人一只手控制着雞,讓它不能撲騰,另一只手拿着刀,手起刀落,利落的在雞的脖子上劃了一條口子。

母雞劇烈抖動,從嗓子裏艱難痛苦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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