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第四天
第四天
席聽打完球。
虞卿笑盈盈等着席聽過來。
席聽沒猶豫走過去，虞卿将水遞過去：“辛苦了哥哥。”
席聽接過水：“我是給自己打沒什麽辛苦不辛苦的。”
虞卿眯着眼。
大直男。
他接着說：“可是我看見了呀，看見了就算參與了，也該給你說聲辛苦。”
席聽喝完水，捏着空瓶子：“随你。”
席聽隊友一起過來了。
“席聽，走，搞一頓去。”
“我們現在是小組第一，明天輪空沒比賽，去吃一頓。”
“這位……美女，你要不要也去。”
虞卿微笑沒說話。
曹祿看着這幫沒眼色的家夥。
他走過來：“讓開，吃什麽吃，明天再聚，明天沒比賽随便聚。”
“今天打完比賽不去吃一頓明天吃算什麽。”
曹祿恨這幫說話不過腦子的，你們單身也是有原因的。
他脫口而出：“算給席聽過生日！”
隊內幾人：“明天是隊長生日？真的假的？”
“好像是，開學導員問過，我都給忘了。”
“明天是席聽生日？”
“那明天吃，去校外吃！”
“也行，順便一起慶祝我們小組第一。”
曹祿岔開話題：“那就明天下午六點，中午吃熱死了，就這麽定了。走走走，晚了食堂根本擠不進去。”
“真服了，學長學姐都不知道讓讓我們新生嗎？”
“他們課少還和我們一個飯點！”
“廢話，哪個作息正常的人不是這個飯點？”
曹祿适時插話：“我們快走吧。”
“隊長呢？”
有人笑了下：“隊長用我們操心？”
其他人去看席聽，又看了眼虞卿。
一個個帶着一臉我懂的笑容看着兩人。
曹祿：兄弟，我只能幫到這了。
席聽将空水瓶朝着遠處垃圾桶瞄準扔了出去，完美投進。
“明天下午六點，我請客。”
其他人：“那不能，哪能讓壽星請客。”
“隊長，明天你負責到就行了，當然帶了朋友我們也是很歡迎的。”
曹祿：“走吧，話多。”
曹祿：“你們倆自行安排。”
虞卿眨眼：“謝謝。”
席聽看着虞卿沒說話。
曹祿咳了一聲：“不用。”
他說完趕緊帶着人遛了。
等人走了，虞卿撒嬌：“哥哥，要委屈你和我吃外賣了。”
“對方還有一分鐘就到了，應該不會迷路的。”
席聽：“我經常吃外賣，外賣也有幹淨和好吃的，都一樣。”
意思是沒什麽委不委屈的。
虞卿：“對方說他到了，在籃球場3號門。”
席聽背起包：“嗯，走吧。”
虞卿跟着席聽。
取了外賣席聽找了個涼亭。
虞卿：“哥哥你低頭。”
席聽：“我頭上掉東西了？”
他低頭。
虞卿拿着紙巾給席聽擦額頭上的汗。
席聽直起腰。
虞卿拿着紙巾無辜：“哥哥。”
席聽拿過紙巾：“抱歉，你在這等等我，我去洗一下。”
虞卿：“那哥哥快點。”
席聽：“嗯。”
等人走了。
虞卿動了動腿，不得不說，裙子比褲子更适合男生。
熱天很涼快。
他将外賣拿出來，他點的是一家有名的私房菜，菜點得不多，四個菜。
席聽在周圍找了地方洗手，又洗了臉，擦幹淨回去就看見虞卿乖乖坐着，看見他就笑。
大熱天的卻沒覺得黏乎乎的，反而沁人心脾。
席聽看着桌上的外賣：“不喜歡青菜？”
虞卿真心實意道：“我不是兔子。”
前幾天吃蔬菜沙拉吃吐了，他這一周都不要看見什麽青菜。
席聽聞言嘴角勾起：“吃飯吧。”
虞卿：“好。”
早上喝的燕麥牛奶粥，煮了個雞蛋，他已經餓了。
席聽看虞卿今天吃完一飯盒的飯，明白昨天是真的挑食。
難怪這麽瘦。
挑食，難得不挑的全拿去長高了。
吃完飯，虞卿看時間，昨天這個點他和席聽點的菜都還沒上來。
席聽收拾了桌上的垃圾。
虞卿吃飽了不太想動，亭子周圍都是樹木，樹蔭下的涼爽度是外面的幾倍，加上吹來了些許微風，虞卿懶洋洋地說：“哥哥放着我來。”
席聽手沒停。
對方這會兒像吃飽了的貓，就差眯着眼團起身體睡午覺了。
席聽收拾幹淨後道：“走吧。”
虞卿大腦有點困倦：“去哪兒啊哥哥。”
席聽：“送你出去，回去睡午覺。”
虞卿歪頭看着席聽，理解了一下這句話。
哦，就是他該走了。
“好吧。”
席聽指尖摩擦着，對方的星星發夾歪了。
剛剛那樣更像貓了。
走在林子裏的小道上，虞卿想起自己剛剛抓拍的照片。
“哥哥，我剛剛拍了你。”
席聽：“嗯，我看見了。”
虞卿打開相冊找出照片給席聽看：“哥哥你看。”
席聽低頭，照片裏他逆着陽光，笑得很開心。
“拍得很好。”
虞卿：“我拍了好幾張呢，還有這張，不過這張的光影沒有剛剛那張好，還有這張。”
