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剛入秋,夏天的熱氣還沒完全褪去,淩江市就開始頻繁出事。

接二連三的有人失蹤,鬧得全市人心惶惶。

“又有人失蹤了。”

“這已經是第三起了。”

張國安臉色鐵青的走進屋裏,大部分人都注意到了他極差的表情。

魏然手裏的活正好做完,起身看到張國安異常的臉色便問:“張隊,出什麽事了?”

張國安聲音有些啞的道:“第三個失蹤的人是我妻子。”

聽到張國安的話,所有人都放下了手裏的活看向他。

看着他們的樣子,張國安只得嚴厲道:“該幹什麽幹什麽,一天天的,閑的沒事幹了嗎?”

失蹤的人上至家庭情況,下至性別外貌,都沒什麽明顯的共同點,這一點給案情調查造成了不小的困難。

而且失蹤的人都是精神正常的普通人,從這點從發就能将走丢這個可能排除掉,所以只可能是有人為之。

奇怪的是張國安的妻子失蹤後,就沒有再發生失蹤事件。

“是不是有人要靠此要挾張隊?”

“我說句實話,但凡仔細查過張隊立過的大功,都知道這要挾不到張隊。”

“對,我知道張隊和妻子的關系很好,但是張隊的為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之前有一回——。”

那警察正準備繼續說,在眼神對到張國安的一瞬,立刻閉上了嘴。

中午在食堂吃飯,陳秋和其他警察聊着天。

“你們上午沒說完的,咱張隊的英雄事跡給我講講呗,讓我學習學習。”

“哦,我都忘了小陳你是新來的,我告訴你,張隊的英雄事跡一時半會可說不完,我就挑重點的給你說吧。”

張國安出身普通,像他這樣沒有什麽背景,在政府默認的潛規則中,晉升的機會很少,只能靠一個個的功慢慢升。

不過張國安有一點好的是,他學習好,所以從警校畢業,分配工作就直接給他淩江市局。

在張國安當上隊長後,有一個案子的最大嫌疑人的親戚挾持了張國安的妻子,威脅張國安再查下去就将人殺了,張國安根本就沒有在意,反而查的更快,沒兩天就确定了,挾持者本身就害怕,張國安的妻子是警局裏的文職,了解自己該怎麽做,所以并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傷害。

“對了,後來有一次更狠,有個罪犯被放出來了,為了報複張國安,直接将張國安的妻子綁起來,當時張國安正在忙另外一個很重要的案子,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管,人還是其他人就出來的,那次人是真的受了傷,現在頸部還有一道很深的印子。”

“那張隊就不氣嗎?”

“氣能有什麽用,咱做這一行的更不能背地報複人家,不過那次那個人算是剛出來就又進去了,現在還在關着,是終身監禁,吃飯吧,張隊的英勇事跡還有很多,有機會在給你講。”

飯很快就吃完了,人們也各自做自己的事去了。

陳秋回到工位上還沒坐一會,就有人叫着手裏沒有活的人跟着出警。

坐上警車,陳秋才知道是關于失蹤案的事。

案子确定為是綁架勒索,但是犯人只讓張國案去。

犯人在棟爛尾樓裏,四周人煙稀少,很适合作為藏身之地。

電話打到張國安手機上時聲音處理過,所以是男是女還未曾可知。

除了張國安,帶來的人分布在爛尾樓四周。

為避免犯人做出什麽過激行為,張國安就按犯人所說的,沒有做什麽防護工作,帶了把槍藏在身上,衣服上挂了個隐形攝像頭,就一個人上樓了。

當看到現場的一瞬間,張國安就知道這次的事情有些麻煩。

雖然大樓四周都被守着,但綁架犯很聰明,占據的地方能注意到所有通道,警方無法輕易救走人質。

對于警方來說,但凡綁架犯真的會動手,那幾乎就不可能毫無傷害的救走人質。

“我是張國安,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我綁了三個人,一人一百萬,明天上午九點,把三百萬現金帶到這裏。”