“這張。”
席聽看虞卿白裏透紅的手指在手機上劃動，停下來的那張照片讓他微微擡眼。
虞卿：“怎麽了？”
他收回手機看了一眼，臉色暴紅，連忙将手機收起來。
“哥哥，這張，這張你當沒看見吧。”
照片裏，席聽在灌籃，下來時風從衣擺下方向上灌入，衣服被風撩了起來。
虞卿拍的照片角度恰好是從下往上，能清晰看見席聽小腹，褲帶。
虞卿低頭：“對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好色的。”
席聽慢慢複述了一遍這個詞：“好色？”
虞卿猛地擡頭，這兩個字怎麽脫口而出了。
他是想說不是故意抓拍這樣的照片的。
虞卿臉色僵硬一秒不到，立刻補救，換回自己清純形象。
臉色逐漸紅潤，面色比三月的桃花還嬌豔。
“哥哥，我……那個，不是，我說錯了，我不是故意拍這種照片的，只是恰好抓拍到，不是……我。”
席聽見虞卿急得臉色都紅了。
他道：“沒事。”
虞卿睜大眼，眼裏羞出了水汽：“哥哥。”
他半捂着臉，從席聽那個角度只能看見水靈靈的大眼睛。
“對不起，我應該删了的，是我不好，私心作祟，色欲熏心，沒臉見你了。”
“嗚。”
席聽好笑。
這就叫色欲熏心了？
有點可愛。
“說了沒事，拍了就拍了。”
打球有人拍很正常，他也習慣了，雖然虞卿拍的照片比較不一樣。
虞卿半擡眼和席聽對視。
“哥哥……”
席聽：“嗯。”
虞卿害羞地道：“我保證不拿你照片幹壞事。”
照片哪有真人有勁。
席聽咀嚼着這兩個字：“壞事？”
虞卿保證：“我肯定不會晚上偷偷看你照片的。”
說完他不敢看席聽。
小聲再說了一次：“真的。”
席聽詢問：“你畫畫應該見過不少吧。”
虞卿：“見過假人和幾個模特。”
“不過他們都沒有你的好看，模特的太誇張了，不喜歡，我喜歡你這種……”
“唔，不是，我是想說我他們的太假了。”
席聽：“嗯，假。”
虞卿偷偷去看席聽，剛好和席聽視線對上，立刻轉頭。
席聽瞧着虞卿臉上的羞意，不再問這個問題。
走出樹林，太陽一下光顧到了虞卿。
虞卿眼裏閃過一絲煩躁。
最煩夏天的三十幾度的太陽了。
他找出自己小包裏的傘，撐開後小心翼翼舉高打到席聽頭上。
席聽：“？”
虞卿：“太曬了。”
席聽：“你自己打。”
“我不熱。”
虞卿：“那哥哥可以幫我拿一下傘嗎？”
“舉着好累。”
席聽聞言接過傘，虞卿伸手戳了一下席聽的胳膊。
席聽：“幹什麽？”
虞卿：“都要曬紅了。”
席聽皮糙肉厚，也沒看出哪裏曬紅了。
心裏某個地方卻塌了一角。
他看着虞卿，虞卿和他不一樣，曬傷了會很難受。
他傘偏向虞卿，讓虞卿完全在陰影下。
“走吧，不困嗎？”
虞卿小小打了個呵欠：“困。”
要不是席聽在旁邊，他還要伸個懶腰，給這個鬼天一個要死不活的表演。
席聽：“走吧。”
走到校門口虞卿想起正事，他停下：“哥哥。”
席聽：“嗯。”
虞卿：“我可以拿抓拍的那張照片去臨摹嗎？”
席聽笑了一聲：“你說的是哪張？”
虞卿臉色更加紅了。
“第一張。”
“哥哥，忘記那張照片吧。”
“要不然我明天都不好意思找你了。”
席聽：“明天不用來，我不打球。”
虞卿側臉：“我又不是只來看球。”
席聽：“嗯？”
虞卿：“明天你生日，我可以給你過嗎？”
席聽：“不用麻煩。”
虞卿裝聽不懂。
“我想給你過。”
“錯過了這次就要等一年了。”
席聽嘆氣：“明天我有事情，晚上要和他們出去吃飯。”
虞卿：“我白天要上課，也只有晚上有時間，哥哥，你們吃飯要喝酒嗎？”
席聽：“不喝。”
虞卿：“那明天等我消息，不會打擾你們吃飯的。”
席聽和虞卿對視。
在對方期待的眼神裏說不出來不字。
“好。”
虞卿：“謝謝哥哥。”
席聽：“不要什麽都謝。”
來給他過生日，應該是他謝謝虞卿。
虞卿眨眼：“哥哥知道嗎？高中流傳一句話。”
“謝謝你和對不起的後面就是另外三個字。”
席聽疑惑：“什麽？”
虞卿笑起來：“以後告訴你，我走了哥哥，快回去吧。”
“哥哥再見。”
席聽不解但沒追問：“嗯，注意安全。”
虞卿俏皮：“好的，保證安全到家。”
“那我就當哥哥答應照片的事了。”
說完就迎着風跑了，轉角處轉身對席聽招手。
風吹起裙角和頭發，美得驚人。
看着虞卿跑了，席聽好笑。
他也沒說不答應。
等看不見人，席聽準備回去才反應過來，對方的傘還在他這裏。