“四周都是警察,你拿到錢也沒用,現在把人放了還有得救。”

綁架犯笑了,即使在帽子和口罩的包裹下,也讓人感到一陣惡寒。

“我也沒說我的目的就是要錢啊,我就是想看看你又沒有誠意了。”

“我需要确定一下人質是否活着。”

綁架犯只拽掉了兩個人的頭套,而張國安的妻子未在其中。

“不好意思,為了我的安全,你的妻子我不能讓你看,不過你放心,人沒事。”

張國安一到現場的時候就注意到了綁架犯手裏拿着個東西,像是什麽東西的啓動按鈕。

但是看了現場一圈,什麽信息也沒有,也不知到是什麽情況,那個按鈕是不是炸彈的按鈕,或是其他危險東西的。

離開的時候,張國安只覺得事情很難辦,腦子裏很亂。

“我能知道你帶沒帶通信或是記錄的設備,所以明天見面的時候,就別帶通信設備了,反正我是會開信號屏蔽儀的,而且你也不想拿他們的命賭吧。”

出來後,張國安簡單的把現場情況說了一下,然後便開始讨論營救方案。

“根據監控對比剛剛查出來犯人,人叫莊木,是家中獨子,學習很好,但是有嚴重的精神疾病,是之前查出淩江市鏟除一個的邪教的受害者,之前人其實是正常的,但被救出來後就瘋了,父母受不了離婚了,因為莊木成年了,所以父母誰也不想帶,但每個月都會打錢給莊木,莊木就是靠政府補助和父母給的錢活着。”

陳秋在一旁小聲說了句“還挺慘的”,李成看了眼陳秋,陳秋閉上嘴,迅速跑開了。

魏然正好看見,然後便叫住了陳秋。

“挨李隊罵了?”

“沒有啊,不過我再待一會估計就要挨罵了。”

“這回不好辦啊,這個人選的地方太刁鑽了,咱又是只能被動。”

“話說他還要三百萬,為了咱行動,要不你資助點?”

“開玩笑,三百萬唉,我估計要一個多星期才能搞到,況且這種事,其實準備個十幾萬應付驗貨就行。”

“一個多星期才能搞到,真是羨慕。”

“行了,養養神吧,今天咱估計是走不了了。”

秋風驟起,這裏離現城中鬧市很遠,四周很安靜,只有風吹沙石和讨論營救方案的聲音。

正如莊木所說,他們不敢賭,所以只能按莊木說的做,并盡量往後拖延時間,消耗莊木的精力。

莊木很精神,這是見到莊木臉的張國安的第一反應,但這種精神不是普通人會有的,活脫脫的邪教狂熱分子,但是張國安很奇怪,明明那個邪教已經鏟除了,對于在精神病院管這麽長時間的莊木,他還有這種神情就很奇怪。

張國安将裝錢的袋子放在兩人中間位置,然後又按照莊木的要求退回原位。

“我都按照你的要求做的做了,我不期望你能把人放了,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好啊,那你先把身上的通信工具丢掉。”

張國安不知道莊木是怎麽知道的,不過還是把通信設備拿出,從樓上扔了下來。

“這才叫有誠意,至于我做事的原因,那是因為只有做一件大功德的事我才能真正的被神接受,你們自然是不明白的。”

“綁架叫什麽大功德的事。”

“所以我說你們不明白,這是神授我這個大弟子的任務,神說是大功德這就是大功德。”

張國安對于莊木不知道說什麽好,沉默了好大一會。

“我能見我妻子一面嗎?”

“對了,我都忘了。”

莊木将人從柱子後面拽了出來,解掉了綁在人眼上的布。

張國安看了眼自己的妻子,妻子的一個眼神張國安就明白是什麽情況。

那是讓張國安放心的眼神,也是代表現場很安全,不過張國安不可能不擔心,畢竟主動權不是掌握在自己手裏,她知道的再多,也會有注意不到的地方。

“好了,再看我就要暴露了。”

重新把人的眼蒙上後,莊木又将人帶到了柱子後面。

莊木邊往張國安的方向走邊說:“我先告訴你件事,然後有人拜托我和你談個合作。”

在張國安放錢的地方,莊木停了下來,打開袋子的拉鏈,慢悠悠的查着錢。

僅僅把上面的百元大鈔查完,莊木就停了下來。

張國安知道下面是五塊十塊湊重量的,但很奇怪,莊木并沒有提。

“今天在淩江大劇院有表演,你們可以去派人看看,有幾個座位上有驚喜,之後咱倆在來談合作的事。”

張國安瞬間慌了神,以最快的速度沖下樓,告訴守在周圍的人,淩江大劇院可能會出事。

沒二十分鐘,警察就到了淩江大劇院,并開始緊急疏散人群。

一個小時之後,守在現場的張國安收到了大劇院那邊的消息,有幾個座位下面有自制的炸彈。

重新見到莊木的時候,張國安沒有再兜圈子。

“你說的合作是什麽。”

“四年前的失蹤案是你接手的,那你應該知道,有個勢力龐大到幾乎不可能撼動的組織吧。”

“你是替他們賣命的?”

“不,他們只是給了我一個完成大功德的事,至于合作,那就是會要你做一些事。”

“不可能。”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再考慮。”

莊木的聲音不大,但是內容讓張國安的臉色變了又變。

“信不信由你,我的使命結束了,我要去見我的神了。”

說完,莊木托着裝錢的袋子,自顧自地走到沒有封住的邊緣地方。

打開袋子後,莊木開始往下面撒錢,張國安迅速意識到了莊木要做什麽,然後沒有絲毫猶豫的往莊木的方向奔去。

再馬上快接觸到莊木的瞬間,莊木從樓上跳了下去,和飄飛的錢一起。

地上炸開了一團血花,濺了守在旁的警察一臉,血泊之中還沾着幾張錢,從高處看着有些莫名的詭異。

張國安看了眼跳下去的莊木,立刻就去解綁着人質的繩子,樓下的警察很快就到了。

李成急匆匆的問道:“張隊,人質有受傷嗎?”

蹲着解繩子的張國安搖了搖頭,解完繩子起身說:“這件事情可能就是單純的患有精神疾病的極端邪教信徒報複社會的案子,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人群密集處要進行排查,以防出現意外。”

李成有些驚訝,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以往的張國安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這一次張國安很反常。

出于對案情的關心,李成還是問道:“他一個人不可能做這麽多事,肯定有幫兇。”

張國安道:“我知道,所以說排查一下人群密集的地方,而且要重點查一下那次鏟除邪教後被救出來的受害者。”

李成點頭附和道:“确實,而且大概率有人引導他們。”

張國安最終也沒将發生什麽說完整,又在局裏忙活了很久回到家已經很晚了。

一進門,張國安見妻子坐在沙發上,眼中含着不明的情緒看着自己。

“你今天是怎麽了?”

“沒什麽啊,我這不是正常得很嗎?”

“我雖然退了,但是我也沒有變蠢,張國安,莊木到底還和你說了什麽。”

客廳很安靜,張國安不知道怎麽說,只能沉默。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張國安才重新開口。

“我現在還不能和你說,等過段時間,我将莊木說的事情查完,就會告訴你,這件事我不敢賭。”

警方排查人群密集處時果然查出了危險物,但是查了很長一段時間還是沒有關于組織者的信息,只查出了兩個和莊木一起的人,和莊木的情況大差不差,就只有家庭情況不同,幾人精神都有些問題,且是從那個邪教裏被救出來的人,但除莊木外的兩人都有一個較為幸福的家。

之後的一段時間,張國安又立了好幾個功,年後便被調到了省廳,做了其中一個部門的小領導,之後過了一段時間又被調到行政系統裏一個局裏做了副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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